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發(fā)生也好,你現(xiàn)在的修行才剛算入門,如那高樓一般,起初是基層,現(xiàn)在崩塌了倒也沒有什么,花時間就過去了,若是以后修為大成,那時候這心中的心魔出現(xiàn),恐怕是致命的。”
木名體內(nèi),第四道靈身看著木名的那道木靈身道,語氣中很平靜,似乎絲毫沒有意外的感覺。
這是鬼冥,也是第四道靈身。
木靈身此時氣息萎靡,眼中無神,只有一絲絲黑霧在額頭浮現(xiàn),好在這些黑絲一般的煙霧此時緩緩消去。
而那幾道未曾凝練而出的幾道靈身則是部崩塌,只有一股股精氣在緩緩重組。
木名的意念未曾回應(yīng),不過鬼冥知道,木名能夠聽得進去。
木名的情況他感受最為真切,方才木名心中信念動搖,一幕幕記憶連續(xù)翻騰而出,他在木名體內(nèi)都能感受到,因此才有方才這番言語。
方才魔藤出那句話后木名確實陷入渾噩的狀態(tài),只是木名也沒有阻止。
當日他就曾懷疑,只是,沒有往深處想,不過,現(xiàn)在自己這番模樣,已經(jīng)明了很多。
修士與凡人不同,凡人遇到這種事情恐怕深深悔恨,自責,嚴重者,神智錯亂。
但,修士則是要有所不同,悔恨自責在所難免,不過若是因此而陷入渾噩,則修為潰散,道心碎裂,身軀被那精氣變化的煙霧污穢,最后如行尸走肉。
方才就是這般情況,好在和尚和魔藤都已經(jīng)出手阻止,鎮(zhèn)壓了木名體內(nèi)的精氣躁動,更是讓木名心情平緩。
此刻,木名體內(nèi)的心魔消散,不過依舊蟄伏在體內(nèi),要想完根除,除非木名真的能夠看淡這一幕。
只是,有些東西終究還是有痕跡的,哪怕時間過得再久,也會存在。這無人能幫他,只有他自己。
丹火在身體經(jīng)脈中緩緩燃燒游走,天地二脈也散發(fā)著奇妙的波動,不斷地穩(wěn)固心神,只是,木名心中的哀意依舊。
一個人哪怕作惡多端,殺害眾多同族,但是最后臨死之際,想到還是自己的部族,這樣的人很難定義他的好壞,好壞已經(jīng)不適合形容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呢是很矛盾的。
他們自身如此,對于生死早已不在意,只是世人誰孰能無情,縱然是萬惡之人也有所牽掛,而這牽掛讓他們很難壞的徹底。
木名心中的哀就是如此,至于白吳的算計他是在意的,但不是很在意,就是對立的場面,多計較也無用。
木名就沉默之人,不會用太多的言辭來表達什么,自然也不會也更好的方式來面對這種情況,唯有沉默。
也只有在沉默中才能知道自己的心緒到底如何。
而現(xiàn)在,心緒已經(jīng)緩緩歸于平靜,或者是木名可以如此,只是,不如此又能如何。
體內(nèi)的丹火在經(jīng)脈中四處游動,發(fā)出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的嗤嗤之聲,帶著一的灼燒之意,將體內(nèi)的黑絲盡數(shù)祛除。
如此半個時辰后,木名才睜開眼來。
魔藤幾人都在他的身側(cè),目中帶著關(guān)懷之意,讓心中的復雜之意退去少許。
“謝謝!
木名輕聲開口,只是幾人都搖頭。
“你能自己想開就好,不巫族之人,東勝修士若是遇到這種情況,恐怕選擇的也會是同一種做法,個人得失和族群相比,微不足道。”
魔藤淡淡的道,對于這種事情他似乎很理解。
和尚也道:“既然身為修士,就要有做好各種準備,我們以后終究是要殺人的,這就是命,修士的命,殺的可能有大奸大惡之人,也會錯殺好人,這些終究要面對的,殺的人多,道心堅固,也可能脆弱!
和尚的和認真,這些話和他的年齡不相符,但是卻聽得幾人頭。
黃靈也是如此,哪怕年紀不大,不過對于這些似乎早已見識了一般,一個沒落部族的人,整天接觸的恐怕也是這些東西。
魔藤就更不用,死過一次的人,知道如何取舍。
而木名不同,木名極少殺生,唯一一次殺過人,現(xiàn)在卻知道也是別人有求死之意,這讓木名難以接受,因此才會這般變化。
木名頭,幾人的很有道理,只是可能需要時間吧。
突然,木名腰間的腰牌再次顫動,魔藤的也是如此。
兩人詫異,不過魔藤還是朝著腰牌打了一個印訣。
“今日是怎么了,莫不是霖芳他們出來了吧,不好,千萬別是那些人追了過來!
和尚嘀咕道,不過突然間想到一個可能,可是卻無法阻止魔藤了。
木名感應(yīng)到一絲熟悉的波動,這在以往是不曾出現(xiàn)的,盡管不解,卻道:“應(yīng)該不是,應(yīng)該是七殺他們。”
“的確是他們!
魔藤補充道,因為他也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這氣息和丹峰的氣息極為相似,或者和書院的氣息相似。
“若是七殺他們,那么我哥哥自然出現(xiàn)了,木名那我先走了,我要去找我哥哥了。”
木名頭,也不阻攔,黃靈擔心他哥哥,他能理解。
黃靈朝著幾人躬身行禮,幾人回禮后這姑娘就飛一般的離去了。
“終于走了啊,我木名,她不會對你有意思吧!
和尚看著黃靈遠去的背影,笑瞇瞇的問道。
木名白了他一眼,不予理會。
接下來,幾人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過多是魔藤和和尚兩人再。
來也怪,魔藤是不善言辭之人,不過對于和尚的問題都是有問必答,而且還會主動問一些修行的問題。
這讓木名好生奇怪。
二人也看出名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倒也沒有主動發(fā)問,如此大約半個時辰之后,隱隱間聽到遠處有人聲傳來,幾人相視一眼,紛紛起身相迎。
待得人影走近了才看清來者何人。
一個少女在最前方引路,正是霖芳,不過此時她的氣息大有變化,身上散出的波動使得其周圍都有些扭曲之意,如有一層淡淡的薄紗遮掩一般。
而其后,分別跟著七殺,還有黃天。
二人身上的氣息也是如此,不用,應(yīng)該是獲得極為了不得的造化,才有如此改變。
而黃天身后此時卻有一個人影,躲躲閃閃的,幾人見此,倒是覺得好笑。
而黃天不時回頭打量自己的妹妹,臉上帶著一絲迷茫的味道,不知妹妹鬧的又是哪出。
“好久不見,諸位!
木名朝著幾人抱拳緩緩道。
“木師弟怎么這般變化!
黃天問道,見到木名蒼白的面容加上有些委頓的神情,有些不解。
木名聞言,看了看黃靈,發(fā)現(xiàn)此人還躲在自家哥哥身后,想來是有些不好意思,去而復返,讓這個女孩有些難為情。
不過,見到黃天問出這句話,倒是為這個女孩的細心,多了一絲感激。
木名沒有回答,只是搖頭。
黃天也不多問,只是朝著黃靈道:“你也不了,怎么老是這么重的玩性!
“哥哥!
黃靈慢吞吞的從自家哥哥身后走出,讀者嘴委屈道。
和尚打趣道:“這不是黃師妹嘛,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剛才跑的可是不慢呢!
若,黃靈見到他人還算有些難為情的話,那么對于和尚從來都是橫眉冷對:“你這人也好意思,吃人家的丹藥那么多,還賴在這里不走,莫不是還想討要丹藥不成?”
“妹妹,不得無禮,和尚請不要見怪。”
和尚嘿嘿一笑,道:“黃師弟,你放心就是了,我和令妹玩笑話呢,做不得真。”
“哥哥!
黃靈氣急敗壞的跺跺腳,不滿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再看看和尚,滿是不善。
“好了,和尚,莫要胡鬧,來者是客,方才黃師妹是給我們引路來了!
霖芳見到木名神色,眼中滿是擔憂,而且見到二人斗嘴,便勸解了一番。
和尚頭,自然不再多言,只是黃靈并沒有領(lǐng)情,古怪的看了一眼霖芳,正要什么,卻被哥哥瞪了一眼,當下也作罷。
“想來你們也成了行者了!
木名問道,將話題引向幾人接下來要的重。
七殺幾人聞言,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頭。
“目前還不算是,只是接受了一種傳承,一切等化神以后才能知曉。”
七殺道,眼中有些不平靜。
木名見此,又道:“能具體嗎?”
這時候,七殺看了霖芳一眼,霖芳會意,道:“當日進入那河圖之中,以為也要和你們一樣爭奪精血,不過卻有一道偉大的意志降臨,將我?guī)У揭惶幪厥獾目臻g中,然后讓我接受某種傳承,直到今日才出來!
黃天附和道:“當日那意志出現(xiàn)后,曾言此傳承可讓我們在某一種程度上長生,不過前提是和書院締結(jié)契約,將來無論如何都守護書院!
“到底是什么樣的力量能夠讓你們長生,要知道,多少人求長生而不得,你們真是好運道,也教教我吧罷,一起長生,美哉!
和尚看著幾人眼中放光,他是佛門弟子,佛家也追求長生,但是苦苦無果,最后更是開創(chuàng)輪回之,曾言,輪回轉(zhuǎn)世,方可長生,只是,和尚沒有接觸過。
然而,霖芳搖頭,看著幾人,沉思片刻后才言語:“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是另類的長生,并非不老,想來你們也感應(yīng)到了,書院的山神乃是無峰,無峰大人存在的年歲極為漫長,而且他身就是精怪,只要修為足夠,可以和這個世界融合,這個世界不凋零,他就能夠永遠存活下去。
而現(xiàn)在我們接受的傳承就是如此,將自身的一部分生命,命運,修為,和無峰大人結(jié)合,將來可憑借這聯(lián)系建立某種長生物質(zhì)的共享,其中包括壽命,甚至修為!
木名露出異色,這是何等術(shù)法,這相當于和這個世界融合,世界不崩塌,那么自身性命長存,也算是長生了。
“只是,如此,將來書院有難,恐怕你們首先會遭劫吧。”
木名罷,目中露出擔憂之色。
霖芳頭,然后又搖頭。
“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們的世界也凋零了,無論愿意與否,我們這些誕生在這個世界的生靈恐怕也難逃一劫,即便將來躲過一劫,恐怕我們也將會失去一些東西,這些東西難以找回,永遠失去!
“是什么東西?”
木名疑惑,即便是世界崩塌了,他們?nèi)羰切逓樽銐蚩闪韺こ鎏,但是現(xiàn)在聽到霖芳所言,木名知道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院印記,是這個世界的源印記!
有人回答了木名,不過卻是魔藤,幾人看著魔藤,聽他的解釋。
木名看看魔藤又看看幾人,發(fā)現(xiàn)霖芳和七殺黃天都頭,顯然魔藤出了答案。
魔藤看著木名道:“可還記得,當日你為我在丹峰留下一枚種子!
木名自然頭,這是入丹峰,拜師弟子必須要做的一件事。
木名道:“難道當日所做的那些,和這個有關(guān)!
魔藤繼續(xù)道:“那是種子,那么就需要地方,需要一個地方來依靠承載,然后成長,若是此時丹峰毀滅了,恐怕你我二人立刻身死道消。”
木名蒼白的面容凝重了幾分,難怪為何總感覺丹峰和自己親近無比,原來還有這么一層聯(lián)系,二者性命相連。
“不過,若是日后我二人瀕臨死亡,只要丹峰還在,我二人就有機會借這個種子復活!
魔藤再次出一句,讓木名震驚無比。
這也可以是不死之道。
霖芳看著魔藤,道:“這位就是魔藤師兄吧,我曾再那空間中感受到你的氣息,不曾想你竟然有這般造化!
魔藤微笑了下,沒有多言。
而霖芳借著道:“魔藤師兄所言不錯,我們現(xiàn)在接受的傳承和木名你二人極為相似,只是,我們幾人是接受了無峰大人的聯(lián)系締結(jié)。”
“如此來,木名你也是行者了,和我哥哥一樣了?”
黃靈笑嘻嘻的道,她才不管長生與否,自己和木名一樣的身份,那自然是最好了。
然而黃天卻搖頭。
“難道是不是么,哥哥?”
黃靈笑容一滯,有些不滿還有不解。
見到慢慢這般,黃天解釋道:“丹峰和無峰終究是有差距的,丹峰乃是精怪變化而成,丹峰卻是不然,而且,若是木名幾人愿意,可以自行選擇離去,但是我們卻不同了,我們只能和這個世界共存。”
“。磕歉绺缲M不是中生命沒有自由了,我不要。”
黃靈委屈道,是替自己哥哥委屈。
木名看著霖芳欲言又止。
霖芳心中一暖,緩緩道:“你想多了,這世界還能害我們不成,我們以后也能和你們一樣去任何一處地方,只是,若是書院有難,我們必須守護,你們則是可以離去。”
聞言,木名心中心緒稍定,道:“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我定會誓死守護書院。”
“我也是。”和尚一拍胸脯,肯定的回答。
“哼,哥哥在哪里我也在哪里。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黃靈語氣很堅定。
黃天聞言,無奈一笑,道:“休要詛咒!
只是笑容很燦爛,顯然妹妹的話很受用。
“果然,因果得舍都是相互的!
魔藤感嘆,不知為何,他的語氣有些惆悵。
“對了,你們還沒都是的東西是什么呢?”
和尚突然問道,只是幾人都欲言又止。
“怎么了,莫非不能,那就算了吧,我只是好奇罷了!
霖芳搖頭,道:“自然不是,只是不知道從何起。”
七殺和黃天頭,一樣的神情。
不過此時卻聽得七殺道:“沒有家的孩子,終究是流浪兒,可以這么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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