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放眼三界沒人多管這閑事,他們只好自己想辦法。
“今夜我親自去皇宮探探。”君浮道。
“若真是西翎山雀族的公主作亂,你待如何?”寂蘿有些憂心地問道。
“不管是誰,禍亂三界者,殺。”這話說的幾乎毫不猶豫。
“如今那易馨究竟修煉到了何種地步我們全不知曉,你先去探探也好,只是莫要逞孤勇,一切等回來與我們商議之后再做決斷。”
“嗯。”
一旁的鄭西憐早就被他們一口一個“魔君”、“樂虛”給嚇住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當初在鬼市未看得起的兩人竟大有來頭!
是夜,君浮跳過城墻翻至皇宮之中,隱了身形潛入貴妃寢殿,虧得有綺陌當初留下的隱珠遮蓋氣息,才躲過了這殿內大大小小的妖精。
沒錯,這一整個貴妃殿里里外外的侍從全都是妖怪!
血腥的氣味傳來,一婢子端著一碗暗紅的鮮血從外面走來,那血色的液體之上還冒著溫熱的白氣。
“娘娘,湯來了。”
陳香萍坐臥在貴妃椅上,伸手接過那碗“湯”。
“嗯,今日這湯的味道還算新鮮。”
宮人諂媚一笑,“娘娘,這可是郭崔大人新采的藥引,聽說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人呢,真真是精貴的好東西呢!”
陳香萍幾口就把碗里的血喝個干凈,舔舔嘴唇意猶未盡道,“純陽的男兒啊,就這么吃了,真真是可惜了。”
“可不嘛,郭崔大人酸著呢,生怕娘娘見了那純陽男兒干出些別的,火急火燎地就將這男兒給殺了!”
婢子和陳香萍笑聲在大殿中盤旋,君浮一個閃身來到她的梳妝臺前,細細打量起臺上的物件。
妝鏡前擺放著一盒盒胭脂,青黛和裝貼并排放在梳妝匣子里,一盒朱砂散落在旁邊,似是之前沒蓋嚴蓋子所致,細小的唇刷丟擲在一旁,刷頭上的紅色似比朱砂還要暗一些......
君浮正要向內寢去查看,卻聽到外室碗碟掉落的聲音,剛剛還開懷大笑的陳香萍此刻大怒了起來,給了剛進來的婢子幾個巴掌,“都說了本宮不愛吃梨,怎么還端來給本宮吃?御膳房是沒有別的水果了嗎?怎的偏偏要送梨過來?你是不是存心與本宮過不去?”
婢子被嚇得伏在地上任她踩踏,眼里積滿了淚水,“娘娘饒命啊!這是藩國剛剛進貢的梨果,婢子想起您從前愛吃,陛下還未嘗過就給您送了些過來。娘娘,奴婢絕無惡意啊!”
“呵,我看是雨晨宮那位坐不住了,派你來試探本宮的吧!”
“冤枉啊娘娘,奴婢與郭淑妃甚少有來往啊!”
“甚少有,那就是有咯。”陳香萍勾起她的下巴,“怎么辦呢?本宮平生最恨被人算計了。”
婢子哭紅了雙眼,一雙眸子驚恐地放大,“娘娘......不要啊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
陳香萍緩緩抬起右手,正要朝她扣下,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住手!”
見了來人,陳香萍收回手,冷哼一聲,“我當姐姐派了人來,是懶得親自過來呢。”
“知道妹妹肝火旺盛,才著人送了這梨果來,不過看妹妹的樣子,縱是性涼的梨果,也難降你的火氣啊。”郭淑妃說著將地上的婢女扶起,“你看看你,毛手毛腳的樣子,送個梨果也能惹貴妃不快,還不去內務府自己領罰?”
顫抖的雙腿已是勉強支撐她的身體,聽到郭淑妃的話連忙稱了聲是,連走帶爬地出了門去。
陳香萍見狀也不怒,坐回椅上玩弄著指甲,不再抬眼瞧屋里的人一眼。
兩人僵持了片刻,終是郭淑妃忍不住打破了僵局。
“為不管你在這前朝后宮如何折騰,只一點你要記住,不要讓我弟弟參與你那腌臜之事。”
“你弟弟?是你那個鎮守邊關的大將軍弟弟,還是你那游手好閑只知調戲良家婦女的風流弟弟?”
“你明知我說的是郭崔。”
陳香萍恍然大悟似得,“哦,是那個不被載入族譜的私生子啊。他與我如何,又與你何干呢?”
“他到底是郭家的人,若被陛下知道他與你亂來......”
“怎樣?”陳香萍挑了挑眉,“真是笑話,從前棄他如敝履,如今怎又關心起來?說到底,不過是怕禍及郭家罷了。你放心,他未被載入族譜,郭家人也從未承認過他,就算有朝一日事情敗漏,也連累不到郭家,更連累不到淑妃娘娘您。當年市井之恩,羲和銘記于心,只要姐姐不擋我的路,我定然也不會擋姐姐和郭家的路。”
“呵,我若知自己當日救下的是如此一個殺人如麻的妖怪,定然會由著你死在勾欄瓦舍之中。可憐我郭家世代清白,竟出了這么個助紂為虐的惡魔。”
“淑妃娘娘說話小心著點,我家娘娘......”一旁的婢女想辯解兩句,卻被自家主子攔下。
“我看在你有恩于我,又待阿崔不薄的份上才幾番讓與你,你若像那鄭西詞般不知好歹,我也不介意讓你和她一個下場。”
“你......”郭淑妃氣極,甩袖離開。
君浮倒是沒想到自己能在此看這么一出戲,回到碧落齋才聽鄭西憐講起郭家的那位私生子。
郭家姥爺年過六旬時在家中寵幸了一位下人之妻,彼時那老婦也已年過四十,雖有半老徐娘之風韻,但到底是粗鄙下人的妻子,郭家人深以為恥,便將她逐出郭府。
說來也巧,這老婦與那下人婚后二十余載也為有孳息,偏跟那郭老爺一次,便懷了身孕。老來得子本是喜事,這孩子卻來的不是時候,郭家老夫人幾次派人想將這“孽種”給除了,卻都未曾得手。郭家人深以為他是妖孽轉世,縱是長大成人,入宮做了御前侍衛,也不允他的名字寫入族譜。
六小姐郭敏生來良善心軟,一次出游,見郭崔在外過得凄苦,幾次接濟于他,這才讓他們母子過得好些。
郭崔與她母親敗名在外,自然少不了要受眾人的凌辱,一個孩子,未懂世事是就體會到了人心的黑暗,長大后難免會心存怨恨。
所謂邪祟之心招邪祟之物,陳香萍之所以找上他,正是看中了他那顆憎惡世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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