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大姐，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小毛毛是男娃還是女娃呢。”
“是個姑娘。李醫生，你給起個名吧？”
李鐵柱包了滿嘴的飯嗯嗯的點頭。
“那不行，我真不會起名字。大哥大姐你們來北市是準備繼續打工嗎？這帶個小毛毛。”
張金花給自家男人夾了菜，又叫服務員給端了一盆飯過來，笑道：“我們手上還有點錢，工地做事，都是家里鄉親，會互相照顧的。最多我不做力氣活，帶著孩子煮飯，一個月也有不少收入。”
“也太辛苦了些。”
“嗨，怕啥辛苦。以前我就想著來家做房子，生個孩子就好了。這回為了生孩子，在縣里生活一段時間，我才知道，現在外面姑娘家家結婚，娘家不說陪嫁一輛車子，也得陪嫁一套房子才好。現在可不像以前。”
張金花的語氣充滿力量，李子元也不自覺的被她感染了。
“那大姐您加油。有空常來玩才好。”
吃完飯李鐵柱搶著付了錢，回店里，八斤媽已經搬了兩大包衣裳放著了。
李子元包了紅包遞給張金花，說是給孩子的。捏上去薄薄的，張金花就沒有拒絕。
“金花大姐，這里面都是孩子的衣服，我家里就一個孩子，小時候的衣服穿一穿也沒有人接著穿，好多是別人送的，還挺新。您看您給帶了這么多東西，我就給一包舊衣裳，不嫌棄帶回去給孩子穿吧。”
“嫌棄什么啊。正好省了事，孩子還不用買衣服了。”
“行，那我就不送你們了。大哥大姐有空來我這玩啊。”
“行。大妹子再見啊。”
“大姐再見。”
送完人，就看見八斤媽正拿著抹布給擦牌匾，問掛哪兒。
“不掛好像不大好，掛了我也覺得尷尬。要不放樓上去？”
“這家人可真實誠，你瞧瞧，一整塊的老木頭，可重了。”
兩人吭哧吭哧把牌匾放到二樓，到樓下看到兩個人這么大的蛇皮袋犯愁。袋子角落已經有點滲油了。打開一看，兩個完整的大火腿還有一個形似狍子的“干尸”，另外有一大塊臘排骨，剛打開，店里一股肉香。
本來以為沒有了，誰知道袋子下面還有個布包，里頭是干菌子。
李子元有點后悔包的紅包包少了。這么多東西，都是土產，賣了得值不少錢。
倆人商量怎么分的功夫，張金花抱著孩子上了公交車，隨同一塊的村里人好奇，問李子元包了多少紅包。
張金花一邊打開紅包一邊說沒多少，誰知道打開驚呆了。
“這是外國的錢吧？”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美金。幾張？”
“五張。”
“幾千塊啊！李醫生可真大方。”
過年的時候，常有人給千羽壓歲紅包，今年不知道怎么的，特別流行送美金和歐元，收的時候看不到內容物，拆的時候就覺得人情債難還。
外幣兌換要去專門的銀行，李子元沒那功夫，有的就隨手放店里了。正好，今天給了一份紅包給張金花。
火腿本來也不是切成大塊吃的，都是片一些小片片煲湯里。她們倆拖了一整條火腿到店里門口，招呼隔壁左右來分一分。
上午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紛紛來打聽具體什么事。一聽情況紛紛私語。
“李醫生，我們原先以為你是只看皮膚的，沒想到還擅長婦科啊。”
李子元笑笑不說話。
當初腦癱兒推拿事件鬧的很大的時候，這些圍觀的人也對她指指點點來著。
不過普通人都是這樣，喜歡隨大流。網上出現一個言論，并不會去認真核對事情的真實性，看見眾人踩就跟上去踩一腳。看見眾人捧就跟過去吹捧一下。
顯得自己很合群，是人類生存的一種手段而已。
所以現在網絡公司非常火熱的一項業務就是刷流量。流量高了，帶動了輿論話題和熱度。
炒作就有了風向標。
一排店鋪本來也沒有多少家，挺大一火腿，一家分得了一塊，夠煲不少湯了。
才結束熱鬧，李子元去后面洗手，就聽見千羽的聲音了。
手上的水都沒甩干千羽沖過來抱住她：“媽媽對不起。”
“嗯？為什么說對不起。”
“大爸叫我說的。”
“哈哈，沒事，媽媽也跟千羽說對不起。”李子元抬眼看了看送千羽過來的錢驍。
錢驍爽朗的跟著笑道：“小屁孩，這么快就把大爸出賣了。今天在幼兒園很好啊，老師都很和善，我覺得千羽進幼兒園沒問題吧。不過話說回來，有必要提前半年就去幼兒園預約嗎？”
李子元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你問我，我倒是問誰去。
“大哥，你來的正好，快想辦法把這些搬回去吧。火腿臘排骨，還有菌菇。我已經分了點給八斤媽了，還有這么多呢。”
“都搬回去？”
“我那也沒地方放。就我和儲阿姨能吃多少，要吃的時候上家里就行了。”
“好。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外公。”
李子元剛想拒絕，千羽拍拍小手喊：“阿公阿公，找阿公。”
錢驍媽已經是寵千羽寵到出國玩回來給她帶名牌商品了。但是要問誰最寵千羽，還是屬老爺子。
千羽正話嘮的時候，可以和老爺子雞同鴨講個把小時。誰敢跟千羽說叫她別吵老爺子，小心老爺子的棋子。
到了大院，千羽如乳燕歸巢般自在。
和王姨香香一下，抱著老爺子說阿公下棋。
連棋子都看不懂，老爺子硬是一個個指著有耐心的教。
“外公，有朋友從鄉里送了臘味過來。野狍子是紅燒著吃還是煮湯啊？”
“喲，好東西啊。煮點湯，叫千羽喝一點。”
“您不是愛吃重口味么。我燒一盤麻辣的啊。”
“行。幼兒園的事安排好了嗎？”
“大媽想法子讓我們去面試了，就算競爭的人太多，還不知道結果呢。”
“不行我去說。難道還不給我個面子？我們千羽這么乖這么好的。”
讓老爺子給自家娃徇私，李子元簡直要汗顏了。
“不用的外公哄，能上就上，不能上就去別的幼兒園。”
“別的幼兒園那不是離的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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