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問題吧。”岳靈兒遲疑地說道,“當時我爹身受重傷,我又不知道該帶著他去哪。最后還是家父指的路,說是此人絕對可靠。”
“行吧,走一步看一步吧。”白陌然把雙手放到了腦后,“不過到了那里之后,你一定要萬分小心,如果有什么不對,你就帶著你爹趕緊跑,我幫你們抵擋。”
岳靈兒看著白陌然那認真的表情,由衷地說道:“謝謝你。”
“謝我什么,我這也是為了還魂草而已。”白陌然說到這里又露出了一個壞笑,“不過,如果你能把另一個承諾也兌現了,那才算是真正的謝我。”
“另一個承諾?什么承諾?”
岳靈兒沒有明白白陌然話里的意思,疑惑地看向他。
岳靈兒一這么認真,白陌然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扭捏地嘀咕道:“就是,就是以身相許那個承諾。”
岳靈兒一聽此話,臉色瞬間紅潤起來,輕呸了一聲,低聲道:“不是說好了只給你還魂草嘛,你還惦記這個。”
白陌然側頭看了岳靈兒一眼,對方的害羞窘迫讓他感覺有些好笑,但他的眼神當中卻出現了從出生到現在,可以說是從未曾有過的一種情感——疼愛。
莫名其妙,毫無來由。這個從相識到現在都不超過一個月的女子,竟然在這一個瞬間捕獲了白陌然那顆漂泊的心。
要說在客棧之時說岳靈兒是自己的娘子,那純屬是因為岳靈兒的美貌,白陌然才胡亂調侃,其中并未夾雜著太多的情感。
但就是這一刻岳靈兒欲說還休的那種羞澀,在一剎那抓住了白陌然的心,讓他有一種想要一輩子守護在她身旁的沖動。
“你在看什么?”
岳靈兒感覺到白陌然那炙熱的目光,美眸微抬,朱唇輕啟,但是目光只是在白陌然的臉上一掃而過,沒有敢多停留一半刻。
“啊,沒什么。”白陌然慌張地回過頭去,不敢再看岳靈兒,但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說道,“你,真美。”
“噗。”岳靈兒看到白陌然的窘迫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么說了。”
“哦?是嗎?”
白陌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知道還該說些什么。
“喏,前面就到了,咱們小心點,別有什么埋伏。”
幸好岳靈兒此時努了努嘴,算是幫白陌然解了圍。白陌然順著岳靈兒努嘴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深宅大院。
“魯府。”
白陌然看著大院門口的匾額輕聲念道。
“這是本地富商魯正名的府邸,我爹早年和他有過過命的交情,所以這一次才會投奔到他這里。”
岳靈兒走上去輕輕地扣了扣門,隨著吱呀一聲輕響,門從里面被人打開,露出了一個蒼老的面孔。
“岳姑娘,你可回來了,快進來。”
那人一看是岳靈兒,一閃身就把她給讓了進去。而當后面的白陌然也想跟著進去的時候,那人卻是用門一頂,警惕地看著他。
“姚伯,他是我朋友,這次多虧了有他我才能順利回來,讓他進來吧。”
一看到此狀,岳靈兒馬上跟那人解釋了一下。而被稱作姚伯的老人聽了此話才把門松開,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十分謹慎。
白陌然得意地瞪了他一眼,往前一挺胸膛,仿佛在說:“你倒是攔我啊。”
岳靈兒一看連忙用手一捅白陌然,給他們倆介紹道:“白公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魯府的管家姚伯。”隨后她又轉向姚伯說道:“姚伯,這是我的朋友白公子。”
姚伯看了一眼白陌然,臉上面目表情,轉頭就走。白陌然一看還想說些什么,岳靈兒卻是從旁邊拉了他一把,眉頭微皺,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白陌然此時也反應過來,當下還不是胡鬧的時候,最要緊的還是先去看看岳靈兒父親的傷勢如何。
要說這魯家府宅真是宅深院厚,白陌然自己都記不清到底跟著姚伯走了多少進之后,才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房屋之外。
“你父親已經被安排到了這里,你快進去看看吧。”
姚伯對著岳靈兒行了一禮,隨后便轉身離去。
“多謝姚伯。”
岳靈兒跟著姚伯道了聲謝,隨后便迫不及待地打開房門走了進去。白陌然緊隨其后也走進了房間內,剛一進去,白陌然就忍不住眉頭微皺,伸手捂住了鼻子。
整個房間之內彌漫著一股難聞的藥味,以使得白陌然都感覺一陣的頭暈目眩。整個房間不大,也沒有太多陳設,只有最里面靠墻位置擺著一張單人床,床上躺著一個中年人。
此人便是岳靈兒的父親,也就是岳家的家主岳重。在燈光的映照下,只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十分虛弱。聽到有人走了進來,岳重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看向了岳靈兒和白陌然二人。
“爹。”
岳靈兒快步走了過去,看向岳重的眼神當中充滿了擔憂。
“你回來了。”岳重看了岳靈兒一眼,隨后把目光挪到了白陌然的身上,“靈兒,這位是?”
“爹,這位是白陌然白公子,他是麒麟閣的弟子。”岳靈兒給岳重介紹道,“這一次要不有他在,我可能就回不來了。”
“原來麒麟閣的修士,這次真是多謝白公子了,”
岳重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是被眼疾手快的白陌然一把按住。
“岳家主不必客氣。”白陌然看到岳重又重新躺下,這才把岳靈兒拉到一邊,悄聲說道:“你干嘛把我的身份泄露給你爹?萬一他……”
“噓。”誰知道白陌然的話還未說完,岳靈兒便是豎起食指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即又偷偷看了岳重一眼,最后才對白陌然小聲說道,“你放心吧,我爹一直敬仰你們麒麟閣,認為你們麒麟閣才是真正為天下蒼生著想的宗門,比那冥王殿不知強上了多少。而冥王殿也正是因此才對我們岳家懷恨在心,于是……”
岳靈兒說到這里便再也說不下去,聲音都變得哽咽起來。白陌然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但男女有別,他的手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放到岳靈兒的肩膀上。
“你別難過,我一定會為你們岳家報仇!”
最后白陌然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臉色通紅地憋出這么一句。
“真的嗎?”岳靈兒一聽此話眼前一亮,可是隨即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臉色一紅,低聲問道,“那你、你該不會有別的要求吧?”
“別的要求?”白陌然一愣,“什么要求?”
岳靈兒的臉色紅得更加厲害:“就是……你……嗯……我……”
白陌然一見此狀才恍然大悟道:“哎呀,岳姑娘,你想哪里去了。我想為你報仇,為的只是俠之大義,并非因為私情,你可別想歪了。”
“吱呀。”
而就在岳靈兒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隨后只見一個人走了進來,岳靈兒一看馬上迎了上去。
“魯伯父。”
岳靈兒對著來人行了一禮,可以看出,此人正是魯府的主人,也就是魯家的家主魯正名。
“靈兒,你回來了就好。”魯正名和岳靈兒一同往床邊走去,邊走邊問,“凝靈丹帶回來了嗎?”
魯正名從一進屋開始就沒拿正眼看過白陌然,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這讓白陌然極為不爽,處境也有些尷尬。
但他一想到岳重的傷勢嚴重,耽擱一分就多一分危險,于是也就隱忍下去,并沒有發作。
“帶回來了。”
而岳靈兒此時的注意力全都在岳重身上,所以她也并未發覺白陌然和魯正名的異常。只見她拿出來一枚儲戒,伸手遞給了魯正名。
魯正名接過儲戒查看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在岳靈兒看來,魯正名必然是因為自己父親的傷勢有救了,所以他才會有這種表情。
但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魯正名這個不經意的表情看在白陌然眼里卻變了味道。不知為何,白陌然怎么看怎么覺得,魯正名剛才的笑意當中,竟然夾雜著一絲貪婪的味道。
“靈兒,你先出去,我這就為你爹療傷。”
魯正名穩住了自己的心神,讓自己說話的語氣盡量平和。
可就在岳靈兒想要行禮告退的時候,白陌然卻是一個箭步沖了過來,一把將那枚裝有凝靈丹的儲戒給奪到了手里。
“魯家主,不如你先說說如何給岳家主療傷吧。”
白陌然笑看著魯正名說道。
“你是誰?”魯正名好像剛看到白陌然似的,“不管你是誰,請趕快把凝靈丹給我,耽誤了療傷,你擔待得起嗎?”
“白陌然,你干什么啊!”岳靈兒此時也責怪地看了白陌然一眼,隨即又轉身對著魯正名說道,“魯伯父,這是我的朋友白公子,他沒有惡意,請你不要見怪。”
“啊,沒事沒事。”魯正名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對著白陌然說道,“這位小兄弟,請把凝靈丹快些給我,靈兒父親的傷勢可不能再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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