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得此言,譚一曇頓時作難起來,權(quán)衡了老半天也未能拿定主意。
李忠固然言之有理,借著這個機會與白家搭上線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他也知道秦漠然這廝睚眥必報的德性。這家伙要是憤懣而去,日后再悄然偷襲譚家之人,那些筑基期的自然是一殺一個準,不定自己這金丹四級的都免不了被襲殺的可能。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碰到這么個亡命的玩意兒,譚一曇身為一家之主,就得替整個家族的安危考慮,不肯將秦漠然得罪的太狠了。
“杜某認為,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這個時候,杜山話了,“所謂破財免災(zāi),直接送上一百中靈,興許是最直接了當解決此事、且無后患的最佳方法。如果那廝不同意,咱們再尋白家和事堂的人前來和,倒也多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聽得此言,李忠臉色略顯陰沉,冷笑道:“杜山這個提議倒也不錯,既如此,不如老杜你親自走一趟,看看那秦漠然買不買你的帳?”
杜山咧嘴笑道:“走一趟就走一趟!不過,為了表示誠意,這譚輝與譚隆濤二人需得隨某一同前去,稍稍放低了姿態(tài),再送上一百中靈。想必秦漠然不會拒絕的。既得了面子,又落了實惠,老杜倒不信有人會與靈石過不去的!”
李忠笑道:“既如此,李某就祝你旗開得勝了!”
譚隆濤與譚輝倆人早就被秦漠然的生猛嚇破了膽,如今親眼得見一眾金丹后期的強者對此人都頗為忌憚的模樣,譚隆濤早就后悔得青了腸子。
此番回憶秦漠然當日不殺自己之事,早前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身為譚家重要人物,因而對方有所忌憚。此刻回想對方早前的言語:‘今日,我故意不殺你,非得讓你子活著瞧清楚了,你這肆意出手,將帶給你們譚家什么樣的厄運!’。
此刻思之,才明白對方并不是不敢殺他,而是要讓他眼睜睜看著譚家寨的尊嚴被對方肆意的踐踏,眼睜睜看著譚家遭受損失,讓他活在自責與愧疚之中,活在族人的鄙夷與冷眼之中。
這種感覺,那真是活著比死還難受。
罷了,我譚隆濤此番丟人丟得大發(fā)了,陪著這位杜爺去見一見那煞星,哪怕就是死了,也勝過被人天天堵門,沒有尊嚴的生活。
譚隆濤心中有了決定,當即拱手向譚隆濤請示:“家主,此事乃隆濤惹下的禍端,今兒個就隨杜前輩走一趟,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
譚輝實力低微,盡管心中嚇得要死,卻不敢有任何異議,不過其臉色卻非常難看,分明對此行的人生安并不看好!
“在杜某人庇護之下,秦漠然又豈敢對你二人出手!”見得倆人神情,杜山不得冷哼一聲,“你二人放寬心吧,要是你倆有個三長兩短,杜某拼著受些責罰,也定不會饒了秦漠然!”
得了這個保證,二人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譚隆濤自譚一曇手中支取了一百中靈,這才隨著杜山出得寨子,抬眼望去,便見寨外聳立著一座巨大的府邸,飛檐碧瓦,氣勢宏偉。
如此龐大的一處庭院,竟然是一件上品玄器幻化。上品玄器啊,許多元嬰修者也未必攤得一件呢。如今親眼見得此物的氣勢,三人的心情,并不平靜。
“祁哥,你這白家好端端的,為什么搞了個和事堂呢?按白家也不缺靈石啊?”待得杜山離開,譚一曇不得就和事堂之事向祁昆請教。
“祁某孤陋寡聞,素來不以智計見長,不懂白家如此行事的精意。以吾井底之蛙淺見,白家如此行事無非有兩個原因。”祁昆思慮一番后,這才緩緩開口。
“白家雖強,畢竟是外來勢力。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如果咱們唐州的勢力抱團,一直排外的話,白家在唐州行事并不輕松。通過這和事堂,白家既得了實惠,同時有了插手唐州事務(wù)的借口。通過合調(diào)解,無形中白家將自家擺到了仲裁者的地位。一來二去,大家習以為常之后,遇事不諧,大家伙下意識的就想起了白家可以調(diào)解。待得這種認知深入人心之后,白家的地位將無形中得到唐州修者的承認,此其一也。”
聽得此言,譚一曇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李忠眼珠一轉(zhuǎn),也陷入了沉思。
片晌后,譚一曇這才露出了然的笑意,遂又請教道:“祁哥見解精辟,陶鐵佩服,卻不知道這第二個原因又是什么?”
祁昆撫須道:“這第二個原因嗎?來也很簡單。你白家收了靈石負責居中合,這屁股能擺正了么?”
譚一曇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白家收了靈石,自然會偏幫求助一方,又如何做到公平公正!”
祁昆道:“既然不能公平公正,卻又要強行那和之事,你另一方樂意么?甘心不?”
“來處于上風,如今卻不得不被動接受和,你誰會樂意,誰會甘心?”李忠插言道,“不過這又能明了什么?祁老大就別賣關(guān)子了!”
“既然不能和,那就是以勢壓人唄,這可是白家趁手的功夫。”祁昆冷笑道:“如有不服之人,白家正好拿此人開刀,不但師出有名,如此就能大張旗鼓插手唐州修者的事務(wù),而且贏得得托付人的友誼,正是打一拉一的妙計”
正話間,便見杜山一臉鐵青的回到寨中,同行譚隆濤與譚輝皆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顯然此行并不順利。
李忠冷笑道:“杜山出馬,想必那秦漠然頗給面子,卻不知退去了沒有啊?”
杜山氣哼哼的一擺手:“那廝冥頑,不也罷!李忠,你能好好話不?這陰陽怪氣的,聽得老子心煩!”
“哼!”譚一曇冷哼一聲道:“這廝連丹霞杜哥的面子都不給,當真是豈有此理!罷了罷了,既然如此,也毋需顧忌此人情面了。”遂將譚隆濤歸還的一百中靈取出,復又取出二十中靈湊作一堆望李忠懷中一塞,“李哥,這一百二十中靈您就收好了,這一百中靈乃請譚家出手的費用,這二十中靈卻是連番麻煩貴友,譚某一點心意。這事,您就看著安排吧!”
狄戎冷泉郡,天蕩山南麓,有一處四面環(huán)山的盆地,此處是一處型的靈脈之地,在盆地的中央,坐落著一座宏偉的院落,白墻黃瓦,氣勢華貴而大氣。
正中兩扇朱紅大門,其上懸著一個匾額,上書“和事堂”三個描金大字。左側(cè)一副楹聯(lián),上書“何事不可和”右側(cè)一副楹聯(lián),金漆描邊,卻是空無一字。
院落之中,正有一名老者低聲向一名三十來歲模樣的男子吩咐著什么。老者面容清癯,穿著一身普通的白袍,鷹鼻薄唇,雙目開合間,那目光便如冷電一般凌厲,隱隱散發(fā)著讓人心驚肉跳的氣息。
那三十來歲的男子身著白衣,頭發(fā)挽了一個短髻盤在腦后,橫插著一根碧綠的發(fā)釵。發(fā)釵散發(fā)著淡淡的靈力波動,顯然不是俗物。此人劍眉鷹鼻,目光凌厲,肅立恭聽,竟然是金丹頂峰的修為。
便聽那老者道:“此行和譚家與那天符門人之事,乃咱們白家冷泉分堂接手的第一個任務(wù),只許成功,不能失敗!白躍,你素以智計見長,為了保證此行順利和成功,不得讓你親自跑一趟了!”
叫做白躍的中年男子應(yīng)聲道:“默祖放心,譚家不過是一個有著兩名金丹修者的家族罷了。天符門的實力稍稍強一些,不過,那叫做秦漠然之人也不過筑基修為而已。只要我白躍出馬,和雙方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難度的。”
言畢,白躍又是一臉不屑的表情:“一個修仙家族,被一個區(qū)區(qū)筑基修者堵了大門,竟然還束手無策,此事當真是好笑的很。也就是唐州這些蠻夷之地多生怪事,要是在咱九神州,這樣弱的勢力,甚至連流寇也趕不上,也配稱之為修仙家族?”
叫做默祖的老者笑道:“唐州雖,卻也不乏血性之人。白躍,常聽人,天符那筑基輩也不是什么善茬,葬身其手的金丹修者不在少數(shù),此番竟然逼得一個修仙家族向我等求助。此人之桀驁,可見一斑。這廝正是年少驕狂,目無余子之齡,此行你萬不可輕忽大意了。”
白躍道:“唐州修者裝備落后,更兼戰(zhàn)力低微,我白家子弟穩(wěn)勝唐州同階。那姓秦的子無非是仗恃裝備精良才能階斬敵。再加上有陳鏡替其撐腰,唐州修者無不忌憚幾分。咱們白家稍稍施加壓力,化仙宗都草雞了,一個天符,又算得了什么。要是那子膽敢呲牙咧嘴,待我一劍斬之,趁此機會,正好試探試探天符門,看看陳鏡如何處置,是否夠膽與我白家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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