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這事鬧的!還不給人賠理去!”
紫茵言語剛盡,青鸞便眼瞪著鶯歌,搶先開了口。
鶯歌亦假惺惺地跪在了地上,心想著有天妃撐腰怕什么。
她覺得,瑤最多也就責罰幾句了事。
唾罵,打耳光,掐胳膊,簡簡單單一句言語了事,想得美!
“不急!”輕叱后,瑤睨了青鸞一眼,伸手扶起了紫茵,淡淡地說道:“折水雲居的花給我熬粥泡茶……傻丫頭,是本尊連累了你呀!五百多年,歧靈上上下下是沒人敢動你分毫,今兒個倒叫外人打了去。打的是左臉還是右臉呢?擦干凈了,連著手臂上的給天妃娘娘瞧瞧!讓她還你一個公道。我看日后誰還敢欺負你們?!”
瑤話里有話,意指青鸞借機泄憤。
青鸞不傻,皮笑肉不笑,挑著眉毛說道:“尊妃說得也是……是該罰!”
瑤言語落地,瑾怡苑的幾個仙婢七手入腳將紫茵的臉搗騰了干凈。
果然不出瑤所料,擦干凈了,小丫頭臉上四根手指印紅白相加,分明的“狠”。
托著紫茵的下巴,瑤搖頭“嘖嘖”了幾聲,言語道:“本尊也不是什么小氣的人,天妃也別罰狠了,就照著這丫頭身上的千倍,罰回來就可以了!”
千倍?千倍……
青鸞亦是心驚,連忙說道:“千倍?這……這……是不是太多了?”
青鸞本以為瑤再狠,頂多也就是雙倍十倍的,到時自己佯裝打幾下就好了。
她是實在沒想到瑤會翻臉,這下是有些傻眼了。
瑤不屑地笑了笑,悠悠說道:“當年,無盡海的大將平疇說錯了一句話,本尊便要了他的靈根,海王都未置一詞。天妃,你這小小婢子何德何能呢?今兒個我還是看在了你的顏面,不然,她就是挫骨揚灰的下場!
言罷,端著茶,她是悠哉悠哉地喝了起來,幾個仙婢捶背捏胳膊,神之配合。
聽此,跪著的鶯歌雙腿一軟半癱在了地上,沒了方才的神氣勁,“奴婢知錯,娘娘饒了奴婢吧……”
“尊妃,你看……”隔著白玉桌,青鸞說著看向了瑤。
瑤陰沉著臉,自顧自地喝著茶,“怎么了?”
青鸞假意陪笑道:“這千倍,一千個巴掌下來,女孩子的臉豈不是毀了,你看能不能讓她分批領罰,就當給個面子,可好?”
“給誰面子?”瑤冷冷地說道,看了一眼她,又道:“你嗎?”
青鸞尷尬道:“就……就算買帝君一個面子!”
“若是帝君知曉,她恐怕早就沒命了。你也脫不了責罰!爆庉p聲說道:“還有,你好像也指望不上他!
“瑤,你別太過份了!”戳到了痛處,見瑤橫豎不肯 ,青鸞也便撕破了臉,直呼名諱言語道:“瑤,你別太過份了!怎么說,我也是天妃,她是我的奴婢,怎樣也論不到你來你主!”
火一點就著,這青鸞就是個愣頭青。
瑤淡淡一笑,隨后又輕嘆了一聲,揚聲道:“看來天妃是下不了手啊!行了也甭一千倍了!”
青鸞眸中笑意一閃而過,她以為瑤會放過鶯歌。
只是沒等到她開口,瑤腕上的玄鈴一陣輕鳴后,院里便憑空出現了兩個身形彪悍的司刑官。
青鸞愣了愣,“尊妃,你這是要干什么?”
瑤沒有言語,一味地喝著茶。
兩司刑官給躬身施禮后,其中一個言語道:“娘娘喚卑職前來,可有吩咐?”
瑤置了手中茶杯,說道:“一個新晉的下仙,欺辱虐打上仙,司刑處該如何處置?”
司刑畢恭畢敬的言語道:“娘娘,神族最講究的是功勛與輩位,若下仙功勛著著,那就是去仙骨,貶為凡人,永不入仙籍。若此仙無功在身,此等惡劣行徑,那就是死罪一條!”
聽得死路一條,鶯歌這會是全身發顫,眼睛不由自主瞄向了青鸞。青鸞白了她一眼,意指她沒出息。
兩人舉動,瑤是看在了眼里,心下暗笑,淺笑道:“原來這樣啊,那好,你們把這叫鶯歌的帶去司刑處吧,今日上午她當著天妃的面虐打紫茵,還辱其是賊性入骨的賊骨頭。天妃的奴婢你們管得嗎?”
明白瑤言語的意思,司刑看了一眼青鸞,朗聲言語道:“岐靈司刑本就是帝君之意,上至天神下至下界妖孽,但凡作奸犯科者,皆由歧靈司刑懲處。娘娘,岐靈自然管得!
司刑官一番話擲地有聲,青鸞頓時啞口無言。
瑤笑道:“那就好,去吧!”
“遵命!卑職告退!”
兩司刑官躬身領命后,一人拎著一只胳膊將鶯歌從地上拎了起來,跟拎小雞似地往外頭走去。
到了司刑處那就是畢死無異,腳拖著地,鶯歌向青鸞求救,“娘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帝君不理您,奴婢這是在給您出氣啊!”
一嚇真話就出來了。
事實正如瑤所想,這主仆倆是借題發揮,虐打紫茵泄憤。事后道歉是走走過場,亦想告訴瑤,現在她才是神族的主子,打你奴婢你又能怎樣?
“你這死丫頭,你胡說什么呢?!”青鸞本來還想給她說上幾句,一聽她把自己也扯了出來,當即便翻了臉,“你當真是死有余辜!”
聞言,聽得里頭有“文章”,兩司刑官將鶯歌扔回了原處。
瑤笑著看了她一眼,“你說什么?”
見青鸞翻臉無情,鶯歌也就咬住了她,想將功抵罪,接著說道: “娘娘,你怎可如此薄情,鶯歌這么做全都是為了您,鶯歌為你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為你買命,你怎可棄我如敝履……”
青鸞被雷霖取走靈根后,便一直在衰老,無法之下她便開始偷煉起了邪術,吸用凡間少女的精氣來駐就自己的容顏。
鶯歌便為其去偷取少女的精氣,精氣被偷,這些少女很快便會哀老。
鶯歌越說越多,怕她把自己老底都掀出來,青鸞急忙一巴掌扇在她臉上,罵道:“賊婢,你自己作死,你還想拉上本妃不成?!”說著是“啪啪啪……”又連著甩起了連環耳光,看樣子是狠不得打死鶯歌。
事情里頭有故事,鶯歌現在不能死。男女授受不親,青鸞又是天妃,司刑也不好出手,兩人便看向了瑤。
瑤看著他倆笑了笑,也不急著出手。
一會后,青鸞打累了,停下了手。鶯歌的臉也被打腫成了包子,張著嘴,口水加血水的直往外冒。
瑤看了她一眼,悠悠說道:“紫茵,天妃貌似不想讓鶯歌說話,你去看看,帝君來了么,若來了,便讓帝君過來問問,鶯歌說不定還知道些什么?”
紫茵應聲領命。
青鸞怔了怔,攔住了她,怒聲道:“尊妃你這是干什么?為了一個下賤婢子竟要驚動帝君?”
“兇神惡煞,你又是干什么?!”
聲到人到,琰手里拎著個食盒,陰沉著臉站在了眾人面前,荊楚跟在一旁。
“琰,你回來了!”見著琰,瑤一掃方才的冷意,湊上前,高興地像個孩子。
琰柔聲說道:“都這時辰了,餓了吧!”
“嗯,”瑤點了點頭,“還真餓!”
琰將手上的食盒遞給了紫茵,心疼道:“你呀,都要做娘親的人了,怎還這樣由著自己的性子。紫茵,扶娘娘進屋!”
瑤看了一眼地上面目全非的鶯歌,“那……這……她欺負了紫茵……”
青藍亦是“兇手”,這口氣還沒出舒坦,她是十萬個不想進去。
“去吧!”
“…………”瑤撥浪鼓般地搖了搖頭。
磨蹭著不肯走,這會兒的瑤像極了孩子。
琰當即哄道:“聽話,你跟紫茵進去,我來處理,別嚇著了肚子的孩子。”
“他不怕的,再待一會,就那么一小小會!”
這邊瑤還沒答進去,玘亦走了進來,木心跟在后頭,手里亦提著個食盒。
見此,青鸞歹毒地看了一眼瑤的腹部。
瑤懷孕眾所周知,玘突來要住回岐靈,她便已猜到了內里,這個孩子應該是玘的。
乍見院內這陣勢,玘是不由自主地就皺起了眉頭,“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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