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奕斐用力的砸了幾下牢門,除了發(fā)出“咣咣”的聲音之外門連一點晃動都沒有,黃奕斐決定用圣光的力量轟擊一下試試,結(jié)果他身上剛泛起金黃色的光芒,牢房里面的何簫鳴就痛苦地呻吟著把身子轉(zhuǎn)了過去。
“別用圣光,我的眼睛受不了那種強烈光芒。”何簫鳴痛苦地說道。
“你的眼睛還看得見?”黃奕斐欣喜萬分連忙停止召喚圣光,要是弄回去一個瞎眼的伙伴還真不知道怎么處理,難道給他一根棍一個碗讓他去討飯?
“廢話,只是因為關(guān)的太久了視覺退化嚴(yán)重,見不得強光,只要能出去慢慢調(diào)理絕對沒問題。”何簫鳴對黃奕斐把自己當(dāng)成瞎子這一行為相當(dāng)不滿,反正現(xiàn)在也出不去,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聊聊,三年了,整整三年的時間終于遇到一個熟人,于是問道,“你和垃圾明怎么穿越過來的?”
“一言難盡啊,那天看完電影吃完宵夜之后,我還有牙兒死狗就跟他和小徐一起去上網(wǎng),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個地級市的鬧市區(qū)居然還停電,我們就穿越了。”黃奕斐以一種憂傷的語氣說道,畢竟離家三年了。
“你說的你們還包括牙兒死狗和小徐?”何簫鳴一把抓住觀察口上的欄桿,“我去,群穿啊?”
“現(xiàn)在還多了小鄭和小云。”看著何簫鳴的凄慘模樣,黃奕斐決定還是不把他們五個和阿曼蘇爾做交易的事情說出來,至少要等到把他救出去眼睛治好之后再說。
……
“那特么誰是主角啊?群穿很沒前途的。”何簫鳴幽幽地說道,“我還打算做一回龍傲天的說。”
“你現(xiàn)在的樣子哪里有龍傲天的樣子?就算你是主角也是虐主風(fēng)格的。你還聽不聽了?”黃奕斐不滿地說道。
“聽聽聽。”何簫鳴立即閉上了嘴巴,大半年來終于有人和自己說話,自己過分激動有點收不住。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黃奕斐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但是還沒把開場白講完就被何簫鳴再次打斷。
“你們不是吃完宵夜穿越的么?為什么會是下午?垃圾明不是出現(xiàn)在洛丹倫的么?為什么是穿越到艾爾文森林?”何簫鳴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可能是黃奕斐看過去的眼神太過凌冽,何簫鳴似乎感受到黃奕斐的不滿,于是連忙舉手做出投降狀,示意黃奕斐繼續(xù)。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們五個穿越到了艾爾文森林石碑湖北邊的山上,在石碑湖邊,我們遇到了一只豺狼人……”黃奕斐雖然不喜歡和朱亞非一樣喜歡講評書,但是講故事的方法千千萬,他也算得上是舌燦蓮花,在他的口中,他們是怎么解決了豺狼人,怎么突破石碑湖魚人的封鎖到達東谷伐木場,又怎么大義凌然(其實是被治安官哈迦德威脅)鎮(zhèn)壓了魚人,怎么在東谷伐木場遇到了各自的師父各自走上不同的道路的,然后又是怎么勇闖奧達曼(徹底抹掉和阿曼蘇爾的PY交易)又怎么化解了石匠工會的暴動救下王后的,因為救下王后的功勞(其實是觸犯大部分貴族的利益被明升暗貶地放逐)被封為勛爵,怎么光復(fù)石堡并全滅黑石獸人,又消滅了黑暗法師莫甘斯,又是怎么心懷天下出兵暮色森林凈化亡靈消滅狼人還順手把另一個邪惡法師摩本特·費爾也給消滅了,怎么遇到了傳說中的法師梅里·冬風(fēng)和守護者唯一的血脈麥德安,自己積功獲得了赤脊山和暮色森林的雙爵位子爵,并受到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奧法旨召喚到提瑞斯法修道院學(xué)習(xí)圣光,最后因為在布瑞爾消滅亡靈的戰(zhàn)斗中和烏瑟爾·光明使者意見相左被惡意打壓關(guān)進了這所地牢。
黃奕斐雖然講的比較簡單,好多細(xì)節(jié)沒有講,但是把所有事情講完也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黃奕斐說的嗓子都有點干了,豎起耳朵聽了好久,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和何簫鳴的呼吸聲什么也沒聽見,跑出去的霍頓到底是去匯報了沒見到長官還是根本沒去匯報也不得而知,反正醫(yī)生沒有來,伊森利恩也沒有來。
“憑什么你們穿越過來可以這么順?”何簫鳴不無嫉妒地說道。
“少廢話,趕緊說出你的故事,我都迫不及待了。要完整無刪減版的,特別是你受了多少罪都講出來讓我開心一下。”黃奕斐調(diào)整了個姿勢,準(zhǔn)備聽伙伴的故事。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越的,就是看魔獸大電影那天,我只記得吃宵夜的時候被楓逼給灌了,我是真不知道楓逼作為一個蘇州人那么能喝……”何簫鳴似乎感受到那天被灌多了酒之后頭痛欲裂的感覺,貼著牢房的門也坐了下去。
“楓逼沒有告訴你他是東北的么?”黃奕斐好奇地問道。
……
“這個宗桑!”沉默良久何簫鳴才恨恨地罵了一句,自己是真不知道,這個家伙隱藏的好深。居然一點東北口音都沒有。
“繼續(xù)繼續(xù),別發(fā)愣。”黃奕斐在外面踹了一下牢門催促道。
“……和和楓逼喝酒之后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應(yīng)該是斷片了吧。”何簫鳴余怒未消。
“嗯,你直接掛了,還是我和楓逼把你送回酒店的,真沒想到你看著那么瘦居然那么沉。”黃奕斐給他做了補充。
“我醒過來的時候是睡在床上,很臟的床上,做工很粗糙,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個臟兮兮的女人……”何簫鳴不搭理他繼續(xù)往下講。
“我了個擦,艷遇啊。”黃奕斐夸張地感慨了一聲。
“你到底還聽不聽?哪有聽故事還帶捧哏的?”何簫鳴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鐵門發(fā)出巨大的聲音抗議道,胳膊好疼。
【零零看書00ks】“你繼續(xù),我閉嘴。”這么快就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了,黃奕斐連忙表示自己會老老實實地聽故事。
那個救起何簫鳴的女人是自稱是瑞弗蕾家里豢養(yǎng)的奴隸,根本沒有名字,在主人去世之后就渾渾噩噩地在凱爾達隆湖心島的岸邊艱難地活著,何簫鳴是她從湖邊撿回來的。
“我打斷你一下啊,瑞弗蕾是誰?”黃奕斐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哪知道去?那個奴隸說她的主人是個畫家。”何簫鳴也表示不清楚。
“還有一個問題,剛才那個獄卒說你是從安多哈爾送來這里的,你怎么說是凱爾達隆?”黃奕斐又問了一個問題。
“接著往下聽啊。”何簫鳴繼續(xù)講述自己的故事。
救了何簫鳴的奴隸自己生活都十分艱難,所以根本沒有過多的食物喂飽兩個人,為了吃飽肚子,何簫鳴教會了這個奴隸用粗劣的工具制作出地籠從凱爾達隆湖里捕捉了足夠兩個人填飽肚子的魚。不擱調(diào)料的魚真難吃啊,不管是白水煮的還是火烤的,那股很重的腥味讓何簫鳴幾欲作嘔。摸遍了全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除了一身衣服之外只有大半包蘇煙和一個一次性的打火機。
說到這里何簫鳴幽幽地感慨了一聲:“逍遙山莊就沒有一個靠譜的,你和楓逼把我送回房間就這么給我扔床上了?”
“廢話,誰有興趣給男人脫衣服?”黃奕斐立即表明自己是直男的身份。
“不過也幸虧你們沒給我扒光了,不然連我賺第一桶金的東西也沒了。”何簫鳴說道。
從女奴隸口中打聽到最近的城鎮(zhèn)集市在哪,何簫鳴踹著自己的所有財產(chǎn)就上路了。因為他那身完全不符合這個世界畫風(fēng)的穿著很快就引起了集市上所有人的注意。再被圍觀之后,何簫鳴掏出一根煙卷用打火機點燃美美地吸了一口。
特殊的煙香味(黃奕斐表示接受不來,二手煙那么刺鼻怎么就能說成香味?)和古怪的點火道具立即引來了很多問價的人。當(dāng)一個穿著華麗的人出價十個銀幣買他手里點燃的煙卷的時候,何簫鳴立即把它掐滅了,這燃燒的都是錢啊。根據(jù)那個女奴隸的說法,一塊夠他們兩個填飽肚子的黑面包也就需要一個銅幣,而一個銀幣可以換一百銅幣。
強忍著把整個煙盒掏出來的想法,何簫鳴用一根吸了三口的煙卷換了十銀幣,并揚言自己會在半個月之后再弄到一根這樣的煙卷來這里出售,買了大半截?zé)熅淼娜肆⒓幢硎救绻型暾淖约簳龆畟銀幣,人群之中立即有人紛紛出價,何簫鳴對買走煙卷的人表示,因為他慷慨地和自己做了交易,下一根煙卷會以二十銀幣的價格賣給他,但是以后的煙卷就要價高者得了。
懷揣著巨款的何簫鳴在集市上買了很多生活必須品,艱難地背回了女奴隸的住處,女奴隸驚叫著接過何簫鳴身上背著的各種各樣的物品,可是還沒高興太久,這個女奴隸就驚恐地看著何簫鳴身后逐漸靠近的華麗馬車,剛才買走自己半截?zé)熅淼娜藦鸟R車上跳了下來,很有禮貌地對何簫鳴說他的主人想見他。
然后他就見到了加丁院長,何簫鳴想跑,魔獸世界里的人物名字太多記不住,加丁到底是誰他不清楚,但是叫加丁的院長在他的記憶里好像只有一個。加丁院長對煙卷沒有興趣,他想要何簫鳴手里可以點火的神器。
何簫鳴很想問加丁院長,身為一個法師,掌控火系法術(shù)很簡單,為什么對一個能點火的小玩意感興趣。但是在這個整個籠罩在黑袍之下的BOSS面前他還是選擇了閉嘴。拿到打火機的加丁院長十分喜歡這個小物件,不管是透明的外殼還是外殼里面裝著的不明液體都讓他感到好奇,所以他十分開心地對何簫鳴頒下自己的賞賜,他要自己收他為徒……
“你加入了詛咒教派?”黃奕斐似乎明白何簫鳴身上的罪名是怎么來的了。
“你認(rèn)為我一個牧師能單挑通靈學(xué)院的BOSS么?”何簫鳴苦笑著說道,“更何況當(dāng)時我就是一個平民NPC,什么技能都不會,所以我就答應(yīng)了,暫時的。”
知道對方是反派,遲早要進本的,但是無力反抗的何簫鳴立即就給跪了。被加丁院長帶進巴羅夫家族墓穴之內(nèi)學(xué)了兩年的法術(shù),然后在加丁院長要給他洗禮的前夜他毫不猶豫地逃跑了。開什么國際玩笑,詛咒教派啊,會被剿滅的,這些先不論,那個能叫洗禮?用黑暗法術(shù)在身體上刻下邪惡的銘文,看著那些被洗禮的家伙的表情就知道,很疼的。
“逃出通靈學(xué)院之后我第一時間去找了那個女奴隸,可是我在她住的地方只看到了一具白骨,白骨外面破敗的衣服很眼熟。”何簫鳴苦笑了一聲,語氣中透著說不出的哀傷,“應(yīng)該是我害死了她,在通靈學(xué)院的時候我出不來,就跟加丁說讓人給那個奴隸送錢……”
逃出來的何簫鳴饑餐露宿,沒有目標(biāo),他只想遠(yuǎn)離通靈學(xué)院,逃亡者的下場他是知道的,通靈學(xué)院實驗室的眾多實驗體就是這么來的。在跑了不知道多遠(yuǎn)之后昏迷了的何簫鳴再一次被救了,安多哈爾鎮(zhèn)的牧師救了他,并把他帶回了自己的禮拜堂,因為無處可去,所以何簫鳴就留在了禮拜堂混吃混喝,并跟著神甫學(xué)習(xí)圣光法術(shù),于是在一個很平靜的下午,見到了巡視教廷各地修道院禮拜堂的主教本尼迪塔斯。知道這位的名字之后,何簫鳴被嚇得差點逃跑。
“要不要這么狗血?怎么你的遭遇聽起來那么像男主角啊?”黃奕斐實在忍不住了吐槽道。
“所以我就倒霉了。”何簫鳴哀嘆一聲。
主教本尼迪塔斯可是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奧的親傳弟子,在教會之中地位之高無人能比,哪怕是掌管白銀之手騎士團的烏瑟爾·光明使者也不能相比,所有人都相信在阿隆索斯·法奧接受圣光的召喚之后掌管教廷的必然是這位高尚的主教。如果誰敢褻瀆他,都不用他自己動手就會被憤怒的教眾撕成碎片,所以何簫鳴根本不敢對人說這位主教是壞人。他只想離這位主教遠(yuǎn)遠(yuǎn)的,畢竟自己在通靈學(xué)院學(xué)了很多黑暗法術(shù),萬一被這位主教看出來自己也就死定了。
可是自己越想躲開就越引起本尼迪塔斯的注意,這位主教總是找自己去談話,還時不時地指正自己學(xué)習(xí)圣光術(shù)之中的錯誤。本尼迪塔斯在安多哈爾逗留的一個月的時間里何簫鳴的圣光術(shù)進步一日千里,也就是在這個月,何簫鳴從本尼迪塔斯那里知道了一個讓他驚詫萬分的消息,自己并不是唯一的穿越者,洛丹倫王國現(xiàn)在正在通緝一個叫逍遙明王的拉文霍德莊園殺手。
在這個西方風(fēng)格十足的世界里,絕對不可能有原住民會取這么二名字。何簫鳴十分肯定這個逍遙明王就是他們的會長“垃圾明”朱亞非,所以他打算在本尼迪塔斯離開安多哈爾之后去尋找朱亞非。
“你是說垃圾明在洛丹倫坑詛咒教派的時候你就在安多哈爾?”黃奕斐不可置信地問道。
“詛咒教派?不是說坑的是王國的貴族么?”何簫鳴納悶道,本尼迪塔斯說得清楚他記得明白。
“這些都是小問題,你先講你的事情,你是怎么被扣上褻瀆圣光教義的罪名的?”黃奕斐不答反問。
“還不是本尼迪塔斯害的?”何簫鳴說道。
因為本尼迪塔斯對自己青眼有加,使得禮拜堂的牧師對自己產(chǎn)生了敵視,到后來就連救自己回來的那位牧師也逐漸疏遠(yuǎn)了自己。本尼迪塔斯很善解人意地和自己開始保持距離,但是在深夜時分則會私下傳授自己一些暗影牧師的技能。
“你膽子真大。”黃奕斐由衷地表示了自己對何簫鳴的佩服之心。
“暮光大主教啊,他叫你去學(xué)你敢不學(xué)么?”何簫鳴唏噓道,“你是不知道啊,每次他叫我半夜三更去見他的時候我有多害怕,我寧愿他是貪圖我的美色要取我的貞操。”
教了何簫鳴半個月的黑暗法術(shù)之后,本尼迪塔斯終于離開了。然后沒多久,何簫鳴在一次偷偷聯(lián)系暗影牧師技能的時候被禮拜堂的一位牧師發(fā)現(xiàn),早已對他嫉妒不已的牧師立即向裁判所告了何簫鳴的狀。被抓的何簫鳴連忙解釋這些技能是本尼迪塔斯傳授給自己的,然后就被裁判所毒打了一頓,然后就被送到了這里關(guān)押起來。
何簫鳴不知道自己從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學(xué)習(xí)暗影法術(shù)原本罪過并不大,不會弄死你,但是你居然敢攀扯主教本尼迪塔斯大人那就一定要弄死你。原本想給何簫鳴做成一個意外死亡的裁判所仲裁大人從禮拜堂的牧師們口里得知這位真的得到過本尼迪塔斯主教大人的傳授之后,心里也沒底了,弄死是肯定不能了,萬一哪天主教大人找自己要人怎么辦?交不出去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放了?更不可能啊,這家伙學(xué)習(xí)暗影法術(shù)無所謂,你偷偷練你的唄,怎么能被人發(fā)現(xiàn)?就算被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大不了,你千不該萬不該攀扯主教大人,萬一以后主教大人問責(zé),自己也是個死啊。思來想去,這位仲裁就給何簫鳴定了一個“褻瀆圣光教義”的罪名讓人給關(guān)進了提瑞斯法修道院的地牢,并特別囑咐特殊照顧,但是又怕何簫鳴胡說八道牽扯到本尼迪塔斯,又特意下嚴(yán)令何簫鳴所說的任何話都不許外傳。
聽完了何簫鳴的遭遇黃奕斐唏噓不已,兩個人感慨了一陣之后黃奕斐問道:“霍頓說你每天都罵個不停,還總提到垃圾明,按道理你要罵也是罵本尼迪塔斯,罵垃圾明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就該罵垃圾明。”聽到黃奕斐提起朱亞非,何簫鳴再次咬牙切齒,“咱們一個不入流的小公會,沒事搞個錘子公會線下聚會啊?不聚會我怎么會穿越?不穿越怎么會受這么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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