蕭若水自己也不曉得,她明明只歡喜南宮建仁,可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居然只想到了姜文明,還以是他的未婚妻為由,來婉拒左洛真摯的追求。
“要是有機會,我會見見蕭小姐的未婚夫的。”
眼里帶有遺憾的左洛,欠腰伸手,很紳士的請蕭若水去抓球。
“不見也罷,他會讓你很失望的。”
蕭若水笑了笑,轉身攙著王春林,朝跳板走去。
“蕭總,你該答應他的,就算是虛情假意。”
蕭若水拋棄讓所有被綁天朝人安全的機會,讓王春林大為不滿,沒法忍的放低聲音埋怨她,太感情用事了,難不成不曉得她死后,她在意的男人,頂多就會傷心幾天,就會追求其他的女人去了?
蕭若水立馬松開了手,眉頭蹙起,不想跟他說話了。
王春林這才感覺到自己話說錯得了,難堪的笑了下,疾步走到左手箱子前,深呼吸幾下,心中祈禱老天爺能看在他老看佛經的份上,讓他抓著紅球。
只要我能抓著紅球,我會捐一千萬,給您重造金身……王春林心中默念著,縮回的手慢慢展開。
老天爺他老人家,從來沒有學過現代漢語,會的都是古代漢語,所以沒聽明白王春林的祈禱,很隨意的讓他抓著了一個白球。
雙膝一軟,王春林癱坐在了地上,眼淚鼻涕滿臉亂淌,絕望的念著他小女兒的名字。
看在老大跟王春林倆人交談愉快的份上,沒得人過來拿槍指著他快上船。都看向了左洛。
左洛站在那兒,對探手要抓球的蕭若水笑道:“蕭小姐,你用不著抓了。祝賀你,你自由了。”
“我自由了?”
蕭若水呆在當場,一時半會兒的沒明白過來什么情況。
在她扶起王春林,跟左洛說話時,這組的其余人,都已抓過球了,都沒有抓到紅球,只有不甘心的上了跳板。
某組有多少個人,就有多少個球。
等左洛請蕭若水抓球時,箱子中就只有兩個球,一個白球,一個紅球。
蕭若水跟左洛談話談的,早就忘了這碼事,王春林卻沒忘,抓著紅球的機會,從四十分之一,陡然提高到二分之一后,他搶著抓球。
他抓到了白球。
那么,箱子中余下的,就只有紅球了,蕭若水用不著再抓,就已經得到了自由機會。
“重獲自由,對蕭小姐來說是幸運,但對我來說,的確很遺憾的結果。”
左洛沒掩飾臉上的遺憾神情,笑道:“不過我認為,這肯定是老天爺特地安排的。要是以后,我有機會去天朝,會去專門拜訪蕭小姐的。希望,我們能成為好朋友。”
左洛不愧是頭領,做大事的人,非常講信用,明明不舍得放走蕭若水,但也沒因此賴皮,特地叫手下,給她開過來一輛車代步,預祝她回國一帆風順。
我是最后一個抓球的,我居然抓著了紅球!
等一輛半新吉普車停在眼前時,蕭若水才回過神來,心中欣喜若狂,回過身來看著左洛,誠摯的說:“左洛先生,我會在天朝恭迎你的大駕,給你做向導,帶你深入的了解天朝傳統文化。”
左洛右手捂胸,欠腰致謝。
“蓮兒,蓮兒,我要回去看我的蓮兒!”
蕭若水剛準備上車,癱坐在地上的王春林,陡然發瘋般的沖到車前,抱著一個輪胎,大哭:“放我走,放我走!”
左洛看向他,嘴角涌上一抹陰笑,對邊上一個手下施了個眼色。
歹徒會意,立馬拿著槍走了過來,槍口抵住了他后腦門。
王春林的哭聲,嘎然而止。
歹徒正打算扣下扳機,蕭若水陡然喝道:“慢點!”
歹徒很聽話,停手看向了老大。
左洛卻笑著看向了蕭若水:“蕭小姐,我不會因賞識你,就違反我自己制定的軍規,所以還請你不要給他講情了,省得大家面子上難堪。”
“我留下,叫他走。”
蕭若水長吸了一口氣,放低聲音說:“這樣,應該算不上讓你違反軍規吧?”
左洛臉上,倏地呈現驚詫神情,脫口問道:“什么,你留下?”
“對。”
“蕭小姐。”
左洛蹙眉,嚴肅的說:“雖然說我也想你留下來,你抓著紅球了,就是天意如此,我不想違反老天爺的旨意。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想明白,不要意氣用事。留下,代表著可能死亡,我是不可能再因為賞識你,而再給你網開一面的。所以,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你鄭重考慮過后再決定。”
蕭若水說出她要留下的話,純屬意氣用事,不想看見王春林橫尸當場,雖然這個人的素質不咋地,但他在生死未卜前還掛念著有病的女兒,說明他至少還是個及格的爸爸。
王春林有得病的小女兒掛念,那么她呢?
她會掛念哪個?
誰,又會掛念她?
姜文明?
還是南宮建仁?
后者篤定會掛念她,但她在上次黃河邊遇到刺客后,卻不想讓他掛念了,也不掛念他了,蕭若水以為那回事件,污辱了他們之間的純潔愛情。
姜文明是不會掛念她的,否則當初也不會離開她了。
手指扳來扳去,能真心掛念她,又讓她掛念的,只有媽媽而已。
“一分鐘時間到了。”
左洛的聲音,打斷了蕭若水的迷茫:“蕭小姐,你可以作出選擇了。”
“蕭總,蕭總,您給我一回機會,我王家會世代感謝您的!”
王春林以膝當腳,移到蕭若水面前,伸手抱住她的腿,苦苦的哀求。
蕭若水抬腿,踢在了他下顎上。
她瞧不起這樣的慫男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哀求她,把生還的希望讓給他,都沒想到過她留下會死這個很現實的事實,難不成你王家的世代感激,本姑奶奶稀罕嗎?
“來人。”
左洛笑著抬手,手下立馬會意把王春林拖到一邊去,一槍干掉,老王又開始大哭,還大罵蕭若水沒得人性,怎么就不能為別人作出犧牲呢?
“等等。”
蕭若水放開了車門,朝跳板那邊走去,冷傲地說:“叫他走吧,我已經考慮好了。”
現場重又鴉默雀靜,包括左洛、王春林在內的所有人,都用吃驚,甚至尊崇的目光,看著那個單薄卻很雄偉的背影……乖乖隆地洞,老王都那么樣的罵她了,她還是把生還希望給了他。
這哪是蕭若水啊,篤定的觀音菩薩啊!
“蕭、蕭總,謝謝,謝謝!我說過的話,不可能翻悔!”
王春林頭一個回過神來,朝著跳板那邊用勁磕了幾個響頭,生怕她再翻悔,飛身躥上車子,狂風一般的卷地而去,頃刻間就不見了蹤影。
甲板上的質子,還有余下的那兩組質子,都看著蕭若水,有人在交頭接耳:“這二貨是哪個呀?”
已經走到甲板上的蕭若水,陡然轉身看著聲音響起的地方,大聲說:“我,是天朝蕭若水!”
所有的交頭接耳聲,就像給刀砍掉一樣,肅然無聲,大家再看向她時,不管是哪國人,目光中都有了安詳的鎮定。
生死關頭,有個無所畏懼的人站外來,總能穩定人心,讓人撕破恐懼的壁壘,坦率面對現實,發動他們的大腦,伺機尋找逃脫的機會。
這是左洛不想看到的,要是換作別人敢這樣作逼倒怪,早就一槍撂倒了。
他不舍得她就此死去,奉她為壓寨夫人的想法,更強烈了,拉住一個手下,放低聲音嘀咕了幾句,立馬就有兩個歹徒,跑上甲板,推著蕭若水走向了船艙。
拉了拉帽檐,左洛走向跳板時,自言自語說道:“我是天朝蕭若水……好逼人的氣魄,不愧是來自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偉大國家。”
要是姜文明曉得蕭師妹,把逃命機會讓給王春林,還喊出這豪氣的話,肯定會氣得啃土,大罵她腦袋讓螞蟻踩壞了,才會這樣愚昧,馬蚤包。
只因她的舉動,她這句豪氣的話,給姜文明增添了許多麻煩,差一嘎嘎英年早逝在這片偉大的土地上。
幸好姜文明沒得順風耳,沒聽到她這句豪氣的話,才能在看見牛有矛后,開心的笑著,跟他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牛有矛狠狠捶了他后背一拳,搡開他翻著眼,認真的說:“親情價,一百二十萬美刀,少一分都不干。”
賞金獵人出任務,務必有報酬,就算暫時欠著,這是賞金獵人的行規,就算給親老子去殺人,也不能破壞,所以牛有矛談價錢,并沒得任何的不妥。
姜文明也沒任何的不高興,點頭:“好,先簽單,等我發財了,跟前幾回的酬金一并結清。”
“你什么時候才能有錢?”
“那得看老天爺的意思,指不定哪天中了彩票大獎呢?”
“指不定什么時候,到底是什么時候?”
牛有矛嘮嘮叨叨的總問,讓姜文明煩了,抬手把他扒到了一邊,罵道:“靠,就這點錢,老子會不給你?以后在外不要跟人說,你是我弟兄……這位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皮膚光澤相當誘人的小兄弟,就是鮑勃吧?你好,你好,我是姜文明,牛有矛的弟兄。”
鮑勃沒理睬姜文明伸過來的手,兩眼朝天翻起兩個衛生球,冷傲地說:“你只是他的弟兄,卻不是我的。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跟我握手的。我這回來幫你,也只是看在牛有矛的份上,我……哎喲。”
鮑勃哎喲一聲叫中,被牛有矛一腳蹬翻在地上,剛準備起來,又是一頓腳下來,只有兩手抱頭,用他的家鄉土著話大罵。
“這就是個沒看過世面的鄉巴佬,跟我在一起混久了,裝逼裝慣了,你不要介意。”
陪著笑臉向姜文明解釋了下,牛有矛彎腰伸手抓住鮑勃肩膀,把他拎起來在他耳邊放低聲音罵道:“靠,你不是總求老子帶你見識下白無常嗎?”
鮑勃立馬來精神了,掙開他跑到姜文明面前,伸出兩手,一臉激動的磕磕巴巴:“原來,你就是白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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