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喬山剛出教學樓,就看到嚴沁正推著自行車,站在不遠處的路邊等著。rg
他連忙迎了上去,問道:“都收拾好了?”
嚴沁微微側身,露出背著的雙肩包,鼓囊囊的,看樣子帶了不少東西。
陳喬山不禁哭笑不得,道:“帶點換洗的衣服就好,沒必要拿這么多。”
“哎呀,你別管了!”
陳喬山暗自搖了搖頭,也只能隨她了。
兩人先去了趟8號樓,陳喬山上樓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就拎著背包出了宿舍樓。
下樓的時候,正好在二樓樓梯間碰到同宿舍的三個家伙回來,剛一見面,杜軍就嚷嚷道:“老二,這是去哪兒?你十一不是不回家嗎?”
陳喬山笑著道:“我跟嚴沁出去玩幾天!”
葉啟星賊眉鼠眼地道:“你可悠著點,咱們現在還年輕,可別鬧出人命。”
陳喬山很是無語,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咱可是正經人。
自從有次晚上侃大山,陳喬山跟眾人起情侶間鬧出人命的梗,這鍋就背他身上了,沒辦法,誰讓就他有女朋友呢,也只能生受著。
幾人又插科打諢了幾句,陳喬山就準備離開,不過想了想又回頭道:“對了,你們國慶節都在學校對吧?”
“是啊,我們都孤家寡人的,哪像你啊,帶著妞到處跑!”劉洋插嘴道,看樣子滿滿的羨慕嫉妒恨。
陳喬山笑罵道:“一邊去!我們是純潔的男女朋友關系,沒你們想的那么齷齪。”
“噫!”三人同時伸出中指,充分表達了對他的鄙視跟嫌棄。
陳喬山渾沒在意,轉而鄭重地叮囑道:“這幾天如果有人去宿舍找我,你們就我去南邊旅游了。”
杜軍好奇地問道:“老二,你是不是惹什么麻煩了,這幾天看你一直都心翼翼地?”
陳喬山不禁在心里苦笑,周圍都是聰明人,看來想瞞是瞞不過的,不過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
他半真半假地道:“我是怕有記者找上門要采訪我!”
不出意外,陳喬山再次遭到集體鄙視,不過他這次沒再多耽擱,打了個招呼就直接下樓了。
陳喬山這不是無的放矢,他真擔心有人找過來。
德隆那幫人肯定是恨他入骨,腦子一熱保不準真讓人過來找麻煩也不定。
不過這種可能性很低,且不如今的社會大環境,單就德隆系來講,現階段八成已經焦頭爛額了,肯定無暇他顧。
即使情況如他所想,陳喬山也不敢掉以輕心,命是自己的,都活了兩輩子了,他比誰都明白生命的脆弱,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惜命。
陳喬山知道,還有一波人在找他,就是各大媒體的財經記者,反正不管是誰,宿舍暫時是不能住了。
為了達到目的,陳喬山不得不走向前臺,向新浪財經的編輯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雙方做了個君子約定,陳喬山保證德隆系相關新聞通過新浪獨家發布,而新浪在必要的時候會為他提供必要的幫助。
當然,新浪這邊有個前提條件,就是爆料必須真實可信。
陳喬山自然一口就答應了,他別的沒有,各種真材實料的獨家新聞是一抓一大把。
他不準一下子都拿出來,細水長流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陳喬山盤算得很清楚,這年頭,想在股市里攪風攪雨,話語權很重要。
電視上到處都充斥著各種薦股大師,那些人要么是騙子,要么就是莊家安排的托,他們的目的其實都差不多,都是鼓動不明真相的股民入局,要么幫著炒高股價牟利,要么忽悠新人入市接盤。
陳喬山知道,這種局面還要持續好久,一直到1年,證監會才會發文禁止沒有資質的股評人上電視薦股,這種局面才稍微好轉。
“怎么才下來?”
陳喬山剛出樓門,嚴沁就是一通抱怨,她也不是真的有意見,只不過是年輕情侶間的嬌嗔罷了。
他也沒在意,笑著解釋道:“剛碰到宿舍里那三個了,在上面聊了會。”
嚴沁伸手接過他手里的背包,忍不住疑惑地問道:“怎么這么輕啊?”
“就兩套換洗衣服。”
……
這個國慶節兩人都不準備回家,嚴沁回家無事可做,開學期間她父母跟人調班,如今被安排值班,所以她干脆留了下來。
陳喬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在外打拼,家是避風的港灣,只要遠方的牽掛還在,他心里就有奮斗的勇氣。
他雖然已經融入了陳家,可不清道不明的,心里總有絲萬一的念頭。
喬山想了好久才想明白心里的執念,他到底是不甘心的,不回鄂省老家親眼看看,無論如何是不能死心的,畢竟他欠前世父母太多的恩情。
……
兩人沒準備出去旅游,陳喬山可是知道的,長假去景點基上是花錢買罪受,不過他也不準備在宿舍呆著。
由于德隆的事,陳喬山感覺這個國慶節學校不太安,正好孫光明跟王琳也不回家,他就拉著嚴沁去人大。
陳喬山想得明白,出了北大,誰認識誰啊。
兩人騎著自行車出了北大東門,沿著中關村一路南行,一直抵達人大東門。
嚴沁這是第一次過來,很是驚奇,兩人剛到人大門口,就碰到等候多時的孫光明,他也蹬著輛自行車,正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看西洋景。
陳喬山把車直接貼過去,嘲諷道:“你子看啥呢,沒看那些女人都抱著娃嗎,你還瞎惦記啥?”
孫光明頓時被臊得不行,忍不住反駁道:“大山,我就琢磨她們辦證為啥帶著孩子,還有大著肚子的,沒你想的那么齷齪。”
嚴沁最是了解兩人,她在陳喬山肩頭拍了下,制止他的胡八道,看了看周圍也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還真是,怎么都是抱著孩的啊?”
陳喬山笑著解釋道:“這是一種策略!”
他正準備賣個關子,肩膀上又被嚴沁拍了一巴掌,“知道就,哪來那么些話,難怪五就數你事多!”
陳喬山這回是欲哭無淚,只得老老實實地解釋道:“辦假證屬于高收入高風險行業,時刻都得心城管跟警察,而孕期跟哺乳期的婦女這種情況一般不會被追責。”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婦女抱著個娃走了過來,用略帶豫省口音的普通話聲問道:“大兄弟,辦證不?”
陳喬山搖了搖頭,年輕婦人懷里的孩子是個很的人兒,這么熱的天,也不哭鬧,很是安靜,一雙清澈的眼珠好奇的盯著他,眼神清澈純凈,不沾染一絲雜質。
陳喬山也估摸不準孩的歲數,不過肯定沒過哺乳期,不然婦女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四處招攬生意。
他知道,在人大東門賣假證很掙錢,干一年甚至頂得上一個燕京白領好幾年的收入總和,不然也不會形成這么大一條產業鏈,甚至鬧上了央視新聞。
他還知道,很多婦女為了能長期在這干下去,最多的甚至連續生了六個娃。
陳喬山知道存在即合理的道理,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想著,那位生了六個娃的婦女,是否能為幾個孩子提供足夠的生活保障。
他心里其實清楚得很,這恐怕是不可能的,不其他,超生罰款就能讓那個家庭傾家蕩產,為了掙錢鉆法律的空子,最后的結果可能是法律讓那幾個孩子無法正常生活,造成的惡果可能持續幾十年,想想還真是有點可笑。
孫光明沒那么多感慨,笑著道:“大山,你知道的不少啊,我還是頭回聽這事,你不是也頭次來東門嗎,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陳喬山感嘆道:“我們得多跟她們學習!”
嚴沁好奇地問道:“跟她們能學什么?”
“拿法律武器保護自己!”陳喬山得很是鄭重,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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