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不能左右的事
次日早晨，吃過吳芳煎蛋的林錦凡和譚玉峰二人來到天景大廈。譚玉峰心滿意足的駕著聞思思的路虎攬勝，這種快感，是他從未有過的，比第一次摸到方向盤還要讓他興奮。在林錦凡再三敦促下，他拼盡全力控制住了腳下的油門。沒有像自己在俠盜飛車的游戲里那樣，馳騁京南。林錦凡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挽救了京南的花花草草，貓貓狗狗和城市里隨時可能躺槍的無辜市民。
“這是明天來考察的幾家公司介紹。”
林錦凡走進辦公室后，徐嘉把一份材料放在了桌子上。
“好的”
林錦凡沒有翻開，他還在琢磨著想了一晚上的事情。注冊用戶接近兩千萬了，要不要和王市長提一提關于保障性住房用地的事情。
林錦凡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王藝斌正式接到了省組織部的調令，省組織部特意趕在王藝恒正式上任前，把王藝斌調往NW縣。區縣一級是沒有規劃保障性用地權限的，王藝斌怕是要愛莫能助，縱使王藝斌今后會位列京南市委常委，也不太可能為了這一件事，冒險影響大哥前程的風險。因為在京南，在淮省，王藝斌已經不再是單打獨斗的一個人。
王藝斌在辦公室接到了京南市高官伍元軍的當面通知。
“接受組織安排。”王藝斌點頭道
“到了新的工作崗位，藝斌書記要保持好工作狀態，更好的為京南人民服務啊。”伍元軍提前改變了稱呼
“還要感謝伍書記一直以來的關照。”
“客氣了藝斌書記，以后大家都是一個班子的同志了。藝斌書記有什么大膽創新的想法一定要說出來，對我這個班長有什么不滿意的也要說出來呀。”王藝斌調任寧武省就正式進入了京南市委常委，作為班長的伍元軍說這一番話也是一種，執政為民，敢于納諫的表態。
“一定，一定。”
“藝斌書記還有個事，不知道方不方便。”伍元軍有些難為情的說
“伍書記千萬不要客氣，有什么能做的，藝斌一定還像以往一樣，能則多勞。”王藝斌今天的說話態度也是一改以往，不在有過去和京南幾個常委說話那般平輩相待，而是謙遜有佳，言語尊重。
“倒不是工作上的事，私人有些事情。”
“伍書記能和藝斌談論私人事情，也是不拿藝斌當外人。”王藝斌最近氣色紅潤，心情甚好，今日尤佳。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不知道藝斌能不能安排我和王書記，見一面，有些工作需要向王書記匯報。知道王書記過來，必定事物繁多，如果實在不方便的話。”
伍元軍干脆連對王藝斌的后綴稱呼也省了去，讓人聽上去又親切了幾分。
“這個嘛，原本大哥前兩次打電話，叮囑我不準做任何允諾，也是怕我在京南這幾年有什么結交，壞了他的規矩。”
王藝斌話到此處，伍元軍心中一緊，臉上卻是毫無跡象，身為淮省省府的市高官，伍元軍的政治素養自是非凡。
王藝斌無意間一眼，見伍元軍毫無不悅之色，依舊面帶笑容。調弄之意，沒能起到效果，話鋒一轉接著說：“不過既然伍書記開了口，我一定盡力安排。”
“好，那我就等藝斌的消息啦。”
另一邊，坐在椅子上思考半天的林錦凡，決定還是等這一輪融資結束后，再找王藝斌。
看完這一次過來考察投資方資料后，林錦凡主動敲開了隔壁徐嘉的門。
“徐總，在忙嗎？”
“還好”
“這份名單我看過了，名單是你定的，我相信你有你的打算，可是有些地方我不太明白。”林錦凡坐到徐嘉對面說
“有幾家是我主動聯系的，其他聯系我們的投資方，我也只是做了一個初步篩選。”徐嘉放下手中的鋼筆，看著對面林錦凡說。
“這樣啊，其實也沒什么大問題。這一輪原定計劃是希望其他互聯網巨頭能領投，這幾家專業的私募公司我倒是理解。這家轉型的船運公司是什么情況？資料上現實，專業從事船運十幾年，現在做風投是不是不那么專業，畢竟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專業的投資人。”林錦凡疑惑到
“哈哈，我也看到了。”徐嘉捂著嘴笑到
“還有這家，這家公司一直強調自己有豐富的資本運作經驗，但是具體案例一個沒說，這是要讓我們猜謎語嗎？還是過往都是從事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跑來我們這里洗錢的？而且還是國外注冊公司。”
“嗯，我除了拿掉了一些特別不靠譜的公司，例如一些專業做P2P的，還有外籍全資的公司。剩下這一些，也是為了湊人數，免得到時候投資會議，開得太單調。”徐嘉解釋道
“好吧，你這么想也有一定的道理。”
林錦凡心中也有擔心，怕專業的投資公司，遇到不專業的投資公司，反而覺得雪人不夠專業。但是，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在融資領域，他還是信任徐嘉的。
“怎么沒有BKB？”林錦凡假裝不經意的問
徐嘉怎么會不明白，林錦凡這種看似平淡無奇的提問，背后的好奇心。
“林總希望有他們嗎？”徐嘉笑著問
“無所謂，生意歸生意。”林錦凡若無其事的說
“是嘛，看來我自作多情了。”
林錦凡看著徐嘉有些失望的表情，心里越發好奇。
“為什么這么說？”
“BKB是得知我們要融資后，是最早聯系我們的機構。但是被我拒絕了。”
林錦凡想到徐嘉可能是知道自己和BKB或者朱衛基時間的一些事情。
“因為我？”林錦凡笑著問
“不然呢？”徐嘉目不轉睛的看著林錦凡
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徐嘉這樣專業的經理人，做著這么不專業的決定，是為了討好自己嗎？顯然不可能，那就是徐嘉對自己內心的關心，是發自真心的。
“謝謝你，其實這并沒有什么。”
“好吧，我也只是怕有人影響你工作情緒，那會導致我們今后不那么順利。”徐嘉還是模棱兩可的解釋了兩句
“嗯，還是謝謝你。”
“還有件事，我忘記和你商量一下。”徐嘉顯得有些緊張的說
“什么事？”
“人事方面的事情。”
“人事上的工作你和佳霖決定就可以了，沒必要問我啊。”
徐嘉知道林錦凡自始至終，也沒有過于關注目前雪人的人事任免上的工作，他這么說也不足為奇，但是她恰好最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你這么說，那就沒什么了。你去忙吧。”徐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忙不迭地催促林錦凡回辦公室。
這反倒再次燃起林錦凡的好奇心，畢竟他始終堅信：事出無常必有妖。
“你還是和我說一下吧，你忽然這么說，我有些不踏實。”原本打算起身的林錦凡再次把雙手，正經的疊放在徐嘉的辦公桌上。
“其實也沒什么，最近招了個人，過兩天就要入職。”徐嘉知道事情早晚要讓他知道，況且已經得到林錦凡的允諾，自然沒有了先前的躲避。
“什么人？”林錦凡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似乎這個人來歷十分不簡單，并且和自己干系重大，否則徐嘉先前不會把鋼筆連續動了兩下位置，這是緊張的表現。
“黃...沁”
“黃沁？”林錦凡聽到這個名字，才想起來忘記了和黃沁談一談的事情。
“不錯，就是那個你的大學同學，鄭總說她是你的正牌女友。”徐嘉面帶微笑的說
“合適嗎？”
“原來覺得不合適，現在覺得挺合適。”
“為什么？”林錦凡不解道
“以為你會非常緊張，排斥，然后否定我的決定，然而并沒有。”
“呵呵，哈哈，首先她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兄弟也好閨蜜也罷。你說關系這么好，適合在一起工作嗎？”
“有什么不適合？鄭總和吳總呢？和你什么關系？”
林錦凡被問傻了眼，身在局中不自知。反而說出，把別人當傻子的理論，讓徐嘉打了臉。
“這個。這個...”
“你別這個那個的，一點沒有男人的擔當。你放心，人家不是帶著正牌女友身份來監督你，只是不滿意現在工作環境，單純想換一個地方。而我也恰好知道她非常適合我們的某些工作崗位。”
徐嘉說完，又加了一句：“僅此而已。”
“看來你們談過了，并且還談的不錯。”林錦凡心中快速梳理了一下，黃沁極有可能是受上次那個老師騷擾，加上徐嘉這么客觀的態度，顯然黃沁已經說服了徐嘉。
“嗯，你說過你沒什么反對的意見，我相信你是個說的到做得到的男人。”
林錦凡見大勢已定，自己的意見沒辦法改變事情的發展，留在這里爭論不休，不如瀟瀟灑灑做一回真男人。
“那是當然”林錦凡說完，走出徐嘉辦公室。
徐嘉的激將法起到了作用，看著林錦凡表面的灑脫，哪里想不到他內心多少有些無奈。
“你就裝吧，總有一個人能扯下你三心二意的流氓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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