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扯好了，許大姑娘拉著許安安要走。李子媛和她約著年后一塊去學(xué)堂看看夫子們，送了她們出門。
陳氏拉著李子媛問：“你覺得那姑娘怎么樣？”
“二嬸，我都沒跟許大姑娘說上話呢。”
“樣子呢？”
“配我阿河哥哥綽綽有余吧？”
陳氏假意的扭了扭李子媛的癢癢肉：“怎么說的呢。你阿河哥哥還長的不行？我覺得姑娘個頭矮了些。”
“我阿河哥哥也不高啊。”
“嘖，你這丫頭，怎么胳膊肘盡往外拐。”
“二嬸，你覺得合適就這樣定下來嗎？”
“怎么會呢，還得叫你阿河哥哥和姑娘見一面才是。”
“啥時候？”
”等女方家給遞信才好。我考察人家，人家還不是也要考察你哥哥，說不得人家看不上呢。”
“那不會的，我阿河哥哥會讀書會算賬，長的好看人又高，哪能看不上啊！”
“就會說風(fēng)涼話。若是遞信過來了，且還需要你呢。”
三日后李子媛跟著李子河一塊去采年貨。李子河穿著過年新做的衣裳，精神抖擻。提前拿筆列好了清單，在陳氏再三囑托下才出門。
“阿河哥，你想娶媳婦么？”
“瞎說什么呢，沒出嫁的姑娘家家。”
“你不一樣是沒成親的小毛頭么。真的，阿河哥哥，你娶媳婦會對媳婦好嗎？”
李子河不想理瘋瘋癲癲的妹妹，獨自挑著擔(dān)子。
先前李子媛問陳氏為什么要挑擔(dān)子，直接給幾文錢叫人送回來不就得了。你道她如何回答的？
原來女方看著李子河有些文秀，又只知道讀書，擔(dān)心他肩不能挑擔(dān)手不能提籃，怕嫁過來辛苦了自家女兒。提前隱晦的
過年置貨多是些肉啦糖啦酒啦，李子媛見有人在賣風(fēng)干兔的，拉著陳子河要買。
“阿媛，買了你會做嗎？這東西全是骨頭沒什么吃頭，要不先把該買的買完吧。”
李子媛有些苦惱，正預(yù)備松口，陳子河跟賣兔肉的大叔聊了起來。
“大叔，您這兔子怎么賣？”
“三十文一只。”
野兔子本來就沒有多大，況是風(fēng)干的，瞧著沒甚肉。
“您這兔子個頭也太小了，年關(guān)我不跟您還價，三十文我買了，您添我?guī)讉�個雞蛋做添頭吧。”
“小哥好會做生意。雞蛋如今都要一文一個了。行，我給你裝上。”
李子媛笑瞇瞇的跟著堂哥說道：“年夜飯我準(zhǔn)備掌勺，這風(fēng)干兔，用酒烹了擱點辣子最是下酒。爺爺愛吃呢。”
“你直說買回去給爺爺做菜的我還不同意不成？三十文都能買一斤多豬肉，燉一鍋菘菜夠一大家子吃了。我是想著那兔子沒甚肉，劃不來。不過我阿媛喜歡，買了就買了。”
“還是我哥會算賬。”
二人繼續(xù)往前走，人擠人的，李子河挑著擔(dān)還得護著李子媛，有些狼狽。
“阿媛你在這守著擔(dān)子別亂跑，我去前頭買肉。排骨和五花是吧？別亂跑，小心拍花子。”
年邊，買肉的尤其多。李子河沿著墻根一邊往前擠一邊扭頭看李子媛，有些怪他娘非要他帶李子媛出來。擠著擠著不小心撞到一個姑娘。李子河連連說對不住，眼神晃過那姑娘一眼就慌的只看她身后。姑娘小小個頭，皮膚白皙，水嫩嫩瞧著就柔弱。
“對不住，人太多沒看見。姑娘您有沒有什么事？”
姑娘輕聲說沒事，瑩白的耳垂透著粉色，低垂著眼睛不看李子江。不知道是扭著腳還是怎么的，半天爬不起來。李子江手足無措，連連喊阿媛，可惜周遭聲音太嘈雜李子媛根本沒聽見。
“姑娘你等一下，我馬上喊我妹妹過來，我們帶你去醫(yī)館。”
李子江擠到李子媛身邊，把擔(dān)子扛上拉著李子媛往前沖。
“我剛剛撞到一個姑娘，她都爬不起來了，不知道傷到?jīng)]。你快過去看看。”
“哥，那你該扶著人家起來！”
還有空沖回來？
“那怎么行，人家姑娘愛惜名聲的話，我扶了對人家不好。”
等兩人擠到，姑娘早就不見人影了。
“哥，說不得那姑娘沒什么事，起來走了吧？”
“呼，但愿吧。”
大冷的天，李子河熱的一身汗。兄妹二人買完年貨干脆去了鋪子歇一歇。
沒成想，鋪子前面大排長龍，里面王氏幾個忙的熱火朝天。
“奶奶，娘，二嬸三嬸。你們......”
“太忙了，我們就都過來了。趕緊的，你們倆都過來做事啊。”
李老太太的臉上揚著笑容，招呼孫子女干活。
“阿媛你燒火，那里暖和。阿江啊，快擔(dān)兩桶水來。”
李子媛有些好奇，不是端午節(jié)，怎么也這多人買肉粽。金氏一邊包粽子一邊告訴她：“還不是你幾個同窗，一來就訂幾百個肉粽。天冷經(jīng)放，發(fā)給過來拜年的人。有些個莊子上的人，肉粽領(lǐng)回去，一家發(fā)一個。加一鍋水煮上可不就是一鍋肉粥了。大人孩子能吃上一頓熱乎的呢。”
這么說李子媛心里也有些想頭，等不忙的時候拉著李老太太說話。
“奶奶，今年雪下的多，怕不是不少人受災(zāi)呢吧？”
“可不是，日子難過的人還是多。”
“跟您商量個事可行？”
“啥事？”
“咱們家?guī)ь^施粥吧？左不過鋪子里火是不歇的，早上再架個爐子在門口，煮上肉粥。說不得，救人一命......”
“行是行，就是鋪子本來就很忙了。你娘她們包粽子包的手都紅腫上了。咱們得再請個人才是。”
說的李子媛羞愧不已，根本沒考慮清楚家里的情況就做決定。
“我就是有個想頭，咱們回頭再說吧。”
到了要關(guān)鋪子的時候，門口有個婆子朝里面招手，陳氏呲溜就竄出去了。好一會喜滋滋的回來，看了看周圍沒人跟李老太太報喜。
“那許家瞧上咱們阿河了。說是姑娘挺滿意的。”
金氏過來恭喜：“我就說嘛，阿河一表人才的。”
李子河幫著收拾東西，聽的云里霧里的。
“娘，你說相看？怎么沒告訴我啊！不對啊，我今天也沒看見什么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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