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雷電轟鳴,漆黑的天空閃出一道電光。
“滴……答……滴答……滴答……”
淅淅瀝瀝的雨點也慢慢落下。
“要下雨了?”
柳隨風(fēng)伸出手探了探雨點的大,便一手拿過岸邊一個夜釣船夫頭上的斗笠,“借我一下。”
“誒誒誒,這可是我的,就要下雨了……唔……”
被突然拿去斗笠的船夫話才到一半,便被柳隨風(fēng)掏出一大把銀子塞住了嘴巴。
“啊呸!啊呸……你這是在干什么?”
雙眼放光的船夫才剛剛把嘴里的碎銀子吐出來,喜笑顏開的數(shù)著時,卻又看見柳隨風(fēng)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那個酒葫蘆,將里面清冽如水的不明液體倒入了河中。
“來,洗個臉。”
“洗個臉?……唔……”船夫才猶豫到一半,又被柳隨風(fēng)一把銀子塞住了嘴,還算手穿上了放在一旁的蓑衣。
“啊呸!啊呸!”船夫又吐了半天,“我這位大爺,給錢你就給錢,能不老是往別人嘴里塞嗎……唔唔唔!別別別,我這就給你去洗臉還不行嗎!”
看著柳隨風(fēng)又掏出一把銀子,船夫不再多話,趕緊跑到河邊去蹲下,雙手捧起一捧水,在臉上“啪啪”了兩下。
“這河水,怎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酒?”
但下一秒,船夫只感覺腦袋微微一抽,像是忘記了什么。
“誒?我剛剛不是在釣魚的嗎?怎么突然跑這洗臉來了?”
又摸摸自己口袋,只見裝滿了一大堆銀兩,兩個口袋都被那些銀兩的重量給拉扯得向下垂去。
“霧草!霧草!哪來的這么多錢,難道是新年錦鯉大王顯靈了?”
又看看柳隨風(fēng)在雨中慢慢離去的背影,船夫也撓撓頭,只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之前在哪里見過似的,但是就是想不起來了。
“滴答!滴答!答答答答……”
“霧草!下大雨了!”看著落下的雨點漸密漸急,船夫也雙手托著他那兩口袋沉甸甸的銀兩,跑回了居住的漁船里。
“回去告訴大人,讓他們這一兩天別再接觸揚(yáng)州城的水源。”一直尾行柳隨風(fēng)的黑衣女人,也動了動紫黑色的嘴唇,和停在她手上的烏鴉道。
罷,烏鴉也像是聽明白了黑衣女人的話似的,無需多言,便一撲騰翅膀,飛走了。
但還沒過片刻,一個蒼老的聲音就在黑衣女子的耳邊響起,“竟然連這樣接觸都可以抹除記憶,怪不得那瞎眼老頭會如此謹(jǐn)慎,這醉生夢死,看來的確是一種危險的東西。”
幾個黑影也“嗖”的一下出現(xiàn)在她身旁。
之前飛出的烏鴉,也被老者抓在了手上,正“嘎嘎嘎”的叫著。
幾人眼中的柳隨風(fēng),也在雨中默默的走著。
大雨滂沱,噼里啪啦的打在柳隨風(fēng)的斗笠上。
狂風(fēng)大作,吹得蓑衣邊緣長出來的細(xì)密蓑草狂舞著。
電閃雷鳴,柳隨風(fēng)肅殺的臉龐,也在黑夜之中忽明忽暗。
踩著泥濘的道路,柳隨風(fēng)所過之處,拴在門口看門的土狗,不敢亂叫一聲,不斷向后縮,掙扎著扯斷了被子上拴著的繩子,在雨中跑掉了。
圈里的牛羊雞豬,更是“哞哞”“咩咩”“啯啯”“唧唧”的成堆縮在墻角,叫個不停。
讓農(nóng)戶們以為是遭了賊,又或是來了狼,紛紛點起燈火,抄著什么搟面杖、釘耙沖了出去。
可一看到雨中那一張在電光下忽明忽暗臉,卻又直接別嚇軟了腿,向后一屁股坐在滿是泥水的地上,瑟瑟發(fā)抖、無法動彈。
就連城里巡城官兵胯下的戰(zhàn)馬,在看到那一個穿蓑戴笠的人慢慢走過時,都被嚇得嘶鳴起來,屁股一顛,將馬上的官兵顛飛出去,脫韁而逃。
就像將有地震海嘯等毀滅性災(zāi)難一般,禽畜與生俱來的能反應(yīng),可不像人類這么遲鈍,都不安的狂逃而去。
……
與此同時,花街,金鳳樓。
這個花街最大的青樓外,此時正守著許多氣息肅殺的鐵面人。
滂沱大雨中,一個人正跪在金鳳樓的大門前不斷砰砰磕著頭,“秦大人!人錯了!認(rèn)錯了!人不該打擾您的雅興!”
撐著雨傘的路人,也都不顧大雨滂沱,都圍成了一圈,紛紛議論。
“這不是縣令嗎?怎么現(xiàn)在在這當(dāng)著眾人的面磕頭啊?”
“喲,這你都不知道,之前長安來了命令,是要打黃掃非,整治隱晦色情活動的,揚(yáng)州城各個縣的縣令,可都帶隊去整治了,可就差這化成縣了。”
“對啊,可苦了這縣令了,想著擒賊先擒王,先把這花街最大的金鳳樓給端了,結(jié)果哪知道人家花街的幕后老板可是關(guān)隴秦家,秦家的少爺還正巧在里面玩著呢,你這縣令倒不倒霉?”
“關(guān)隴秦家?有這么牛?皇帝的旨意都敢違抗?”
“皇帝?人家還真不怕,沒見前些日子周年慶那會嗎,又是雙層殿頂,又是盤龍柱的,我感覺那秦?zé)o雙,還真是想穿龍袍、坐龍椅咯。”
……
金鳳樓內(nèi),兩個沒戴黑鐵面具的人,正在院子里的一個亭子下下著棋,無論從氣度還是神色,感覺上都是要比外面守著的鐵面人要高尚一個層次。
“我,老弟,這下一步棋,你打算怎么走?”其中較年長的道。
“還能怎么走,走一步算一步唄,如今華文帝連演都懶得演了,直接把我們秦家的皇后冷落丟一邊去了。”年輕人下了一步棋,隨意道。
“這也難怪,長孫氏與華文帝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前朝末年天下大亂的時候,可也是帶著長孫家家臣悍將與華文帝一同上馬打天下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
現(xiàn)在天下大局以定,華文帝也坐上龍椅了,突然讓一個外來的秦家女人當(dāng)正宮皇后,讓長孫氏當(dāng)?shù)模瑩Q做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咽的下這口氣的。”
“唉……”年長之人又動了一步棋,嘆道,“現(xiàn)在秦家也不給面子了,又建宮殿,又流放太原的華文帝心腹,恐怕現(xiàn)在兩家是像這兵一樣咯,只能進(jìn)不能退,開弓沒有回頭箭,遲早要打起來。”
年長者又看了看年輕人,“我跟你講實話吧,雖我受秦家恩惠,但現(xiàn)在的局勢我還是看得明白的。現(xiàn)在關(guān)隴一族仍強(qiáng)與長安唐家,但你看看你面那家伙吧。”
著,年長者指了指金鳳樓里面正在女人堆中花天酒地、哈哈大笑的秦克。
“看吧,以后秦家,就要交到那個人手上了。
以前那個秦老頭掌管秦家的時候,這種敗類兒子,早自己一刀砍了!
現(xiàn)在秦老頭死了,這個秦?zé)o雙也倒還行,還算有點斤兩,至少還有談判的資,和突厥人弄了一個和平協(xié)議,雖然每年都憋屈點,給點錢財馬匹打發(fā),但至少邊民是不受侵?jǐn)_了。
但在以后?給這個廢物接位?我們恐怕要給突厥人叫爹了!”
“唉!”著著,年長者實在是忍不住一拍桌子。
但卻只見年輕人臉上還無波瀾,像是有點無奈,“我當(dāng)然知道,但現(xiàn)在我們還能怎么辦?投奔長安去?可別忘了我們身為八柱臣,家里上上下下上百口人,可都被秦?zé)o雙那家伙接到太原,貼心‘關(guān)照’著的,現(xiàn)在,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后的事,以后再。
將軍!”
“霧草!你子!趁我話沒注意搞偷襲!不算不算!這盤不算!”年長者也雙手在棋盤上耍賴皮般的一頓亂搓。
……
“轟隆!”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只見來到金鳳樓前的柳隨風(fēng)殺氣突然一收,擠進(jìn)了圍觀的人群中。
“各位,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讓我過去一下。”
“誒誒誒,你這人,擠什么擠,擠什么擠,吃瓜圍觀也講究先來后到的啊,給我到后面排隊去。”
“就是就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有沒有素質(zhì)了,一來就插隊。”
……
“呃呃呃…各位真的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見諒,見諒……”被一群人職責(zé),好不容易才擠進(jìn)去的柳隨風(fēng)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賠了幾個不是,這才走向了守在正門口的那個鐵面人。
“干什么的!”鐵面人看著柳隨風(fēng)走來,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手上還在腰間的橫刀柄上摸了摸。
卻只見柳隨風(fēng)搓了搓手,一副點頭哈腰的笑臉模樣。
“嘻嘻,這位大哥,我想問你借點東西。”
“借東西?借什么東……咳咳……”
“噗嗤!”
隨著一陣驚退鳥獸的殺氣暴起,一道橫刀的寒光閃過,那個鐵面人還沒完東西的西,便被他自己的刀一刀劃破了喉嚨,雙手捂著鮮血狂噴的喉嚨,瞪大了雙眼倒在地上,“咳咳咳”的不出話來。
“借你的刀用用。”
原嬉皮笑臉裝孫子的柳隨風(fēng),聲音也突然變得冰冷,冷眼看著那個倒在地上的鐵面人。
“什么?”一旁另一個體面人也一驚,實在沒有想到有人敢對他們動手。
“咔!”
但手還沒有夢碰到腰間的刀柄,便被柳隨風(fēng)一刀斬去,將面上的面具都劈成了兩段。
“噗通”又一具尸體倒下。
“嗚啊啊!殺人啦!殺人啦!”
看著沿著臺階滿滿流下而染紅地面雨水的鮮血,吃瓜群眾紛紛丟掉了手中的傘,驚逃而去。
之前跪著磕頭的先令,更是直接嚇暈過去。
大批的鐵面人,也“嗖”的一下圍住了柳隨風(fēng)。
“嗒”“嗒”
兩個沒戴面具的人,也出現(xiàn)在了屋檐之上。
“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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