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大驚怪的。”

    莊名看著老頭的樣子，有些無奈，明明十個看起來頗有仙風道骨的一個老頭，怎么看著這么不穩重呢。

    “你懂個屁！”

    老頭子白了莊名一眼，從石頭上掂起酒壺放到嘴邊，卻想起里面早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你知道道果意味著什么嗎？”

    老頭咬牙切齒的看著莊名道，“只要擁有了道果，那就等于是擁有了自己的‘道’。擁有了自己的道，在這天地之間，才算擁有了安身立命的基礎，才有資格去追尋那傳之中的長生！”

    莊名聞言愣了一下，他雖然也猜測到道果的珍貴，但卻沒想到這么這道果居然和長生扯上了關系。

    長生不死大抵是有靈眾生的**極致，因此莊名自然也不能免俗，但實話，長生不死實在是太過虛幻，就像是一個永遠觸摸不到的傳。但也正因如此，它才如此令人著迷。過去的時候，長生對于莊名而言太過遙遠，遙遠到莊名根連做夢都不會想到，可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在-不久之前，拒絕了一個追求長生的資格。

    這讓莊名的心臟不爭氣的加快了跳動，但很快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人大約都是這樣，拒絕容易，但過后又總會患得患失。但無論如何，莊名知道，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肯定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的。

    這同樣也是人性。

    “你現在是不是后悔了？”

    老頭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莊名卻搖了搖頭，笑著道，“雖然被你的有點心動，但我可沒后悔，那個傳承的道果并不適合我，既然不適合，那我勉強接受又有什意義。”

    “你……唉。”

    那老人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你是不知道凝結道果的難度啊。”

    修行一道，入門雖易，想要精通也算不上什么難事，這世間從來都不曾缺少驚才絕艷的天才。不是我自夸，就算是我，曾經也是一代天驕，可只有到了我這個層次，才會明白只要不能擁有屬于自己的道，一切修行，其實都不過是笑話罷了。

    “凝成道果真的這么難？”

    莊名又些好奇，他其實對這些東西還沒有多少了解。

    “難？呵呵。”老頭苦笑了兩聲，隨即又嘆息道，“一個難字，又怎么能夠概括這其中的艱難之處啊。”

    老頭看著天空，他雙眼之中倒有幾分迷離，“傳之中，天道之下，有大道三千，而這三千大道，每一條，都對應著一份道果。”

    “三千，不少了啊。”

    莊名皺了皺眉頭，道果身就珍貴，能有三千，已經超乎莊名想象了。

    “呵呵。”

    老頭卻搖了搖頭苦笑著道，“大道三千，不增不減，也就是，理論上這世上有三千人可以凝成道果。”

    莊名臉色終于又了幾分變化，他心翼翼的看著老頭問道，“那前人每凝成一條大道，豈不是就斷了后人的一條道，如此下去，那后人豈不是沒有機會了？”

    老頭聞言卻又一次搖了搖頭，“傳之中，天道無圓滿之數，因此世間雖有大道三千，但凝成道果的人卻遠遠少于這個數字，天道已有定數，當凝成道果的大能到達一定數量時，便有變數出現，這變數，便稱之為‘劫’。”

    “劫。”

    莊名有些驚訝。

    “沒錯，就是劫。”

    老頭鄭重的點了點頭，他露出回憶的神色道，“傳之中，十萬年前曾有一場大劫，據那場劫難之下，地動山搖，日月無色，天地間光身死道消的大能據就有三千之數，這其中恐怕有一些是已經凝成道果的。而最恐怖的是，就連三界之中的人界，都因為那場劫難而消失了。”

    老頭刻意壓低聲音，故意帶動節奏，然而莊名對于十萬年前的那場接難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因此自然不會表現出無知般的震驚。

    但莊名自然也希望知道更多關于那場劫難的信息，因此故作驚訝的看著那老頭道，“感覺那一定是一場浩浩蕩蕩的史詩啊，；您能跟我詳細講講嗎？”

    “我倒也想知道詳情，但那都已經過去十萬年了，我哪能知道。”老頭白了莊名一眼，隨即有些意興闌珊的站起身子嘆了一口氣。

    “子，今天我就謝過你的款待了，不過你也別覺得吃虧，老頭子我自有一分大禮給你。”

    老頭一邊著，一邊從剩下的半只朱風身上撤下一大塊，滿意的聞了一下道，“子，我們會再見的。”

    “哎，你……”

    莊名正想阻攔，眼前的老頭已經失去了人影。

    “話沒頭沒尾的，就這么走了……”

    莊名嘟囔一句，有些無奈的看著只剩下半只朱風的烤肉。

    老頭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莊名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名字，至于他最后的什么大禮，莊名也只是一笑了之，不會當真。

    將剩下的烤肉吃完之后，莊名拍了拍肚子，深吸一口氣，向著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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