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張遼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二年正月,黃河冰凍三尺六寸,關(guān)東各州郡共十三路諸侯,正式舉旗興兵討伐董,以匡正皇統(tǒng)為名,否定董立的皇帝劉協(xié),支持廢天子弘農(nóng)王,推舉勃海太守袁紹為盟主,袁紹自任車騎將軍。
果如賈詡所料,與河內(nèi)太守王匡、河西太守崔鈞屯兵河內(nèi)郡,而冀州牧韓馥坐鎮(zhèn)鄴城,轉(zhuǎn)運糧草。
與此同時,袁紹又任命鐵桿好友曹操為行奮武將軍,將曹操從陳留太守張邈手下獨立出來,監(jiān)督東路各軍。
而南路則是后將軍袁術(shù)、潁川太守李旻和豫州刺史孔伷。袁氏兄弟一南一北,地位在關(guān)東諸侯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汝南袁氏的根基和底蘊可見一斑。
不過袁氏兄弟自己算是有了立足之地,而卻害苦了還留在雒陽的袁氏滿門老五十多口,包括原太傅袁隗與袁氏嫡長子袁基部被暴怒的董押了起來,又要發(fā)兵攻打關(guān)東諸侯,卻被尚書鄭泰等人阻止。
正月初十,立春,天子劉協(xié)親率三公九卿,到東方八里之郊迎春,祈求豐收,大赦天下。
正月十二,董接到消息,中郎將牛輔在平陽、臨汾一線被郭太率領(lǐng)的白波軍再次擊敗,白波軍向南跨過汾河,進擊河?xùn)|郡治所安邑以及聞喜、絳邑一帶,河?xùn)|危急!
也就在這一日,董將剛十五歲的廢天子、弘農(nóng)王劉辯鴆殺于皇宮之中,從此天下只有一個正統(tǒng)天子,就是劉協(xié)!這一招可謂狠辣,斷了關(guān)東諸侯的起兵名義,令關(guān)東諸侯無王可勤!
而在此之前的正月初,李儒前來平津與張遼喝了一次酒,二人一番密談,隨后李儒便回了雒陽。
正月十三清晨,雖已立春,但依舊是天寒地凍,邙山之中仍有大片殘雪,張遼上午正在操練士兵,賈詡突然派人來傳喚他,讓他速速前去大帳。
張遼出了校場,跟著親衛(wèi)一路快步趕往軍營,遠遠就發(fā)現(xiàn)軍營外多了數(shù)倍的守衛(wèi),幾乎是陌生的面孔。
他不由一驚,加快了步伐,到了轅門外,幾個羌胡兵攔著他,命他解下腰間長劍,張遼皺了皺眉,解下長劍交給了親衛(wèi)。
與此同時,他心中迅速琢磨著,眼前這架勢,分明是接管了軍營的防衛(wèi),如此大的排場,莫非是董來了?想起前幾日自己與李儒的談話,他心中不由一動。
從轅門到中帳,不過百步的距離,整整齊齊的密布著滿副武裝的士兵,足有兩百人,殺氣十足,張遼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到了中帳外,一個士兵攔下他,又有士兵進去稟報,很快出來領(lǐng)他進去。
進了大帳,張遼先看向上首,一個約莫四五十歲左右的魁梧大漢站在那里,一身戎裝,方臉虬髯,面帶橫肉,粗眉倒吊,隆鼻闊嘴,赫然正是董。
董旁邊,賈詡和李儒都在,還有幾個陌生的面孔,但看裝束顯然都是軍中將領(lǐng)。
此時的董比三個多月前明顯胖了些,身上那股粗野兇狠的煞氣也收斂了不少,面孔之上反而多了幾分疲憊。
“屬下平津司馬張遼拜見相國。”張遼戎裝在身,只是抱拳躬身一禮。
董打量了一番張遼,大笑道:“三個月不見,文遠還好吧?”
張遼沉聲道:“蒙相國和賈都尉厚愛,屬下在軍中如魚得水。”
董點了點頭,聲音突然轉(zhuǎn)肅:“老夫聽文優(yōu),文遠有擊破袁紹之策?”
張遼一怔,看了看李儒,又抬頭看到董凌厲的眼神,當(dāng)即沉聲道:“若論計謀,李先生與賈都尉俱在,勝過張遼百倍!遼不敢言計,但論狹路相逢,沙場爭鋒,屬下絕不懼區(qū)區(qū)袁紹。”
董冷哼道:“你手下不過一千新兵,何感出此大言,如此輕敵?”
張遼正色道:“末將不曾輕敵,屬下帶的是新兵,袁紹帶的豈是老兵?屬下敢言勝者有三,一者相國與天子一體,而關(guān)東起兵為賊,無道而伐,擾亂天下,是為不義之師,豈能勝乎?二者,有李先生與賈都尉善謀之士,加之我等突襲在先,而關(guān)東群賊正是志滿意得、麻痹大意之時,袁紹、王匡客地作戰(zhàn),以有心戰(zhàn)無備,豈能不勝乎?三者,屬下以為,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關(guān)東群賊起兵倉促,兵將不齊,而屬下自認還有些事,足以蔑視關(guān)東群賊!”
“好!好一個勝者有三!”董撫掌大笑:“關(guān)東逆賊起兵十萬,諸將皆踟躕不定,憂心賊人兵多,獨文遠有此豪氣,壯哉!此次文遠便隨某出擊河內(nèi),擒了袁紹!”
張遼沒理會一旁幾個將領(lǐng)難看的臉色,抱拳大聲道:“屬下領(lǐng)命!此去定破袁紹!凱旋而回!”
“哈哈哈哈!”大帳之中充滿了董的笑聲,滿是橫肉的臉上那股疲憊也消散了許多。
……
張遼出了大帳,回到院不久,便有李儒來訪。
張遼要擺酒相迎,李儒搖了搖頭,卻不敢飲酒,二人只是喝茶敘話。
“文遠。”李儒一杯茶未飲,便忍不住先開口道:“你此戰(zhàn)可有把握?若是失利,相國必然大怒,后果不堪設(shè)想哪。”
張遼搖頭失笑道:“這天下豈有萬之事?欲成就功業(yè),豈能不冒一絲風(fēng)險。”
李儒嘆了口氣:“如今的形勢可謂四面楚歌,危險之極,東面有關(guān)東群賊起兵十萬,北面白波賊又是十萬,已跨過汾河,逼近安邑,河?xùn)|情況堪憂,相國昨日又從雒陽抽掉了一萬兵馬北上增援河?xùn)|,如今雒陽兵馬不過兩萬,卻要防范三面,實是捉襟見肘。”
李儒頓了頓,又道:“而西面遠在涼州還有馬騰、韓遂、閻忠十萬亂軍,近在關(guān)中三輔還有皇甫嵩三萬兵馬,皇甫嵩此人聲名著,人稱當(dāng)世第一名將,是相國心腹大患,最為相國忌憚!而今相國可謂焦頭爛額,正要一場大勝仗激勵士氣,為兄也是那日聽了你所,才斗膽向相國建議搶先突襲河內(nèi),如今相國對于河內(nèi)之戰(zhàn)極為看重,若是失敗,恐怕你我都要……”
張遼哈哈大笑:“文優(yōu)兄放心,你只消為我準備好嬌妻美妾便是,已經(jīng)應(yīng)承了弟這么久,弟可是日思夜想、望穿秋水哪。”
李儒看了看張遼,眼里古怪的神色一閃而逝,飲了口茶,意味深長的道:“文遠且放心,此戰(zhàn)若勝,嬌妻美妾只在咫尺。”
“哈哈,若是再沒有,令愛便許給弟得了。”張遼哈哈大笑,他每次喝酒最喜歡拿這一點來打趣李儒,此時,卻沒注意到李儒那古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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