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一路駛去,沒有任何停頓,到達目的地以后,這才緩緩醒來,下車,拿回行李,暈頭轉向的回到學校,停頓片刻,先是去到宿舍。
真的像是得到拯救一般,大家都覺得離開了那個罪惡的地方,就是得到了救贖,然后紛紛拿出手機,開始聯系父母聯系朋友,報平安,訴辛苦。
而我,也同樣從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手機,等待開機時,內心卻還有一絲的期待。
最終事實證明,還是沒有期待的好。
不然,期待成空的感覺太難受了。
手機在開機后,我看著它,好陌生,似乎已經忘記該如何操作了,輕輕的滑動屏幕,是生疏了,像一個老年人。
心理生理都會有些不同。
手機和我走時如出一轍,沒有任何一條消息,唯一的短信還是來自,這樣的慰問短信,承載的是更多的心酸苦楚。
暖心而又冷清。
因為,這唯一的一條短信內容是:您的話費已不足五元,請及時繳費。
這善意的提醒,來的很是及時。
不用過多的糾結這一時片刻,即使有信息又能怎么樣,能證明什么?自己過的自在瀟灑就可以了,沒必要去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而有些人雖然表面看起來活的很豐富,朋友很多,但其實內心誰又能懂呢!
回家。
軍訓完,本以為可以休息很長一段時間,卻沒想到只有一的假期,因為回來這正好是周六,周日放假一,周一就正式上課了。
然而,住校生還需要提前到校,上晚自習,這個晚自習其實大可不必,畢竟無一人學習,不是獨自發呆便是相視聊,總歸就是不想學習,也是發自內心的抗拒學習。
回到家,就像是外出打工的孩子,幾年沒回家的那種感覺,可以用滿漢全席來形容,平日里我的家里人都很樸實,就像奶奶,她對人好的方式就是做很多好吃的,只有這樣她才會覺得你開心幸福,她也就滿意了。
其實,家里的大多數人也都是如此。
今這一頓餐,還算豐富。
剛走進門坐下,自然而然的開口訴苦:“我們軍訓可累了,每五點多就必須要起床,而且訓練還特別嚴格,基本連休息的時間都沒迎…”
“是啊,我們都曬黑了,腿也特別疼,而且那里面買的東西特別貴……”
我和姐配合的道,她也覺得辛苦和累,這就明,不是我矯情,是真的很累。
由衷的累。
而且和家人訴苦吐槽是本能吧。
可,我們話還沒完,苦也沒倒完,就被打斷了。
飯桌前,爸掃視了一眼我們,然后扒拉著自己碗里的米飯道:“訓練哪有不累的,教官啥你就干啥,忍一忍就過去了,別想了,多吃點。”
這……
似乎沒有再繼續訴苦的機會,家里就是這樣,自己的孩子訴苦永遠都是孩子的問題,老師教官的永遠都是真理,就應該照做。
這是爸始終秉承的原理。
但,我并不認同。
這也是我們之間沒有共同話題的原因,永遠都不到一個話題去,彼此想的事情也不同,就像隔著很深的海平面。
我和姐并不是真的特別厭棄那個地方,現在既然堅持下來了,自然也就沒覺得那么痛苦,只是單純的想得到一些安慰關心罷了。
要求很簡單,但就是很難實現。
想得到一絲關心就那么難嗎?
和大多數時候一樣,真是只是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像合租,像鄰居,像外人,但就是不像一家人,各懷心思的做著各自的事情,這就是我們一家人。
不上壞,但也不至于好。
就這樣吧,或許真的不應該訴苦矯情,因為那樣只會讓人厭煩。
得不到任何關心,最后還只是不耐煩。這個凡事都只是從自己身上找問題的行為,我學會的淋漓盡致。
不過有一件事還是很暖心的,就是在準備去學校之前,我提出了一個想法,“我看不清,好像近視了。”
起初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所開口的,并沒有奢求什么,察言觀色的怕她們的無動于衷,因為平時看不清也就算了,上課時看不清黑板就很痛苦,非常影響學習,而且我也不可能總是坐在第一排吧。
結果,沒想到媽讓爸帶著我去配眼鏡,爸也沒有些什么。
這個是始料未及的。
從未有過如此待遇,配眼鏡時,心里暖暖的,格外的開心。
不過,每一次試戴眼鏡框時,都會被鏡子中的自己驚訝到,實在是太黑了,軍訓時,我似乎從來沒有照過鏡子,涂抹護膚品也只是盲涂,迅速抹完就要去訓練了。
又或者是,當時所有的同學都曬黑了,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自己了,這樣也好,非黑即白嘛。
很快,配完眼鏡,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如此清楚,曾經的這些都是在模糊中度過的,模糊中滿是不真實。
爸這一次沒有嫌棄我浪費錢,并且他自己也配了一個,自我欣賞的格外開心。
還自我調侃道:“像個文化人了。”
這樣不就很好嗎?可為什么只能是限定?
今的一切溫柔,都只是因為十沒見面的緣故,一時的新鮮,過后,自然又恢復原樣。
……
告別家里人,一的假期很快過完。
再次回到學校的晚自習,不知道為什么lin同學忽然的示好,讓我猝不及防,這是怎么了?
就是忽然間……
她似乎和星鬧了別扭,所以,我可以稱自己是備胎嗎?
不過,現在剛開始,也許每個人也都是在試探,畢竟我們都不熟,屬于正常吧。
我是開心的,至少多了一個朋友。
在這個適者生存的年代,我很需要朋友,不然就會被這個世界淘汰,我不想被淘汰,就必須努力學會這里的生存法則。
生存很難,貴在堅持。
今的晚自習也很自在愉快,不再是孤單一個人。
晚自習課間休息間隙。
一條來自同學的消息讓我很詫異,因為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這怎么突然……
不明白他的來意。
你在哪個學校?他問。
九中,怎么了?我。
就很簡單的對話。
一根筋的我覺得拒絕已經拒絕了,再繼續聊什么的已然沒有任何意義,這也許就是普通同學之間的交流吧,我是這樣認為的。
沒有希望,就不會給予希望。
我不明白他的寓意,只是如實回答,再然后,我們也沒有繼續聊下去,因為根本沒有話題。
我喜歡在聊時隨意的轉換話題,而他總是喜歡一個話題到底,如果轉走,他還會繼續轉回來,總之,就是很執著。
和我,是完全相反的。
漸漸地我開始厭煩了,因為這不是我所喜歡的聊方式,所有話題都被他主導著,我好像只是一個回答問題的機器。
沒有任何主動權。
這種專斷型的方式,我不是很喜歡,我認為人與人之間就是平等的。
那些看不起我輕視我的人,也絕不會多一句話。
……
第二日清晨。
早自習之后,海老師舉行了隆重的重新換座位盛典,每個人都是打亂順序,隨機組合排列,而他的這種組合排列方式,剛好把男生女生分開。
那么,我的同桌必定是個男生了,而我最不會的就是和男生相處,這要如何是好?
很奇怪。
此次換座位由海老師提前列好的名單展開,挨個走向屬于自己的位置,由于當代同學們的懶惰特點,換座位都是連人帶桌的挪動,有的是習慣了自己的書桌,而有的是懶得重新收拾,不管原因或是什么,這就是最好的方法,也是大眾都所認可的方式。
實用。
不然每人一個想法,這要怎么協調?!
在搬桌子時,迎面走過來一個女生,同樣在搬著桌子,長相很甜,所以稱她為see,當我準備側一下桌子讓她通過時,桌子上的書架卻重心不穩倒了下去。
書,散落了一地。
我一時愣住了,想要去撿起,可是卻過不去,因為在書桌的另外一邊。
“快撿起來呀,光看著有什么用!我們還要過去。”see瞥了我一眼道,語氣極其不耐煩。
果然,公主是惹不起的,看起來很甜,實際卻兇巴巴的,讓人好生敬畏,內心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惹不起惹不起,也并不想惹事,尤其還是這么一個帶著刺的玫瑰。
可怕。
不過確實是我的書掉了,而我沒有及時撿起來,阻擋了她們前方的道路,這是事實,即使是反駁,那也只是我的無理取鬧。
到時,輿論的力量也只會一邊倒。
彎下腰準備撿起書時,一雙手映入眼簾,是一個男生,他不僅是在幫我,而且也是在幫助自己,因為,我們是同桌。
這個男生看起來很憨厚老實,結果,確實如此,當同桌的這些,我們的交流少之又少,第一個原因是性格問題,性格太過于相同也不是什么好事情,第二個原因便是性別不同,沒有什么共同語言。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手腕上戴著的應援手環,原來是追星的同道中人。
只不過,他追的似乎是一個球星。
我不經意的看向左邊,那不正是see嗎?此刻她正拿著眉筆和鏡子,精致的描眉,畫的巨長。
這種時尚,我不懂。
想起剛才海老師的一個星期換一次座位,同桌不變,只是為了大眾考慮,每個人都有機會坐到前排后排和中間,以示公平性。
如果按照這個意思,下周倒座位時,我左手邊的同桌就是see了?!我的!再次的滿心拒絕。
不是有多么怕她,而是能避免盡量避免。
我有多抗拒,現實就有多殘酷,海老師總不能因為我一個人,去改變整個班級換座位的程序吧。
不會,也不可能。
又是接受現實的一次,雖然我不知道see為什么那么討厭我,但是我不想遇到她是真的,而且是在我什么都沒有做的情況下,單單只是因為我的書掉在地上,阻擋了她嗎?
如果是這樣,那可以證明她是一個嬌生慣養之人。
不管怎樣,我并不了解她,所以不能妄下定論,不定以后相處久了,觀念可能會不一樣。
……
課間跑操。
和lin同學一同前往操場,這里就是我們的跑操區域,來往的所有人看我們就像是欣賞動物園里的黑猩猩似的,無比好奇,還嘲笑自得。
我看著大家,確實很黑,但是,健康膚色有什么好值得嘲笑的,他們不也是這么過來的嗎?
哎。
世界上真的沒有感同身受。
整隊已經成為了習慣,軍姿一般的站立,雙眼炯炯有神,目視前方,一聽到“預備跑”,雙臂便立馬抬起,準備姿勢。
然后整整齊齊的向前跑去,看到高二高三學長學姐懶散的隊伍,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不是在軍訓了,所以不需要這么正式,只是普通的課間操。
這下,便徹底放松了身心。
但是,海老師看不慣了,立馬督促我們好好跑步,即使不是軍訓,也要保持軍訓時的樣子,這是一種班級風采。
我們即刻調整,步調一致,前排和后排整整齊齊的移動,像一個完整的隊伍,好似任什么雨打風吹都無法分割。
這就是一個真正的班集體。
跑操完畢,臺上負責監管跑操的體育老師,拿著麥克風,高聲表揚了幾個班級,得到表揚的班級格外自豪,于此同時也批評了幾個班級,然而,得到批評的班級需要留在操場,繼續跑,跑到他滿意為止。
好慘。
高一的同學幾乎都不沾邊,畢竟剛軍訓完,即使被點名了,那也只是表揚,所以,我們便直接解散回到班級。
在回班級的路上,我的余光似乎掃視到了一個人影,很熟悉。雖然人海茫茫,但就是能夠清楚的看到。
轉頭一看,竟然是同學!
他?
為什么會在這里?
而且是在我身后的班級,那不正是計算機班嗎,畢竟整個班的女生我都認識。
此刻,他也看到了我,人群中,微笑著。
而我,遲疑了幾秒鐘,便跟隨lin的腳步走去,回到班級,還是滿腦的疑惑。
或許是轉校了吧,但是他真的趕得巧,躲過了軍訓,原來還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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