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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血脈 正文 第92章 是刀還是弩?

作者/無主之劍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又一次,在獄河之罪的效用下,泰爾斯驚奇地感覺到:

    時間慢了下來。

    在慢動作也似的視野中,他看得很清楚:

    尼寇萊暴喝開口,臉上盡是驚怒。

    蒙蒂則滿面厲色地邁開雙腿,保持著伸出右臂的姿勢,向少年沖去。

    而在他的右臂前,三柄飛刀旋轉(zhuǎn)在空中,向泰爾斯飛來。

    看著避無可避的三柄飛刀,泰爾斯心頭一震!

    怎么辦?

    看著眼前的不妙狀況,泰爾斯深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空氣順暢地進(jìn)入他的肺中,分解流動,化成血液中的能量。

    等等!

    泰爾斯瞳孔一動,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剛剛吸入了一口空氣。

    放在平時,這個動作要用上半秒。

    可眼前,眼前的一切……

    卻還在放慢的時間里,沒有變化?

    這是……

    泰爾斯又吐出一口氣,驚奇地看見,吐氣的時間里,眼前的飛刀僅僅前進(jìn)了一寸不到。

    果然——他心中一振:這一次,他剛剛的呼吸,比周圍的“慢動作”要稍快上一線!

    所以,現(xiàn)在變快的不僅僅是我的思維——泰爾斯驚訝地看著沖來的蒙蒂——這是,獄河之罪的新能力?

    但隨后而來的虛弱感讓泰爾斯意識到:隨著他做出這個比“慢動作”稍快的呼吸,體內(nèi)的獄河之罪開始急劇消耗,復(fù)原后好不容易積累的終結(jié)之力,幾乎為之一空。

    顯然,新能力并非沒有代價(jià)。

    但眼前已經(jīng)不容他多想。

    于是泰爾斯清空大腦,下定決心。

    不閃避,不后退——這些動作對終結(jié)之力的消耗都太大,根本做不出來。

    而是在飛刀來臨之前,調(diào)整動作,用地獄感官測算好軌跡、風(fēng)向,對方的閃避……

    隨著他的動作,無數(shù)的終結(jié)之力洶涌而來,消耗殆盡。

    然后……

    泰爾斯咬緊牙關(guān),瞄準(zhǔn)目標(biāo),扣動扳機(jī)!

    下一刻,時間回復(fù)了正常。

    泰爾斯眼前一花,只感覺到左手和右肩一痛,手上的臂弩同時一震!

    “當(dāng)啷!”

    時光之弩摔落地面。

    “嗤!”

    這是弩箭入肉的聲音。

    “當(dāng)心!”

    尼寇萊的怒吼剛剛傳來。

    泰爾斯痛苦地一屁股坐倒在地,體內(nèi)越發(fā)劇烈的酸痛和饑餓感讓他無比難受!

    而他的眼前,蒙蒂早已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可惡……”

    亡號鴉不甘地咒罵著,一臉痛苦地按住自己的左大腿——那里,一支弩箭深入血肉,箭桿顫抖。

    虛弱的王子顫抖著,忍痛拔出手臂和肩頭的短柄飛刀,驚魂未定:千鈞一發(fā)間,他逃過了一劫。

    “這個反應(yīng)和準(zhǔn)頭……”

    一旁的尼寇萊驚疑地看著王子,好像不再認(rèn)識他:“你還留了這一手?”

    泰爾斯喘了一口氣,顧不上手上還在流血,抓起臂弩,連滾帶爬地離開原地。

    離開蒙蒂的攻擊范圍。

    被嚇了一跳的王子跑到安全地帶,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只覺得饑餓難當(dāng),酸痛難忍:

    “所以……”

    “你終于不想再裝了,對么?”

    “你的忠誠,可不僅僅屬于秘科吧。”

    說話間,泰爾斯再也耐受不住,他搖搖晃晃地前進(jìn)到蒙蒂留下的戰(zhàn)馬邊上,掏出一袋肉干,狼吞虎咽地塞進(jìn)嘴里。

    這大概是——滿嘴食物的少年用力撕開下一條肉干,這么想著——剛剛用獄河之罪刺激生機(jī),留下的后遺癥。

    “啊啊!”

    只見蒙蒂抬起頭來,憤恨地盯著他:“可惡的小崽子……”

    泰爾斯咬掉皮制水袋上的蓋子,借著水咽下肉干,卻若有所思地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我說呢……”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亡號鴉,是你告訴他的。”

    蒙蒂強(qiáng)忍著大腿里的劇痛,滿面狠色:“什么?”

    “你知道阿黛爾和邁爾克的事情,”泰爾斯無奈地?fù)u搖頭,覺得肚子好歹填飽了一些:“所以,他是從你這里才知道女大公的身世的。”

    “秘科打算通過你來營救我——他也通過你知道了這一點(diǎn)。”

    隨著王子的話,亡號鴉的目光更見凌厲。

    隕星者則疑惑更甚。

    泰爾斯想起了什么,皺起眉頭:“所以,他因此而來,借力破局。”

    “他媽的。”

    王子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神色間頗為懊惱不甘:“虧我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以為是我被他詐出來了——還后悔了好一陣子。”

    另一邊傳來了尼寇萊不滿的質(zhì)問:

    “你在說什么,小王子?”

    泰爾斯沒有理會他,只是搖了搖頭。

    “至于什么‘準(zhǔn)則第一條’,什么‘讓他閉嘴’,”泰爾斯一臉不爽,恨得牙齒癢癢:“據(jù)我所知,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只有他,會對我的言語怨念滿滿,忌憚痛恨到甚至不想讓我開口說話的地步。”

    星辰王子嘆了一口氣:“這么說,這歸根結(jié)底,是我跟他的斗爭。”

    “所以,三重間諜的亡號鴉,”泰爾斯對蒙蒂露出一個親切和藹的笑容:

    “替我向查曼陛下問好。”

    尼寇萊怔住了。

    而地上的蒙蒂則越發(fā)猙獰,狠狠地砸響地面:“操!”

    終于,太陽底下的三個人撕掉了最后一點(diǎn)偽裝,將自己暴露在其他兩人的目光之下。

    下一秒,只見泰爾斯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心情復(fù)雜地看著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的兩位可怕對手。

    出乎意料的是,自己卻是唯一平安站立著的人。

    他下意識地一笑,仿佛自言自語:“真正的強(qiáng)者,把不利變成有利,把劣勢變成優(yōu)勢……”

    尼寇萊和蒙蒂都神色不善地盯著他。

    泰爾斯沉默了下來。

    他聳了聳肩,慢騰騰地走到尼寇萊的坐騎前,一件一件地掏出馬鞍上的行李。

    食物、食水、錢袋……

    把它們轉(zhuǎn)移到自己的坐騎上。

    隕星者臉色一變:“喂,你……”

    “噓——”泰爾斯把食指舉到嘴唇上,不滿地打斷他,順便把尼寇萊的最后一塊面包塞進(jìn)自己的馬鞍袋里。

    然后,王子在其他兩人瞪圓的眼睛前,作側(cè)耳傾聽狀,循聲走進(jìn)一個巖縫間,牽出了另一匹馬——蒙蒂的坐騎。

    “我草——”蒙蒂面色一白。

    “噓——”泰爾斯不爽地?fù)u搖頭,當(dāng)著他的面翻出上面的一袋弩箭,塞進(jìn)自己的行囊里。

    “三個人的補(bǔ)給和財(cái)物,應(yīng)該夠了吧。”他自言自語道,俯身在小溪前裝滿三個水袋。

    巖石邊和地上的兩個男人傷重不起,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泰爾斯做著這一切。

    “他媽的,小崽子,有種你就上來,”蒙蒂吃力地拖動著重傷的大腿,惡狠狠地道:“老子一定把你……”

    泰爾斯沒有讓他說下去,只見少年笑瞇瞇地?fù)u了搖頭:“這樣,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隕星者和亡號鴉都對他露出猙獰的狠色。

    顯然不想聽什么故事。

    但王子依舊怡然自得,悠然地開口道:“有一天,有兩個男人路過荒石地,各自掉了一樣?xùn)|西,他們都很慌張……”

    泰爾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到一個角落,彎下腰。

    “這個時候,一個王子突然冒了出來,他和藹地對兩個人伸出雙手,問道:‘別慌,來,仔細(xì)看看,你們掉了的……’”

    尼寇萊和蒙蒂的臉色都變了。

    泰爾斯直起腰來,走到三匹馬跟前,笑瞇瞇地舉起兩把傳奇反魔武裝:“究竟是我左手的刀,還是我右手的弩?”

    時間仿佛靜止了。

    兩人死死地盯著泰爾斯。

    王子本人則似無所覺,還十分開心地晃了晃手上的旭日軍刀和時光之弩。

    幾秒后。

    尼寇萊火冒三丈,他盯著泰爾斯狠狠地咬牙:“操……”

    蒙蒂眼神不善,默契地接過隕星者的話:“……你媽。”

    這次輪到泰爾斯的臉色變了。

    “‘回答錯誤’,”泰爾斯收起笑容,皺起眉頭:“那個王子生氣地說道:‘你們都不誠實(shí)。’”

    泰爾斯一本正經(jīng)地?fù)u搖頭:“這些東西……”

    他先把旭日軍刀綁上腰間,再把時光弩掛上馬鞍,露出燦爛的笑容:“……明明都是我的。”

    盯著他們的神情,泰爾斯開心地解開韁繩,踩上馬鐙,跨上自己的坐騎——馬匹并未抗拒他的騎乘,似乎自從山底下的銀影人給了他那個祝福之后,馬匹就很少排斥自己了。

    泰爾斯嗤了一聲,看向天空,釋然地笑笑。

    “你們知道,”泰爾斯呼出一口氣,摸向馬鞍上的弩箭袋:“我現(xiàn)在可以舉起弩,把你們?nèi)忌渌涝谶@里。”

    “哼,”尼寇萊冷冷開口:“試試看啊。”

    蒙蒂沉默著,專心對付自己的腿傷。

    泰爾斯騎在馬上,看著眼前兩個傷重難動的男人,突然笑了。

    “不,”王子搖搖頭:

    “你知道,我和你們的區(qū)別是什么嗎?”

    隕星者和亡號鴉輕輕一頓。

    泰爾斯看向隕星者。

    “尼寇萊,六年前,的確是我?guī)砹她埾龀堑臑?zāi)難,帶給了你白刃之辱,但也是我?guī)е銈兎磽簦褌惏椭鸪隽她埾龀恰!?br />
    尼寇萊冷哼一聲。

    “我們的恩怨確實(shí)有些糾纏不清,”泰爾斯談起過去,頗有些感慨:“但沒關(guān)系,我在英靈宮的六年里,我們什么恩怨都該清了。”

    “所以,我們從此互不相欠。”

    尼寇萊冷眼望著他:“想得美。”

    泰爾斯撲哧一笑。

    但他隨即臉色一肅,伸手抽出旭日軍刀:“但是這柄刀……”

    泰爾斯默默地看著這柄黃金色澤的馬刀。

    尼寇萊神色一緊。

    下一刻,泰爾斯突兀地?fù)P起手,旭日軍刀將遠(yuǎn)遠(yuǎn)拋出!

    尼寇萊和蒙蒂齊齊一驚!

    “當(dāng)啷!”軍刀落在尼寇萊的腳邊。

    隕星者怔怔地看著腳下的軍刀,半晌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你在做什么?”尼寇萊抬起頭,咬牙切齒地問道:“故作慷慨?”

    “不,我沒有那么高尚,身上被你打斷的骨頭還在疼,”泰爾斯嘆息著,板起臉色:“但是,這是你與圖勒哈那場未競之戰(zhàn)的證明,也是你守護(hù)龍霄城的武器。”

    他嚴(yán)正地道:“你真正的敵人不是我,我離開之后尤其如此——與其耗費(fèi)時間精力在我的身上,不如多想想,如何才能奪回屬于你的那把刀。”

    “所以,保護(hù)好她,”泰爾斯露出淡淡的微笑:“哪怕為了龍霄城。”

    尼寇萊的表情凍結(jié)住了。

    王子轉(zhuǎn)向亡號鴉。

    “蒙蒂,我們認(rèn)識沒多久,”泰爾斯有些好笑地看著對方吃力地掰斷弩箭:“不得不說,無論初衷如何,多虧了你嫻熟的斥候技藝,才把我從龍霄城的追蹤下護(hù)送出來。”

    蒙蒂蹙緊眉頭。

    泰爾斯嘆了一口氣:“但你剛剛又射了我?guī)灼w刀……”

    “那么……”王子拍拍馬鞍上的臂弩,露出一個壞笑:

    “這把弩我就不還你了。”

    蒙蒂臉色一變,氣急敗壞地咬牙罵道:“滾你媽的蛋。”

    “哈哈哈——”泰爾斯開懷大笑。

    尼寇萊看著這一切,微微翹起嘴角。

    幾秒后,泰爾斯慢慢收起笑聲。

    “你說你活在黑暗中,為了生存,哪管忠誠屬于誰……但你卻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他若有所思,眼神深邃:“一個該死的康瑪斯人。”

    亡號鴉咬起牙齒:“去你的。”

    “相信我,倫巴不是個好雇主,他對自己太狠了,”泰爾斯指了指東邊,目光一轉(zhuǎn):“所以未來某天,當(dāng)你再次走投無路的時候……”

    “不妨來找我。”

    “也許我會給你個好價(jià)碼。”

    蒙蒂眼神一動。

    泰爾斯認(rèn)真地盯著他:“謹(jǐn)記,這是我,是泰爾斯·璨星的承諾。”

    蒙蒂沒有說話。

    “所以,兩位,”王子聳了聳肩,對兩人露出門牙:

    “就此別過了。”

    話音落下,泰爾斯甩動馬韁,抽擊在其他兩匹坐騎的身上,將它們驅(qū)趕開去。

    “等等!”

    泰爾斯的手臂微微一頓。

    只見蒙蒂喘著氣,抬起頭來:“荒漠里非常危險(xiǎn),炎熱,缺水,風(fēng)沙,迷路,敵人,哪一項(xiàng)都可能讓你送命。”

    泰爾斯略一皺眉。

    “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怎么聯(lián)絡(luò)荒漠里秘科的接應(yīng)者,”亡號鴉咬著牙,顫抖著道:“你不妨把我綁起來,然后帶上我,反正我已經(jīng)傷成這樣了——至少別把我留在這里。”

    聽著他的話,泰爾斯沉思了一會兒。

    他轉(zhuǎn)頭看了看南方,地平線上只有無盡的荒巖。

    “要我說,”尼寇萊冷冷地道:“你孤身進(jìn)入大荒漠,必死無疑。”

    “可是帶上他?”

    隕星者諷刺道:“你會死得更快。”

    蒙蒂怒視了他一眼。

    “你剛剛說,會給我個好價(jià)碼?”亡號鴉定定地盯著他:“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怎么樣?”

    泰爾斯嘆了一口氣。

    “好吧,你的話讓我有些猶豫。”

    蒙蒂眼前一亮。

    可泰爾斯又露出了笑容。

    “但有人告訴過我,有個好方法能克服猶豫。”

    蒙蒂臉色一僵。

    “那就是……”

    泰爾斯愉快地對他擺擺手:“別給自己猶豫的機(jī)會。”

    下一刻,泰爾斯面色肅穆,馬韁狠狠地抽擊在坐騎的身上!

    “咯噔,咯噔,咯噔……”

    隨著馬蹄聲響起,星辰王子向著看不見盡頭的地平線,揚(yáng)蹄而去。

    徹底離開埃克斯特的國境。

    奔向他的自由。

    唯獨(dú)留下目瞪口呆的兩人,面面相覷。

    仿佛過了很久很久。

    蒙蒂猛吸了一口氣,拖著受傷的大腿,凝重地看向尼寇萊。

    “媽的,”蒙蒂看著對方腳邊的旭日軍刀,皺起眉頭:“所以,我們讓個半大孩子給耍了?”

    隕星者也冷冷地回望著他。

    “他不是半大孩子,”尼寇萊寒聲道:

    “里斯班伯爵說過,終有一天,他會成為埃克斯特最可怕的敵人。”

    蒙蒂略略一頓,若有所思。

    下一刻,尼寇萊忍著肩膀的劇痛,腳下發(fā)力,將旭日軍刀踢上半空,抓在右手!

    看著對方的動作,亡號鴉痛苦地哼了一聲,軟倒在背后的巖石上。

    隕星者做了個深呼吸,準(zhǔn)確無誤地?fù)]動黃金馬刀,用炙熱的刀鋒切開弩箭,將自己從巖石上解脫開來。

    尼寇萊咬著牙,步履蹣跚地向前。

    “說吧,老朋友,”他舉著刀的右手微微發(fā)抖,指向地上的蒙蒂,眼里充斥著復(fù)雜的情感:

    “你是要燒烤……”

    “還是生切?”

    亡號鴉神色難堪地盯著他:“就不能——”

    “不能!”尼寇萊走到他面前,冷冷地打斷對方。

    蒙蒂嘆息一聲,認(rèn)命地閉上眼睛。

    尼寇萊慢慢地舉起刀。

    就在此時。

    “呼——”

    風(fēng)聲襲來!

    一個身影突兀地出現(xiàn)在隕星者的身后!

    尼寇萊臉色一變,他立刻回首揮刀。

    “唰!”

    尼寇萊心中一驚:他的刀鋒斬空了。

    他的背后,什么人也沒有。

    那個身影消失了。

    怎么——

    但還不等隕星者反應(yīng)過來,那個身影就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側(cè)面!

    “砰!”

    隕星者的手臂與偷襲者的拳頭相交。

    偷襲者的身手不快,但出手的精準(zhǔn)和角度都遠(yuǎn)超尼寇萊的想象,尤其是對方的下一拳——

    “咚!”

    偷襲者狠狠敲尼寇萊左臂上的傷口!

    “呃——”尼寇萊咬牙悶哼之間,動作一滯,隨即被敵人再來一拳,擊中右胸的箭傷!

    “當(dāng)啷!”

    隕星者手臂一震,馬刀脫手,單膝跪地。

    但尼寇萊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管他的刀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驚怒交加地認(rèn)出了身前的敵人。

    他記得他的身手,他的身影,他的——

    尼寇萊猛地抬起頭!

    “你……”

    此刻的隕星者前所未有地失態(tài),面目猙獰,撕心裂肺:“你!”

    但面對如此洶涌的恨意,對方卻回應(yīng)寥寥,只是慢慢搖了搖頭:

    “你吃飯的……用的是右手吧?”

    嗓音嘶啞,聲調(diào)低沉,仿佛自言自語。

    尼寇萊微微一震。

    他死死地盯著來人,眼里的怨毒和憎恨幾乎要淹沒整個世界。

    他怒吼著,像是要把喉嚨喊破:“是你——”

    可僅僅下一刻,敵人的手刀就重重地轟上他的側(cè)頷!

    咚!

    尼寇萊憤然不甘的怒喝戛然而止。

    重?fù)糁拢竺ΧΦ碾E星者頹然倒地。

    他就此失去了意識。

    西斜的太陽下,一招擊倒尼寇萊的偷襲者緩緩地轉(zhuǎn)過身,面向亡號鴉。

    可此刻的蒙蒂,卻呆滯地望著來人,仿佛忘卻了傷痛。

    “你?”

    亡號鴉如遭雷擊一般,怔怔地看著不速之客。

    幾秒后,蒙蒂嘆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是你啊。”

    “什么時候來的?”

    來人沉默著,沒有答話,也沒有理會奄奄一息的亡號鴉。

    他只是緩緩抬起頭,看向南方。

    “準(zhǔn)則第一條。”偷襲者慢慢地道。

    蒙蒂豁然睜眼!

    “什么?”

    亡號鴉訝異地看著他:“這么說,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跟在我們身后了?”

    “而我一路上……我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吃驚地打量著來人。

    偷襲者沒有說話。

    仿佛他不應(yīng)該開口。

    “我懂了,”終于,蒙蒂嘆了一口氣,解脫也似的搖搖頭:

    “刺頭和他的大公親衛(wèi)怎么追得這么緊,甩都甩不掉……原來是你引來的。”

    “你沒有把握單獨(dú)對付我,”亡號鴉頹然道:

    “所以你故意不出手,而是暗中引來了他,等我們兩敗俱傷。”

    蒙蒂貌似嘲諷地笑了一聲,落寞地低頭,不再說話。

    偷襲者依舊沉默著。

    數(shù)秒后,不速之客慢慢地開口,重復(fù)第一句話:

    “準(zhǔn)則第一條?”

    這一次,他的聲音里卻帶了一些異樣的起伏。

    蒙蒂皺起眉頭:“什么……”

    下一秒,偷襲者突兀地出手!

    “砰!”

    他狠狠一掌,砍在蒙蒂的頸部。

    亡號鴉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剛剛輕松解決了“五戰(zhàn)將”之二的偷襲者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尼寇萊和蒙蒂,他慢慢轉(zhuǎn)過身,轉(zhuǎn)向南方。

    看向視野的盡頭。

    微風(fēng)吹來,他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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