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輝煌包廂內，林錦凡隔壁的女孩子正在陪朱衛基喝著酒。女孩子叫悠悠，這種地方上班的女孩子，怕也沒幾個名字是真實的。朱衛基連名字都沒問，他也懶得知道。

    “朱總我敬你，雖然我們京南也是大城市，不怕您笑話，我還是頭回見客人一次點這么多路易十三呢，一看您這手筆就是大人物呢！”悠悠努力的吹捧著這個年紀輕輕，卻出手闊綽的男人。

    朱衛基有些心不在焉，搖晃著杯子里的酒，和身邊的女孩子碰了一下。他聽到了女孩子的夸贊，卻不表現的不以為然，這就是他的虛榮心，對他來說成功不就是為了如此，為了所有人都匍匐在自己腳下，為了不管認不認識的人都會賣力的對自己吹捧，悠悠也好，趙蘇偉也罷，每每這種時候，他都越發堅定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多么正確，雖然事出有因，但是那都不重要了，他們幾個人又怎么斗的過BKB這種大公司，簡直不自量力，他們六條死魚綁在一起，成功的可能性億萬分之一都沒有。

    “悠悠小姐，真是貌美如花，氣質脫俗，和這里的環境實在是不大相稱啊，有沒有想過去別的行業試試？”

    “朱總說笑了，悠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們這種社會最底層的人，哪有那些機會呀！”

    “笑話，機會今天不就來找你了，人呀，一輩子選擇的機會可不多喔。”

    “嗯，悠悠也不是第一天來上班，悠悠遇到的好多老板都這么說，最后酒醒了就找不到人了。”漂亮的悠悠有些委屈的說

    “哈哈哈，那是他們打腫臉充胖子，你看我像嗎？”朱衛基覺得這么小姑娘有意思，很直白，不想以往那些女人，大多數都選擇裝純。可能這種地方工作不知道多久了，還大言不慚說自己剛來。

    悠悠拿起酒和朱衛基碰了一下：“悠悠知道朱總肯定不會是那種人，不過除了長得馬馬虎虎，悠悠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這容貌就是一個人的資源，這種資源與生俱來。事情不會可以學啊，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開個服裝店什么的，這對我來說這個是小意思。悠悠小姐看著不像是隨便的女孩子，但是在一個環境里時間久了，難免會被腐蝕啊”勸風塵女從良，朱衛基也逃不開普通男人的真香定律。

    “謝謝朱總，我自然會考慮的，如果有天要麻煩朱總，還希望到時候朱總不要袖手旁觀才好。”說完給朱衛基加了酒。

    此時在悠悠心里，朱衛基也被歸類到那一類男人里面，在她心里這種人要么是花言巧語騙你上床，要么是愿意花點小錢包養你，這種包養你是餓不死卻也不會讓你發大財。對于懷有這種心態的男人，都是她的敵人，只有一個處理方法，才能自己不吃虧，那就是拼勁全力把他喝多，把他喝倒，讓他借著酒勁當場痛痛快快把錢掏出來，再讓別人抬著他出去，從此兩不相干。她是這樣想的，每天也是這樣做的。

    聞思思趴在馬桶上，吐了三次了，感覺自己虛脫了。暖暖拍著她的背：“我也不想讓你喝這么多，誰知道這幾個人這么能喝。丹丹也是，平時那么能喝，也不知道幫你擋擋酒，我酒量你是知道的。”

    “嘔，嘔，不行了我要死了”聞思思扶著馬桶坐了下來

    “哎，今天真是委屈你了，這個姓趙的說讓你陪那個朱總一天，給你五百萬，我就知道這些人不懷好意，再不走怕是今天逃不開這一劫了，這般搞互聯網的真是財大氣粗，丹丹怕是都被他們收買了。”暖暖拿了一杯水遞給聞思思

    “寧愿不當什么，電影明星了，以后再也不去這種局了，每次，每次回來，都要了我半條命。”聞思思說完喝了口水

    暖暖無奈的笑了笑，接著說道：“不去還能怎么？你和公司合同還有好幾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聞思思帶著哭腔說：“你想想辦法幫我盡快找到那個人，我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放心吧，估計明天那個傻帽該打電話給我們了。不盡快離開這里，那個姓趙的怕是還會再找你出去”

    “嗯，我好難受”

    林錦凡回到了自己出租房的時候已經是夜里十二點了，洗了個澡，準備把幾天換的衣服都洗了。出租房用的是公共洗衣機，只能洗洗外衣。林錦凡忽然想到那個暖暖給自己留下的名片，順手從昨天的褲子口袋掏出來看了一眼“平海市江山有色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經紀人俞勝男，電話15888……”

    “原來那個暖暖叫俞勝男”自言自語了一句，便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他覺得可能人家讓他打電話自己去拿衣服？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到別的事了。自己最近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實在沒辦法顧及這些事情。

    暖暖要是知道，自己一個當紅大明星的經紀人，長得也是貌美如花，這天底下不知道多少男人得到自己名片怕是要開心的像中了大獎，竟然被這個猥瑣的傻帽隨隨便便的就扔了。

    林錦凡還在思考著明天的事情，場地沒問題的話，設備購置，技術組建都要讓吳斌先弄起來。鄭雨霖也答應邊工作邊幫自己招人，她還要一個月后才能正式離職加入進來。炸雞店的鑰匙丟給了張海，轉出去時候自己過去一趟就行。明天開始自己怕是要先跑起來，挨個找機構去談。

    想著想著，手機上聊天軟件slime來了一條通知。

    “就叫雨霖教育吧。”吳斌給幾個人的群里發了條消息，并且配上了得意的表情。

    “丨”這個滾字是黃沁發的

    林錦凡準備回復一個笑臉，出租房的大門開了，人還沒有進來，一股濃烈的洋酒味，朝著自己的鼻子撲騰回來。揣起手機，就看到意料之中的人，歪歪倒倒的走了進來，要是沒有墻的話，進來的這個人怕是要在地上爬了。

    悠悠打開門，已經撐不住了，今天足足喝了兩瓶路易十三，自己去廁所手動排了三次酒，這是技巧。面紙吸酒那一套現在已經行不通了，雖然用手摳喉嚨這樣笨拙的方法，對身體傷害很大，但是至少能讓自己倒在客戶后面，今天朱總幾人都是司機給抬回去的，這算是自己這片戰場上的一場勝仗。

    看到站在洗衣機前發呆的林錦凡，她便倒了下去，和往常一樣，只是今天沒有吐，她也吐不出來了。

    林錦凡扶起倒地的女孩子，還是那么清麗動人，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干點什么不好？他倒不是嫌棄女孩子的工作，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已選擇的生活，這點他經歷過，不算同病相憐，至少是心如明鏡。只是天天這樣喝酒，典型是用生命在掙錢，錢賺到了，身體也是要毀了。他在女孩子包里找著鑰匙，他摸到了錢，很多錢，他每次從女孩子包里取鑰匙都能摸到錢，可從來沒有這么多。

    林錦凡自然不是初入社會的懵懂少年，他知道今天這個幸運的女孩子怕是遇到大客戶了。打開女孩子的門，把他放在床上。

    “喝，喝不死你們，占姑奶奶便宜，哪有那么容易，呵，呵呵，哈哈哈”悠悠閉著眼睛，胡言亂語著。

    林錦凡去洗手間搓了一下毛巾，女孩子這件臥室是帶獨立洗手間的，比自己那間高檔些。搓完，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孩子翻來覆去，嘴里不停嚷嚷著“錢呢，我的錢呢，我要錢...”

    林錦凡給她簡單擦了一下臉，拿出包把女孩子的錢，擺到女孩子身邊，足足五沓嶄新的百元大鈔。

    “錢都在這里，這么喜歡錢抱著睡覺吧！”

    說完走出門口，幫女孩子反鎖了房門。

    女孩子口中還是那聲不大不小的“謝謝”

    晾好衣服，躺在床上。slime了一人聊的正酣。

    “惡心，你這俗不可耐的漢子！”

    “俗怎么啦，高雅的本姑娘見多了，偶爾俗點沒什么不好，是吧斌哥？”

    “對對對，俗，但是貼切啊，用雨霖的名字命名多有意義的事情。”

    “呦，某人不是說不喜歡it男的嗎？平時說吳斌請你吃飯還推三阻四的，怎么這一會兒功夫就護上了？”

    “管的著嗎？以前是沒發現斌哥是這么務實的好男人，今天算是重新認識了。”

    “對對對，人是需要多接觸的，哥身上的優點都是內涵，有深度的，不像小凡那小子只會油嘴滑舌。哈哈”

    一個微笑的表情，來的有些遲。但是也很和時宜，包含了林錦凡心中萬次尼瑪草對腿哥的問候。

    “就叫凡學吧，不凡人生，學為捷徑。多好。”

    “黃沁啊，黃沁你也是個俗人啊，前面還說斌哥，這么快就打臉了吧？，你這樣小凡凡同學能領情嗎？”

    軟件那頭，黃沁好像被人發現了偷吃蘋果的樣子。

    “公司暫時就叫指尖科技吧，軟件名可以想想。麻煩鄭總有空跑一下注冊事情。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明天大家都要早起。”林錦凡定奪了最后的爭論。

    七點半，林錦凡起床了，今天他要再去店里看一眼，順便把一些私人物品帶走，雖然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但有些關于記憶的東西，他舍不得丟。

    “早，早上好”剛出門遇到了準備出門的悠悠，女孩子主動伸出手。

    林錦凡禮貌的伸出手握了握：“早，今天你挺早的。”

    “嗯，要出去辦點事。謝謝你，譚玉敏。你可以叫我悠悠。”原來女孩子的名字叫譚玉敏。

    看著女孩子今天穿的很休閑，運動服配上小白鞋，手提包卻鼓鼓囊囊，猜想這么早應該是去銀行吧。畢竟出租屋的人太亂了，這么多現金放在這里也是叫人不放心的。

    “林錦凡......”他還想開口囑咐兩句說喝點酒之類的，想想也覺得這是廢話，便沒有開口。

    “可以請凡哥一起吃早飯嗎？一直麻煩凡哥。”悠悠客氣的看著這個皮膚白皙，斜劉海，卻長得棱角分明的男人。

    “嗯，好，那一起吧。”

    “哦，哦，好那一起吧。”悠悠沒有想到林錦凡沒有客氣一下，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兩人一起到了小區門口的早點鋪。

    林錦凡點了兩籠湯包，一碗豆腦，兩根油條，兩個牛肉粉絲包：“你看看你要吃什么？”

    “差不多，兩個人這些夠了。”悠悠回答到

    林錦凡揉了揉鼻尖：“這都是給我一個人點的，你看你吃什么再加。”

    悠悠有些懵，雖然不是很胖，但也沒那么壯實，眼前的男孩子這么能吃嗎？她想是不是，經常麻煩他，人家準備宰我一頓？可是，這只是早飯呀，這能花多少錢？想是住在那種條件的房子，早出晚歸生活條件也是一般，看在他還算個好人，經常麻煩他，是不是該請他吃頓飯啊感謝一下。一瞬間，千萬思緒。掏出了錢準備付錢時，林錦凡擋著了她。

    “你看看你要吃什么，我請。”

    看著林錦凡微笑著對自己說他請客，悠悠臉有些紅，她有點小人之心了。

    “一碗豆腦吧，謝謝。”

    悠悠沒有和他爭著付錢，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凡哥，哪天有空請你吃飯，感謝你一下可以嗎？”

    “有時間吧，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容易。有需要地方你就說，我留個聯系方式給你。”

    “好的，我加你slime吧。小凡哥這么帥也沒有女朋友嗎？”

    “姑娘，別誤會，順手而為。這點小事不至于你要做我女朋友吧。雖然哥哥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登徒子，但哥哥也是個意志不堅定的人呀！”

    “哈哈，想不到凡哥真會開玩笑，不過比一本正經時候好多了。你要想找女朋友，悠悠給你介紹呀，你不知道我認識很多大美女的。”

    “還是算了，哥要是找了你朋友做女朋友，那豈不是不能偶爾吃吃你的豆腐了，嘿嘿”

    “小凡哥才不是那種人，要占便宜怕是早就占了，每次悠悠爛醉如泥，小凡哥也沒有趁人之危，所以你肯定...”

    “是個正人君子，當代柳下惠是吧”

    “你肯定是對女人沒興趣。哈哈哈”說完悠悠捂著嘴，沒心沒肺笑了起來。

    林錦凡被將了一軍，盯著眼前大笑不止的悠悠：“你要這么看問題的話，那下次哥就不和你客氣啦，雖然哥還是個雛，沒有經歷過五指姑娘以外的異性，但是這么多年的理論學習，已經是爐火純青了，對于各位島國教師的教學內容，哥要是運用起來怕是青出于藍。”

    兩人邊說邊吃，倒是像認識許久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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