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氣總是那么炎熱,即使到了夜晚,依舊是讓人難以忍受。
姬北亭站在窗邊看著在樹下的南亦舒,想了許久,才下定決心。
“可以幫我照顧小因幾天嗎?”姬北亭走到南亦舒身邊,問道。
經過同這人幾天的相處,姬北亭覺得,他想來是可信的,而且,小因也喜歡他,將小因托付給他,最合適了。
“你要做什么?”南亦舒問。
她那么重視小因,有什么事情要她將小因交給他照顧。
“你應當能想到,我來是為了什么。”姬北亭說。
“找任神醫?”雖是疑問,但南亦舒的語氣卻是肯定。
“嗯,小因的病,恐怕只能找他了。”姬北亭點點頭,說道。
“我看你的用毒挺厲害的,怎么不自己醫治小因。”南亦舒問。
“我只善毒,不善醫。”都說善毒者亦善醫,可偏偏她是個例外。
“我和你不熟,連彼此名字都不知道,就算你放心,我又憑什么幫你?”南亦舒看著姬北亭說。
“姬北亭,我的名字。”姬北亭對南亦舒說道。
“拜托了,這次你幫了我,我以后會還你的。”姬北亭怕南亦舒不同意,又說道。
“南亦舒,我的名字。”南亦舒笑著說。
“這個忙我幫不了。”南亦舒介紹完自己,又說道。
“那便算了。”姬北亭雖是強人所難的人,但這事關小因,她不能不小心,而且小因喜歡他,她也不能傷了他。
“你等我說完啊。”南亦舒見姬北亭要走,便說道。
“我的意思是,你還是將小因交給天樞和搖光吧,我也要上山。”南亦舒說道。
“你上山做什么?”姬北亭皺眉,問道。
“我要去找無咎,聽搖光說,無咎他追著那小女鬼上山了。”
“小女鬼?”姬北亭注意到南亦舒的話中的稱呼,是對一個女子的稱呼嗎?怎么有人會這么稱呼一個人。
“對啊,她可是名副其實的小女鬼,不過,我還沒有看到過她的樣子。”南亦舒說道。
相似在書院,最終也沒能知道那小女鬼的樣子,南亦舒就覺得有些遺憾。
姬北亭是不信這世間有鬼的,但看南亦舒信誓旦旦的樣子,她倒是有些動搖了,不過,這同她要說的事情無關。
既然他不同意,她就再想辦法。
“哎,你還沒回答我呢!”南亦舒見姬北亭要走,便說道。
“什么?”姬北亭不明白,回答他什么。
“就是將小因交給天樞和搖光照顧啊。”南亦舒說道,他才剛說的,她怎么就忘了。
“我想想。”姬北亭說。
她不知道天樞和搖光的性情,不敢輕易相信他們。
晨光微醺,幾人一同坐在樹下吃著早點,倒真有些一家人的感覺。
“大娘,您知道任神醫或者那些山賊的住處的住處嗎?”南亦舒喝下最后一口湯,問身邊的婦人。
“這我還真不知道。神醫的住處隱蔽,豈是我們能找到的,這山匪的住處,我們就更不知道了。”婦人說。
“那你們都如何找神醫治病啊?”南亦舒不解,既然他們找不到人,那怎么治病的?
“我們啊,都是等神醫下山的時候,讓他給我們醫治,平時,可是沒有機會的。”婦人對南亦舒說。
“那你們怎么知道神醫消失了?”南亦舒問。
按理說,他們沒有見到神醫,為什么會認為是消失了,而不是覺得他只是沒有下山而已。
“神醫每月十五會下山籌備物資,可是,這都已經超過時間好幾天了,都沒有動靜,再加上那些人和村里的事,想想神醫可不就是出事了嘛。”婦人說。
南亦舒聽著,居然覺得還挺有道理。
“我們怎么找神醫的居所啊?”南亦舒轉身問姬北亭。
“想來,神醫都是超群絕倫、神通廣大的人物,定然是住在路途險阻、險峻難尋之處,以此與世隔絕,得道成仙。”南亦舒不等姬北亭說話,就自己回答道。
聽了南亦舒的話,大家將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怎么了,我說得不對?”南亦舒見大家都用看怪人的目光看著他,輕輕向后退一些,問道。
“呵,你是說書聽多了吧。”姬北亭嗤笑一聲,嫌棄地說。
她可不像天樞和搖光,因為尊卑有別,不敢批駁,她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說完之后,姬北亭轉身離開。
“她這話是什么意思。”南亦舒指著姬北亭問身邊的天樞,他怎么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咳,世子,就是你感受到的意思。”天樞輕咳一聲,說道。
“你們也這么覺得?”南亦舒看天樞和搖光欲言又止的表情,問道。
天樞和搖光尷尬地笑著,然后將頭轉向別的方向,南亦舒頓時就知道兩人的想法了。
難道就沒有人支持他嗎?
南亦舒郁悶地拿起一根油條,狠狠地咬一口,將目光投向姬北亭所住的房間,他就不信,他每次都栽在這個丫頭手里。
門“咿呀”一聲,被打開了,南亦舒呆呆地看著從里面走出來的人。
女子并不算高,卻纖瘦窈窕,皮膚白皙細膩,五官精致,尤其是一雙桃花眼,水潤晶亮,似注有一灣清泉,神態天真,一身湖藍色百褶如意月裙更是襯得容顏清麗,自有一股輕靈之態。
這人是姬北亭?南亦舒有些不敢相信,她的性子,怎會是這般清麗天真之色,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什么,再看就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姬北亭冷冷地看著盯著她的南亦舒,說道。
姬北亭的話一出,南亦舒就確定了她的身份。
天樞同搖光的目光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看到姬北亭,也是呆住,世間竟有這般看起來純真無邪的樣貌!
但很快他們就收回來目光,因為姬北亭那的目光已經從南亦舒那轉移到他們身上。
別看她長了張單純引人保護的臉,但那目光卻也能像淬了毒一般。
“嘖嘖嘖,這張臉想到你身上,當真是可惜了。”南亦舒輕嘆,這張臉實在不應當配她那樣的性子。
聽到南亦舒的話,姬北亭就是一個嚴厲的眼鋒過去,嚇得南亦舒趕緊閉嘴。
“你怎么換裝扮了?”南亦舒問。
她平常都是一身乞丐裝扮,雖不知為什么,但應當是故意為之,如今,怎么換了裝扮?
“在山中那樣裝扮,太過顯眼突兀。”姬北亭說。
“也對。”南亦舒點點頭,贊同她的觀點。
但是,她這樣子似乎也很扎眼啊!南亦舒雖然這么想,卻沒有說出來。
“走吧。”姬北亭說道。
“去哪?”南亦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上山。”姬北亭說。
“小因就交給你們了,多謝。”姬北亭揉一揉小因的頭,對天樞和搖光說道。
“姬姑娘放心。”搖光笑著說。
“走了。”姬北亭點點頭,對南亦舒說。
“我們當真不上山找主子嗎?”天樞望著離開的兩人問姬北亭。
“主子讓我守在這,可沒說讓我們上山,我們就在這里等消息就是了。”搖光說道。
“那世子呢?”讓他上山,難道搖光就不擔心嗎?
“你攔得住嗎?”搖光輕笑,轉身帶著小因離開。
也對,他確實攔不住,天樞想著。
可是,主子只是讓搖光守在山下,又沒讓他也守著啊!他的任務現在是保護世子吧?天樞突然意識到。
天樞現在是處在兩難境地了,到底上不上山啊?
無醫山莊,人本該寥寥無幾,可是,現在卻是被重兵把守,容裳在山莊中行走,一邊走一邊觀察著線路布局。
一路行來,除了屋舍山水,便是隨處可見的珍貴藥材,容裳現在可以肯定,這是任神醫所居之地。
可是看這情形,只怕這無醫山莊是被人占領了,至于任神醫,恐怕如今也是兇多吉少,被控制的可能性更大。
容裳皺眉,這些人來山莊是為了什么,真的是簡單的山匪?她又該怎么樣才能找到任神醫呢?
這山莊如今是外松內緊,一般人想要在這里刺探只怕不容易。
雖然他們看不到自己,但容裳覺得還是等夜晚守衛疲憊懈怠之時再搜查比較好,畢竟若是發生意外,打草驚蛇就糟糕了。
這么想著,容裳便撤出了守衛嚴守之處,她查探過,南面的房舍守衛少,也沒有搜尋之人,可以暫時作為落腳之處。
容裳越往南行,越是荒涼,想來此處是被荒廢之地,也難怪不被重視。
那么,受他們重視,加強監視的東院就是關押任神醫的地方了吧?容裳覺得她可以從那里查起,想來會有一些收獲。
穿過長得將要超過她身高的雜草叢,一間有些破舊的房子便躍入眼簾。
“不錯,不錯,夠隱蔽,就是這了。”容裳滿意的點頭,然后推門而入。
看著眼前的景象,容裳嘴角微抽,這是多久沒有人前來了?院中雜草叢生不說,房間也是如此難以落腳。
容裳望著積滿灰塵,結滿蛛網的房間,無奈地嘆氣,她還是先將這房間打擾一下吧,畢竟,這些天,她只怕都要在這里度過了。
君無咎立于荒草叢中,透過層層草障,望向沉浸在打掃中的容裳,輕嘆一聲。
他這一路尾隨,本以為她會發生什么狀況,可是,他卻發現,是他低估了這丫頭,似乎沒有他,她也可以將事情做得很好。
即使進了山莊,這丫頭倒也是沉得住氣,沒有仗著自己的優勢貿然行動,倒是個不錯的開始,希望她能一直保持這份清醒。
君無咎知道容裳現在是安全的,便放下心來,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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