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受賄人是是食藥局副局長喬南,他曾經還有一個身份是省生物醫藥研究所的所長,涉案金額高達驚人的上千萬,是因為一起嚴重的泄密事件而暴露出來的。</p>
<p>知名學者付思成教授主持的“基因突變與基因重組序列探究”課題發生了嚴重的實驗數據泄密事件,調查人員順藤摸瓜,居然讓慌亂中的喬南露出了馬腳,繼而牽出了受賄大案。</p>
<p>經過調查,泄密事件與喬南脫不了干系,并且巨額受賄款卻與其交代的金額有很大出入,一張神秘的銀行卡意外被查獲,卻與衛計委的韓生扯上了關系,這才引發跳樓案。</p>
<p>但肖亞東注意到,這不是最關鍵的問題,所以把偵破重點瞄向了行賄方,多達二十個行賄的單位和個人,經過縝密調查,排除了大部分與泄密事件無直接關聯的名單,剩下三個。</p>
<p>其中兩家單位,一家叫長河實業,另一家叫德萊斯化學,剩下的還有一名叫遲永渡的個人。</p>
<p>長河實業,是一家以倉儲物流為主營業務的服務型企業,食品藥品的冷鏈運輸是其支柱業務,其中藥品占了大頭。表面上向看,向喬南行賄主要為了資質認證和拿批文,實際上單筆行賄金額最大的卻出自于這家企業,這里面還有沒有更深入的問題,尚不得而知。</p>
<p>而德萊斯化學是一家主營食品藥品添加劑的生產企業,基于同樣的原因向韓生行賄,除了股權關系復雜一些,其他的看上去普普通通。</p>
<p>第三個行賄者很奇怪,貌似以個人的名義給別人送錢,如果沒有明確的目的似乎稱不上行賄,但是那張要了韓生命的銀行卡的開戶人恰恰就是遲永渡,此后多筆其行賄款都是轉賬到這張銀行卡再提現的,可惜此人在半個月前神秘失蹤了。</p>
<p>之所以單獨列出這三家,除了這張銀行卡的原因,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情況,就是兩家單位有著共同的自然人股東,遲永渡。</p>
<p>經過經偵部門不遺余力的辛苦甄別,遲永渡并非真正的股東,充其量扮演了一個黑手套的角色代持股份,在此人錯綜復雜的社會關系背后,裕興的董事安永祥意外浮出水面。</p>
<p>這兩個人的關系極為密切,早年在閩東的時候,就在一起開廠,安永祥正是遲的老板,直到他突然去了福山。</p>
<p>與裕興扯上了關系,肖亞東自然十分的不痛快,別看這家企業在短短兩三年內就迅速膨脹,但名聲并不怎么好,而且裕興起家之初的復雜情況,老肖自然是一清二楚,盡管李天畤早已經不在裕興了,但是突然面對昔日的小兄弟,他還是十分的不自在。</p>
<p>千里之外的李天畤忽然在車子里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引得申英杰側目不斷。</p>
<p>“呵呵,有人罵我!</p>
<p>“怕是有人惦記吧?”申英杰一撇嘴。</p>
<p>李天畤悻悻的揉著鼻子,對剛才忽然來了這么一下子也深感蹊蹺,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莫說傷風感冒,就是偶爾的不適都極難發生,誰在背后惦記老子?</p>
<p>其實連夜南下有些倉促,但李天畤心急如焚。如果懷山真是騙走家人的元兇,那么他的身后一定有人在操縱,以他對懷山的了解,縱然再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胡來。</p>
<p>這家伙一定是在SZ市遇到了惡緣,尤其是三豆隨口那句“現在懷山闊了”的話,十分值得玩味。</p>
<p>現在還無法推測操縱者的準確目的,但大體上逃不過仇恨這兩個字的范圍,無論是福山曾經的仇家,還是他正在查訪的張志強,都有可能,越是長距離轉移人質,就越說明對方的圖謀很大。</p>
<p>放眼曾經的對手,李天疇還真不怵誰,無非是搏命而已,但他不得不承認,家人是他目前唯一的軟肋,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對付。</p>
<p>如果對手是張志強,那還真有點麻煩,這家伙太過陰毒,毫無底線可言,敢在這個時候重新在大陸冒頭,可見此人對自己的仇視有多深。想到這里,李天疇曬然一笑,也好,省的去找了,此次遭遇絕不能讓其再度溜掉。</p>
<p>但車子剛剛開到縣鄉公路的交匯處,李天疇忽然心頭警兆大盛,總感覺有危險在臨近,細細回味,似乎大家一離開縣城就被人給盯上了,起初并不明顯,但現在的感覺如芒刺背,十分不爽。</p>
<p>對方似乎十分小心,就像獵食的狐貍一般極有耐心,原本李天畤對危險的預判和感知能力就很突出,又經過流云觀的一番奇遇,更是趨于化境,些許鼠輩,他還真不放在眼里。</p>
<p>但是有了申英杰一干人隨行,李天畤就不好托大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還真不好交代。</p>
<p>可嘆,現在教官的臉皮也正趨于化境,什么也不說,就派一幫子人跟著,你闖不闖禍,我鞭長莫及沒法管,但這些人的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你看著辦。</p>
<p>這是一種十分膩歪的橡皮糖式的威脅,既不撕破臉,偏偏還挺冠冕堂皇,李天畤只有捏著鼻子受著。但萬一碰上危險,自己難免會使些手段,過于驚世駭俗似乎也不好,只有弄點玄而又玄的障眼法才能蒙混一番。</p>
<p>當然如果能把申英杰這幫人給忽悠走了,那就更好。于是李天畤從隨身背包里取出了道袍、冠帽,在申英杰目瞪口呆中緩緩穿戴整齊,一副仙風道骨的摸樣,著實將駕駛位的小伙子給嚇了一跳。</p>
<p>吉普車的后排十分寬敞,所以李天畤的動作也很從容,還帶著點神叨叨的意思,絲毫不影響身邊的申英杰,但卻把這女中豪杰給刺激到了,“你這是唱哪出。俊</p>
<p>“貧道玄云!崩钐飚囄⑽⒁恍,忽的從懷中摸出三顆石子,他離開流云觀時,除了一身道袍,沒有攜帶任何法器,當然,即便帶著,他也不會作法,但石子卻是道袍內兜里的東西,不知那個愣頭愣腦的師侄是拿來作何用的。但在李天畤手里就是裝模作樣,;H说牡谰摺</p>
<p>“哈哈哈,哈哈!鄙暧⒔芎鋈话胙谥彀凸笮,直笑的前仰后合,差點沒喘過氣來。</p>
<p>“別走左邊的岔道,繼續直行!崩钐飚牪⒉辉谝馍暧⒔苣菢涌鋸埖呐e動,很冷靜的吩咐前面的駕駛員。</p>
<p>對方一愣,連忙腳踩剎車,回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申英杰。</p>
<p>“聽他的,這一路上,如果我沒有特別強調,都聽他的!鄙暧⒔艿故欠诺瞄_,似乎一切以李天疇為馬首是瞻,可惜她依然沒有察覺到危險正在臨近。</p>
<p>李天疇將三顆鵪鶉蛋大小的石子托在左手上,右手掐訣,微閉雙目,口中念念有詞。對手并不簡單,明知有國安介入還敢如此囂張,肯定是有備而來,之所以引而不發,也一定是在找最佳的時機。</p>
<p>如此故弄玄虛,李天疇也是想盡量避免申英杰等人過于意外,其實對方還在三里之外,前后都有,采取了一種邊尾隨、邊包夾的態勢,而且人手越聚越多,就好像山林的群狼,確定獵物后開始成群出現。</p>
<p>李天疇很驚訝,小縣城雖然偏遠,但對方似乎過于囂張了,這是要把他碾成粉末的架勢,一出手就勢不可擋,果然有點張志強的性格。</p>
<p>“哎哎,你真受刺激了么?這么神叨叨的干嘛?正經點兒好不好?”申英杰終于忍不住了,伸手推了一把李天疇,但驚訝的是好似推在了一堵墻上,對方紋絲不動。</p>
<p>“馬上加速,讓后面的車跟緊點!崩钐飚牨犻_了雙目,根本不理會申英杰的表情,很是莫名其妙的吩咐了一句。</p>
<p>“有病吧?大晚上的,又是山路,你想找死啊!</p>
<p>“剛才卜了一掛,我們后面有人尾隨,怕是不懷好意!崩钐飚犽m然故作神秘的直言危險。</p>
<p>“有人尾隨?你還卜卦?”申英杰十分意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除了后面的車是自己人之外,四周黑洞洞的什么也沒有,但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卻仍然哈哈大笑起來。</p>
<p>“別裝神弄鬼了,這回見面你真是完全變了樣,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李天疇么?”</p>
<p>PL東南方雖然不是她的地頭,但離晉西不遠,治安馬馬虎虎,但兩輛越野車掛的可都是軍牌,有那個不長眼的家伙敢明火執仗?退一萬步說,就算遇到了危險,她也可以隨時請求支援,絕不相信剛剛做下了綁架大案的劫匪敢這樣猖狂。</p>
<p>申英杰并不知道李天疇在道觀里廝混了兩年,不止是她,所有‘巡游者’的成員都不清楚李天疇福山一別后去向何方,除了胡德海以外。</p>
<p>真正能夠完全掌握李天疇動向的,只有教官,他非常清楚這家伙放大假后的一切行蹤,包括在福山和流云觀的大致狀況。</p>
<p>教官沒有告訴任何人,長久的不聯系,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行者’,局里有股不明的勢力在借李天疇針對他,這也是教官為什么拒絕李天疇重新調查張子強事件的重要原因,至少現在不是時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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