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笑瞇瞇環(huán)視了一下眾人,點了點頭道:“今日是我第一天來青云縣上任,原應(yīng)該先參見許大人,由許大人將我介紹給諸位,可許大人公務(wù)纏身不在這里,所以只能我來做個自我介紹了。”
眾人皆沉默不語,今天在縣衙內(nèi),胡天無疑官階最高,眾人對他的底牌并不清楚,也不了解他的脾氣性情,所以保持沉默才是最為明智的。胡天使了個眼色,梁大壯和慕容飛煙,一人捧著官印,一人舉著吏部的任命文書走了下去,一一出示給眾人。
胡天道:“以后的日子咱們都在一個衙門內(nèi)共事,我這人生來坦誠,想要取信于人,必須以誠相待,官印文書,大家都看仔細了,千萬不要我是冒充的,哈哈哈……”他自己笑了起來,笑聲在大堂內(nèi)久久回蕩,卻沒有一個人作出回應(yīng)。
這幫胥吏已經(jīng)意識到這位年輕的縣丞大人似乎來者不善,渾身上下都透著狂妄和自大。
證明完自己的身份之后,胡天朝郭守光勾了勾手指,郭守光趕緊又靠了過去,胡天道:“許大人這么忙,身為縣丞我理當為他分憂,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
郭守光賠著笑道:“胡大人,您從京城一路翻山涉水長途勞頓,我看還是先休息一下再,今日中午,我等在鴻雁樓訂了位子,給胡大人接風洗塵。”
胡天卻搖了搖頭道:“我不累,為官一任,不敢造福一方,至少要做到身盡其責,我的任期自今日開始,自然要從今日開始做事,最近有什么懸而未決的案子沒有?”
郭守光笑著搖了搖頭道:“胡大人,您來之前,縣的治安一直好的很。雖然民族眾多,可長期以來一直相安無事,老百姓安居樂業(yè),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無人告狀了。”他這番話一語雙關(guān),一方面自夸青云治安不錯。另一方面又在暗示胡天,要是治安不好也是你來之后的事情。
胡天笑道:“許大人還真是治理有方啊。”心中暗罵郭守光往臉上貼金,這兩天他對青云縣的狀況已經(jīng)摸了個差不多,沒人告狀,那是因為你們這幫胥吏太黑,吃完原告吃被告。搞得老百姓都不敢過來打官司了。
郭守光道:“地的老百姓都稱許大人為許青天。”
一幫胥吏跟著附和道:“是啊!”
胡天嘿嘿笑道:“許青天!大康當?shù)闷鹎嗵爝@兩個字的還真沒有幾個。”他向郭守光道:“讓人把大門打開,官今日就在這里坐堂,為許青天大人分點憂解點難。”
郭守光心中暗笑,這胡天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別你在這里坐堂一日,就算你坐堂一個月也不會有人告狀。他在青云縣呆了這么久,對這件事當然有足夠的把握。
果不其然。胡天在大堂坐了一個時辰,也沒見有一個人告狀。眼看就到了中午,胡天自己都有些泄氣了,看來青云縣的老百姓都讓這衙門給嚇怕了,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不行,得另外想個主意才行。
郭守光又湊過來向胡天提起中午接風洗塵的事情,胡天雖然對吃飯沒什么興趣。可想想初來乍到,一起吃飯的確是相互交流的好機會,正準備點頭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鼓聲。
郭守光內(nèi)心一怔,真是邪門了,居然真有人前來告狀。胡天聽到鼓聲,頓時來了精神。揚起手中驚堂木往公案上用力一拍。
啪!的一聲脆響,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曰,這什么木料的。甩上去動靜真是不,難怪叫驚堂木,黑檀還是紫檀?有年月了,被摸得油光滑亮,看不出紋路了,拿到舊貨市場應(yīng)該能換點銀子。
沒過多久時間,一胖一瘦兩人被帶上了公堂,兩人都是鼻青臉腫,胡天看得真切,這兩人正是前兩日因為爭羊打官司的賈德旺和賈六。
兩人被帶進來之后,同時口呼冤枉,搶著往原告石上跪,到底是賈六身體靈活,再次搶先。
胡天看到兩人的樣子心中暗笑,這兩人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前兩天因為打官司鬧得被打板子罰錢,傷疤恐怕都沒好呢,居然又來擊鼓鳴冤,幸虧今天許清廉不在,不然的話,肯定再給你們每人幾板子,順便再罰點銀子。
賈德旺高聲道:“大人,的冤枉啊!”
胡天笑瞇瞇道:“你有何冤枉?”
賈德旺還沒話,賈六搶著道:“大人,的才冤枉,路上和此人狹路相逢,他沖上來抓住我便打,打得我鼻青臉腫,苦不堪言。”
胡天道:“你們兩個抬起頭來!”
兩人齊齊將面孔抬了起來,兩人都是鼻青臉腫,看來誰都沒占多大便宜,這兩人都看出今天坐堂的并非是縣令許清廉,而是換了一個年輕官員。賈六倒還罷了,賈德旺總覺得這位年輕官員有些眼熟,仔細一看,打心底冒出一股冷氣,乖乖哩格隆,這不是那晚的獄友嗎?
從賈德旺突變的神色胡天就猜到他認出了自己。
賈德旺嚇得趕緊把腦袋耷拉了下去,一旁賈六道:“請大人驗傷!”賈德旺突然咳嗽了起來,賈六有些錯愕地看了他一眼,賈德旺又連續(xù)咳嗽了幾聲。
胡天道:“胖子,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有何冤情?”
一旁郭守光聽得直搖頭,哪有這么問案的,公堂之上用胖子稱呼人家實在是太不像話。
賈德旺這會兒腦袋就快耷拉到地面上了,他低聲道:“大人,的不告了!”旁邊的賈六似乎也察覺到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對頭,也跟著道:“大人,我也不告了。”
主簿郭守光怒道:“以為我不認得你們兩個,之前你們?yōu)榱藸帗屔窖蛑戮汪[得不可開交,這才過去幾天,又來公堂鬧事,無辜滋擾公堂,該當何……”
胡天手中的驚堂木重重一拍,將郭守光的話從中打斷,目光捎帶著冷冷看了這貨一眼,媽辣隔壁的,老子才是一把手噯,你丫沖出來搶老子風頭干毛?
郭守光因胡天的這記驚堂木,窘得老臉通紅,心這位縣丞大人太不給面兒了,我是幫您話呢。
胡天可不領(lǐng)情,笑瞇瞇望著下面跪著的兩人道:“狀!不是那么告滴,你們以為想告就告,想不告就不告,這里是公堂,你們了不算……”這貨滿懷深意地又看了郭守光一眼,右手的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威風八面道:“我了才算!”
一幫胥吏衙役都聽出來了,這位胡大人在指桑罵槐呢,表面上呵斥這倆人,實際上是在給郭守光提個醒,讓他別多話,分清主次。
郭守光惱得把腦袋耷拉到肩膀下頭了,老子多嘴,老子犯賤,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胡天道:“到底是誰先動手的?”
賈六和賈德旺對望了一眼,賈德旺眨了眨眼睛,他們之間的細微互動根瞞不過胡天的眼睛,胡天從他之前聽到看到的事情已經(jīng)將這件事猜了個七八成,上次兩人為了一頭羊打官司就是做戲,最終的目的應(yīng)該是將賈德旺送入牢中,從賈德旺對周霸天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可以看出,這廝甘愿被關(guān)就是沖著周霸天去的。
賈六道:“我……”
“為何要動手?”
賈六道:“啟稟大人,的賈六,因為我心中有怨氣,上次他偷了我的羊,還惡人先告狀,拽著人來縣衙打官司,結(jié)果還得的挨了板子罰了銀子,連山羊也被沒收了,所以的看到他才分外眼紅,沖上去先打了他一拳。”
胡天道:“胖子,他得對不對?”
賈德旺生怕故偷認出了自己,腦袋就快戳到大肚子里去了,低聲道:“大人,他得是真的。”
胡天道:“你偷了他的羊?還害得他罰了銀子?”
賈德旺道:“嗯……”
胡天道:“來人,將這胖子拿了,關(guān)進監(jiān)獄,賈六無罪,當堂釋放,把山羊發(fā)還給他。”
賈德旺的腦袋耷拉得更低,賈六趕緊叩頭:“青天大老爺,您真是青天大老爺!”
胡天看了看一旁的郭守光,這貨憋得滿臉通紅,似乎有話要,可因為剛才被胡天當堂教訓的緣故又不敢,胡天問道:“你怎地了?是不是尿急?”
郭守光窘得滿臉通紅,一幫胥吏衙役聽到這句話誰都繃不住了,都哈哈笑了起來,頓時之間滿堂哄笑。
郭守光老臉一直紅到了脖子,然后上前附在胡天的耳邊低聲道:“大人,山羊沒了……”
胡天眨了眨眼睛:“什么?”
郭守光又低聲道:“那山羊因看管不力,走失了。”事實上那頭山羊被沒收的當天,許清廉就找人做了羊宴,郭守光身為主簿也分到了一杯羹。
胡天暗自冷笑,只怕這山羊走失到你們這幫人的肚子里去了,他也沒點破,揚起手中的驚堂木又敲了一記:“賈六,你剛今天是你率先打了他一拳?”
“呃……” 三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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