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歸正傳,你想學劍嗎?”紫袍男人坐在石椅上看著鼻青臉腫的白岳問道。
兩邊臉蛋已經(jīng)腫成了蘋果似的白岳連忙點頭道,“想。”
“痛嗎?”紫袍男人微微瞇著眼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表情。
白岳連連搖頭道,“不痛。”
“哦,不痛?看來我剛才的那幾招劍法你沒有學到精髓啊,來,我們再練練。”
“不不,前輩,還是挺痛的。”眼見紫袍男人又拿起了竹棍,白岳欲哭無淚道。
“痛,那就對了。”紫袍男人將竹棍橫放在膝蓋上,淡淡道,“只有疼痛才會讓你記住自己到底有哪些不足,想要不痛,那便只有加以練習。”
“可是前輩,不是說好的教我學劍嗎?”白岳神情有些不解。
“你以為學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學會的嗎?就算你有時間學,我也沒那么多時間教你。所以用尋常方式教你是不可能了,只能用旁門左道了。”
“啊,旁門左道?”白岳有些猶豫道,“前輩,你不會是準備讓我練什么魔功吧。”
話音未落,竹棍直接落在了白岳的頭頂。
用竹棍敲完白岳的腦袋后,紫袍男人淡淡一笑道,“所謂旁門左道,只是用了非尋常的方式罷了。就拿練劍來說,別人是學一式練一式,而你的旁門左道,不需要學習劍法,只需要學會如何躲我出的劍便行了。”
“可是,前輩,這學來學去不是只學會了如何躲嗎?”
“你且這樣練之,到時候你便明白了。”
……
“前輩,能不能下手輕點。”白岳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抱怨道。
“疼痛是為了幫助你加深記憶,你應該慶幸我拿的是一根竹棍,而非一柄劍。”
話音剛落,紫袍男人手持竹棍又是一刺,不過這一次眼前的年輕人倒是機敏了許多,竟然躲過了這一刺,同時還朝其做了一個鬼臉。
沒有絲毫猶豫,紫袍男人出棍的速度加快了三分。
啪——
“前輩,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白岳緊緊捂著臉上的那長長一條的紅印,淚眼汪汪的看向紫袍男人。
“俗話還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小子,這是要你記住不要以為自己躲過了剛才一次就嘚瑟,有些時候別人的劍可能是你看不見的。”
——
半年匆匆逝去。
只見穿著麻衣的魁梧男人空手與一飄在半空中的飛劍交手,浮光掠影,而那飛劍一連出了數(shù)百招皆被魁梧男人一一躲過,最后那飛劍回到了站在木屋前紫袍男人的身旁。
“躲的不錯。”紫袍男人淡淡道。
“是前輩教的好。”汗如雨下的魁梧男人喘著氣笑道。
“那么從今日開始我們就互換位置吧。”紫袍男人微微笑道。
“互換位置?”白岳摸了摸腦袋,不解其意。
“接著。”
白岳緊接著看到紫袍男人朝他拋來一個長長的黑影,接住后才發(fā)現(xiàn)竟是一柄完整的劍,而且重量不小。
握著劍柄從劍鞘拔出后,白岳仔細打量著這柄重劍的模樣,劍身寬大且厚,隨意往地上一劃便出現(xiàn)了一道鴻溝,刃如秋霜鋒利無比。
“從今日起,你便用那柄劍來刺我。”
“前輩,會不會誤傷啊?”白岳抱著劍小聲問道。
“哦,看來你是想繼續(xù)體驗這種生活了?”紫袍男人微微一笑,拿起一旁的竹棍說道。
白岳咳嗽了一聲,抱拳道,“前輩,那晚輩就不客氣了。”
隨即白岳拿起重劍朝紫袍男人沖去,手腕一轉(zhuǎn)劍背對向了紫袍男人。
鐺——
白岳的掌心被震得發(fā)麻,雙眸卻是詫異道,“前輩,還能用飛劍擋的嗎?”
紫袍男人義正言辭道,“我是前輩,當然可以。沒看到除了飛劍之外,我還是赤手空拳嗎?”
白岳:……
“對了,提醒你一句,若是你不一直朝我攻擊,這飛劍可是會找空隙來抽你屁股的。”紫袍男人淡淡道。
話音未落,飛劍直接對白岳的屁股來了個重抽。
飛向天空的白岳欲哭無淚道,“前輩,這種事不能早點說嗎?”
紫袍男人淡淡一笑道,“所以你要記住了,要時時刻刻警惕著,這天下可是從來不講道理的。”
……
又是半年匆匆過去。
“前輩,你要走了嗎?”
“不是我,而是我們都要走了。”紫袍男人淡淡道。
“哦,”白岳將重劍插進劍鞘,將劍掛在了背后問道,“前輩,我們?nèi)ツ膬海俊?br />
“不是我們,而是你要去哪兒。”
“前輩,你最近是不是沒睡好?”白岳小聲問道。
出乎意料的是,紫袍男人這次只是白了他一眼看著遠處繼續(xù)開口道,“我要走了。”
“前輩要回去了嗎?”白岳沉聲道。
“嗯,怕別人找上門砸場子,我必須回去坐鎮(zhèn)才可以。”紫袍男人笑了笑。
白岳愣了愣,隨即同樣笑道,“看來前輩也有怕的時候呢。”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明白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紫袍男人淡淡道。
白岳卻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跑進了木屋拿了一幅畫,攤開在了石桌上。
“前輩,你是不是還牽掛著她?”
紫袍男人靜靜看著石桌上的美人圖良久,最后嘆息了一聲道,“有些事,不可強求。”
“前輩,我?guī)湍闳フ野伞!?br />
紫袍男人愣了愣,下意識的說道,“你?”
“對啊,我。”白岳先是拍了拍胸脯,然后又撓了撓腦袋道,“不過前輩,這幅畫能不能先放我這兒,我怕我會忘記她長什么樣。”
紫袍男人聞言笑了笑,“那就放在你這兒吧,若是你找到了就來楚國劍池找我。我叫洛青一。”
“洛青一?”白岳心里念了數(shù)遍,隨后小心翼翼的問道,“前輩,那個劍池的人都知道這個名字嗎?”
紫袍男人臉一黑,心說整個天下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也沒幾個。不過他的仇人也算是不少,為了不讓這個名字給面前的年輕人帶來災禍,他還是勉為其難的提醒一句吧。
“有人要殺你的話你就大喊一聲洛青一這三個字。”
“嗯?前輩,為什么?”白岳有些詫異。
“這樣你可以死的痛快一點。”紫袍男人笑了笑。
白岳大吃一驚道,“前輩,難道你很招人恨嗎?”
“也沒有吧,也就是個天下第一大魔頭來著。”紫袍男人瞇著眼笑道。
白岳欲哭無淚道,“前輩,那豈不是人人喊打喊殺的存在嗎?”
“所以啊,提起我的名字要三思而行,謹慎再謹慎。”紫袍男人拍了拍白岳的肩膀鄭重道。
“前輩,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或許吧。”紫袍男人笑了笑,踩上了腳下的飛劍。
“前輩,能叫你一聲師父嗎?”白岳淚眼婆娑看著朝天空飛去的紫袍男人大喊道。
“若是你有一天登上了劍池,那你就可以見到你的師兄了。”
白岳重重點頭,善意提醒道,“前輩慢點,在天上飛可是很危險的。”
已經(jīng)隱隱約約的人影差點一個踉蹌從飛劍上摔了下來,不過還是慢慢化作了一個黑點消失在云里。
白岳擦干了臉上的淚水,將木屋內(nèi)的物品擺放的整整齊齊后背上了自己的重劍懷揣著那張美人圖走出了柵欄外。
站在柵欄旁靜靜看著小木屋足足一個時辰,白岳才轉(zhuǎn)身沿著山路走了下去。
而山下,又是一片嶄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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