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兒姑娘成人那天，李子元吃到了老板娘煮的紅雞蛋。當天，她開始了醫民署的工作。
醫民署的選址最終還是確定在衙門附近。用沈梅安的話說，醫民署好歹是由官府統籌建立的，離衙門近一些好管理。
醫民署建好后的第一步動作是組織大夫們義診。
當然，不能攔了所有大夫的生計。仿太醫院，設定輪班制。李子元大概五天輪一回，且，沈梅安真個聽了她的建議，招攬了兩個穩婆過來。
“兩位前輩好。”
“哎喲，年紀輕輕的真給我們爭氣，可算是出了個女大夫了。”
開口熱情的是附近有名的喜來婆。瞧著五十上下的年歲，穿著紅艷艷的衣裙，和名字特別般配。
另外一位喜來婆介紹道：“李大夫，這位是黑婆婆，她啊，正胎的功夫是這個！”說著就豎起了大拇指。李子元朝黑婆婆行了個半禮。
黑婆婆雖是叫婆婆，年歲看著最多四十的樣子。她勉強牽起嘴角，微微點點頭。
李子元把姿態放的低低的：“喜來婆好，黑婆婆好，以后逢五日和十日咱們就在一塊值班了。”
喜來婆攬著她坐在條凳上說閑話，李子元把藥箱放在桌上，邊聽著邊整理東西。
“聽說了，都是多虧了李大夫，我們兩個老婆子才能得的到差事。”
“哪里的話。我就說跟沈大人提了兩句，必定是兩位婆婆口碑極好，他才請二位過來的嘛。”
瞧瞧，多會說話。
喜來婆朝黑婆婆使眼色，黑婆婆假裝沒看到。李子元不管兩人的眉眼官司，拍了拍脈診，迎接了第一位病人。
花白頭發的老婦人由中年人扶著，坐在桌前。中年人喘著粗氣道：“大夫，我娘肚子疼！求您救救她。”
李子元指了指門口的凳子，請他坐到一邊，順手磨起了墨。
“老太太，您打哪兒來啊？”
老太太手腳不知道往哪里放，一直不停看向她兒子。這時喜來婆坐到了她的身邊：“老嫂子，你們是哪個村的？好像見過你啊。”
“楊柳村的。”
“喲，那我可熟了。村口有棵大柳樹對吧！聽說你們村的大柳樹可靈了！”
老太太慢慢的鎮定下來和喜來婆搭起了腔。
“可不是。往常啊，有點甚事我們都去燒紙，回頭準好。這回，我肚子痛了一個月不見好。正好衙門派人去村里敲鑼，說是府衙邊上安排了義診，我兒子打聽了，一路背著我過來。”
喜來婆抓住她的手，聲量突的拔高：“天吶，老嫂子你可真是好命，兒子這般孝順！兒子一片孝心，您可別耽擱了。這位女大夫是府衙聘來的，醫術高超。”
說著突的壓低聲音道：“咱們女人家，可不就是女大夫看著病方便，有甚事，說就得了。怕啥，都是女人。”
黑婆婆適時的端來兩杯熱水，兩個饅頭。
“楊柳村離的遠，這會子就到了，怕不是天沒亮就起了吧？吃點子東西吧。”
醫民署包三餐，給李子元和兩位婆婆準備了早飯的，因著她們都吃過了，東西放在廚房在。先前沒看見黑婆婆，原是去熱東西去了。
老太太先是不吃，看見她不吃，剩下那份也不端給她兒子，便用了。
李子元邊研磨邊看著喜來婆和黑婆婆跟人說話，沒一會兒，老太太就跟她們親近起來。
老太太不好意思的對著李子元道：“大夫，民婦楊氏。”
“老太太多大歲數了？”
“六十有五。”
“身體是哪里不舒服，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老太太看了看門邊的兒子，低聲道：“一個月前，解小手的時候就有些痛，胡亂煮了點草藥吃了，一直也沒見好，現在肚子也越來越痛。”
“勞您伸手，我把個脈。”
初步診斷是尿道炎反復，單靠吃藥不一定好的了，要注意外部清潔健康。
記錄好醫患病例，李子元提筆開方子，開到一半停住了。
“老太太，您說自己撿些草藥吃，家里有什么藥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老了，爬不動山了。是我兒子去找的。”
李子元朝門口揮揮手：“這位……大哥！”
楊氏的兒子馬上跑到跟前，哈腰躬身道：“大夫，可是我娘哪里不好？”
“沒有沒有，老太太身體康健，就是有點小毛病。是這樣的，醫民署免費看病，但是買藥得自己花錢。剛剛聽老太太說你們自己家里也有藥材，我就問問你，如此你家里有的藥我就不用開了。”
若是買藥不花錢，人人都跑來看診了。醫民署的措施，還是經的起推敲的。
“我……我只知道長啥樣，叫不出名字……”
“這樣啊……您先等一等。”
李子元去藥房，跟管理藥房的人拿了幾株草藥過來。托盤里六樣常見的草藥，楊氏的兒子說山上有兩種。
普通常見的，只需要曬干就能入藥，不用擔心影響藥性了。
“既然這樣，我給您就只開另外四味藥，剩下兩味藥您自己回去，切碎些，沒包藥各加三錢。”
都是消炎止痛的藥材，多一分少一分的沒大關系。楊老太太身上穿著的好歹是囫圇衣服，她兒子袖口磨的抽絲了，膝蓋上打著補丁，想必家里環境并不如何好。
能省一些是一些。
“去吧，拿方子去藥房抓藥。老太太再喝點水吧。”
等楊老太太的兒子走遠了，李子元湊到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家里可有艾草？”
“有！每年我都割許多曬著呢。馬上二月二了，艾草粑粑好做了的。”
“您啊每天晚上睡前，用艾蒿煮水，晾的略涼一些，把身上洗一洗。艾蒿是藥，放心，對身體挺好的。”怕老人家尷尬，李子元繼續說道：“艾蒿可是包，對我們女人尤其好。艾蒿煮水洗澡還能防蚊蟲，家里有小孫孫，天熱了，給他也洗洗。”
等兩人要走，李子元喊了一聲：“大哥，您啊，要是在藥草有的多，可以拿到城隍廟百草堂去賣。若我不在家，只管找劉大爺就行。”
“誒！謝謝您大夫！”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