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后有虎,都及不得道牧阿萌的處境危險,他們就是甕中鱉。而隆起的土方下面,就是一只正伸入甕中的罪惡之手。
“換個角度想想……”道牧一遍遍掃視洞穴,不放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聚目凝神,似在細(xì)數(shù)有多少牧尸,“這些可都是行走的陰德。”
說話間,道牧左手持刀,右手抹過刀刃,登時鮮血淋漓。右手抖動一下,掌心多出一顆原生牧種。不知其中蘊(yùn)的是什么牧術(shù),道牧僅憑果實(shí)原本模樣,心念構(gòu)想。
不多時,原生牧種裹上道牧鮮血,“嘣嘣”如心臟一般跳動。第一次這般喚醒原生牧種,道牧只希望能夠心想事成。
“蔓麻奔藤,疾!”
裹血的原生牧種,墜落土方之上,立馬化作一顆翠綠寶石。寶石綠光透過血液,映射出純潔的藍(lán)光。
土方瞬間隆起百倍,形成一座小山丘。
原生牧種爆散成粉,灑落洞穴每一個角落。如成年人拇指般大小的藤蔓平地瘋長,擊碎巨石,纏繞牧尸。如爬墻虎恁般,無處不在,綠葉成巖。
“收!”言隨法出,藤蔓纏著牧尸聚攏地面。
引得牧尸一陣激烈反抗,豬叫般嘶吼。奈何藤蔓出自原生牧種,豈是恁般容易掙逃。
“成籠!”藤蔓如毛線般交錯縱橫,攀附石壁而上,編織成籠。
滅心牧劍都看傻眼,第一次聽說原生牧種,可以這么為所欲為。且還是個不倫不類的地境牧道者,違背常理在胡搞瞎搞。
道牧右手再次抹過刀刃,染紅十四粒如油菜籽般的原生牧種。這是類似葡萄的果實(shí)吃出的籽,其中包含果汁,甜膩似糖油。
被喚醒的牧種散落四方,閃爍的紅光如火一般,將整個森暗暗的洞穴,照得紅彤彤。
猶如地獄一角,浮現(xiàn)人間,而這些匯聚成海的牧尸,不正是等待被清算罪孽的惡鬼嗎?
“啊啊啊啊……”莫況凄厲的叫聲再度傳來,似在胡言鬼語。
道牧聽不清他在說甚話,待道牧凝神豎耳時,莫況的聲音已被“嘰嘰”怪聲掩蓋,而后又沒了聲息。
道牧心涌莫名緊迫感,雙手緊握成拳,顫個不停。拳頭青筋條條綻綻,血自縫中流,甜蜜的鮮血芳香,頗有跟牧尸血肉**的惡臭,分庭抗禮之勢。
“結(jié)果!”音波蕩漾,藤蔓上開始結(jié)出果實(shí)。
起初,果實(shí)不過花生大小,油光發(fā)亮似一顆顆被放大的芝麻。接著,果實(shí)如充氣一般,不斷鼓脹,跟人頭一般大小時,方才停止。
有些果實(shí)太脹,裂開一道口,如蜂蜜般的液體流淌而出,散發(fā)著跟道牧的血液一般的芳香。
“喝!”道牧揮斥手中決刀,刀氣紛飛如蝶,嗡嗡似蜜蜂。
一顆顆果實(shí),自藤蔓砸落地面,金色液體淋得牧尸全身。待果實(shí)盡數(shù)掉落,金黃色的液體很快淹沒牧尸的腳底,他們身上亦然裹著一層厚厚的液體。
牧尸們好像特別喜歡這種味道,竟大口大口的吞食起來。道牧始料未及,沒有時間過多的驚訝,道牧又將第二茬果實(shí)收割。第三茬亦是最后一茬,道牧打算任其自長自熟,果實(shí)自落。
鏘,決刀歸回鞘中,“阿萌,多吃些靈果……”道牧俯視地下土方,呼吸變得沉重且急促。
滅心牧劍正奇怪,道牧如何懂得稀奇古怪的牧術(shù)。忽被道牧抓在手中,一股熱流趟來,帶著甜蜜的芳香。
“燙燙燙……”森綠悠悠的焰火悄燃滅心牧劍,他旋即明白道牧打算,“道牧小子!你這孽徒,無論恁地講,本尊亦是你老祖!”
道牧并未否認(rèn),咧嘴一笑,揮動滅心牧劍,又跳起大神來,呢呢喃喃,“牧劍山老祖在上保佑,保佑弟子永生,替弟子消災(zāi),幫弟子除厄……”
滅心牧劍氣得狂顫不止,森綠悠悠的火焰大漲,整個洞穴都披上一層綠衣。
“老祖,老祖,快快顯靈,快快顯靈!”道牧聲情并茂,右手一抖,牧劍飛擲。
滅心牧劍如流星墜插,土方之上。綠火點(diǎn)燃金色液體,迅速朝八方蔓延。滅心牧劍身上的綠火,很快被紅艷艷的火焰包裹,萬丈紅中一抹綠。
牧尸本能感覺危險降臨,放聲嘶吼,欲要掙脫。然,金色液體如同漿糊一般粘粘,他們于是掙扎,牽扯愈是費(fèi)力。
“殺!快!快!殺!殺!……”
“殺了道……”
土方猛地又隆起十?dāng)?shù)丈,莫況的聲音自土方下響起。可還沒說完,又被“唧唧”雜聲搞沒了。
牧尸憤怒嘶吼,瘋狂掙扎,渾然無用。皮膚被火焰灼燒起泡,啵啵爆裂,尸油四濺,被火焰燒成一團(tuán)黑煙。難聞的氣味無處不在,自外界吹來的風(fēng),已經(jīng)無法稀釋。
道牧皺眉自省,緣何沒發(fā)生爆炸,沒噴涌大火。這點(diǎn)火,不可能將牧尸燒死,只會勾起他們兇殘的本性。
“蠢貨,你忘了你是牧道者?!”
“難不成,原生牧種可以完美實(shí)現(xiàn)你所想?!”
“白白浪費(fèi)本尊的生氣,你能用點(diǎn)腦子可好!”
“下面那個大家伙還未出來,看你怎么辦!”
道牧這蠢樣,氣得滅心牧劍身上,綠焰呼呼暴漲。焰火已經(jīng)蔓延至整個洞穴,天上地下,無所不在。
“呀!恁地給忘了!”啪,道牧不顧手有殘血,猛地拍自己腦袋,“感謝老祖顯靈,指引弟子走向光明未來!”
心念已動,丹田炙熱如陽,牧力如洪水隆隆狂涌,血液咕咕沸騰。
啾,金烏自道牧體內(nèi)飛升,化作一輪艷陽,驅(qū)散一切黑暗,熾熱外來森寒冷風(fēng)。
道牧裹在艷陽當(dāng)中,雙眸璀璨陽光,一身血液宛若滾燙的熔漿。強(qiáng)絕炙熱的力量,繼續(xù)一個宣泄口。金色液體“咕嚕嚕”在冒泡,似要宣泄體內(nèi)沉眠依舊的暴力。
“燃爆!”
心若有靈根,道法自天成,言出法必隨。
金色液體冒出的泡,遇氣化作暴熱火舌。漫天火舌匯聚成一股滔天大火,“噗呼”席卷整個洞穴,沒有一處不是火。
好在炙熱的火焰透過牢洞朝外宣泄,否則整個洞穴立馬炸開,地面世界定要遭大殃。
火,熾熱的火,火沒讓道牧受害。反讓道牧力量倍增,于火海當(dāng)中,道牧如魚得水。
“唝咚!”道牧耗盡大半精氣神,引來更大一次燃爆,一顆顆成熟的果實(shí)掉落,火上澆油。
戰(zhàn)果是喜人的,畏光怕火的牧尸,在火中被焚燒大半,分明就是一處焚尸爐。火油的芬芳,在火焰蒸發(fā)下,徹底掩蓋住牧尸散發(fā)出來的丑聞。
“阿萌,我們上!”
鏘,決刀出鞘。道牧縱身一躍,俯沖而下,“啪嗒”踏在土方之巔。
生前已至天境的牧尸,豈是道牧幾把火就可燒毀。一頭十丈鱷魚撲來,一半火焰,一半腐肉焦黑冒油。大口滿是黃得發(fā)黑的獠牙,好似插著匕首。
道牧毫不作為,正當(dāng)時,阿萌自天而降,宛若萬丈大壓頂之勢,踏在鱷魚頭上。鱷魚頭爆碎,骨血四濺,自土方滑入火海,燒成灰燼。
一桿長矛襲來,只取道牧心臟。道牧酒鬼瞎晃,躲過矛頭,左手掄起刀鞘,“當(dāng)!”砸飛長矛。決刀快過閃電,將一身火焰的人形牧尸攔腰截斷。
“殺!”無毛皮包骨的猴子模樣,頭發(fā)僅剩幾簇。此牧尸開口,其他牧尸如獲鈞旨,一個疊在一個身上,朝道牧阿萌襲來。
初始,道牧沒太在意,且牧尸愈來愈多,自身應(yīng)接不暇之際,遂當(dāng)做是幻聽。道牧連斬百余牧尸,無意看到火海中,有一尊無毛皮包骨猴子模樣的詭異牧尸。
它絲毫沒有被火焰所影響,混沌的眼睛,閃爍智慧的光芒,指揮各類牧尸配合攻擊。
怎能放任如此威脅,詭異牧尸一聲尖叫中,道牧揮出“一刀成人”,刀龍卷飽含金沙,攜帶炙熱火焰,暴漲擴(kuò)散四面八荒。
刀氣在牧尸身上留下一道道大口,金沙如傷口上撒下的辣椒鹽,吞噬牧尸的陰氣。火焰呼過,牧尸爆碎成沙,隨著刀火龍卷,拍在石壁上。
最后一茬果實(shí)盡數(shù)砸落,快要干涸的金色液體得以補(bǔ)充。“太陽墜!”道牧大喝,高掛洞頂?shù)奶枺现L長的火尾墜落。
電光火石之間,那詭異猴子牧尸雙手持握兩把銹爛的匕首,瞬間道牧面前。眼看道牧就要被插心,阿萌神行而至,將猴子牧尸頂飛,正好撞入太陽之中。
嚓,道牧大口喘氣,火光下面色顯得煞白,虛汗如豆粒一般,自兩頰話落,落地滋滋作響。方才一刀揮出,導(dǎo)致他瀕臨油盡燈枯。
“爆!”道牧歇斯底里,唾沫橫飛,不惜榨干藥力剛恢復(fù)些許的精氣神。
砰!
一聲震天撼地巨響,堪比萬丈大岳瞬間爆炸之威。
強(qiáng)霸的焰火帶著沖天氣流,穿破洞頂,直上地面,炸開一個直徑百丈的大口。火勢不減,撕開云霄一道口,妖艷的火鋪滿云海。
道牧阿萌被炸得七葷八素,渾身上下沒有一處骨頭是好的。道牧阿萌相互依靠,癱若爛泥,背對零落的石壁,面上那高高隆起的土方。
洞穴太深,光照不進(jìn)來,外面新鮮的風(fēng),也無法稀釋著令人犯嘔的焦氣。
道牧眼中,洞穴世界渾如白晝,不由得緊緊握住手中,已沒生氣的滅心牧劍。
此刻土方中的大家伙將要出來,道牧謀算該如何拖住時間,讓外面的人前來。
“吱吱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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