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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夢大師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何謂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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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白退散,天地之間的一切虛幻都消失無蹤,萬物重又有了屬于自己的色彩。rg

    綿延數千里的平原已經留在了身后,千丈高山在上下之間也被踏平在腳下,莊名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出現的新的平原。

    不遠處,又是一座村莊。

    “師父,前面有個村子,我們要去看看嗎?”

    莊名轉過身子,無奈的看著此時正側身躺在一塊大石頭上,抱著酒葫蘆的莊周道,“師父,你也少喝一點,我們還要趕路呢!”

    “趕路?嗝……”

    莊周睜開醉眼,伸出手按在石頭上,緩慢的坐了起來,他醉眼朦朧的看著莊名道,“已經十六年了,你每天跟著我跋山涉水,知道我們要去那里嗎?”

    莊名聞言,撓了撓頭,臉色更加茫然了。

    他出生時便跟著莊周,還在襁褓里的時候,便在莊周懷里,看著不斷變化著的萬水千山,稍大一點,就邁著稚嫩的步伐,將大多數人一輩子都走不完青山綠水踏在腳下,一路走向未知的終點。

    十六年,到底多長,在莊名看來,就是過多少河流,爬過多少高山,穿過多少森林,路過多少平原。又或者看幾次花開,幾次月圓。

    但莊名有時也會苦惱,因為穿過沙漠的時候,看不到花兒是否開放;而下雨的時候,又不知道月亮是圓的還是彎的。

    但無論如何,莊名從來沒有想過,這一路走下去,到底是要去哪里。因為走下去,是他生命的部,沒有其他任何的偏差,自然也就不會生出這樣奇怪的問題。

    “那師傅呢?”

    莊名抬起頭看向莊周,一雙眼睛里,似乎有了些許明悟。

    “師父是要去去哪里?”他是跟著莊周的,莊周的終點在哪里,他的終點自然也就在哪里。

    “我?”

    莊周愣了一下,隨即眼神微亮,他看著莊名笑道,“我啊,就是要帶著你,去見我!

    ……

    莊名楞了好一會,隨即不滿的看著莊周道,“師父,你又醉了!

    “哈哈哈哈,我可……沒醉。”莊周從石頭上面站了起來,他身子晃了一下,差點摔倒,但在莊名想要去扶他的時候,他又穩住了身形。

    “莊名啊,你現在看到的我,不是真的我,至少不是部的我,我是逍遙,我可不是酒鬼,哈哈……嗝!

    一股令人眩暈的酒氣撲來,莊名急忙閃過身子,過了一會,他看著莊周晃晃悠悠的身子,最終還是有些無奈的將他扶住,向著不遠處的村莊走去。

    “每次喝完酒就會胡話,下次再這樣,我肯定不會管你……”

    兩人的背影來遠,只有莊名嘀嘀咕咕的聲音,隨著風兒,若隱若現。

    ……

    那村莊雖然看似并不遙遠,但莊名扶著師父趕到的時候,天都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莊名扶著莊周坐到一塊草地上,便向著旁邊一個蹲在地上抽著煙鍋子的老人躬了躬身道,“大爺,我們路過這里,天也黑了,能不能讓我們在這里留宿一晚上。”

    “住宿?”

    老頭聞言皺起了眉頭,他怔怔的看著莊名,過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

    “娃子,不是不留你們,留你們是害了你們……唉,你們還是趁著月色趕緊趕路吧,再往前二十公里就有一座鎮,到那里,什么都有。”

    老人完,也不等莊名回答,便嘆息著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向著村子里走了過去。

    莊名看著老頭的背影,卻是感到有些奇怪,但他也沒有多想,回過身子,將草地上的枯枝亂葉收拾了一番,打算就這樣過夜了。

    過去的漫長旅途,莊名什么樣的環境都經歷過,什么樣的地方都睡過,眼前這條件已經算是好的了。

    收拾好了以后,莊名隨意的躺了下來,他雙手抱頭,看著漫漫星空。

    跟著莊周十六年,莊名沒學多少事,但卻養成了隨意的性子,他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甚至連趕路都是隨性的,什么時候走,走多遠,朝哪個方向走,這些部都由莊名決定,而莊周往往不會給他任何意見。

    最早的時候,莊名也曾問過,如果他選擇回頭,那豈不是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白白浪費時間。但莊周卻告訴他,只要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結果都是一樣。

    再后來,莊名再也不會去詢問了。

    隨性,已經成為莊名的靈魂與血液,永遠密不可分。

    夜色深沉,莊名很快沉睡了過去,螢火蟲悄然飛起,在兩人之間翩翩起舞。

    ……

    “嗚嗚嗚……”

    “求求你們了,你要殺就殺我們這些老東西,孩子們是無辜的……”

    ……

    “嗚……啊!

    混亂的聲音響了起來,莊名坐起身子,打了個哈欠,伸出雙手揉著困乏的雙眼。

    “額……”

    莊名睜開了半只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場景,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整個人也都愣住了。

    “怎么會這樣!

    莊名呢喃著,不遠處數百村民被一群手持刀劍的強人圍住,幾個孩子身首分離,滿地的血液則不斷的向著周圍流淌。

    莊名驚悚的站起身子,看著一旁坐著飲酒的莊周。

    “不用管,他們的目標就是這個村子的人,不會對我們出手的。”

    莊周瞥了莊名一眼,隨意的開口道。

    然而莊名嘴角卻抖了抖,看著莊周不可思議道,“你為什么不制止!

    “我為什么要制止?”

    莊周抬起頭,看著莊名。

    “我以為你早該懂了。”莊周頓了頓繼續道,“你看過獵人布置陷阱,去捉荒山里面的動物,你該知道,那些動物如果不是貪吃,就不會深陷其中!

    莊周著,將手指,指向不遠處的人群,“這群強人的首領,原是一個富商的兒子,早年間那富商帶著一家老三十余口人遷往他處。途經此地時,這莊子里的莊主見財起意,帶著莊的壯丁將這家人殺了個干凈,富商的兒子則在一家人的掩護下逃到了深山里,三十年時間,那孩子身負仇恨,長大成人,成了山中匪寇,如今回來報仇,有錯嗎?”

    莊周神色凝重,“世間萬物,因果循環,你看了那么多,就該知道,只有跳出因果,才得大自在,大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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