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我不好拒絕，在紙上寫道，“您要是擺不平，可以不用勉強自己。”
老匠人擺擺手，沒所謂的一笑，示意不用擔心。
爭光立馬猜出老匠人的身份，主動拿過紙筆寫道，“您兒子是在什么地方被發現的？”
老匠人皺眉思考片刻，慎重的在紙上寫下，“前天早上六出去買菜，八發現暈死在和平菜市場東門的巷子里。”
“你們稍等，估計很快就會有線索。”
爭光拿到消息，隨意交待倆句，轉身消失不見。
老匠人也沒閑著，從茶桌的鐵盒中拿出軟尺，自顧自的扯開幫我量起身體。
我還有納悶，好端端是要干啥。
“沒事的。”
毓兒連忙出聲，道，“老匠人是想給你量身體，做一個載魂的紙人。”
量身定制紙人的主意是毓兒出的，我還是頭一次聽紙人也能量身定制。
丫頭量身定制出來的紙人，寫上生辰八字一燒，跟真人沒啥倆樣。
最要緊的，就是附上魂魄，可以自由在墳地穿梭，也不會被游魂野鬼察覺到一絲異樣。
老匠人很快量好身體的尺寸，認認真真記錄在紙上。
我反正閑著沒事，用紙筆跟老匠人交流起來，“您做紙人有多久時間了？”
“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從出生就在做紙人。”
老匠人看了一眼，眼里閃過些許遺憾，一筆一劃的在紙上寫道，“兒子不喜歡神神鬼鬼的東西，就沒有繼承下來。”
現在的人都信科學，根沒幾個信神鬼的。
待以后火葬普及，環保的理念深入到每個角落，恐怕紙扎手藝也是要失傳的……
“這么好的手藝，可惜了。”
我想了想，寫道，“您有沒有興趣收個徒弟，把手藝延續下去？”
老匠人失笑的搖搖頭，漫不經心的寫出一句話，“你年紀太大，不合適。”
這手藝可是要扎扎實實的去學，一一積攢下來的硬功夫，沒個十幾年的時間，學不到精髓。
我手里的事情一大堆，哪有空學紙扎？
不過起年紀的合適人選，特別行動組真有一個東西……
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紅眼孩的身影，試探的寫道，“我們組里救出一個尸孩，年紀不是很大，合適不？”
老匠人似乎很有興趣，快速寫道，“吃尸體長大的孩子？”
看來，不用解釋了……
我頭，表示是吃尸體長大的孩子。
老匠人渾濁的雙眼中頃刻間火光四射，寫字的手都有些顫抖，“要真的是尸孩，就太好了。”
唿，簡直是異常順利了……
難道尸孩學紙扎手藝，會有什么加成？
我目的達到，就沒有多問，用紙筆商量起學藝的時間來，“您看是把人送過來，還是有別的想法？”
老匠人擺擺手，寫道，“正要離開，不用送過來，紙扎鋪在哪兒開都一樣。”
這是要放棄涼城的紙扎鋪，專程去找尸孩教授手藝了？
臥槽，怎么感覺像做夢一樣。
“你可別想多了……”
毓兒個鬼精，一眼看穿匠人心里的想法，有些無語的翻著白眼道，“人家是覺著兒子被害，不想在此地繼續下去了。”
切，不管是啥原因，特別行動組能多一門傳統陰陽的手藝就行……
我懶的計較，快速扯下一張紙，寫好特別組的地址，畢恭畢敬的遞給老匠人，“我會先打好招唿，拿著地址去就可以了。”
老匠人接過地址，大致掃了一眼，就揣進口袋，寫道，“兒子的身體一恢復，就會過去的。”
“我先去給紙人搭架子，各位現在屋里待著，桌上有茶水干果，就不招唿了。”
隨后，老匠人收拾好東西，簡單交待倆句，就自顧自的離開房間。
艾媽，涼城來的值當！
拿到一塊碎符，收獲一名高手，莫名其妙的多了條線索……
我們在房內待了一個上午，沒有啥可打發時間的事情，都有些昏昏欲睡的。
石女兀自出聲，從容的道，“人來了……”
我連忙爬起來，見房間內的角落氤氳起一團黑氣。
“嘿嘿，準備怎么感謝？”
爭光緩緩從黑氣中走出來，笑著道，“消息已經拿到了。”
切，拿到就拿到，還要什么感謝？
我懶的搭理，開門見山的問道，“什么消息！”
“真是個急性子……”
爭光撇撇嘴，悶聲道，“據管理和平菜市場的鬼差，是結陰親招來的一個女鬼，實力特別強勁。”
結陰親招來的女鬼？怎么就那么巧……
我一下子就聯想到野墳地的事情，不安的確認道，“那個女鬼是不是嫁到涼城鄉下野墳地去了？”
爭光渾身一怔，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擦，還真是那個鬼新娘……
“事情怕是有麻煩……”
我一下子沒了主意，有些為難的道，“萬一女鬼是方家的后裔，還真是不好處理。”
毓兒懶懶的趴在沙發上，投來一個鄙夷的眼神，道，“經過害人的事情，可以肯定女鬼不是方家的后裔。”
喔？這么肯定……
我不解的問道，“為什么？”
“青瑤為人善良，授業的四個家族，皆不能隨意傷人性命。”
毓兒下意識的看了石女一眼，旋即收回視線，有些煩躁的道，“看韓家滿門慘死就知道，絕對不會發生害人性命的事情。”
誒？誰家都有敗類，搞不好方家也有敗類呢……
我不以為然的否決道，“這話不能的太絕對，誰也不敢保證家族中不會出個敗類。”
“這四個家族都不能投胎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怕后人忘記祖訓。”
毓兒聳聳肩，道，“方家再不濟，也有長輩話，絕對不會允許后代為禍的。”
這么來，似乎沒啥差錯……
韓家就是祠堂的祖宗們在做主，規定不可以濫殺無辜，才害的滿門慘死。
那方家的世世代代的魂魄也肯定沒有投胎轉世，有長輩操持家族事物，必定不會鬧出大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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