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穿過空中的漫長距離，伴隨著海怪的咆哮聲和海浪的聲音來到了獵人面前。
麥哲倫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迎接勝利了，當(dāng)他得到把長劍對準(zhǔn)獵人的機會時，結(jié)果已經(jīng)注定了。
然后獵人揮劍。
一聲巨大的轟鳴響徹麥哲倫的腦海，他的靈魂在一瞬間里失去了自制。
一種最深層的劇痛席卷了麥哲倫的一切感官，那個瞬間，他的一部分靈魂消散了，被切割，被擊碎了。
麥哲倫用超出人類極限的理智奪回了自己的身體，那個瞬間，他正張開嘴準(zhǔn)備發(fā)出一聲慘嚎。
痛苦并未消散，甚至?xí)肋h刻在他的靈魂上。
這是一個機會。
獵人已經(jīng)松懈了。
他似乎很清楚麥哲倫正面對著什么，如果麥哲倫被痛苦擊垮，那獵人現(xiàn)在的放松是理所當(dāng)然，然而現(xiàn)實并非如此，麥哲倫已經(jīng)奪回了理智。
但當(dāng)他抬起長劍，卻發(fā)現(xiàn)海水的利刃并沒有出現(xiàn)。
劍已經(jīng)斷了，海怪已經(jīng)被殺死了。
正是長劍的死亡帶來了靈魂深處的痛苦，麥哲倫到這時候才終于意識到這一點。
“莫里亞蒂教授早消失在瑞都的黑暗里了，”獵人收起長劍，面對著剛剛落到地上的麥哲倫，“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沒有必要繼續(xù)下去了。”
“那么再見，獵人。”
麥哲倫笑著把手中的短劍捏成粉末。在海怪的靈魂死去之后，這只不過是個脆弱的軀殼，一觸即碎。
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麥哲倫教授，我從不會失敗，這是精華的意志。”
“你身上的力量確實非常有趣，但精華這個詞對它而言太過籠統(tǒng)。”
一股詭異的波動突然出現(xiàn)，伴隨著一個聲音。
“當(dāng)然，不可否認，那很強大，對吧？”
“雅典娜？”
世界凝固了，麥哲倫的身體停在了他抬起腳的那個瞬間，但他的意識還是自由的。
只有雅典娜能在這幅畫中移動，穿行。
“也許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的靈魂對這場失敗有多么憤怒，甚至連一秒鐘都不愿意等，”雅典娜走到麥哲倫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所以我出現(xiàn)在了你面前。”
“那沒有意義，而且我并不能做什么。”
“理智的麥哲倫教授總是這么，但那個真正的麥哲倫，一個連神明都看不起，蔑視整個世界的麥哲倫，并不這么想。”
“我還要去服他嗎？”
“你首先要服我。”
麥哲倫看著雅典娜，感覺無比陌生。
“我是戰(zhàn)爭之神，智慧之神，眾神的幸存者，雅典娜，而你，麥哲倫，是我的信徒，我不允許你輸給一個……”
“那個獵人的力量，來自什么？”
“一群使用精華的……魔法師的集合，古老而稀有，卻沒什么了不起的。”
“無意冒犯，女神……”
“你正在冒犯我！”
麥哲倫從沒見過雅典娜現(xiàn)在的樣子。
“你以為這場爭斗與我無關(guān)？你沒有使用那必定能讓你獲勝的盾牌，卻讓我賜予你的長劍被毀掉了，你蔑視神明，所以蔑視我嗎？”
“不……”
“那用我賜予你的劍刃奪取勝利，來取悅我，凡人！”
雅典娜伴隨著一股危險的波動隱去了身形，凝固的世界開始流動，麥哲倫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他苦笑著轉(zhuǎn)過身。
“可以請你認輸嗎，獵人？”
獵人停下了腳步，吃力地挪動著僵硬的右腿，拄著劍面對著麥哲倫。
他瞇起了眼睛。
某種非常危險的東西在麥哲倫手里，一種完超出人類理解的東西，甚至淹沒了獵人的氣息。
“有一位高貴的女士希望我能獻上一場勝利，足夠洗刷恥辱的那種。”
麥哲倫對獵人露出苦笑，他滿臉無奈。
“那是什么？”
“這位女士身份的證明。”
獵人臉上露出了困惑。
麥哲倫手中是一柄長劍，普通，有著常見的鋼鐵顏色，沒有裝飾，劍柄上纏著布。
獵人的困惑正是來自于此。
那絕不是一柄能觸及獵人氣息的武器該有的外表。
麥哲倫不懷好意地推測著雅典娜失去耐心的時間，等待獵人做出決定的那一刻。
獵人最終還是趕在那個時間降臨之前做出了反應(yīng)。
他彎腰向著麥哲倫的方向做了一個完美的貴族禮：“我認輸。”
“無意冒犯，令你生氣我萬分抱歉。”
麥哲倫笑著還禮：“我只是無法拒絕一位女士的要求。”
“理所當(dāng)然。”
獵人轉(zhuǎn)身離開了。
法庭中只剩下一片狼藉，麥哲倫舉起手中的長劍放在眼前，然后熟悉的波動再次出現(xiàn)。
“我以為你會用這把劍殺死那個獵人。”
“我以為女神會更喜歡這樣的勝利。”
麥哲倫放松手腕，讓胳膊跟隨著長劍的重量在空中畫了一個圓，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柄劍的重量遠比一般的剛劍更輕。
“憑空造物？我不記得埃芒凱的神明能做到這樣恐怖的事情。”
“不，我只是將從不消逝的事物召回。”
“這世界上沒有從不消逝的……”麥哲倫聰明地及時改口，“您的力量令人驚嘆，女神。”
“那柄長劍是你的勇行，我過。”雅典娜從麥哲倫身邊走過，她的手指拂過長劍冰冷的劍刃，“你對海怪做了很多事情，其中涉及神性這微妙難言的力量，但勇行，是更頑固，更深層的東西，不會改變。”
“所以這是我的劍回來了？”
“不，你向勇行中注入了更多東西。”
“那你呢？”
雅典娜終于笑了，麥哲倫知道，他終于過關(guān)，將對話帶入了女神希望的方向。
“我曾經(jīng)用不少時間探索古神的存在方式，這是其中一種。”
“什么？”
“與勇行的存在方式非常接近，”雅典娜停了一下，似乎是在尋找合適的詞語，“我將其稱為，概念化。”
“你是……古神？”
麥哲倫覺得自己也許無意中接近了女伯爵一直在追尋的答案。
“是的，古神的標(biāo)志之一，是概念決定實體，用在這柄劍上，是它擁有一些……”
“只有你知道的力量，麥哲倫。”(83中文83)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