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內,三百多只白堊蟲各自分散,對于村莊里的人們來說,現在的情況遠比死亡更可怕。
面對著體型巨大的白堊蟲,人類手中的冷兵器幾乎毫無作用,在三百多只白堊蟲的攻擊下,整個村莊里已經多出了數十具尸體。
一處民房外,兩名士兵拿著軍刺緩緩后退,前方,一只白堊蟲正站在一名受傷倒地的同伴身旁看著他們,在他們身后的房間里,十幾名婦女和兒童正躲在屋內。
讓他們感到疑惑的是,面前這只雄性白堊蟲在剛才對他們的追擊過程中有好幾次都可以殺了他們,但是這只白堊蟲又偏偏讓他們一次次逃生。
如果不是因為那名倒在地上的戰友本來在之前的戰斗中就受了傷,恐怕此刻三人都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
這只白堊蟲再次往前爬行了一點距離,爬到了那名受傷士兵上方,口器中已經翻涌出了一些淡黃色的泡沫,似乎正準備噴射著毒液。
受傷的士兵動作停止了下來,白堊蟲的四只前肢正在他腦袋上方揮舞著,他看到了白堊蟲口器中的那些淡黃色液體,只要有一滴毒液掉落在他身上,那么這一滴毒液就會在三秒鐘內腐蝕掉他的軍裝然后直接腐蝕自己的軀體。
看著另外兩名同伴那想要沖上來的動作,士兵神情平靜的看著他們搖了搖頭,隨后瞄了一眼這只白堊蟲的頭部。
四只碩大的眼睛中兩只看著前方,一只觀察著周圍,還有一只眼睛直接盯著自己;士兵不知道這些生物是怎么做到可以同時轉動四只眼睛看向不同方位來分辨信息的,但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在看到白堊蟲并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動作時,士兵微微瞇了瞇眼。
腹部,一個傷口正不斷往外滲透著絲絲鮮血,士兵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摸向了另一側腰部別著的一顆**。
門口,兩名士兵同時轉身朝著地面上趴去,而在同時,幾米外倒在地上的士兵也拉響了手中的**。
“轟~”劇烈的爆炸在地面上帶起了一大團煙塵,也讓這間本就不算堅固的民房整體震動了一下,房間內躲藏著的許多人身上都落下了一些灰塵。
門口,兩名士兵有些痛苦的翻過了身,爆炸破片讓兩人的腿部也掛了彩。
幾米外,戰友的尸體已經被撕裂開來,在戰友上半身尸體的邊上,體長兩米的雄性白堊蟲也靜靜的趴在那里,從這個角度看去,僅僅只能夠看到白堊蟲的口器中在不斷的流出淡黃色的毒液。
“他死了。”
一名士兵突然間說,身旁的同伴甚至有些不理解他說的‘他’是指誰,當看到那名戰友尸體旁的地面上那不斷擴大面積溶蝕土壤的淡黃色毒液后,同伴才放下了心。
“啊~”
來不及讓他們高興,身后的房門突然間被打開,十幾名婦女尖叫著從房門內跑出,甚至于拋下了兩名因受傷而坐在地上的士兵。
兩人回頭看去,民房里,另一只體型更加巨大的雌性白堊蟲正撞碎了房間的一面墻壁緩緩朝著門口走來。
房門轟然倒地,白堊蟲直接撞開了寬度一米左右的房門沖出,徑直看著面前這兩個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人類。
“你有想過怎么戰死嗎?”
一名士兵突然看向了同伴問說,手上重新拿起了軍刺,忍著雙腿的疼痛從地上爬起。
看著這兩個雙腿不斷顫抖著的人類,這只白堊蟲開始低聲嘶鳴起來,但僅僅嘶鳴了兩秒,它就停下了動作看著這兩個人類。
在他面前,兩名士兵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步步的朝著這只白堊蟲走去。
在走到距離這只白堊蟲只有不到三米時,兩人同時朝著白堊蟲沖去,面目猙獰;只是這只白堊蟲依舊沒有任何動作,直到兩名士兵用軍刺刺向它時,它才微微挪騰了一下位置避開。
四只前肢同時開始了揮動,幾秒后,兩名士兵的身體在這只白堊蟲那冷漠的注視下被活活分割成十幾塊。
與此同時,整個村莊內,類似于這樣的攻擊場景到處都是。
只是有些白堊蟲是當著其余人類的面殺死他們的同類,有些白堊蟲則只是在驅趕著人群。
村莊外,上千只白堊蟲已經分散在了各個方向上形成了一道包圍圈,包圍圈內,村莊里正在發生著一場被刻意控制力度的屠殺。
村莊西面,兩名男子很是慌亂的跑出了村莊,朝著遠處的原野跑去,剛從屠殺場里逃出來的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前方也有著已經變色偽裝的白堊蟲。
隨著時間的推移,從村莊內跑出來的人越來越多。
村莊外的原野上,也出現了第二場屠殺。
一只雌性白堊蟲匍匐到了地上,口器中發出了一陣極其低沉的聲音,幾秒后,這只白堊蟲看向了天空中。
原意大利塔蘭托城。
為了構建陣地抵擋攻擊,也為了利用建筑物進行攻擊,人類在面對白堊文明時的特殊作戰方式讓偌大的城市早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可殘垣斷壁之間,埋著的大多數生命卻都是人類。
只有少部分廢墟下會有著一兩只死去的白堊蟲,而整個城市以完全毀滅為代價也僅僅只是留下了不到兩百只白堊蟲。
在城市以南的一片平原上,周圍十幾座小山峰的交錯讓這里在戰爭一開始就變成了一個軍事基地,當城市遭到白堊文明大規模攻擊之后,周圍地域內的所有人都朝著這座基地內而來。
此刻的基地里早已經人滿為患,在基地最北方的一道由許多防爆墻組成的簡易‘城墻’上,一名德軍少將和另一名意大利軍官并肩站立,目光都看向遠處的平原上。
近一公里之外,蟲群開始漸漸分散,在兩名軍官的注視下,原本在那里集結的上千只白堊蟲很快便消失在肉眼可見的視線里。
只是所有軍人都知道,除了那大部分離開那處原野的白堊蟲之外,有一小部分白堊蟲已經把自己偽裝在了某個地方,等待著下一次的集群沖鋒。
“我感覺不太好。”意軍軍官有些呆滯的說。
身旁,德軍少將正想說什么,但隨即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遠處,近兩公里之外的道路上,一群大約四百人左右的難民隊伍正朝著這處軍事基地行進而來。
“怎么還有這么大的難民隊伍?”
德軍少將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在一天前白堊文明突襲所有人類居住地之后到現在為止,能夠在原野上發現一兩個活著的幸存者都極其不易。
漸漸的,兩人感到有些不對勁。
那些難民在發現這座軍事基地內有軍隊駐守后加速朝著這里而來,而似乎他們并沒有發現周圍的異樣。
可這里所有軍人都知道,僅僅在兩分鐘之前,他們周圍還有上千只白堊蟲準備集結,即便是蟲群退走的現在,那些原野上也肯定有一些白堊蟲隱藏著。
“什么意思?周圍的蟲群不攻擊我們了?”意軍軍官有些不敢相信,連連搖頭。
“不。”德軍少將隱約感覺到了陰謀:“蟲群的指揮母蟲在想辦法打開我們的防線,這些人被利用了。”
“不能讓他們進來!”意軍軍官有些瘋狂:“現在我們這里已經超負荷運轉,俄國人的物資要兩天后才能到達這里,這兩天里我們不能出現任何事故。”
“這些人怎么辦?”
“我寧愿這幾百個人死了,也不愿意我們現在救下的兩萬人出事!”
在兩人商討對策時,前方的難民隊伍里出現了騷動,幾只白堊蟲突然間出現在難民隊伍周圍,一陣尖叫聲頓時從隊伍內傳出。
緊接著,當著這座軍事基地內許多軍人的面,一幕讓他們感到極其震驚和難受的場景在他們眼前上演。
——
俄國國防部,十幾塊大屏幕上都在播放著一些衛星實時視頻畫面,每一幅畫面都來源于不同的地點,但卻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有著幾乎相同的戰斗方式。
“將軍,人口數量五萬以上的地點只剩下十一個。”
指揮桌旁,一名軍官帶著一份報告走到了一名上將身旁,上將揮了揮手,軍官轉身離開。
上將看向了身旁其余的將領,在互相之間進行過眼神交流后,所有人又都看向了周圍的大屏幕上的畫面,卻沒有誰發表意見。
“報告,中國軍隊發來一份科學家夏釗與作戰指揮中心的通訊文件。”
隨著通訊兵的聲音,指揮桌旁的幾名將領都微微有些疑惑,一名上將點了點頭,隨后,一道夾雜著許多信息的對話讓他們的心愈發堅定。
“我想你也知道,所有戰場的變化都是在意大利東部那個40號村莊的戰斗結束之后發生的。40號村莊那里的戰斗我不想陳述,你比我更加清楚。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對問題視而不見,是該想辦法面對這一切的時候了。”
“這是我的報告,我認為我們應該著重加強對白堊文明指揮體系和智慧程度的研究,我并不是在為我自己現在進行的研究打廣告聲明自己的重要性,這純粹是我對戰爭全局分析后的結果。”
……
“白堊文明有情感,至少它們的指揮母蟲級別的生物有,至少擁有憤怒感、恥辱感。”
“白堊文明固然強大,可它們的社會結構決定了它們的弱點,那就是那少部分指揮者。在人類沒有辦法在正面戰場上找到戰勝白堊文明的方法之前,尋找它們的指揮層就是唯一取勝的希望。比如‘一號’。”
……
“我不是軍人也不是政治家,你們可能的某些決定我無權過問,但這個計劃必須集合現在所有國家的力量,否則根本沒有完成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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