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這十幾個忽然發(fā)難的就是徐子楨在三年前安排的,除了云越云揚外的其他云家子弟。
整個叛軍,殿前司和御營,幾乎所有將官都被一打盡了,就象苗傅劉正彥一樣,他們也完全沒想到跟了自己幾年的親信會突然間反水,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將官被挾持,底下的軍士就象蒼蠅沒了腦袋一樣,軍營內(nèi)亂作一團,他們?nèi)笺铝耍龀怯植桓,繼續(xù)留在這里又不知道結(jié)果會是如何。
應(yīng)天府的百姓還是該怎么過日子就怎么過日子,沒人察覺到叛軍之中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而這時的徐子楨則依然在那個廳里閉目養(yǎng)神,苗傅劉正彥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被丟在一邊,還有個云揚在看著,出不了岔子。
門外忽然有人來了,云揚抬頭看去,和來者對了個眼神,點點頭讓他進了門來。
“家主!”
和云越云揚一樣,來人進門先給徐子楨行禮。
徐子楨睜開眼看了看,笑著站起身來:“辛苦了,那邊搞定了?”
那人道:“回家主,兩軍共二十四名統(tǒng)領(lǐng)及指揮使俱已就擒。”
“好,干得不錯!”徐子楨以拳擊掌贊了一聲,隨即看了眼地上的苗劉二人,笑道,“既然人齊了,那就一起開個會吧那邊人多不好帶,咱們過去!
“是!”二人上前將苗劉提起,往外而去,徐子楨不緊不慢踱著步跟在后邊,不多時來到前邊不遠的議事廳。
議事廳外遠遠的圍了許多人,一個個都在張望著,卻沒人敢靠近,他們都只是尋常軍士,他們的長官都在里邊被扣著,刀劍加身,他們也不敢亂動,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對于徐子楨的到來每個人都象是受了驚的小鳥,紛紛躲避開來,用驚恐緊張的目光偷偷看著,沒人上前。
苗劉二人雙手反綁,被兩個云家子弟抓在手里,象是個物件一樣被提著,往日里這八萬大軍是他們說了算,可今天算是丟臉丟大了,再不復(fù)往日威風(fēng)。
徐子楨嘴角掛著笑意,在路經(jīng)人最多的地方時腳下稍停,視線掃了一圈在場所有人,然后走到廳門口。
“那是誰?沒見過啊!
“是徐子楨吧,聽說他今天來了!
“真是他?就這么單身一人進咱們這兒,果然好膽色!”
“噓!輕點!他那神機營說不定就在這附近,要不他怎么會來?”
徐子楨不理會外邊的議論,踏進廳里,一進門就見到了那二十四個將領(lǐng),全都綁著手腳順著三面墻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各位,得罪了。”徐子楨笑吟吟地抱了抱拳,然后緩步走到廳中央站定,拇指反挑指著自己,“介紹一下,我叫徐子楨!
這些將領(lǐng)已經(jīng)知道了徐子楨來的事情,他們剛看到兩位長官被提進門,接著就見到他進來,猜都猜得到是他,徐子楨說完后沒人吭聲,全都默默看著他,從他們不慎被扣之后就已經(jīng)心如死灰了。
本來就是造反,說兵諫只是好聽點,要是成功了還好說,他們成了新皇的人新皇的兵,可惜現(xiàn)在,失敗了,城外有張叔夜的大軍正虎視眈眈不知什么時候破城,而現(xiàn)在徐子楨又掌握了這里,他們都知道,已經(jīng)再沒退路了。
“喲,沒人理我?”徐子楨一臉詫異道,“怎么,都知道自己錯了,靜坐等著被砍腦袋了?”
苗傅在幾年前就討厭徐子楨,討厭他這種吊兒郎當(dāng)?shù)那徽{(diào),此時又見當(dāng)初熟悉的這副樣子,頓時忍不住爆發(fā)了起來,怒道:“徐子楨,要殺要剮來個干脆的,你少在這里裝腔作勢!”
徐子楨歪過半個身子看向了他,說道:“聽你這意思你是已經(jīng)等死了是吧?”他忽然提高聲音罵道,“那你他媽倒是死啊!”
他突然的發(fā)怒倒讓苗傅愣了一下,沒等他回神,徐子楨已指著他繼續(xù)罵了起來。
“老子好不容易準(zhǔn)備了幾年,就等著把兀術(shù)那王八蛋給滅了,你們在這節(jié)骨眼上兵諫??把官家逼出應(yīng)天府,你們他媽準(zhǔn)備占山為王?老子本來等著韓世忠的大軍當(dāng)主力,你們這一鬧,我和他商量好的事全黃了,兀術(shù)還繼續(xù)占著陜西兩河,還繼續(xù)奴役著我大宋子民,幾千萬大宋百姓就因為你們這一鬧只能繼續(xù)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想死?就沖你們這罪過,別說砍頭,抄家滅門老子都不解恨!”
說到這里他已經(jīng)怒不可遏,一把拽下頭上的假發(fā)朝苗傅狠狠砸去,指著他接著吼道:“你看我不順眼是吧?你自詡為忠臣良將是吧?你現(xiàn)在給了兀術(shù)一個天大的良機,本來四方使力已經(jīng)將他逼得收縮了起來,眼看著老子就要一鼓作氣去滅他了,這當(dāng)口被你一拖,他很快就能松口氣,而且肯定會反應(yīng)過來,到時候他緊守陜西兩河,再要想出其不意滅他再也不可能了,這仗一打就得多打好幾年,百姓也得多受幾年的苦,這些罪過誰來頂?你告訴我,誰來頂?”
苗傅被他罵得目瞪口呆,竟無言以對,徐子楨說得沒錯,他一直以來都是以忠臣自居,但他其實自己都沒明白,他忠的并不是趙構(gòu),而是忠于大宋,這幾年看著趙構(gòu)日漸墮落,他的心里其實無比憤懣,偏又無計可施,所以當(dāng)劉正彥與他私下交談時稍一撩撥就一拍即合,兵諫由此而起,可他根本沒想到那么遠,沒想到會破壞剿除兀術(shù)的大計。
劉正彥從剛才到現(xiàn)在一直保持著沉默,他不是個能把自己性命交在別人手里的人,不說話不是已經(jīng)認命,而是在等待著機會,但現(xiàn)在眼看苗傅似乎有被徐子楨說動的跡象,便再也忍不住了,高聲喝道:“徐子楨,你休得在此胡言亂語,就算你拿住我們這些人又如何?你在我大營之中,在我大軍包圍中,只要我一聲令下你便再無活路,你”
砰!
話未說完,徐子楨忽然一拳砸在他面門,鮮血飛濺,劉正彥悶哼一聲倒摔而出,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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