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市爆發(fā)大規(guī)模業(yè)主維權(quán)事件》
《維權(quán)事件演化成打砸事件,警方拘捕涉事人員數(shù)名》
《五原維權(quán)事件涉事房地產(chǎn)商星海集團大起底》
《五原市產(chǎn)權(quán)建筑的前世今生》
鄭健明隨意拔弄著平板,瀏覽著曝的家鄉(xiāng)新聞,因為這起維權(quán)事件,星海一夜之間名噪一時了,不過在他看來,名聲不是什么好事,特別是在內(nèi)地這種環(huán)境下,又做得是這種放不到桌面上的生意,他好奇的看看星海集團的大起底,意外地笑了笑,新聞曝出了星海拿地的吊詭過程,五年前拿地,拿的卻是十五年前的價格;拿地的并不是開發(fā)商,而建成后銷售,他們又反客為主,這種光怪陸離的事不太考驗人的智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經(jīng)辦部門,于是就有了當(dāng)?shù)卣呀?jīng)成立調(diào)查組,深入調(diào)查此事的結(jié)論。
不過自古以來都慣于痛打落水狗,恐怕沒人敢輕易動官家犬啊。他輕輕地關(guān)上了平板,愜意地靠著車座,輕聲問了句:“還有多遠?”
“二十公里。”司機道。
他微微吁了聲,有點緊張和心跳的感覺,此次轉(zhuǎn)道香港回到內(nèi)地,他是瞞著家里人的,他掏著口袋里的皮夾子,在打開之前,又下意識的撫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回味著在天主教堂那次莊嚴(yán)的婚禮,太太就是澳門商人之女,婚后膝下又添一對兒女,曾經(jīng)的逃亡生涯教會了他珍惜來之不易的一切,包括生意、包括家庭、包括……那些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財富。
他一向很謹慎,這次回內(nèi)地連家里都沒有告訴,太太對他的事一無所知,包括前身、包括曾經(jīng)的未婚妻、當(dāng)然也包括那一段虐情。他輕輕地打開了皮夾子,一張的照片夾在花花綠綠的鈔票中間,他真不知道,此事該如何處理
不獨是這個未謀面的兒子,還有他失聯(lián)二十幾年的舊情,他記得匆匆留了張紙條就走的,前腳走,后腳公安的三輪摩托車就停到家門口了,那時候的執(zhí)法就是一場噩夢,白衣白帽的警察會把五花大綁的犯人押著游街,那是個一人犯法,一家抬不起頭的年代。
他看到父母被帶上三輪摩托警車帶走了,他差點就從藏身的地方?jīng)_出來……父母對此一無所知,正忙著給他置辦婚禮用的新房,他溜到了陶瓷廠看了一眼,不出他所料,沒過多久,未婚妻就被帶走了。
他躲在廠外的荊棘叢不敢稍動,直到天黑才溜進廠區(qū),下班的廠里空蕩蕩,他想見未婚妻子,一直窩在廠房后角落里,直到有人醉醺醺出來解,差點尿到他身上,被他一把摁倒,那人嚇得渾身直哆嗦,連連求饒,等看清是誰后,那人愕然問著:“鄭…健…明…公安局正抓你狗日的呢。”
“別喊別喊,余兄弟,我不害你……我…我無路可走了,我……”鄭健明緊張、惶恐、又猙獰地放開了這位陶瓷廠的工人。是余滿塘,五短身材的,根沒有威脅。
“我你特么就活該,啥事不能于,于犯法的事?你這投機倒把比挖社會主義墻角還嚴(yán)重,再往前推幾年,非批斗死你。”余滿塘訓(xùn)丨著這個壞分子,怎么也是大義凜然。
卻不料鄭健明二話不,撲通聲跪下了,痛徹心肺地哭求著:“余兄弟,我是一時糊涂……我不想坐牢,我害怕啊,我爸媽都被抓走了,我媳婦也被帶走了,我……可怎么辦啊。”
余滿塘被驚得酒醒了一半,這平時趾高氣揚根不把廠里窮工友放眼里的貨,他是從來不假言辭的,可人淪落到這地步,又能怎么樣,他苦著臉道著:“你……你走吧……我,我,我不舉報你……要不你去自首吧,總不能自己犯事,讓你爸媽扛著啊……你狗日可把寒梅害苦了,她…她今天才給我們發(fā)的結(jié)婚喜糖啊……”
“余兄弟,不不,余哥……我求你一件事,幫幫我?guī)臀艺疹櫤?讓她再找個好人家,我可能短時間回不來了……我這兒有塊表,你賣了給了她……拜托了……告訴我爸媽,我走了,要是有天我能回來,再給您磕個頭啊……”鄭健明把表捋下來,唯一值錢的東西塞到余滿塘手里,余滿塘推托著,急切地道著:“喂…喂…這不行啊,包庇壞人是犯法滴……哎別啊……你別跪我啊,這不折我壽么?”
鄭健明卻是不容分,咚咚磕了幾個響頭,轉(zhuǎn)身快步消失在黑暗中………
這就是二十六年前那天發(fā)生的事,之后,家鄉(xiāng)之于他就成了一片空白。
鄭健明手撫著左腕,似乎還能感覺到那個撕心裂肺的時刻,很多年后,當(dāng)他敢嘗試著派人去老家看看家里時,帶回來的都是噩耗,雙親已經(jīng)亡故,老房子破敗無人打理,早被拆成了公共廁所,時過境遷的,連曾經(jīng)花前月下的情人也無處可尋了。
于是他慢慢地放下了,慢慢地合上了舊的一頁,在那個新的環(huán)境,他有新的生活。
他從來沒有想過,年過半百,還會被幾十年前的舊事牽掛。還會在那個遺棄的地方留下一個血脈。
就像他從來沒有想過,年過半百,還要為幾十年前的風(fēng)流償債一般,他覺得自己有點無顏見人。
“鄭老板,到了。”司機道。
車停了,在距深港十公里的太陽島別墅區(qū),一幢紅色的連體別墅,巨大的鐵藝門,院子里圍著一個的游泳池子,他知道內(nèi)地的房價,他估摸著,就自己購置這地方,都應(yīng)該考慮一下。真想不到,她一個女人,是如何走到這個位置的。
對了,要見的是南方紙業(yè)的女總裁,馮苑美。
助理兼司機卻敲門了,是乘的清晨的航班,此時剛過七時,應(yīng)該在家,他讓助理拿著名片去敲門,從車窗上看到有保安看著,在步話里通知著,等了好久。助理返回來了,隔著車窗難堪地告訴他:“鄭老板……馮總,他不想見您,讓您別來打擾她。”
“這樣,把這個遞給保安,讓他送進去,如果不見,我們就走吧。”鄭健明遞出來的筆記、照片。
東西遞進去了,大戶人家,主人沒那么好見的,不過這好像例外了,很快便見到了,一位尚穿著睡袍的中年婦人,匆匆從門廳跑出來,盡管微微發(fā)福、盡管容顏已老,鄭健明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她匆匆奔向門口,看到來車時卻躊躕了,眼睛像驚恐、像難堪、像憎惡,鄭健明下車,遠遠地迎上了出門徐徐而來的馮苑美,相隔二十六載,兩個人都老了。
“是真的嗎?我走的時候,你已經(jīng)有了身孕?”鄭健明鄭重地問。
馮苑美一瞬間抽泣了一聲,然后甩手,狠狠地、咬牙切齒地給了鄭健明一個響亮的耳光,她咬下嘴唇泛著失血的白色,似乎在壓抑著一種極度的憤恨。
“看來,是真的。”鄭健明捂著臉,訕訕道。
這就是真相,當(dāng)真相擺在面前時,失聯(lián)二十余載的兩位,唯余尷尬………
同樣在這個清晨,一輛警車呼嘯著出了區(qū),接走了睡眼朦朧的余罪,剛起床,還打著哈欠,都沒來得及洗漱,又叼著根煙抽上了。
“少抽點,你媳婦就不管你啊。”駕車的肖夢琪斥了句。
“幸虧你不是我媳婦。”余罪抽著,摁開了車窗。
肖夢琪沒搭理他,只是車駛得更快點,事發(fā)緊急,她是剛得到的消息,那位疑似在業(yè)主維權(quán)事件中組織打砸的大鼻豆,嫌疑人畢福生,居然被三大隊找到了,從鄰省平度市抓捕回來的,得到消息,肖夢琪就找余罪來了。
“不可能啊,孫天鳴什么時候也成神探了。”余罪納悶地想想,搞不清了,理論上,這種人應(yīng)該很會躲風(fēng)頭的。可這才過了四天就被提留回來,等于是撞槍口上了。
“你就見不得別人比你強是不是?”肖夢琪取笑道。
“我是見不得這些人太差。”余罪道。
“懂了,太差的對手,較量沒有快感?”肖夢琪問。
“錯了,對手太差一定有原因,這原因恐怕是有意外,而偵破中,意外最不可控。”余罪道。
“你把判斷失誤,都叫意外?”肖夢琪繼續(xù)取笑,余罪判斷,這個人是抓不到的,結(jié)果很快就抓到了。
“導(dǎo)致我判斷失誤的原因,才是意外,躲開警察太容易了,大鼻豆也是個老痞子了,這么快就抓了,不可能沒有原因。”余罪道。
兩人爭執(zhí)不下,只能事實話了,一聯(lián)系孫天鳴,他讓到市中醫(yī)院見人,這下子讓肖夢琪感覺還真有意外了,等匆匆趕到現(xiàn)場,哎呀媽呀,這意外,就連余罪也驚得合不攏嘴了。
人在ith重癥監(jiān)護室躺著,右臂和左腿短了一截,三隊長孫天鳴介紹了,被人砍了,是地方核實身份后,通知我們?nèi)ダ厝藖淼摹?br />
“砍了?”肖夢琪聽得后背一陣發(fā)麻。
“不但砍了,還把他扔在街上報案了,就裝在麻袋里……嘖,真他媽的囂張啊。”孫天鳴憤憤道,他介紹著,這家伙躲在平度一朋友家,仇家不知道怎么摸到了地方,直接一個蒙頭給帶到市郊,毆了一頓,砍手剁腳,居然還再把他裝麻袋里扔回街上,報案有人被砍了,在什么什么地方,讓警察去善后。
“立案了沒有?”肖夢琪問。
“平度立了,這種涉黑人員之間的仇殺,不那么好查,這家伙也不是個善主,惹了多少人,他自己都不清楚。”孫天鳴道,兩人討論著,卻是莫衷一是了,現(xiàn)在的情況是啊,連審都不能審了。平度方面也是沒辦法,才讓原籍警察把這家伙接了回來。
兩人商量著,余罪卻是站在玻璃墻上,仔細地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高個、長臉、裸著的臂膀勻稱結(jié)實,是個好打手的材料,可惜了,君以此興、必以此亡,橫行街頭最終橫尸街頭,這就是江湖人的宿命,只是可憐的,恐怕連他們自己也講不出是怎么一回事。
“看什么?”肖夢琪悄悄問。
“這是一個危險信號啊,五號出的事,今天是十一號,他是八號被砍的,能明什么?”余罪問。
“泄密?你太神經(jīng)質(zhì)了吧?”肖夢琪道,總不能警察仇殺他的吧。
“不不不,我不是咱們內(nèi)部匯泄密,就泄密也不可能知道他的藏身地方啊,我是,很蹊翹啊,比如甲乙兩個對手,大鼻豆是被甲方收買辦事,威脅到乙方利益,進而被乙方追砍,不管乙是報復(fù)還是向甲方示威,都得通,可不通的是……乙方怎么可能知道這個棋子的藏身之地?前提是,乙方一直在明處,而且在被動挨打的位置。”余罪道,他隱晦地告訴肖夢琪。
“興許不是那事啊,他的仇家很多。”肖夢琪道。
“真敢雇亡命徒的,能有幾家;他觸及到別人利益的,又有幾家。”余罪問。
“你們什么呢?神神叨叨的。”孫天鳴插進來了,疑惑地問著:“你是指,他有可能……被星海雇人砍成這樣?”
“你呢?”余罪回頭看了眼。
對于警察而言,這并不算一個很匪夷所思的故事,涉及到切身利益的地方,財富聚集的地方,訴諸于涉黑手段解決問題并不鮮見,星海生意受挫這么狠,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悍然動用極端手段。
“不清。”孫天鳴搖搖頭。
“恐怕他自己也不清。”余罪嘆道。
不一會兒,醫(yī)生出來了,示意可以進去了,近距離的場面更讓人心生怵然,右臂和左腿,裹著厚厚的繃帶,身大面積於傷,在問到案情時,這位也算是條漢子,渾身裹著繃帶,咬牙切齒地,一言不發(fā),看這惡相都讓人后背生麻
鐵門當(dāng)啷聲響,一位西裝革履,國字大臉的年輕人用鑰匙開著門,進了一幢獨幢的院。
北郊,柳林村,距離火車站兩站路,這里永遠是人來人往的熱鬧,早市可以直接擺到巷口,他一直覺得這不算個安的地方,可事實證明,沒有比這種喧鬧再安的地方了。
院子里,他接回來的卞雙林老板,正慢悠悠地打著太極,他穿著一身絲質(zhì)的練功服,頭發(fā)和胡子已經(jīng)留起來了,老是花白色的,乍看時要比實際年齡大得多。
“有事了?”卞雙林問。
年輕人關(guān)上門,指指屋里,卞雙林就著院子里的水龍頭洗了把,跟著進來了,坐到沙發(fā)上,那年輕人,直接甩給了他一摞照片。
是大鼻豆畢福生的照片,幾乎就是個尸體照、斷手、斷腳,人躺著像塊爛肉,卞雙林看得臉上的肉抽搐了幾下,就聽年輕人介紹著:“夠狠啊,直接斷了一手一腳,回頭把這些照片扔回到鼻豆的家里了……八號出的事,我也是剛知道,這是警告啊。”
“應(yīng)該是宋軍的手法,他以前經(jīng)營的煤礦機電,沒少于過這事。”卞雙林扔下了照片,看著年輕人問著:“人呢?死了?”
“沒死,家屬被通知到醫(yī)院交費用了,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接回來了。”年輕人道
“他不敢殺人。”卞雙林意外地笑了,他微笑著思忖著,似乎這是一件大好事似的,年輕人看不太懂了,他輕聲問著:“卞老板,我和他們打了幾年交道,星海要比我想像中黑得多啊,上次接到您,是打了他們個猝手不及,要真是硬碰硬,我們沒多大勝算,真出了事,他們擺得平,我們可能壓不住啊。”
“那就搞點他擺不平的事嘛,幾千業(yè)主,看他們怎么交待啊。你不用高看他,宋軍以前是個混球,現(xiàn)在不過是個有錢的混球。這種事都敢于,能成什么大事。”卞雙林無所謂地道,那是舊人,太了解了。
“現(xiàn)在這事沸沸揚揚的,連我們也抽身不了這事啊……下一步……”年輕人有點期待地看著卞雙林,這位被倚為智囊的人物,每每出招,都讓他這個也算百毒不侵的人物感覺到手腳冰冷了。
“下一步警察會找上你的。”卞雙林揶揄地道。
“我……是不是躲躲風(fēng)頭?”年輕人道。
“躲得過警察,躲得開星海嗎?”卞雙林反問。
“那怎么辦?”年輕人道。
“盡盡義務(wù),配合警察辦案是公民應(yīng)盡的業(yè)務(wù)。”卞雙林笑著道,那笑讓年輕人覺得有點毛骨怵然的味道。
不知道是出于一種什么掣肘的心態(tài),這位年輕人并沒有反駁,不久從院子里出來,獨自駕車回返市區(qū),一路心事重重,在沒有理清頭緒的時候,卻驗證了一個讓他瞠目的消息≈gt;
警察,果真找上門來了。
半個時后,這位年輕人匆匆進了剛剛開門的公司,標(biāo)著“瑞詳”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g的前臺,一眼望去是整頓的辦公場所,租了五一大廈半層樓,年輕人明顯身份不菲,前臺恭立的向他指示著會客室的方向。
“您好…您好…,我是瑞詳房地產(chǎn)公司的陳瑞詳,二位是……”
排出了身份,年輕人并沒有從來訪的兩位警察眼中發(fā)現(xiàn)艷羨,一男一女,男的精于,女的很有點氣質(zhì)。
看看證件,一位是鼓樓分局的政委肖夢琪,另一位是總隊的余罪,兩人收回證件時,陳瑞詳還發(fā)愣了,弱弱地問了句:“二位,我們……沒有招惹警察吧?”
“別誤會,別誤會…其他事。”肖夢琪請著人坐下,排著照片,眼光征詢著:“認識嗎?”
“不可能不認識嗎,他是你們警察的熟人啊。”陳瑞詳?shù)?大鼻豆的照片
“怎么認識的,方便透露一點嗎?”肖夢琪客氣地道。
“真沒什么不方便的,拆遷啦、補償啦,免不了要用上這號人嘛,認識他有些年了,不過我們不打交道也有些年了,樓只要一修起來,就不和他們打交道了。”陳瑞詳?shù)?這是房產(chǎn)商的潛規(guī)則之一,肯定要用些爛人解決難題,這不,連警察也不意外。
“這次打砸星海房地產(chǎn)公司,您有耳聞么?”肖夢琪問。
到正題上了,陳瑞詳不敢亂話了,點點頭,他看警察來者不善,一攤手解釋著:“你們懷疑受益最大的一方就是嫌疑人對不對?真不是我,我和星海是合作伙伴關(guān)系,不瞞您講,我們都是靠人家星海混口飯的。”
這老板,細細羅列著和星海的友好合作關(guān)系,始于數(shù)年前的樓盤開發(fā),當(dāng)年,人家有批文有地才是主角,瑞詳一直扮演著配角的角色,那怕在售樓的收益上,根不是合同所講二八分成的,瑞詳根就是掙了點辛苦費,大頭基都在星海公司,可現(xiàn)在產(chǎn)權(quán)辦不下來,讓他們?nèi)鹪斀鉀Q,也解決不了啊,那,賬目都是很清楚的,建樓時我們根沒開發(fā)商資質(zhì),這塊只能找星海解決。
關(guān)系是有的,但責(zé)任要撇清,商人的智慧,來去,倒讓肖夢琪覺得有點同情這人了,她看看一直一言不發(fā)的余罪,余罪卻像個街頭無賴一般問著:“那為什么沒砸你們公司,把人家星海砸嘍?”
“嗨,這話怎么的,總不能被砸了才能證明我們清白吧?”陳瑞詳火上頭了。
“那倒不必,被砸了也不清白。”余罪道,陳瑞詳臉色稍好,卻不料余罪又問著:“以前跑腿,沒少支使大鼻豆去砸別人家吧?別否認啊,我就不信你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拆遷把樓修起來。”
“這……呵呵。”陳瑞詳苦笑道,一撇嘴,不解釋了。
“瞧這樣都是于過專業(yè)打砸的,夠黑啊。”余罪看著他道。
“你……你把話清楚,誰呢?”陳瑞詳生氣了。
“你呢?這個屋子里還有別人嗎?”余罪剜著道。
陳瑞詳盯著余罪,眼皮跳了跳,他壓抑著怒氣,忿忿道著:“這位警察兄弟,我勸你話注意點啊,誰也不是被嚇大的,有證有據(jù)你帶我走就行了,廢什么話?怎么著,你們警察就是憑血口噴人辦案?我還告訴你啊,想往我們頭上扣屎盆子,什么叫夠黑啊?你那只眼看見我黑了……”
發(fā)飚了,畢竟也是個老板了,對著余罪叫囂著,肖夢琪勸也勸不住了,不料余罪伸手攔著肖夢琪,對著拍案而起的陳瑞詳莞爾一笑,一指道:“別激動,陳老板,我是他是專業(yè)打砸的,夠黑”
嗯,這火發(fā)得。陳瑞詳視線所及,正是他剛剛看罷放在桌上的照片,一下子有點力沒處使的感覺了,余罪慢條斯理地收起了照片,對他笑笑道:“感謝您的配合,我覺得您是個合法商人,肯定沒參與過打砸,。一點都不黑,走了
一言而走,陳瑞詳咀嚼著這位警察的話,愣了半晌,心跳加速,手足發(fā)顫,那壞壞的眼神,總讓他感覺到一種不詳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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