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裳換好了衣衫,便急急忙忙地趕來見君無咎。
卻見君無咎也換了衣服,不是平時的錦衣華服,而是一身再普通不過的青色長衫,頭發也用一根發帶束住。
如果不看君無咎那張臉,容裳一定覺得,這人再平常不過,頂多就是比旁人身姿修長端正了些,可是,她偏偏看到了這張臉,這樣一來,總覺得有些不倫不類。
君無咎的臉明明是高貴冷峻不可攀那一類的,如今卻穿了如此一身,怎么看怎么別扭。
“你這是?”容裳指著君無咎的衣衫問。
“此次外出,還是不要過于搶眼的好。”君無咎說,萬一引起別人的注意,發現了容裳,對她的名聲不利。
“噗――”容裳沒忍住,笑出聲,他確定這是為了不引人注意?
她怎么覺得,就憑這另類的感覺,就讓人忍不住去關注他了!
“你笑什么?”君無咎問。
“沒什么,就是覺得,除非你把你的臉也遮起來,否則,就別想著做不搶眼的人了。”容裳說。
“我這一身可以嗎?”容裳伸直胳膊,在君無咎面前轉了一圈,問道。
“可以。”君無咎點點頭,這一身很適合她。
紅衫黑邊,看起來充滿朝氣,不過,他怎么覺得,這衣服看起來很眼熟。
“好看吧。”容裳看著自己這一身,她可是在眾多衣服中一眼看中的,而且,管家也說,這一件好看。
“你這衣服從哪里尋來的?”君無咎看著容裳問。
“你知道的,我沒有男子的衣服,所以就去找管家要了一身別人沒有穿過的。”容裳說。
她想到管家讓她挑選衣服時,那里存放的一堆衣衫,就覺得可惜,那么多衣服,就放在那里了,它們的主人也不喜歡它們,只能放著不見天日。
君無咎總算想起來為什么這衣服眼熟了,因為,這是管家為他準備的衣服,可是他不喜歡,于是,便被收了起來,這衣服,應當是他十幾歲的衣服了,如今,居然被他拿出來給了容裳。
“怎么,這衣服有什么問題嗎?”容裳不接,這衣服穿不得嗎?可是她看,除了樣式老舊了些,其它還好啊。
“沒什么,走吧。”君無咎說,既然她喜歡,自然是沒有問題。
而且,曾經,管家還因為他不愿意穿這些衣服念叨了許久,如今,總算是找到人穿,讓他過一過眼癮了,應當很開心吧。
“一定要跟緊我,不要走散了。”君無咎轉身看著容裳囑咐。
“是是是,一定寸步不離。”容裳望著前面頭帶斗笠,被面紗遮住臉的君無咎,乖巧地說。
她沒想到,她一句話,還真的讓君無咎決定將臉遮上了,就連她,也沒有逃過,戴上了同他一般的斗笠面紗。
他難道就不覺得,這樣逛街很不方便嗎?
人流中,容裳緊跟著君無咎,他真得是在逛街啊,從街頭逛到街尾,都不停下腳步的。
容裳欲哭無淚,她錯了,她不應該讓君無咎和她一起的,她就該申請自己一個人出來。
“君無咎。”容裳終于忍不住,喊住了前面的人。
君無咎聽到容裳叫他,停下腳步,怎么,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幸好都戴著面紗,不然,容裳看到君無咎這般不解的表情,一定會忍不住更加唾棄他的。
“我們是在逛街?”容裳見君無咎停了下來,走上前,問道。
君無咎點點頭,難道不是嗎?他們不是在看這街上的東西嗎?若是有喜歡的,她告訴他,買下也就是了。
“我們一路走來,我根本就來不及看這些商品,就是走馬觀花地從那邊走到了這邊,這也叫逛嗎?這頂多就是走。”容裳無奈地說。
君無咎一愣,他是陪容裳來的,自己沒有想買的東西,便直接走過,倒是忘了,容裳或許有喜歡的東西了。
“抱歉。”君無咎面帶歉意,他確實疏忽了。
不過也確實很久沒有自己賣過東西了,都忘記逛街是怎么樣的了。
忠義侯府滅門后,他就上山拜無上老人為師,根本沒有下山的機會,更不用說逛街了,后來,他的一切用度也都是由屬下準備的,根本不用他親自來。
容裳被君無咎突如其來地道歉弄得一愣,她沒有想到,君無咎會為此向她道歉。
“沒……沒關系。”容裳搖搖頭。
“那我們慢慢看。”君無咎對容裳說。
“好啊。”容裳笑著說,不過,君無咎應當是看不到她的笑了,于是又將上揚的嘴角放了下來。
“你喜歡什么?”君無咎問。
他聽說,女子一般會喜歡胭脂水粉,首飾衣裳之類的,不知道容裳是不是也喜歡這些。
“去云寶閣看看嗎?”他聽搖光說,云寶閣云集天下寶物,里面的首飾衣裳更是珍貴,搖光之前就是在那里為容裳定制的衣物。
不過,別人選的,終究沒有自己選的更符合心意,既然出來了,不如就帶她去云寶閣買一些她喜歡的吧。
容裳自然也是聽說過云寶閣的,聽聞云寶閣轉注于女子所用之物,而且只打造精品,世間女子都以佩戴其中之物而自豪,可是,她卻沒什么興趣。
她今日好不容易從國師府出來,可不是去賣那些首飾的。
“不用了,我們就在這里逛吧。”容裳拉住君無咎,說。
“我其實也沒什么想要的東西,就是單純地想在這都城的集市逛一逛而已。”比起買東西,她更享受的是逛的過程,去了云寶閣,可沒這種感覺。
“好。”君無咎說,既然她喜歡這里,那就在這里轉吧。
容裳聽了,開心地拉著君無咎去看小攤上的商品。
君無咎望著容裳拉著自己的手,露出寵溺的笑,看來,以后要多帶她出來。
容裳雖說沒有想買的東西,可是,這一路下來,君無咎手上已經提滿了她買的商品。
君無咎任命的跟在容裳身后,現在,他們兩個的位置已經同剛剛完全相反了。
容裳在前面跑著,看各式各樣的商品,他則跟在身后提著她買的這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幫人提東西的地步,看來,再出來時還是要帶著下屬的,至少可以幫忙提東西。
“容裳,我們先去用午膳吧,等用過午膳再逛。”君無咎攔住興高采烈的容裳,他也不忍心破壞她的積極性,但現在確實到了午膳的時間,若是由著她這樣逛下去,只怕他們今日要錯過這時間了。
容裳望一望太陽,時辰確實不早了,若不是君無咎提醒,她都沒注意。
“好啊,我們去哪里用午膳?”容裳問君無咎。
“前面就是驚鴻酒樓,我們去那里吧。”君無咎說。
“驚鴻酒樓,一眼已驚鴻,聽聞這酒樓的飯菜是京都一絕,便去那里吧。”容裳說,她早就聽說過驚鴻酒樓的大名了,今日有機會,決不能放過啊。
容裳還未進酒樓,就感覺到了這酒樓的財大氣粗,酒樓有三層,雕欄玉砌,金邊勾勒,也不知這酒樓的主人想得什么,將這酒樓裝點得如此驕奢。
“哎,這酒樓的主人是什么品味,這也太夸張了吧,你說,這酒樓是誰開的?”容裳在君無咎耳邊說。這是在向世人說,他就是個錢多的土財主吧?他將這金玉大刺刺地展露在外,就不怕被人偷了嗎?
“一個人傻錢多吧家伙。”君無咎想起這酒樓的主人,說道,容裳是沒見過他本人,若是見了,就明白這酒樓的品味同主人的一般無二。
“你認識?”容裳問,聽君無咎的意思,他是認識這人啊,而且,令人應當很熟悉,不然不會如此評價對方。
“有機會帶你見他。”君無咎說,反正不久后也是要坑他一把的。
“好啊。”容裳點頭,她倒是想看看這個被君無咎說是人傻錢多的家伙長什么樣。
“走吧。”君無咎對容裳說。
進入酒樓,容裳覺得,她可能低估了這酒樓的奢華程度,這里的一桌一凳,都是由檀香木而造,鑲金戴玉的裝飾,將酒樓照得閃閃發光。
“小二,準備一間廂房。”容裳一邊感嘆,一邊對小二說。
畢竟是要吃飯,他們又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樣貌,還是選一間廂房比較好。
小二看一眼容裳和君無咎的穿衣打扮,雖看不見他們的長相,但看他們的衣著,應當并不富裕,高個子的一身常衫,再尋常不過,這低一些的,雖然衣衫布料上乘,做工雖然精致,但樣式也是很久以前的了,他們能付得起這銀兩嗎?
雖然覺得他們承擔不起這銀兩,但小二卻沒有顯示出鄙夷,而是好心的提醒:“客官,這廂房是要另外算銀兩的,大堂可以節省不少錢財,更為劃算一些。”
容裳自然是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他是在提醒自己,容裳從衣帶中掏出一錠金子,說:“無妨,這是定金,若是不夠,我再補。”
小二一見如此,便知道自己是看走眼了,看來對方只是低調,于是,接過銀兩,說:“客官,請隨我來。”
君無咎和容裳一路跟隨小二走到二樓,正準備走進雅間時,卻聽到一個廂房中的人說:“你們不信?那就看吧,我一定能將將軍府的小姐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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