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港城變天,山雨欲來風滿樓。
馳家準時開飯。餐桌上很豐富,氣氛也一改三年來馳家父女二人對坐寡言的沉悶,不喧嘩,卻溫馨。高大廚專門準備了海鮮大餐,蒜蓉炒花蛤、蝦仁蔬菜沙拉、干鍋蟹……都是女孩子們喜歡吃的,有時還要紅眉毛綠眼睛的搶上一陣兒。
馳相思圓溜溜的大眼睛常常停留在對面眉目如畫的女孩子臉上,帶著探究和疑惑。終于,早熟的孩子忍不住了,奶聲奶氣的問她:“師姐,你是二皮臉嗎?”今兒下午還黑黢黢的,洗了個澡就白得發亮了,真是神奇!
“師姐是浪里小白龍,會易容術!”花沫胡吃海謅,張嘴就哄孩子。
“浪里小白龍是梁山一百零八將中排名第三十位的天損星張順。《水滸傳》第114回他在涌金門被方臘的人砸死在了水池子里。”馳相思嘆道:“師姐,你好悲壯啊!”
花沫一口紅酒差點噴過去,她根本沒法和這孩子聊天了!“師叔,您女兒欺負我沒文化……真是太傷人自尊了!”她水汪汪的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瞅著主位上的男人,一邊告狀,另一只手卻先馳相思一步,叉走了餐盤里最后一塊象牙蚌刺身,順利反擊。
馳家家主寵溺的看著嬌妻粉粉嫩嫩的模樣,唇角的笑意雖淺淡,卻是發自真心的愉悅。“寶貝兒,別鬧!”男人的嗓音低沉動聽,他戴著薄膜手套,骨節分明、修長靈活的指將基圍蝦一只只的剝干凈了外殼,蘸上海鮮醬,放在妻子碗里。
聞言,馳相思的神情一滯,她幾乎可以斷定——馳爸爸找到又一春了。他愛對面的女人,很愛!她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個神神叨叨、瘋瘋癲癲的小師姐是父親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淘出來的,什么時候對上眼的。但是,只要她能讓馳沖感到開心滿足,放棄死意。這人是圓是扁,是猴子還是小松雞,都無所謂!
另一邊,花沫以為自家師叔幫里不幫親,訓的是小相思,對他的“深明大義”很滿意。女孩子狡黠地接過話茬,勝利般地朝對面的丫頭擠眉弄眼:“小寶貝兒,別胡鬧哈,要尊重師姐、保護環境……否則,小心被爸爸打屁股!”
馳相思嘴角抽了抽,她被膈應了:“師姐,我爸爸訓得明明是你……”能不能有點自覺?
花沫不信,正準備把鍋扔回去,抬眼卻看到男人幽深似海的目光靜靜投射在自己身上,綿密溫柔、情癡一片,猶如浩瀚星河,一眼望不到邊。她的心瞬間跳得很快,“噗通噗通”的叫囂滾動,感覺就要奔出嗓子眼,怎么也壓制不住,一張臉也慢慢染上了紅暈,艷若桃李。
正在馳家主宅氛圍濃烈時,衣著一絲不茍、面容黝黑的青年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欣喜的看了一眼餐廳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景象,而后靠近家主,頗猶豫的開口:“二爺……朱盛蘭又來了!”為了那個小白臉,堂堂前盛蘭國際化妝品有限公司的女董事放下身段和尊嚴,鍥而不舍地向敵人祈求討好,也算癡心一片。
馳家家主取下薄膜手套,優雅地品了一口紅酒。他此刻心情很好,并不愿意不相干的人擾了老婆孩子:“讓人送她回去,別的事……明天再說!”
這時候,茫茫蒼穹劈下一道白光,“轟隆隆”的雷鳴緊隨其后,呼呼的風聲穿堂而過,港城的天愈發陰暗。
段飛抿嘴看著外面混沌的世界和宅門邊隱約的人影,低聲道:“朱盛蘭說……如果今天見不到二爺,她就在外面一直站下去!”
“威脅我?”男人的面容矜貴淡漠,在深灰色夜幕映照下,透著一股肅殺之氣,那種來自黑暗世界的陰沉霸道與生俱來,融入血液,教人望而生畏:“她的膽子倒是不小?”明目張膽的聯合港城的財閥勢力,與馳氏為敵。放任自己身邊的寵物,擄人妻子。她朱盛蘭既然敢做,就要有勇氣承擔一切后果!
段飛自然不能違逆家主的意思。若非沈州當年鬼迷心竅,馳氏掌權人也不會經歷那如地獄般的三年暗淡時光。所謂雷霆之怒,此時爆發的不過冰山一角,后面還有精彩好戲,夠“六大財閥”和老狐貍安東尼伯爵喝一壺了。
青年走了,飯廳又靜了下來。
“師叔,你為什么不見她?”花沫好奇地回過頭,恰好看到白光之后傻傻站在馳宅大門邊上那道佝僂身影,覺得有些落寞可憐。
男人手中的高腳杯優雅的晃蕩出迷醉的酒香,他低沉的嗓音比醇酒更加烈性:“她讓我丟失了今生的至寶……整整三年,徹夜難眠,生亦何歡。既如此,大家都嘗嘗同樣滋味,才算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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