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顧梁笙的錯覺,那一瞬間,陰風乍起。
顧三千卻沒有計較,他帶著顧梁笙三人往村子里面走,那個姓巫的小朋友從開始吃到現在,一直都沒松開手上的東西。
顧梁笙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驚嘆這孩子的胃動力驚人,還是疑惑什么東西這么好吃吃到現在。顧梁笙看到邊上有一戶人家的女主人還在填飼料,就走到籬笆邊上問這里有沒有賓館招待所之類的地方,那婦女看起來很怕生,小聲的說這里沒有招待所,有過路人過來都是借宿在老舊的觀星臺里面,同時女性,可是連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她。顧梁笙忍不住暗自吐槽這到底是什么窮鄉僻壤,什么年代了還有生人大防這種玩意兒存在。
順著她的指引,顧梁笙一路七拐八拐的找到了那個荒郊野外的觀星臺,看樣子以前過來歇腳的人也不少,里面雖然烏漆墨黑的,但是好歹水泥灌漿,不至于漏風,四四方方的地面上落地釘還沒有拔掉,顯然是給帳篷準備的,門口有自來水,只是太久沒人用了,放出來了好大一盆的鐵銹紅。
這種條件也沒辦法在意什么干凈不干凈的了,四人各自拿出毛巾草草擦了一把臉,分工合作支帳篷的支帳篷,拿睡袋的拿睡袋。那小朋友終于停下來看樣子是吃飽了,顧梁笙從包里拿出壓縮餅干和罐頭,也沒人和她客氣,各自補充著體力,也沒有人多說什么。
顧三千這個沒個正型的還帶了原料酒,化了一點點在水里,露出了一副陶醉的神情,后果當然是挨了顧梁笙一腳然后被沒收了酒瓶子。至于那酒去哪了,阿彌陀佛,那全都進了顧梁笙的肚子。
“顧梁笙,你個沒良心的。知不知道我這次虧本出來是為了誰啊?”顧三千在她耳邊像唐僧一樣碎碎念,
“你也知道這次出來是我的意思啊,所以啊這瓶酒就算是你的罰金了。”顧梁笙無辜的搖了搖手里空空的瓶子,“我都沒好意思問你真的要,看在你被騙了不少錢的份上。”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剛才沒看到那個農家小院后面的電瓶車嗎?如果沒有陸路,又不能坐船,村里人不能出去,那電瓶車是怎么進來的?我剛才看這個村子基本上沒有看到小孩子,如果都出不去,那孩子應該會很多才對。再說,我剛剛擺脫人查了查這附近的公路消息源,幾年前這里就有村民自費修建了一條盤山公路,據說大貨車也能過來。”
顧梁笙向他晃了晃手機,里面清清楚楚的標記出了這附近所有的通行路線。不用想,這又是她擺脫哪個客戶要回來的數據,原來她剛才一路上沒說話都在查這些。
“你早跟我說去哪里不就沒這么多破事了?”
顧三千訕訕的笑了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拿過顧梁笙的手機把玩起來。
“那水路......”
“這村子里確實有水路不過人的說法,不過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村子里幾年前通公路之后就沒有再管那條水路,本來這個村子就沒有幾個人會水,至于湖水短期退潮,倒是沒有明確的說法,這不過解放之后有不少像某人這種人傻錢多的找到這條水路想要進村,結果最后一個也沒進來,有傳言說那個洞里藏著吞山鬼,不過現在我倒是覺得,吞不吞山還得另說,吞財吞命才是真的。”
顧梁笙斜了一眼顧三千,心說按他這逼樣是怎么混到今天的。
顧三千被顧梁笙這么擠兌估計面子上也掛不住沒有再說她什么,雨傘就沒這么客氣了,毫無顧忌的放聲大笑,笑的肚子痛倒在小朋友的身上。
顧三千頗有深意的盯著雨傘看,看的雨傘頓時憋住想笑不敢笑的樣子頗為辛苦。“咳咳,玩夠了啊。”
他把手機拋過去還給顧梁笙,“那這座觀星臺是誰建的,建了又廢棄在這里?”
“沒個肯定的說法,不過比較有說服力的一種,說是解放初期氣象調查的時候,國家有派人下到這里,后來人就都撤走了,這村子大概率不怎么熱情好客,有外來人過來都會告訴他們這里可以住。”顧梁笙說。
“我覺得有點奇怪,”開口的是雨傘,“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著地釘雖然陳舊,但是打進去的時間也沒有幾十年這么夸張,看著銹跡,撐死半年左右。”
“也就是說,在我們之前,一直有人來這里。”
顧三千“嘖”了一聲,“看來這地還真是廟小妖風大,這么個破村子都有人惦記。”
顧梁笙環顧了一圈四周,雨傘好笑的用肩膀推了推他,“行了啊,就不能有人和您老人家一樣慧眼識珠啊。”然后看到顧梁笙維持著那個抬頭的姿勢有點時間了,“怎么了,梁笙?”
“啊,沒事,總感覺這地方瘆得慌。”顧梁笙回過神笑了笑。
“這倒是,偏僻成這樣還有人惦記,說不定咱們是跑到別家閻王爺的底盤上來了。”雨傘附和著說了一句。
就在這時,顧梁笙耳朵一動,聽到了一陣詭異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活物從她頭頂上跑過。
顧梁笙下意識的抬頭,頭頂上依舊是厚厚的石壁組成的天井,坐在她這里,可以看到天上的上弦月。
血紅色的,上弦月。
顧梁笙的心底咯噔了一下。
顧三千沒有注意到她的動靜,問雨傘,“有查到這村子的來歷嗎?”
雨傘搖了搖頭,“這里處在老天子鎮的附近,你也知道上頭那群老古董對這地方有多忌諱,只能查到那時候老天子鎮有一批人發了怪病,村里人害怕,所以就把人趕出了村子。”
“怪病?”顧三千重復了一句,他還真沒想過這種來歷。“有什么說法嗎?”
“也只是傳說,民國那會兒的事情,說這些人之所以生了怪病,是因為當時這里有軍閥入駐開墓,那群人被趕進墓里開墓,結果就染上了病。”
“尸毒?”
“鬼知道。”雨傘說,“幾十年前,大概剛解放的時候,有一群自稱氣象調查的來到這里,建造了這座塔,我聽梁笙剛才問出來的結果,每隔個幾年就會有一批人到村子里來,但是村子里的老一輩拒絕修建驛站,來外人了就往這里趕。”
“等等,你剛才說怪病。”顧三千說,“到底是什么病,我看著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能蹦能跳的。”
“都說了只有鬼知道。”雨傘說,“我們手上唯一有的記錄是二十年前有一個姓易的地質學家來過這里,他懷疑是一種當地植物釋放的神經毒素,他親自來到這里調查,結果后來尸體被發現在幾十公里之外的三姑河河口,死因是心肌梗死。”
“突發的?”顧三千自己嘀咕了一句。
“多半是嚇死的。”雨傘補充,“至于是被什么嚇死的......”
“還真是只有鬼知道。”
“有點意思了。”顧三千笑了笑,“那你說從民國那會兒到現在也幾十年了,還有人找到過那個墓嗎?”
雨傘剛想回答,結果被顧梁笙搶了先,“不需要找了。”
“為什么?”
“因為根本就進不去。”顧梁笙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三十年前華沙城地動,震塌了當時荒山的山體。”
“里面掉出什么來了?”顧三千莫名有些緊張。
“掉出了一群棺材”顧梁笙喝了一口酒,和雨傘碰了個杯,“里面埋著一群被挖了眼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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