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曉輝從干果店跑出來之后，就直接去了警局。
晚上一點，加班的同事都走了，他還在看許曼倫小區周圍的視頻。
“還看呢？不回去休息一下嗎？”林真走過來看了看聶曉輝正在盯著的錄像帶。她本來還沒到出院時間，但是她實在待不住，就提前跑來警局幫忙了。雖然干不了重活，但是幫忙分析案子還是可以的。
“不了。”聶曉輝搖搖頭，捏了捏眉心，“一天找不到她，我就沒辦法休息好。”
“可是你只有保持一個精力充沛的狀態，才能把事情辦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來。”林真拍拍聶曉輝的肩膀道。
“不用了，你剛從醫院出來還是要多注意休息，你先走吧，我再待會兒。”林真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囑咐門口的保安給你留把傘。”
“外面下雨了嗎？”聶曉輝扭過頭去看著窗外，只見大雨淅淅瀝瀝，他竟然一直沒發現。
“從你來警局到現在，都已經下了好幾個小時了。”林真說完就走了，聶曉輝腦海里一直回響著林真那句話。
……
“從你來警局到現在，都已經下了好幾個小時了。”
……
聶曉輝拿起手機看了看，怎么也下了四個小時了吧？
“老大她……應該回去了吧？”
聶曉輝想著剛剛跟韓奕清發火，心里就堵得慌。其實他并不是生韓奕清的氣，而是因為她現在的處境太難了，今天韓奕清跟他耗了一天，什么沒發現不說，還浪費了保護楚氏集團的時間。他實在不想讓韓奕清跟著他做無用功了，倒不如罵她一頓，讓她心灰意冷，好好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正想著，蘇禹南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蘇法醫。”聶曉輝想也沒想就接了。
“你為什么要跟韓奕清鬧掰？你知不知道她因為你淋雨，挨凍，現在傷口的血止不住？”
“什么？”聶曉輝站起身，“她現在在哪兒？”
“在我家，剛剛把傷勢控制住。兩個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聶曉輝猶豫了許久，開口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對不起老大，麻煩你照顧她了。等以后這一切都過去了，我一定親自上門跟她道歉。”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蘇禹南皺著眉頭問，“有什么事情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解決。我聽說你的女朋友失蹤了，這是真的嗎？”
聶曉輝喘了一口粗氣，“到現在了，我都沒有一點她的蹤跡，連攝像頭都沒有奇怪的地方。”
“你錯了，沒有奇怪才是最奇怪的。”蘇禹南頓了頓，“如果事情過于平常，那就是反常。”
“如果事情過于平常，那就是反常？”
聶曉輝嘟囔了一遍，坐到電腦面前繼續看監控，果然，在昨天上午，他看見許曼倫下樓取了兩次早餐。她訂了外賣，但是卻下了兩次樓，拿了兩次。而且第二次的神情，明顯焦灼了許多。
“如果一個人，下樓拿兩次外賣，原因是什么？”聶曉輝對著蘇禹南道：“是因為她吃的多？還是因為別人給她送了什么東西？”
蘇禹南想了想，“有可能是因為，她幫別人拿的。”
“幫別人？幫別人……”
聶曉輝把錄像帶重新返回去，果然看見前幾天許曼倫出來拿早餐的時候，手里是捏著兩盒早餐的，而昨天早上，是分兩次拿的，也就是說，她幫別人拿了外賣。
聶曉輝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
“怎么今天從房間里出來的，不是原來那個漂亮姐姐了？不過今天的姐姐也很好看。”
……
“我本來還想看看她在不在家，給她送碗粥呢，我媽媽做的粥可好喝了。”
……
“蓮子羹，前兩天姐姐嘴里一直念叨著這個粥，我聽著就饞了，所以讓我媽媽也給我做了。”
……
“旁邊的那個小超市，看見了沒？那個超市雖然小啊，但是五臟六腑俱全，什么東西都有。”
……
“警察同志，你這話我就敢回答了。最近這一片兒賣蓮子的真的不多，就我們一家有。我平時吧，經常去別人的超市轉轉，看看別人賣什么，我們就跟著買什么，別人缺什么，我們就趕緊補什么。這是賣東西的一個營銷之道，也不怕你笑話，就直接告訴你了。”
……
“對！沒錯！”聶曉輝一拍手，“一開始跟我們打招呼的那個小男孩兒，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攝像頭里，他不是也在這棟樓上住嗎？為什么一直都沒有他的身影呢？”聶曉輝托著下巴，“一開始懷疑他是因為他們的陽臺上，沒有他媽媽的衣裙。現在聯想老板娘的話，還有攝像頭上的錄像帶，這個小孩兒一定有問題！”
“第一個疑點，他為什么連續七天沒有出現在攝像頭里？第二個疑點，他的蓮子哪里來的？第三個疑點，許曼倫每天早上拿的外賣，是不是她的？如果不是，那又是誰的呢……”
聶曉輝沉浸在自己分析的世界里，蘇禹南咳嗽了一聲，“我知道你現在很著急，但我找你興師問罪的，你怎么也不跟我道個歉？”
“蘇法醫，不好意思，我真的是太忙了！有什么話我們明天再說，我現在突然想到了一點兒頭緒，先不跟你聊了！”
蘇禹南攔住了他，“你等等！你老大……”
“我老大的事情，后面我會跟她道歉的，你不要擔心太多。再見。”
蘇禹南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淡淡爆了個粗口。
“靠。”
蘇蕓安從浴室出來，幫韓奕清找了一件干凈寬松的毛絨睡衣，給她套上。
“進來吧。”蘇蕓安打開門對著門外的蘇禹南道。
蘇禹南走進去，蘇蕓安指了指浴室，“給她穿好衣服了，你把她抱出來吧。傷口還沒包扎，剛止住血，小心一點。”
蘇禹南走進浴室，把燒的滾燙的韓奕清小心翼翼地抱了出來。
“家里有藥嗎？”蘇禹南扭頭問蘇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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