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xié)亦垂淚道:“我連自己都救不了,哪里還能救你,你快跑吧!躲起來,讓他們找不到。”
這時,只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從宮外傳來,郗慮大喊道:“此事和陛下無關,陛下不用擔心,微臣只是來捉拿亂黨伏壽。”
伏皇后嚇得魂飛魄散,她也顧不上皇帝,起身向后門跑去,就在她剛剛跑出后門,郗慮便帶領百余名鐵甲武士沖了進來,黑壓壓站滿一堂,他向劉協(xié)躬身行一禮,“陛下,臣奉丞相之命,捉拿造反亂黨伏壽,請陛下不要驚慌。”
“丞相不是在荊州嗎?”劉協(xié)嚇得渾身哆嗦問道。
“是丞相出征前的命令,現(xiàn)在伏完造反證據(jù)確鑿,伏完已畏罪自殺,他的兄弟都已認罪,皇后伏壽是主謀,請問她在哪里?”
“朕不知。”
郗慮伸手摸了摸酒杯,還有余溫,他立刻喝令道:“一定從后面跑了,給我追!”
數(shù)十名士兵從后門追了出去,劉協(xié)悲從中來,大哭道:“郗大夫,那是大漢的皇后啊!你還是漢臣嗎?”
郗慮身子被定住一般,半晌,他深深施一禮道:“陛下請放心,丞相一定會秉公處置此案。”
“可現(xiàn)在丞相不在都城,能否等丞相回來再。”
“回稟陛下,臣無權決定。”
就在這時,華歆快步?jīng)_出大殿,厲聲問道:“郗大夫,亂黨伏壽可抓到?”
郗慮指了指后門,“她剛剛逃出去!”
華歆見他抓人不力,不滿地哼了一聲,也不理睬劉協(xié),大步從后門追了出去
伏皇后心中害怕之極,慌慌張張向自己寢宮奔跑,只有兩名貼身宮女跟著她,慌亂中,她的兩只鞋也跑掉了,光著腳拼命向前奔跑。
她氣喘吁吁跑到一條走廊上,這時,她身后追上來一名年輕侍衛(wèi),在她身后喊道:“皇后娘娘請吐,不能去寢宮!”
伏皇后團步,回頭認出此人,是內(nèi)宮侍衛(wèi)羅清,她連忙拉住羅清,急道:“羅侍衛(wèi),救宮一命!”
“娘娘,前面有他們士兵。”
話音剛落,走廊前端出現(xiàn)大片火把,堵住了去寢宮的路,后面數(shù)十步外傳來喝喊道:“抓,不要讓她跑了。”
伏皇后絕望了,前面有抓她的人,后面也追上來了,她能逃到哪里去?她幾乎要哭了出來,“羅侍衛(wèi),宮該怎么辦?”
“娘娘請聽微臣一言!”
羅清一直沒有機會和伏皇后話,此時已是最危急之時,再不就要誤大事了,他上前一步低聲對她了幾句,伏皇后呆住了,這怎么可能,羅清回頭見追兵已到十幾步外,他急得一跺腳,“娘娘,這是你唯一活命之路,不聽你就保不住性命了。”
完,他縱身跳下了池塘,飛速游走了,伏皇后還在疑惑之中,兩邊追兵已沖了上來,將她和兩名宮女前后堵在走廊上,無數(shù)根火把將走廊照如白晝,不少士兵還向水中放箭。
這時,華歆分開士兵快步走上來,他劈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伏皇后天暈地轉(zhuǎn),摔倒在地,“賤人,還想逃!”華歆兇相必露,一把抓住伏后的頭發(fā),拖著就走。
伏皇后恐懼萬分,她忽然想起羅清給她的話,急得大喊道:“華歆,曹丞相答應了劉璟不傷害宮,不準你亂來!”
華歆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不知道此事?他猶豫一下,慢慢放開了伏皇后,惡狠狠道:“休要胡言,連長公子都不知,你在深宮,怎么會知道?”
伏皇后盡管嚇得渾身發(fā)抖,但事關生死,她也豁出去了,她站起身,昂著頭道:“宮是堂堂的大漢皇后,這種事情也會胡言亂語嗎?自有人會告訴宮,曹操已被劉璟擊敗,他保證不傷害宮。”
華歆心念一轉(zhuǎn),忽然明白過來,對左右大喝,“剛才跳水之人,給我抓!”
士兵們紛紛沿著湖邊搜尋,華歆心中疑惑,雖然感覺很荒誕,但他們昨晚也得到飛鴿傳書,合肥失守,荊州曹軍決定北撤了,這其實就是南征失敗了,按理伏皇后不可能知道,但她卻出來了,難道真有此事?
華歆雖然兇狠冷酷,但他卻不愚笨,而且頭腦非常靈活,他立刻有了主意,這件事不管是否真假,讓長公子來處置她,這樣自己也可以脫離關系,他冷冷哼了一聲,喝令左右道:“帶她走!”
士兵們推攘著伏皇后,向?qū)m外走去,劉協(xié)正在殿內(nèi)哀求郗慮饒過皇后,郗慮低頭不語,這時,大群士兵將伏皇后從后門推了進來,伏皇后披頭散發(fā),光著腳,一路哭哭啼啼,她跪倒在地,泣道:“陛下救我!”
劉協(xié)心如萬剜,抱著她大哭,“朕也不知能活到幾時?”
郗慮心中不忍,扭過頭去,華歆喝令道:“帶走!”
幾名士兵強拉起伏皇后,將她推了出去,劉協(xié)大喊道:“郗愛卿,天下還有這樣的事嗎?”
郗慮嘆了口氣,搖搖頭走了,滿殿的士兵霎時走得干干凈凈,劉協(xié)一下子跌坐地上,拼命捶打自己胸脯,“朕沒有啊!連自己妻子都保不住。”
城東的戰(zhàn)役也已經(jīng)結束了,伏典軍隊被一萬曹軍包圍伏擊,軍覆沒,死傷近一半,投降者不計其數(shù),連伏典也被亂箭射死。
曹丕站在城頭上,滿眼兇光地注視著一隊隊俘虜被押進城,這些戰(zhàn)俘必須要部處斬,將他們?nèi)祟^示眾,看誰還敢有造反之心。
這時,華歆匆匆走了過來,“長公子,伏完已自盡,伏壽也抓住了,現(xiàn)關押在掖庭宮內(nèi)。”
“她的兩個兒子呢?”曹丕冷冷問道。
“兩個兒子也抓到了。”
華歆猶豫一下又道:“只是微臣抓捕伏壽時,她丞相答應了劉璟,不得傷害她,就不知是真是假?”
“胡扯}怎么會知道,不過是想秉罷了,這是她的癡心妄想,我豈能饒她。”曹丕不屑道。
華歆想到那個逃走之人,他從兩名宮女口中得知那人是內(nèi)宮侍衛(wèi)羅清,又查到他的履歷,居然是巴郡人,讓他大為吃驚,他懷疑這個羅清就是劉璟安插在宮中的眼線。
而且伏皇后居然知道曹軍兵敗了,這讓華歆有點擔心,他就怕萬一是真的就麻煩了,來依照他和曹丕的計劃,將伏后用毒酒鴆殺,然后對外是畏罪自盡。
現(xiàn)在華歆害怕若是真的,丞相回來后會降罪于他,他便勸道:“微臣建議還是丞相回來后再處置伏壽,畢竟丞相撤軍,萬一他和劉璟達成什么妥協(xié),一旦伏壽被殺,丞相會遷怒于公子,公子不懂政治,這豈不是不妙,微臣的意思,還是謹慎一點好。”
華歆的話到曹丕心坎上,現(xiàn)在須步步謹慎,再也輸不起,不能再讓父親失望,他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之色,“伏壽可以暫時不殺,但她的兩個兒子必須要立刻毒殺,以絕后患。”
劉璟返回成都已經(jīng)有三天了,這三天他幾乎都呆住府中,這一年多,他和家人聚少散多,大部分時間都在對外征戰(zhàn),極少顧及家人,這使他心中頗為歉疚。
回來的第一天,他就和家人呆了整整一天,或許是和家人分別太久的緣故,他格外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光,為此特地請了三天假,和妻兒在一起度過。
書房內(nèi),劉璟的長子劉致正坐在桌前練習寫字,他今年已經(jīng)五歲,長得非常文靜秀氣,而且聰明異常,三歲便能識字,四歲開始學做詩,到了五歲,已經(jīng)學了幾千字在肚里,已經(jīng)能吟詩作賦,被官員們譽為神童。
但劉璟卻不太喜歡神童這個稱呼,他不準兒子過早地學詩做賦,而是讓他繼續(xù)讀書寫字,因為劉致是嫡長子,不僅劉璟對他格外看重,而且百官們也對他關心異常,關于他的師父,幾名重臣專門為此商議了三次,最終一致決定請州學博士來敏為劉致的之師。
來敏是漢司空來艷之子,東漢名將來歙之后,荊州新野人,漢末之亂時跟姊逃到荊州,因為姊夫黃婉是劉璋祖母之侄,來敏又隨姊入巴蜀為劉璋賓客,博學多才當然是首要因素,但巴蜀博學者太多,所以第二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平衡,要兼顧北方、荊州以及巴蜀三方的利益,來敏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來敏和劉璟的想法一致,不準劉致過于炫耀聰明,而是教他讀各種基礎名著,并教他書法,來敏的教書方案深得劉璟贊同,認可了這位嫡長子的‘太傅’。
劉璟見兒子神貫注,心無旁騖,寫出的字頗為漂亮,不由笑著摸了摸他腦瓜,“不光要學文,有時間要練練武,不要你武藝高強,但至少能強身健體。”
劉致連忙放下筆,站起身恭恭敬敬道:“孩兒有時也跟二娘學劍。”
劉璟連忙拉兒子坐下,呵呵笑道:“尊重父親是好事,但也不用這么拘束。”
“是!”
劉璟又好奇地問道:“二娘不是不肯教你練武嗎?”
劉致嘴唇動了動,卻不敢,劉璟笑道:“有什么話就直,做一個直率的孩子父親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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