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兔死狐悲的世界。
地下世界就是這樣,當(dāng)大猴的所有勢力都被安小語一夜之間掃空之后,外八門的其他七個龍頭甚至都沒有想過要給大猴報仇,而是飛快地商量著,大猴的地盤到底應(yīng)該交給誰來掌管。
安小語當(dāng)然沒有想過要接手大猴的地盤,核心區(qū)域的東南城區(qū)已經(jīng)足夠大了,而且這是帝都地下世界千萬年來的規(guī)矩,安小語不可能自己一個人打破。所以在屠殺之后,一切都恢復(fù)了平靜。
不管是東南城區(qū)的地下勢力,還是東南城區(qū)的警備隊,都因為這件事情而開始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地下勢力都因為安小語的手段而贊嘆佩服,但是在這樣的贊嘆和佩服背后,是大片的恐懼。他們害怕某一天安小語也會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他們,好在他們還沒有主動對安小語出手。
先是假裝無能為力,讓大猴為有了間諜就萬事大吉,連續(xù)兩次都讓警備隊境自己的貨物扣下來,甚至能夠放下將近十個億的利潤,這樣的魄力讓所有的人都是贊嘆不已。
然后利用軍火作為誘餌,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將警備隊和大猴都給坑了進去,將所有的事情都變成地下勢力和警備隊插手到了軍委的事情當(dāng)中,讓警備隊再也不敢對安小語的貨物出手。
假裝是一個大賣家,向大猴購買本來就屬于他們的軍火,在交易完成之前,讓警備隊以協(xié)助軍委的名義將交易場所團團圍住,繳獲了所有的貨物,讓這一場交易徹底變了味道。
用這件事情說成是大猴打算利用這一批軍火,讓警備隊對付安小語的勢力,讓所有人都知道,是大猴違規(guī)在先,然后出動雷霆一擊,一夜之間將整個地盤上的人全都清空。
這樣的手段,實在是讓所有帝都地下勢力的人都受了驚。
外八門開始偃旗息鼓,更不要說那些還不如外八門的旁門左道了。一時之間整個帝都的地下世界風(fēng)聲鶴唳,每個人都似乎變成了安分守法的好公民,就連背地里的交易,都開始轉(zhuǎn)移到了白天。
這是帝都近幾百年來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情況。
不管是陳塘、啟松還是馬生時,看到這個報告的時候,都是笑了一笑,似乎這個結(jié)果在他們的預(yù)料之中。
不過馬生時現(xiàn)在還沒有閑暇去管太多安小語的事情,隨著西北城區(qū)走上正軌,雖然靠著他朝閣的地位和身份,西北城區(qū)的麻煩沒有安小語那么多,但是顯然,還是有一些麻煩的,而且麻煩并不比安小語這邊的小。
尤其是他面前的這個穿著黑色正裝的人,馬生時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他,但是想來想去沒有想到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見過。但是對方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頭上,馬生時自然是不能不見。
畢竟這個人,是監(jiān)察部的人。
錢違忠的引咎辭職最終沒有得逞,監(jiān)察部同樣派人來到了東南城區(qū)警備隊分部當(dāng)中,調(diào)查所有事情的經(jīng)過,畢竟事情涉及到了軍委和軍火,已經(jīng)影響到了國家的穩(wěn)定。
從警備隊被帶走的時候,錢違忠難過的就像是一個斷了奶的孩子,哭著喊著讓吳總長救救他。
但是誰敢救他?
臨走的時候,那個長的清秀可人的警備隊少年轉(zhuǎn)過身來對吳總長說:“東南城區(qū)的警備隊分部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看來整個分部總長先生和其他的警員們也應(yīng)該加大力度自我監(jiān)督了,就是個建議而已,告辭!”
吳總長的臉色難看,知道這是監(jiān)察部在給自己上眼藥。
等到監(jiān)察部離開之后,吳總長馬上就擬定了警備隊新的監(jiān)督條例,將所有的規(guī)則全部都強調(diào)了一遍,并且設(shè)立了不舉報就連坐的制度,用來給監(jiān)察部一個交代,不過監(jiān)察部似乎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在第一時間,吳總長就接通了安小語的電話。
安小語在三千學(xué)院接到了吳總長的電話,而且還是私人電話,實在是有點意外,但是還是聽起來,問道:“吳總長,真是少見你居然給我打電話,不知道我們這邊又出了什么事?”
吳總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少宗,你應(yīng)該知道監(jiān)察部當(dāng)中有專門負(fù)責(zé)地下勢力的一部分人吧?”
安小語聽到這句話之后,臉色瞬間就嚴(yán)肅了起來,看了看身邊的環(huán)境,找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問道:“我知道,他們已經(jīng)找上門了?”
吳總長說道:“錢違忠剛剛被他們帶走,恐怕在這些人的手段下,錢違忠什么秘密都保存不了,這件事情已經(jīng)要被檢查不知道了,我知道少宗和監(jiān)察部的人關(guān)系不錯,但是這一群人不一樣,他們就是一群老鼠,大老鼠!”
“難道他們還能直接動手不成?”安小語挑了挑眉毛。
自從知道監(jiān)察部之后,安小語就知道,監(jiān)察部是一群只是為了帝國的穩(wěn)定而工作的人,他們沒有任何的利益,沒有任何的生命價值,一切都是為了帝國,現(xiàn)在聽到監(jiān)察部想要對自己動手,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畢竟帝都是需要是個地下勢力來維持穩(wěn)定的……
但是吳總長卻說:“監(jiān)察部確實是要維持整個帝國的穩(wěn)定,但是到底如何來維持穩(wěn)定,還要下面辦事的人擁有自己的想法,你也知道,游戲兒呢難免會產(chǎn)生一些極端情緒,你還需要注意……”
“喂?”安小語皺了皺眉頭,聽著聽筒里面沙沙聲,頓時感覺到風(fēng)雨欲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而吳總長在聽過這一陣沙沙聲的時候,頓時冷汗就下來了,瘋狂地點擊掛斷按鍵,但是不管他怎么點擊,電話依然還是接通的狀態(tài),就在下一秒,里面?zhèn)鞒隽艘粋溫和的聲音。
“吳總長,看在你警備隊東南分部總長的身份上,下不為例,否則,你知道我們的手段。”
吳總長的手一抖,終端掉在了桌面上。
電話自動掛斷,吳總長坐在座椅上,冷汗浸透了制服。
從這一天開始,警備隊徹底開始做了縮頭烏龜,除了必要的公務(wù)之外,再也沒人有過任何的小動作,甚至連警備隊的電話費都少了許多。就連接下來的一場拍賣會都沒有多少人感興趣了,揚言說所有的所得都捐給慈善機構(gòu)。
捐給慈善機構(gòu)好啊!安小語格外的開心。
王藝璇非常不解:“捐給慈善機構(gòu)為什么好?我們不是要去參加競拍把我們的東西買回來嗎?”
但是安小語卻搖頭說道:“不是我們,是你們!”
王藝璇和安醒對視了一眼,不解地問道:“我們?”
安小語坐在椅子上面,手里玩著一把刀,笑著說道:“對,是你們!這次的事情,你們兩個去辦!”
“是嗎?”王藝璇非常的開心,其實來了這么多天一直跟在張舒婕的身邊打雜,要么就是和安醒發(fā)展發(fā)展感情,其他的事情都沒有做,實在是百無聊賴,現(xiàn)在終于有任務(wù)交給自己去做了,自然是喜笑顏開。
“但是你們兩個不是代表軌跡去的,也不能提我的名字,要用你們自己的名義來交易。”安小語強調(diào)說道。
王藝璇不解:“為什么要用我們兩個的個人名義去做?”
“警備隊這一次并沒有將油水撈到自己的手里,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你們不需要知道。你們只需要知道,這次你們?nèi)⒓拥呐馁u會是正規(guī)的拍賣會,你們也是正規(guī)的競拍選手,知道嗎?”
王藝璇和安醒雖然不太明白,但是還是點點頭。
安小語繼續(xù)說道:“之所以說慈善拍賣會比較好,其實是因為慈善這個東西,實在是可大可小。普通的拍賣會上,如果你想要出價,還要考慮到貨物本來的價值和自己報價對于市場的影響。”
“但是慈善拍賣會就不一樣了,慈善是無價的。不管你出的價格高出了市價多少,只要說這些錢是捐出來做慈善的,就可以隨便爆出一個天價,這對我們來說實在是一個好事,因為我們的錢很多。”
王藝璇問:“我們呢的錢很多嗎?”
安醒似乎明白了什么,笑著說道:“我們的錢確實很多!”
安小語和安醒會心一笑,王藝璇更加的不明白了,甚至還有點吃醋,問道:“你們倆在說什么呀?什么錢就很多了?我們不是剛剛起步,產(chǎn)業(yè)都沒有多少,就連新帆的錢都沒有多少了嗎?哪來的那么多錢?”
張舒婕欣慰地說道:“這幾天讓你去查賬,你倒是知道的不少,看來沒有偷懶很認(rèn)真地在學(xué)啊!”
王藝璇根本不吃這一套,說道:“不要打岔!快點告訴我,到底是什么”
安小語有心捉弄她,于是笑著說道:“等拍賣會結(jié)束之后你就知道了,你只要知道,你去了只要比他們價格高,將所有的東西拿到手里就行了!”
王藝璇莫名其妙。
“三千五百萬!”王藝璇又舉牌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對這個小丫頭怒目而視,心里都是一陣的憋屈。
到底從哪來的黃毛丫頭?手里攥著這么多的錢干什么不好,到這兒來跟他們搶這些贓物?這么多錢扔出去,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做慈善的啊?但是王藝璇對他們的眼神熟視無睹,根本就不想理會。
安醒在旁邊如坐針氈,雖然安小語說讓王藝璇盡量地將所有的東西都拿下來,但是她做的實在是太過張揚了一些。雖然他已經(jīng)隱約猜出了一些安小語的意圖,可現(xiàn)場的 氣氛已經(jīng)讓他感覺到了威脅了。
“這一批貨物,底價兩百萬,單次加價不得少于十萬塊。”
“五百萬!”王藝璇又舉牌了。
安醒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雖然他帶著面具,雖然王藝璇也帶著面具,為了讓別人看不出他們到底是誰,但是他總是感覺,雖然他們在大把大把地花錢,雖然他們在瘋狂地打臉,但是丟臉的還是他們自己。
王藝璇已經(jīng)進入了狀態(tài),手里攥著座位號躍躍欲試,每次有人報價出來,她都會瘋狂地往上疊錢,讓在場的人咬牙切齒。雖然有幾個人打算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思用自己的所有身家和王藝璇拼上一槍,但是最后也沒有拼過。
這些人欲哭無淚,這兩個到底是什么選手?難道他們的錢都是大風(fēng)刮來的不成?就好像在跟我們所有人說,你們這些人就算是再努力上十輩子,賺到的錢也不過是我眼里的一個數(shù)字而已!
嘲諷!**裸的嘲諷!
所有人都紅著眼睛,看著王藝璇舉牌又舉牌,幾乎想要把王藝璇撕碎當(dāng)場。
交接的時候,王藝璇看著那幾車的東西,很高興的拍了拍車廂門,說道:“幸不辱命,現(xiàn)在我們該把東西送到預(yù)定的地方了吧?”
安醒點點頭,悄悄地看著周圍人的反應(yīng)。那些對王藝璇怒目而視的人們,都開始掏出了電話,安醒的心中了然,故意大聲地說道:“一會兒司機就過來的,到時候送完東西,我們就完成任務(wù)了。”
王藝璇笑了笑,靠在車廂上埋怨道:“怎么到最后都沒有人跟我一起競價啦?真是無聊!”
安醒無語了,拿上競價牌你就像個無賴,誰要跟無賴競價啊?
等了沒過多久,司機來到了這邊,安醒和王藝璇上了車,這一條車隊就從警備隊的拍賣場開了出去,開向了帝都的另一邊。在安醒敏銳的感知里面,幾個尾巴悄悄地跟在了他們的后面。
安醒假裝沒看見,只是跟著車隊一起走,給司機指點著行進路線。
王藝璇沒心沒肺地在旁邊看著風(fēng)景,然后到了地方下車,就看到了有人正等在河邊的空地上,于是她便輕松地感覺到這次的任務(w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而且還結(jié)束的這么快這么爽利,自己簡直就是地下世界的天才。
然而下一刻,槍聲想起來,王藝璇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就想要找掩體,但是王藝璇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在安醒的面前扮演的是一個沒有修為,沒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小女孩。于是她眼珠子一轉(zhuǎn),鉆進了安醒的懷里,大聲尖叫:“啊!槍!!!”
安醒將王藝璇抱在了懷里,朝著河邊躥了出去。
河邊石頭的圍欄連成片,安醒帶著王藝璇翻身到了河水里面,站在將近沒到腰上的水里,從石頭圍欄的后面探出頭去,結(jié)果就看到了上百人從周圍漸漸地包圍了起來。
子彈飛射,到處都是鮮血和硝煙。
“快點!不要讓他們的支援趕到!”有人厲聲喊道。
王藝璇呆若木雞,問道:“這是啥啊?”
安醒小聲說道:“殺人越貨,見過嗎?”
王藝璇癡癡地點點頭:“現(xiàn)在見過了!”
那一群黑衣人馬上就將等在沙灘上的人全都趕走,這些人似乎水性很好,在他們包圍過來的時候紛紛跳進了河里面消失不見。安醒和王藝璇也因為這些人的逃離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一直躲在石頭圍欄的后面。
端著槍的人看了看四周,一個顯然是領(lǐng)頭的胖子大聲說道:“快點!把東西弄走!嘿嘿!那個小丫頭花了那么多的錢,還真以為她能把這些東西弄走?在我們的地盤上還不是我們說了算!上車!”
王藝璇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對啊!這些東西是我花錢買回來的!”
安醒一下就把王藝璇按進了懷里:“小聲點!是你花的錢,但是花的又不是你的錢!”
王藝璇納悶:“我到底花的誰的錢?”
安醒笑了笑:“花錢的來算賬了!”
王藝璇偷偷地探出頭去,透過石頭圍欄朝外面看過去,就看到一群手持長刀的從隱蔽處沖了出來,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沖進了人群當(dāng)中,手起刀落格外的利落,對方甚至連槍都沒開出來,就全部被放倒了。
王藝璇兩眼放光:“真厲害!”
安醒這才松開了自己的手臂,說道:“走吧,我們出去。”
王藝璇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她看到的這些事情剛已經(jīng)足夠刺激了,于是問道:“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這個時候,兩個黑衣人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十八少,少夫人!”
王藝璇臉蛋通紅,安醒的臉都要綠了。
“拍賣會確實是這樣的,明面上的人把東西給買回來,然后交給背地里的人,將所有的利益都瓜分掉。但是也沒說不許明面上的人自己出價啊?他們出手了,只能說他們自己傻!”
安小語坐在一邊說道,看著王藝璇靠在安醒的懷里,越看越覺得般配。
“所以你就讓我們?nèi)ベI下那些東西,讓他們以為是背地里有地下勢力派人在運作,其實花的錢都是安家的,最后來接貨的人也是安家的,甚至連出來買東西的人都是安家的?”
王藝璇把自己說成是安家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羞恥心。安醒雖然覺得有點接受不了,但是看著王藝璇那副樣子,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扭頭不看了,眼不見心不煩。
但是王藝璇的小手一直在他的肋骨上撓來撓去,搞得他身上和心里都是癢癢的,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
安小語笑著說:“所以,這件事情交給你們倆去辦最好,反正到時候轉(zhuǎn)手都是我們自己人的東西,還能打擊這些在我們組織力安插間諜的老陰比,何樂而不為呢?”
王藝璇笑了笑,沒有說話。
安小語突然問道:“對了,你什么時候去安家看看?我也一起。”
王藝璇興奮異常:“不如明天?”
安醒終于忍不住了:“喂!”
兩個女孩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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