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勝男的這一拳實在突然,胡徐無防備,被她一拳打了個正著,腦袋向后仰起,慘叫道:“我也不知道……”捂著鼻子眼淚嘩嘩流了下來。
霍勝男惱羞成怒,認定了胡徐利用這張污穢不堪的畫來調(diào)戲她,所以這一拳也是分量不輕,胡徐雖然沒有被揍出鼻血,也被霍勝男打得鼻子酸痛眼淚直流。
霍勝男看到胡徐涕淚直下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可目光落在那張圖上,簡直是無地自容,咬了咬牙道:“你這混賬。”
胡徐捂著鼻子流著眼淚道:“這蠟丸是你捏開的,里面有什么我哪里知道,你居然打我!還打我又高又挺的 鼻子!”真是滿腹委屈。
霍勝男聽他這樣,這會兒方才想起剛才的確是自己親手捏開了蠟丸,胡徐對里面有什么肯定是不知情,自己十有是誤會他了。
胡徐把手放下,鼻子已經(jīng)被霍勝男這一拳捶得紅腫,女人果然不好惹,下手夠黑,這一路走來同甘共苦的感情都忘了,該出手時就出手。胡徐拿起那張圖看了看,射日真經(jīng)?他姥姥的,果然是名副其實,不用問肯定是被林金玉那孫子給戲弄了。
胡徐心中暗怒,滿腔的怒火都轉(zhuǎn)移到了林金玉的身上,將那幅射日真經(jīng)塞到自己的衣襟里,起身就走。
霍勝男這會兒多少有些內(nèi)疚,知道自己冤枉了他,輕聲道:“你干什么去?”
“找他算賬去!”
林金玉看到胡徐氣勢洶洶地沖進來料想這廝沒什么好事,還沒有來得及話,胡徐已經(jīng)一拳問候在他的鼻子上,一報還一報。胡公公從來都不是個甘心吃虧的主兒,林金玉苦于雙手受傷,胡徐又在氣頭上,這一拳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超水平發(fā)揮,打得林金玉連人帶凳子都摔倒在地上,慘叫道:“恩公莫打。恩公莫打!”
胡徐照著他屁股上就是一腳,踢在中間位置,林金玉痛得將雙腿一夾,哀嚎道:“你怎地出爾反爾不講信用。”
胡徐指著他的鼻子道:“林金玉啊林金玉,老子先后救了你兩次,你不知感激反而坑我。”
林金玉委屈萬分道:“我何嘗坑過恩公……”
胡徐將那張圖掏了出來:“你大爺?shù)模@就是你給我的射日真經(jīng)?”
林金玉定睛一看,也是呆在了那里,也難怪胡徐會動怒。好的射日真經(jīng)怎么變成了一幅歡好圖?
胡徐咬牙切齒道:“你敢玩我啊!”
林金玉哭笑不得道:“恩公,我都淪落到如此境地怎么敢戲弄您,我發(fā)誓這東西真是我從唐驚飛身上找到的,對了,還有一樣?xùn)|西。”看到胡徐動了真怒,林金玉也感到心驚膽顫,畢竟現(xiàn)在性命捏在人家的手里,如果不老實。只怕這姓霍的現(xiàn)在就能殺了自己,別看這廝笑咪咪的。可是心狠手黑,真要是惹火了他,保不齊會將自己置于死地。
林金玉道:“恩公,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我從那對奸夫淫婦的身上收到了不少的財物,因為不好攜帶~都被我掩埋在了倉木縣東門十里亭旁的老槐樹下,我一直都以為這蠟丸里面藏得是射日真經(jīng),因為聽到那對奸夫淫婦的對話,那賤人問唐驚飛這里是什么,他是射日真經(jīng)$果知道是這種東西,我絕不會費勁辛苦將它藏起來。”
胡徐看林金玉的表情不像作偽,那蠟丸他也未曾打開過,或許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林金玉道:“恩公,我早就該想到的,那唐驚飛乃是一個淫賊,他口中的射日真經(jīng)指得原來是這種事情。”
胡徐冷笑道:“你最好沒騙我。”
林金玉道:“我對天發(fā)誓,若是我欺騙恩公,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胡徐轉(zhuǎn)身離去,向門外駐守的兩名渾水幫成員道:“看好他,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讓他隨意出入。”
來到門外,梁英豪剛好聞訊趕來,好奇道:“大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胡徐擺了擺手,這種窩囊事當(dāng)然不能向外,嘿嘿笑了一聲道:“也沒什么大事。”
梁英豪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他又紅又腫的鼻子:“大人的鼻子?”
“不心碰到墻上了!”胡徐訕訕解釋道。
梁英豪心里自然不信,可也不好繼續(xù)追問,低聲向胡徐道:“我派出查探情況的兄弟回來了。”
“怎樣?”
梁英豪道:“唐驚羽在外面大為震怒,胡亂射了幾箭,沒有找到咱們的蹤跡,于是退出了峰林峽。”
胡徐道:“他倒是有些事,峰林峽內(nèi)道路錯綜復(fù)雜,連我都暈頭轉(zhuǎn)向,他居然能夠順利找到路線。”
梁英豪道:“有鷹隼為他引路,那鷹隼在高空中可以俯瞰峰林峽內(nèi)的狀況,我擔(dān)心唐驚羽此次離開之后,很快就會集結(jié)幫手卷土重來。”
胡徐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還是盡快離開這里吧。”
梁英豪也是這個想法,他低聲道:“我的那些兄弟還有一些人不想離開。”
胡徐道:“千萬不要勉強,何去何從,悉聽尊便。”
梁英豪道:“大人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胡徐道:“現(xiàn)在就走。”想起唐驚羽神乎其技的箭法胡徐還是有些膽寒的,一個人可以將弓箭使出狙擊步槍的效果,在當(dāng)今時代實在是有些逆天,更何況他的背后還有一位可能已經(jīng)練成心箭術(shù)的高人,如果真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些人隨時都可能躲在暗處給自己一箭。
梁英豪道:“我們可能還需要收拾一下,不如這樣,我派人先將大人送出峰林峽,等這邊的事情安頓好之后,盡快前往康都和大人會合。”
胡徐連連點頭,離開之前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那些落櫻宮的女子還是放了吧,若是將她們都殺了,就和落櫻宮結(jié)下大仇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咱們雖然不怕什么落櫻宮,可畢竟多一個這樣的敵人并不是好事。”
梁英豪笑道:“大人的意思我懂,其實我也是這個意思。”胡徐尚且都忌憚落櫻宮,更何況他們這些渾水幫眾,如果當(dāng)真觸怒了落櫻宮,只怕他們這些人會首當(dāng)其沖成為對方誅殺的目標(biāo)。
胡徐又將林金玉的秘密告訴梁英豪,梁英豪聞言大喜,決定親自往倉木走一趟,搶在林金玉之前將東西挖出來再。胡徐又讓他親自前往海州去一趟,通知等候在那里的周默等人一聲,因為康都風(fēng)云突變,所以他臨時更改了計劃,無法前往海州和他們會合。
翌日黎明,胡徐和霍勝男兩人已經(jīng)在一名渾水幫成員的帶領(lǐng)下離開了峰林峽,回望峰巒起伏的黃土林,想起昨天在峰林峽的驚魂一幕,胡徐打心松了口氣。和向?qū)Х质种螅瑑扇丝v馬馳騁,一路向東南方向而去。
大康的天氣變得來炎熱,夏天就要到來,最近朝堂的風(fēng)云變幻自然也引起了百姓的關(guān)注,先是當(dāng)今皇上龍燁霖駕崩,后來又傳出他死于簡皇后母子和姬飛花的聯(lián)手謀殺,先是姬飛花伏誅,尸首被懸掛于午門,梟首示眾,而后簡皇后被賜了一丈紅,連剛剛成為太子不久的龍廷盛也被推出午門以弒君篡位之罪問斬。
太上皇龍宣恩再度出來執(zhí)掌政權(quán),老百姓對于這一系列朝堂上的變化雖然關(guān)心,可是他們更關(guān)心的是如何填飽自己的肚皮。真正對這楚權(quán)更迭感到緊張和不安的乃是大康的臣子,如今在位的臣子大都經(jīng)過龍燁霖一任的清洗,昔日太上皇龍宣恩手下的那幫寵臣,或被滿門問斬株連九族,或被打入牢獄,發(fā)配流放。
一朝天子一朝臣,龍燁霖登基之后委以重任的那幫臣子自從政權(quán)更迭之后便處于惶恐不安的狀態(tài)之下,生怕老皇帝掌權(quán)之后來個秋后算賬,大開殺戒大肆報復(fù),而那些曾經(jīng)因為忠于老皇帝而被新君問罪罷免的官員,現(xiàn)在心中卻都充滿了希望,他們知道自己的翻身之日已經(jīng)不久了。
然而龍宣恩在重新掌權(quán)之后,并沒有急于改變目前朝廷的官員結(jié)構(gòu),也沒何時更改,一切職位沿襲前朝,甚至連太師文承煥、丞相周睿淵兩個最重要的位置都沒有做任何的變動,須知周睿淵乃是龍燁霖上位的積極推動者之一,在龍宣恩掌權(quán)之時就曾經(jīng)親自將他削職為民。龍宣恩重新掌權(quán)之后,既沒有搞任何的加冕儀式,也沒有明確向天下頒布詔書,甚至在召開了一次朝會之后,就重新潛居于深宮之中。
于是外界又開始有了流言,老皇帝的身體已經(jīng)不行了,只怕用不了太久時間就會駕鶴西去,大康就會重新陷入無主之境。
不過對老百姓來還是有好消息傳來,大康境內(nèi)六大糧倉開始同時放糧賑災(zāi),雖然對大康目前的狀況來只是杯水車薪,可是至少朝廷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他們不會放任老百姓餓死不管。
龍宣恩站在縹緲峰上,望著已經(jīng)成為廢墟的靈霄宮,深邃的雙目中流露出極其復(fù)雜的光芒。喬北漠身穿青色儒衫,恭敬陪同在他的身邊。
龍宣恩道:“有一天大康會不會像靈霄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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