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地裂［前應(yīng)天府城外的這片地面上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

    徐子楨哈哈大笑，手攏在嘴邊大喊道：“心，老子告訴你有法陣了，怎么樣，爽不爽？哈哈哈！”

    一個傳令兵從城內(nèi)急奔出來：“徐大先生，千歲問你可要追擊金人？”

    徐子楨道：“追個屁，好不容易把他嚇跑的哦，你讓千歲定奪，不過我的建議是別追了，就這樣。”

    傳令兵應(yīng)了一聲回上城去，臨走時又看了眼城外那片火光沖天，眼里滿滿的都是對徐子楨的崇拜與仰慕。

    而這時的兀術(shù)卻滿腦子都是嗡嗡的響聲，他被炸懵了，只知道玩命似的往后逃，跑得連頭盔掉了都不知道，北風吹過脖子，兀術(shù)打了個寒戰(zhàn)，忽然醒了過來。

    “吁！”兀術(shù)勒停了戰(zhàn)馬，轉(zhuǎn)身看向剛才身處的那片原野，著眼處一片焦黑，地面上出現(xiàn)了縱橫交錯的無數(shù)條溝，溝內(nèi)溝外不知多少尸體，還有些沒死透的，依舊輾轉(zhuǎn)慘嚎著。

    應(yīng)天府是大宋陪都，城外的官道也與別的地方不太一樣，路面更寬不，還用大朽仿的石子密密地壓實了，這樣的好處就是下雨天也不怕泥水翻飛了，但就是這樣的攜子，今天讓兀術(shù)的前軍吃足了苦頭。

    剛才爆炸的火藥威力不算大，但是炸起來時那些石子就象火銃里的彈丸一般，而且滿地都是這樣的槍彈，密密麻麻漫天亂飛，在那片火棋盤里形成了無死角的火力覆蓋，不少金兵不是被炸死的，而是被石子打死的。

    兀術(shù)的心在滴血，兩萬三千條活生生的性命，就這么沒了大半，剩下的就算活著也都殘了，這一個照面的仗對他的右路軍來是一個十分沉重的打擊。

    城頭上所有人都看得張口結(jié)舌，徐子楨的這一招誰都沒想到，而且出去都未必有人相信，把火藥埋在地底下，把方圓幾百步內(nèi)炸個遍，這種套路根就是聞所未聞。

    在斥些人里只有趙構(gòu)高璞君等少數(shù)幾人很快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奧妙，無非就是事先在那片平原的地下挖開無數(shù)條地道，然后埋上火藥拉上引信，等金人踏上這片范圍時引爆，可是地道里不通風，引信很可能燃到一半就滅了，徐子楨是怎么做到讓引信能一路燒到頭的？這點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通了。

    徐子楨雖然得意洋洋的，但心里卻還是很佩服兀術(shù)，十來萬人馬，在這番驚天大爆炸后竟然很快就穩(wěn)住了陣腳，那么多人井然有序地后撤，并沒有顯得太過慌亂。

    他臉上雖然得意，但心里并不輕松，剛才一起手炸死那么多金兵，怕就怕兀術(shù)一怒之下?lián)]軍壓上，剩下八萬金兵要真的玩起命來自己也頂不住。

    兀術(shù)還是敝住了冷靜，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穩(wěn)住了情緒，有那么一瞬間他很想令旗一揮軍壓上，可是理智戰(zhàn)勝了沖動，右路軍看著兵強馬壯人數(shù)不少，可并不是打下應(yīng)天府就算完的，在這一個地方損耗太多兵力劃不來。

    他很快就衡量出了利弊，緩緩道：“傳令下去，軍后退二十里。”

    忽列兒和一眾金將悲憤不已，正等著兀術(shù)下令，那么多兒郎慘死，若將應(yīng)天府攻下必定要血洗城方能解心頭之恨，卻聽到兀術(shù)要退，所有人都鼓噪了起來。

    “殿下，不能退啊！”

    “是啊，宋人不過使了些奸計，有何可懼？”

    “末將請戰(zhàn)！”

    兀術(shù)冷冷地掃了一眼眾人，所有人頓時都住了嘴，令旗招展，大軍往后緩緩退去。

    城頭上所有人眼睜睜看著金軍撤離，猛然間爆出震天歡呼，趙構(gòu)等一眾官員更是暗中松了大大一口氣，軍士們激動得忘了形，互相摟肩拍背慶祝著。

    “徐大先生好生厲害，一個法陣打得金狗屁滾尿流。”

    “什么先生，該叫徐大仙，你見過哪個先生能使仙法的？”

    “可不是么，看來有徐大仙在，我大宋中興有望！”

    一聲聲贊譽遍布城頭，趙構(gòu)聽在耳中，神情未變，眼神卻微微冷了一下，心中隱隱有些不快，徐子楨口口聲聲以自己為尊，結(jié)果還是隱瞞了許多東西，比如剛才那唱天大爆炸，還有應(yīng)天學院那些武生的出戰(zhàn)，而且徐子楨現(xiàn)在名聲來盛，甚至應(yīng)天府城內(nèi)孩童都只知有徐大先生而不知知府大人是誰，這么下去還了得么？

    不過趙構(gòu)終究還是按捺住了，一來他也算有些氣量的，二來他現(xiàn)在確實離不開徐子楨，特別是徐子楨幾次三番和他的那“將來”二字，著實讓他憧憬得很。

    但他眼神的這一個變化卻被墨綠無意中捕捉到了，芯頭心頭咯噔一下，慌忙扭過頭去當沒看到，心里飛快地盤算了起來。

    溫嫻在很的時候就時常陪在乃父溫承言身邊，陪他處理公事看他辦案，墨綠耳濡目染的將官場上一套也學了不少，情商更是極高，通常從別人一個眼神她就能看出不少東西來，因此趙構(gòu)哪怕掩飾得很好，也被她看懂了。

    墨綠沒有立刻和溫嫻，而是將這一幕藏在了心里。

    徐子楨大勝而歸，又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無數(shù)軍民涌到城下，一雙雙熾熱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連帶著八百武生和燕趙高寵都有些飄飄然了，雖然這長利他們沒出什么力。

    趙構(gòu)親自率眾人下城迎接，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徐子楨趕緊下馬來，被趙構(gòu)一把拉住了手。

    “子楨，你可又為我大宋立了一功啊。”

    徐子楨笑道：“這是我分內(nèi)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趙構(gòu)眉頭一動，分內(nèi)事？他果然已將率軍應(yīng)敵視作己任了么？

    徐子楨不知道自己無意的用詞不當又被趙構(gòu)誤解了，他還依舊沒心沒肺地笑著，身邊到處都是歡呼聲，是給他一個人的。

    “徐大先生大先生大先生！”

    趙構(gòu)親昵地拍了拍他：“子楨，時候不早，你也該餓了，不如去我府中忻幾杯？”徐子楨惦記著幾個愛妻，剛想婉拒，趙構(gòu)又道，“順便你也將今日這場大勝的細節(jié)與我聽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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