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祖母的頭頂，也有氣霧。”
“其他有氣霧的那些人，頭頂氣霧的顏色，灰白色中，灰色居多，白色為少，你祖母頭頂?shù)臍忪F，則是灰色為少，白色為多。”
“其他人頭頂?shù)臍忪F，最多也只有臉盆大小，但你祖母頭上的氣霧，”說到這里，伊藤靜石頓了頓，才道：“有一個小池塘那么大。”
“啊？”伊藤真桐情不自禁地輕呼出聲。
“她坐在教室里，她頭頂?shù)臍忪F把整個教室都蓋住了。”伊藤靜石微笑著道，“當(dāng)然，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能看到這個。”
“我先是和她認(rèn)識，后來想方設(shè)法地誘導(dǎo)著幫她輔導(dǎo)功課，把她的成績也一點一點地提了上來。”
“你祖母其實很聰明的，特別聰明，她稍微認(rèn)真學(xué)一學(xué)，成績很快就上去了。”說到這里，伊藤靜石對伊藤真桐道，“當(dāng)然，還是比不上你的。”
“我們一路效、中學(xué)、高校、大學(xué)，她讀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最后她實在受不了，被我跟煩了，就嫁給我了。”
伊藤真桐輕笑著。
“那時的伊藤家族，規(guī)模還比較小，影響力也只是局限在關(guān)西的一個卸圍內(nèi)。”伊藤靜石追憶著，“伊藤家族在我手中，迅速地壯大，并把影響力從挾地，擴(kuò)展到了整個日本。”
“世人都贊我雄才大略，其實，我只是一個平庸之人而已。”伊藤靜石淡淡說著，“伊藤家族崛起的真正功勞，是在于你祖母。”
伊藤真桐啊了一聲，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祖父。
“我有什么問題和苦悶，會在晚上回家后，說與你祖母聽。有一次，生意方面，一個很大的決策，我的心中左右搖擺不定。”
聽到這里，伊藤真桐心中升起了一種奇怪至極的感覺，接著，她便聽祖父繼續(xù)說道：“我像往常那樣，把這事說與你祖母聽，聽后，她把自己面前的小茶杯推到我面前，和我的茶杯放在一起。”
“兩個杯子哪個里面的茶水多？你祖母這樣問著我。”
“你的那個里面多。”
“我看了后，這樣說道，然后你祖母就笑著對我說，‘那你就采用心里的第二個決策吧！’”
“我當(dāng)時以為她在胡鬧，心里哭笑不得。但后來，經(jīng)過仔細(xì)考慮，也可能是受了你祖母的影響，我確實采用了第二個決策，后來證明，這個決策是正確的，比那第一個決策，要好得太多！”
“再后來，一次又一次，伊藤家族就這樣，在我手中，一步步穩(wěn)進(jìn)又飛速地發(fā)展壯大。而每一次重大決策，背后，其實都是你祖母在決定。”
“我才拖過地，地板還沒干，所以你的這個想法時機(jī)還不成熟。”
“我今天剛理的頭發(fā)呢，你想把這項業(yè)務(wù)調(diào)整一下？可以考慮哦。”
“我昨天去逛街了，今天有點累，不想動。所以你的這個跨國合作，要好好琢磨一下呢。”
“你祖母每次就是這樣對我說著。”
聽到這里，伊藤真桐是徹底地驚呆了。
原來，她的直覺居然是從祖母那里遺傳的？
再一轉(zhuǎn)念，伊藤真桐想到了當(dāng)年祖父和祖母的結(jié)合，祖父一直以為是他纏著祖母，把祖母纏得不耐煩了才嫁給他，估計他到現(xiàn)在都是這么認(rèn)為的。
其實，到底是祖父瘍了祖母，還是祖母瘍了祖父，都說不定呢。
想到這里，伊藤真桐低下頭輕輕笑了聲。
“是好笑吧？”伊藤靜石也是輕笑著，“你祖母其實妥稚的，哪怕嫁給我后，哪怕……也一直都是那樣。其實，墟梨的性子有點像她，你反而不怎么樣，而是隨我。”
“祖母去世得很早？”伊藤真桐道，她從型沒見過祖母。
“是啊。”伊藤靜石話語中充滿著嘆息和傷感，“生下你大伯后，她的身體就變得有點不太好，待生下你父親之后，她的身體情況就更差了，隨后，不到十年的時間里，就離開了。”
“啊？”伊藤真桐低呼著。
“你祖母離開的時候，只有三十七歲。”伊藤靜石緩緩說著，“伊藤家族原本并不是經(jīng)營醫(yī)藥的，是在我手上才轉(zhuǎn)為的醫(yī)藥。原本經(jīng)營的也只是西醫(yī)和西藥，待你祖母逝去后，我才真正意識到，這些，對她都沒有什么用。”
“對她有用的，應(yīng)該是中醫(yī)和中藥。”
“所以伊藤家族才是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伊藤真桐問道。
“是的。”伊藤靜石回答著，“新產(chǎn)業(yè)的開辟，算是祖父對她的懷念吧。”
說到這里，伊藤靜石轉(zhuǎn)移了話題，“你大伯和你父親出生后，我并沒有在他們頭頂看到任何的氣霧，直到，當(dāng)你們姐妹出生后，我又看到了。”
“那是比你祖母頭頂范圍更大的氣霧。”
“大桐，你頭頂?shù)臍忪F，比我們的這個莊園還大，足足是你祖母的兩倍多！”
“啊？”伊藤真桐再次地驚呼出聲，并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來，摸著自己的頭頂。
伊藤靜石笑著，“傻孩子，那氣霧你連看都看不到，又如何能用手摸到？其實墟梨頭頂?shù)臍忪F比你的還要大，只是她的那個顏色比你的要黯淡許多。”
如果是以前，聽到這里，伊藤真桐肯定會很吃驚。
但自從確認(rèn)妹妹和她一樣也擁有直覺之后，這時，伊藤真桐居然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然后下一刻，她忽地心中一動，帶著點急切地問道：“那么，祖父，許君莫非也……”
“他，我看不透。”伊藤靜石臉色依然平靜，但被祖父一手撫養(yǎng)大的伊藤真桐卻看到了祖父平靜背后的極度不平靜。
“我的左眼看向他的時候，不是看沒看到氣霧，而是根本沒法看，像是近距離直接面對著太陽一樣，完全失去了‘看’的能力。”伊藤靜石說道。
“另外，見面的時候，他看了一下我的左眼。”
伊藤真桐再次驚呼一聲。
祖父今天所說的一切，太多是她完全無法想象的東西了！
“這些年來，我和首相吃過飯，和總統(tǒng)總理喝過茶，和議長議員同過席，也和無數(shù)的各類人見過面，包括大桐，你也在我身邊待了十幾年。但自始至終，只有許君一個人，在初次見面時，似乎是完全不經(jīng)意地，看了我的左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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