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海哥你快出來。”葉卿放下餐盤和勺子,急沖沖的去敲衛生間的門。
“你想通了,要跟我一塊兒洗澡?”穆海開門,穿著一件藍色浴袍。
“不是!海哥,我看見隊長了。”
“她死了。”
“沒有的,她就在那里。真的!你去看。”葉卿著急起來。
“小葉,你機靈點,野狼傭兵團不養閑人,第九分隊在皋蘭領導下死了兩名異能者成員,最后只剩我和你完成了任務。皋蘭即便還活著,隊長職務也沒了,還要承受團長的懲罰。懂嗎?”穆海走到落地窗前。那綁在木樁上的女人有沒有皋蘭,一點都不重要。
“明明是你……”
“是我千方百計完成了任務,還捎上你。沒我救你,你早死了。”穆海接著說。
“我說不過你!海哥,隊長對我們大家都挺不錯的,你智勇雙全,救救她好不好?”
“不好。”
“海哥?”
任憑葉卿怎么勸,穆海都不為所動。不過,他攬在葉卿肩膀上,禁止她跑出去。皋蘭再好也沒重要到讓他挑戰野狼傭兵團團長權威的地步?
他猜測,皋蘭是被廢了異能賣到這里。
下場注定可悲!
誰敢救她?
葉卿掙脫不了穆海,只得眼睜睜看著被綁在木樁上的皋蘭被人當眾鞭笞,衣服碎成一條條的,白皙肌膚上滿是紅痕。鞭笞她的人并沒有往死里打。
臺下不少客人,高聲起哄。
葉卿捏緊拳頭。
地球末日時代,多少人沒了道德、法律約束,褪去文明的外衣變成一只只禽獸。他們從不把女人當人看的,而是極盡凌辱。
“這就是弱者。”
“她明明有異能的。”葉卿不甘。
“小葉,你和我都是天生異能,不管是強是弱別人都奪不了。而皋蘭和一些‘高手’卻是在科學實驗室里被人為灌注異能。別人給與的,自然也能收回!”
穆海的話令葉卿心驚肉跳,午夜夢回時,她不知多少次嫌棄自己的植物系異能,不強大,更沒好的武技。原來,不算糟嗎?
“天生異能?天生異能……”葉卿的頭又痛了。為何就是覺得這四個字有誰說過?是誰呢。她拼命去想,卻總想不起來。
不久,她蹲在落地窗前。
“快拿杯酒來。小葉,你喝點,靜靜心。”穆海勸道。
“我不喝酒。”葉卿固執起來。
穆海臉色一黑。
一名侍女聽話地拿了葉卿放在茶幾上的紅酒杯過來。穆海接了,直接灌了葉卿一口。葉卿被嗆的一臉通紅,眼中還有些許淚水。
穆海沒有理她,坐回沙發上享受美食。
葉卿卻一眼不眨的透過落地窗看著。高臺上,鞭笞的人沒有了。
皋蘭和另外兩個女人不僅沒有被放下來,還被披上輕紗換到一個木制羅盤上,手腳、脖子都套了鐵圈。頭頂上放了一顆紅蘋果。
“海哥,他們又要干什么?”葉卿回頭問道。
“射箭游戲,每顆蘋果里都塞了一張牌九,這是新類賭大小。”穆海笑道。此時,大廳客人中出來三個男人,都是西裝革履的男子。
不過,他們面上的猥瑣笑容破壞了美感。
三人脫了西裝外套,挽起袖子,從賭場侍女手中各拿了一把仿古做的小型弓和三支箭。上弦,拉滿弓,對準綁在羅盤上的女人。
這是賭運氣,也是賭命。
不可能人人都是神箭手。
“海哥,玩射箭的是異能者還是普通人?”
“賭場并不挑客。”穆海切了牛排,用叉子叉起一大塊吃著。
葉卿緊皺眉頭,壞了。
此時,已有客人選了皋蘭頭頂的蘋果,只是他拿弓箭的手抖動的厲害,顯然是不怎么會的。搜的一箭,射在皋蘭左肩。
輕紗本薄,哪經得住這樣的勁風。
裂開了!
皋蘭身上再無半點遮擋,她面無血色,眼間閃過一絲屈辱的神情。曾經高高在上的異能者,又做了那么多年獵殺黑暗獸任務的人,此刻連尊嚴都沒有。
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眼淚從皋蘭臉頰劃過,無比苦澀。
葉卿拳頭再次捏緊。
而外面大廳中的人,卻是在談笑和起哄。甚至,還有人當場對皋蘭身材指指點點,言語間全是輕蔑和肆意踐踏。這群混蛋!
拿著弓箭的小白臉卻一臉懊喪。
他沒射準!
第二次拉弓放箭,他射在皋蘭細腰旁邊,擦破了皮,還是沒中。
“朋友,你這樣不行啊?憐香惜玉呢。也是,你選了這個妞頭上的蘋果,不論輸贏都可以帶她去好好享受。”一個禿頭奸笑道。
“我肯定會射中的。”拿弓箭的小白臉臉色通紅,是氣惱的。最后一支箭了?他瞇著一只眼,對準皋蘭頭頂。據傳,皋蘭偷了野狼傭兵團團長的東西,才被廢了異能送到此處供客人賞玩。
就在此時,皋蘭眼珠子變了顏色,她被綁著的手做出了一個手勢。別人不懂,葉卿卻看明白了。皋蘭要用異能了?她還有的嗎?
穆海也看見了。
他叫侍女拿來先前換下的衣服,重新穿戴好,人也站到了葉卿身邊。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呢?”
“哼!”
穆海可不管葉卿是不是不滿,他催動異能試圖控制那拿弓箭對準皋蘭的小白臉。小白臉背心全是冷汗,法決自己的手不受掌控似的。
他明明對準了蘋果,此時手卻不受控的下移,改成了對準皋蘭心臟。這把他嚇壞了!
“海哥,你要做什么?”葉卿發現異常后,連忙催動藤蔓纏繞異能,她纏住了穆海胳膊。同時,小白臉的手也跟著下移。
哪一箭射中了皋蘭右腿。
“她不死,也是我們第九分隊的恥辱。你還看不懂嗎?”穆海用火球燒了葉卿的藤蔓,一拳打穿落地窗,飛了出去。葉卿再發藤蔓。
她踩著藤蔓到了大廳。
賭場打手被驚動了,從四面八方跑來。可是,一發現他們是異能者,就跟孫子似的灰頭土臉的撤走。強者為尊并非空話。
穆海與葉卿動作都很快。然,葉卿的藤蔓總被火球燒掉,她不停催發也趕不上穆海的速度,著急的不得了。皋蘭面無表情,她自是都看見的。
穆海要殺她并不意外!
只葉卿這樣的乖乖女也來賭場?
“小葉,你瘋夠沒?再擋我,我不客氣了。”穆海一把提起葉卿,直接往身后拽。今日,皋蘭必須死。死了,還能保有一絲尊嚴。
葉卿心軟的不是時候。
“海哥,你不能殺她,她……”
“閉嘴!”
穆海一個大火球打向葉卿,葉卿在半空翻轉險險避過。但另一個打向皋蘭的火球,皋蘭沒能避開,火焰從腳上蔓延到全身,那種灼痛感根本不是常人能承受的。皋蘭淚中看了穆海、葉卿一眼,嘴角卻是一彎。
死,沒什么可怕的。
真正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蘭姐。”葉卿被穆海攔下,眼睜睜看著皋蘭被活生生燒成焦炭。死了!異能者,也是血肉之軀不是嗎?皋蘭的死,驚呆了不少人。
“你殺了她!”葉卿憤怒不已,兩條藤蔓纏上穆海脖子,努力收緊。
“別鬧了。”穆海發的火球輕松化解,他松開了葉卿。葉卿走向皋蘭,淚落了下來。
“外套。”葉卿向穆海伸手。
穆海臉黑如墨,卻還是脫了上衣拋過去。葉卿將穆海外套裹在皋蘭尸體上,心中不是滋味。她不是不懂皋蘭的驕傲,卻做了多年同伴。
這些年,她因為只有輔助性異能被多少傭兵團嫌棄?只有皋蘭接納了。
“海哥,我們把她葬在木峰山吧,山腳下的村落有她的家。可惜,村落荒廢,沒有人了。而她做異能者后,再沒去過。”
“殺她為的是以免丟了我們第九隊的臉。你別想多了。還有,能不能下葬須聽團長的。你,我?都不能為她做主。”穆海看都沒看呆如木雞的賭場眾人,走到葉卿身邊。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你怎么老這樣?”
“隊長職務向來是能者居之。你是不是跟我爭?現在第九隊的事,我說了算。”
“哼!”
葉卿催動藤蔓將皋蘭尸體裹得密不透風,就當棺材了吧。
賭場高臺上主持跑來,恭敬的與穆海說話。他看見了,這兩人不僅是異能者,還是從豪華包間出來的。能進那里的人只有
兩類,一是異能者中的強者,二是野狼傭兵團的正式成員。
“兩位……”
“少廢話,我們處理家事而已。”穆海在襯衣口袋中取出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銀狼徽章,這是野狼傭兵團正式成員的標志。
“是是是,您隨意。”賭場主持更恭敬了。葉卿眼神一亮,忙從身前小包中取出銀狼徽章別在衣領上,再彎腰去抱皋蘭尸體。
應該沒人敢攔吧?
“放下!”穆海一把抓住葉卿的手。
“他們不敢不聽。”葉卿爭辯道。
“放下……”
葉卿恨得咬牙,可她知道自己本事,奈何不了穆海。偏就在此時,賭場大廳的豪華大門被人推開,八個黑衣異能者走進來,個個都戴銀狼徽章。
穆海拉著葉卿上前,能讓黑衣狼衛開路的唯有一人——野狼傭兵團團長天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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