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佑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體很涼爽。空調(diào)的溫度正合適,床墊的軟硬度也好,一切都很舒服,所以忍不住輕哼了幾聲。
直到丈夫?yàn)樗料锤蓛簦⒆油蝗粡膲糁行堰^來,急出了一聲冷汗:“英姿她們呢?”竟然把這么緊要的事情忘了,真該死!
馳家家主替妻子換上了一套干凈的孕婦裝。簡潔可愛的泡泡裙,尺碼正合適,量身定做一般,襯得女孩子水靈靈的,清潤如杏花春雨。男人撫著她的發(fā)溫柔道:“已經(jīng)走了!”
向佑抬頭看一眼墻上的古董鐘,正午十二點(diǎn),離三人到馳遠(yuǎn)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她緋紅著臉嗔怪道:“我的朋友在外面,你還……”
“還怎樣?”男人唇角微微勾起,展臂從后面抱住懷里的人,輕聲誘哄:“囡囡,從明天起,早上和我一起到馳遠(yuǎn)上班吧。我讓人再添一些東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喜歡把妻子放在身邊看著,免得牽腸掛肚的讓人撓心。
向二小姐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她可不想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丈夫身后,到時候被狼啃得渣都不剩,還給人留下美色誤事的罵名。
馳沖親吻著女孩子冰涼的發(fā)絲,但笑不語。
“老公,人……找到了嗎?”向佑盤起腿,聊到了正事。
馳家家主淡漠道:“已經(jīng)送回家了,情況不太好。”
向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連聲音都帶著輕顫:“鐘儒成打她了?”似肖幻云這般水做的女子,她不信有哪個男人可以對她下得去狠手。
“沒有!”馳沖鼻息間全是妻子身上淡淡的香氣:“榮臣去的時候,人被綁在床上,已經(jīng)暈過去了。”男人的表情平靜無波,除了眼前的女孩子,并沒將其它人或事放在心上。
“報警了嗎?”向佑回頭,擔(dān)憂的問。
男人輕笑了一聲,內(nèi)里有淡得看不見的諷刺:“她什么也沒說,什么也不會說……你姐夫會受理?”鐘氏掌權(quán)者之所以能把肖幻云牢牢控制在掌心,拿捏得死死的,女人的善良和膽怯,就是助長他肆無忌憚的催化劑。只是,從心理到身體都如此羸弱,長此以往的擔(dān)驚受怕下去,恐有損天年……
聞言,向佑心里堵得慌:“她怎會這樣傻呀?為什么不反抗,為什么任鐘儒成為所欲為……”她知道,肖幻云畏懼男人手中的權(quán)勢,害怕他傷害肖英姿、鐘欣、自己的父母,甚至還有錢慕蓮。正是因?yàn)檫@些害怕,她才選擇了獨(dú)自承受所有的苦難。可敬卻不可取!
“囡囡,肖家母女那邊,你不得再插手!有些事,可一不可再。”馳沖將女孩子抱起來,送到了辦公室的沙發(fā)上:“這一次是肖幻云自己放棄了徹底了斷的機(jī)會。那么,就別怪鐘儒成……不會放過她!”
向佑慌亂道:“老公,真的沒辦法了嗎?”她問得軟弱,只是因?yàn)橥蝗徊煊X到了男人的善其實(shí)微乎其微,大愛有限。
“有辦法,只是不想去做!”馳沖替妻子揉捏著浮腫的腳丫子,俊逸矜貴的臉在背光的黑色中若影若現(xiàn)、漠然冰涼:“因?yàn)椤液顽娙宄桑际且宦啡耍 睘閻郫偪瘛⒊赡Р换凇K麄兛梢宰錾虉錾系膶κ郑谔幚砟臣碌姆椒ǘ裕劜簧险l更偏激或執(zhí)著,更談不上誰高尚、誰虛偽。
向佑看到丈夫眼中浮上的寒意,心中驚懼不已。她倒忘了,馳家家主曾經(jīng)說過,有一天若自己要離開,男人出手一定不會比鐘儒成溫柔。
“寶貝兒!”馳沖看出了妻子面上的不安與害怕,一語雙關(guān):“如果我是鐘儒成,就絕不會給任何人找到肖幻云的機(jī)會……即便她心有不甘、心中無情,我也會讓她慢慢學(xué)會接受和順從。從這一點(diǎn)來講,鐘氏掌權(quán)人終究手段太嫩、心腸太軟!”
評價鐵血如鐘儒成心腸軟?向佑直接嚇出了一身冷汗,立即表忠心:“老公,我保證以后會乖乖聽你的話!”
“真的?”男人眼中寒氣漸散,全是繾綣溫柔。
向二小姐指天發(fā)誓:“比真金還真!”
馳氏家主說:“從明天起,做我的生活助理?”
向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她怎么又掉坑里了。可是,這世上有誰會聘請像熊貓一樣金貴,懷胎七個月的大肚子孕婦做生活助理的?不科學(xué)呀!“那……我們可以不公布關(guān)系嗎?”她怕別人說馳家大夫人是個妒婦,整天在丈夫身邊盯梢防止第三者插足,那會很low的。
馳家家主替女孩子換上了一雙平底鞋,幽幽道:“可以暫時不公布!”他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若真把人逼急了,老婆會跑的。向家千金比肖幻云,難對付多了!
向佑悻悻的應(yīng)了下來。自此,她逍遙自在的孕期生活,徹底結(jié)束。正在心中哀嘆憑吊之際,某人的手機(jī)歡快的響了,是肖毓青的!
“摩西摩西?”向二小姐暫時丟掉了煩惱,嬉笑著同人打招呼。
電話那頭,曾經(jīng)的馳家三夫人、如今的金鐘提名影后肖毓青女士早已沒了往日的大大咧咧。她帶著哭腔嗲嗲的求助:“向佑,我拍戲的時候突然肚子疼,每隔十來分鐘就要疼一、兩次,還見紅了……你說,我的孩子會不會流掉呀?”
“嗯?”女孩子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她知道肖毓青懷孕的時間只比自己要早一個月左右,也就是說……“毓青,你怕是要早產(chǎn)了,快讓童頌言送你去中肅醫(yī)院!”最近她閑來無聊,查了不少孕期的資料,知道那是先兆早產(chǎn)的癥狀,所以急吼吼的讓人往醫(yī)院趕。
馳家家主眉頭一蹙,一個電話通知中肅婦產(chǎn)科做準(zhǔn)備。
“老大!”對面的聲音壓抑、痛苦,其中還有難言的祈求:“你能不能讓二爺過來……我需要他!”在任何時候,馳沖都能帶給她心安和勇氣,這一點(diǎn)是童頌言永遠(yuǎn)也做不到的。
向佑抬頭望了一眼丈夫。男人正靜靜的看著她,眼中的情緒讓人看不穿、猜不透,沒有任何顏色,只隨她的決定而變化起伏。“好!”在短暫的沉默后,向佑應(yīng)了。人命關(guān)天,她不得不應(yīng)。
“囡囡!”馳家家主平靜的臉上突然揚(yáng)起了一點(diǎn)笑意,似笑非笑、笑得極冷:“你確定?”三個字,如冬日霜雪,帶著冷沁的寒。
肖毓青在另一邊哭笑著道謝。
向佑握電話的手輕輕一顫,可憐兮兮道:“馳沖,你幫幫她吧!”
連老公也不叫了?馳家家主幽涼一笑:“你倒大方!”
向二小姐不知該如何表情,一張臉都是僵的。
男人看了大方的妻子一眼,撥下了另一個號碼:“段飛,備車!”
……
二十分鐘后,中肅醫(yī)院514婦產(chǎn)科VIP病房外,戴著鴨舌帽的青年在狹長的走廊里左右徘徊。檢查室里傳來女人斷斷續(xù)續(xù)的痛呼聲,那種撕心裂肺的叫喊讓他愈發(fā)不安煩躁,一支香煙叼在嘴邊,始終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當(dāng)向佑在段飛的陪同下趕到五樓的時候,正好看見青年手足無措的模樣。太年輕的爸爸,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陣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亂了方寸。“童頌言,人怎么樣了?”她擦掉了額上的汗,問道。
多一個人,青年的心才定了一點(diǎn)。他顫聲道:“宮縮出血、羊水破了,醫(yī)生說已經(jīng)不能采取延長孕周處理……要做好早產(chǎn)的準(zhǔn)備。”
向佑秀眉微蹙,她知道早產(chǎn)對孩子的影響很大:“準(zhǔn)備順產(chǎn)還是破腹?”
童頌言緊張得滿臉發(fā)青:“不……不知道!”
向二小姐恨不能敲他一腦袋。
這時候,檢查室的門開了,醫(yī)生和護(hù)士推著護(hù)理床急匆匆出來。“誰是病人的丈夫?”主治醫(yī)生的目光在走廊上等候的兩個男人之間左右徘徊。
段大保鏢尷尬的望向童頌言。那一位,好像也不是!
肖毓青滿臉蒼白,持續(xù)陣痛已經(jīng)讓她快瘋了。女人咬著牙,目光在空蕩蕩的走廊四下搜尋,而后可憐兮兮的看著向佑:“老大……二爺,不肯來嗎?”
青年臉色一變,所有的勇氣和希望都破滅了。
向佑低頭看到床上鮮紅的血與液體混合的污濁,知道老三等不了了:“他……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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