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下了與原煉的戰(zhàn)斗后,唐劫便自回了洞府。
洞府就在東區(qū)城內(nèi)的山上,唐劫總算明白為什么城市里還會有這樣一座山,它從一開始就是為修者準(zhǔn)備的。
此山叫天府山,內(nèi)有靈泉一座,靈氣氤氳豐富。整座山被環(huán)山大陣封鎖著,不使靈氣外溢,并根據(jù)不同的位置劃分洞府。任何人要想得到一塊好的修煉所在,就必須支付高額的金錢。
可以修者們在競技場上的打生打死,為的都不過是修仙路上的更進(jìn)一步。
在自由之都出賽二十余場后,唐劫已經(jīng)有足夠的錢租下洞府。
一回到洞府,唐劫就立刻閉關(guān)。
與原煉的一戰(zhàn),讓唐劫受益非淺。魔道強(qiáng)人那凌厲的攻伐手段讓唐劫看到了自己的不足,而在和原煉戰(zhàn)斗的過程,唐劫更是對殺戮之道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他必須盡快讓自己消化這些理解以提升自己。
這一閉關(guān)又是半個月。
一直到完消化掉這段時間的戰(zhàn)斗積累后,唐劫才停止閉關(guān),這時他才想起自己還有件事沒做,就是檢收從原煉身上獲得的戰(zhàn)利品。
競技場上死亡者的所有皆歸勝方所有,不過一般而言,除了自己使用的法寶外,誰也不會多帶什么給唐劫。再加上也不是每場都能擊殺對手,因此二十多場戰(zhàn)斗下來,唐劫并未能發(fā)到什么死人財,偶爾得一兩件法寶也都是低階的,唐劫懶得賣,直接砸成金砂了。
但是原煉卻是個例外。
這人大概是以為自己贏定了,所以并未另外安置財貨,直接帶了芥子袋上的戰(zhàn)場,結(jié)果就是被唐劫兜底抄。這刻打開一看,單是黑石幣就有三萬多,唐劫心立時大樂。
除了大量的錢財外,剩下的就是一些戰(zhàn)斗療傷的藥物,一魔道功法以及那個黑色拳套。
唐劫看了一下功法,看看不適合自己也便放棄。至于那黑色拳套到是個好東西,卻是件上品法寶,可惜也是魔道之物,不適合唐劫,但是賣出去至少能值七八萬黑石幣。
手里有錢,唐劫就可以買材料了,再不猶豫,直接就去了天麻街。
如果自由之都是血河界的貿(mào)易心,那么南區(qū)就是自由之都的貿(mào)易心,而天麻街就是南區(qū)的貿(mào)易心。
天麻街的市場永遠(yuǎn)是熱鬧非凡的,在這里能找到血河界最珍貴的丹藥,最好的法寶神兵,最好的符錄,最珍稀的材料,只要你有足夠的錢,這里就應(yīng)有盡有。
唐劫曾不止一次來到這里尋找自己需要的材料,事實上在他尚未買到的十一種材料里,天麻街就出現(xiàn)過部分,只是那昂貴的價錢讓他望而卻步。
雖然他出售手的一些寶物,材料,他自然可以買得起,但是能被唐劫留在身邊的,大多是他用得上的。這些材料有許多連血河界也沒有,一旦出售,再想買回來可就難了。
直到與原煉的一戰(zhàn),才解決了他資金上的問題,使他有了踏入天麻街的錢。
暖心坊是天麻街上最大的由人類經(jīng)營的坊市,帶著伊伊,唐劫來到這里,自有伙計上前招待。
唐劫也不客氣,直接道:“我想看看你們這里的星晶。”
星晶是制造傳送陣最重要的材料,也可以用來修煉空間類法術(shù)。此物只在界外虛空才有,乃是極為珍貴的空間類材料,內(nèi)蘊(yùn)空間威能。傳送陣破空傳送,首先依賴的就是空間力量,而星晶就是核心材料,其性質(zhì)與宇晶頗為相似,只是在威能方面差得遠(yuǎn)了。
正因此,當(dāng)唐劫取出宇晶進(jìn)行傳送時,社稷圖內(nèi)空間失衡,來負(fù)責(zé)傳送的星晶在那一刻就代替了宇晶起到了穩(wěn)定空間的作用,結(jié)果就是傳送陣的星晶不堪負(fù)荷紛紛破碎,一口氣碎掉半數(shù)。
對于唐劫而言,要想修復(fù)傳送陣,重之重就是補(bǔ)齊星晶。不僅如此,唐劫希望能再多得一些星晶。宇晶的運用使唐劫意識到,自己以后可能還要有取出宇晶的時候,這就需要有足夠的星晶來替代宇宙維持社稷圖的平衡。
聽到唐劫想要星晶,管事的知道遇上了大買主,忙親自引著唐劫上了二樓。
“不知唐真人需要多少星晶?”介紹過后,那管事問道。
“十二顆。”唐劫回答。
自有伙計捧上一塊玉盒,玉盒里裝著正是唐劫需要的星晶。
這些東西看起來仿佛鉆石一般閃閃發(fā)亮,每一個都有核桃大,正是星羅界通行的星晶標(biāo)準(zhǔn)。經(jīng)過加工的星晶被剔除了所有雜質(zhì),剩下的惟有蘊(yùn)含其的空間能量。
唐劫輕輕拈起一顆,被分割出三十二個棱鏡面的星晶便折射出諸般光彩,唐劫能看到無數(shù)個自己在其穿梭,并行成一長條的直線,最后再蜿蜒著回來,落回自己眼,那一刻的視線感被無限拉長,就好象光的速度變慢了。
“晶瑩通透,純粹無暇,很好!”就連唐劫也不由贊嘆了一聲,暖心坊不愧是樂級的坊市,由他們切割出的星晶幾乎是最大程度保留了原有的威能。
管事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每顆一萬五千黑石幣。”
唐劫的手一僵:“這么貴?”
一萬五千黑石幣,就是七萬五千靈錢,十二顆就是近百萬。雖然星晶就是所有材料最貴的一種,唐劫這刻還是被店家的胃口弄得牙酸。
管事的道:“此物只存在于界外虛空,那豈是常人可去的地方,得之不易。店現(xiàn)在也沒有多少,這些已經(jīng)是店最后的庫藏,賣掉就沒有了。”
唐劫搖搖頭:“八千!”
“使不得,使不得。”那管事連連搖頭:“最低一萬四。”
雙方你一句我一句,爭執(zhí)不休,唐劫努力的想把價錢壓在一萬以內(nèi),奈何那管事卻死活不松口。
唐劫算了算,就算自己接收了原煉的財產(chǎn),再加上之前賺到的錢,要買下這些星晶依然不夠。他想了想只能道:“一萬四就一萬四吧,不過我現(xiàn)在手里只有十萬之?dāng)?shù),先下訂金如何?請貴店為我保存二十天。”
二十天的時間,唐劫自信怎么都能賺到剩下的部分。
那管事摸著下巴上的胡子回答:“這個自然是可以的……”
他話未完,就聽一個聲音傳來:“一萬五千一顆,貴店的所有星晶我買了。”
愕然抬首,就見一人已大步走了過來。
那是一名異常高大的血族男子,半裸著上身,一塊塊隆起的肌肉展現(xiàn)出他雄壯的體魄,背后還背著一把巨大的雙刃戰(zhàn)斧。
雖然人妖魔三族在自由之都可以互市,但實際上恪于種族之分,大多數(shù)時候,大家都是找自家種族交易。血族的人很少會跑到人類開的商鋪里買東西,就象人類也不會沒事跑到魔族的店鋪去購貨。
當(dāng)然,真要來了一般也不會發(fā)生什么事。
這刻那血族男子徑直來到老管事的身前,大聲道:“一萬五千一顆,我要了!”
唐劫面色一沉:“這位兄臺,凡事都要講個先來后到吧?”
那血族男子回答:“同樣講究價高者得!”
“這里不是拍賣所。”
“店家愿意就行。”
著那血族男子已看向管事。
管事一臉為難。
店家雖重贏利,卻也注重信譽(yù)。雖然他也很想把星晶賣給血族男子,不過他也知道這么做很容易影響聲譽(yù),而且容易得罪人。因此想了想,終究還是道:“我既已與唐真人好價錢,自然不能輕易反悔。不過店也沒有把上門的買賣推出去的道理。我看不如這樣,預(yù)定之事可免,真人就現(xiàn)有的錢能買多少就買多少,如果真人的錢不湊手,有要出售的寶物,鄙店也是收的。待剩下的再賣給這位朋友如何?”
唐劫尚未回答,那血族大漢已道:“我看不好。店家賣東西如此婆媽作甚?天下寶物,有錢者居之!你這里一共不過二十四顆星晶,我這里有五十萬,要了。”
著手一揮,一個裝滿黑石幣的袋子已落在那管事面前。
五十萬黑石幣當(dāng)真不少,落在地板上更是發(fā)出逛當(dāng)一聲響,震的那管事心里也是一跳。
他還想矜持賣家的信譽(yù),那血族漢子用大拇指一指自己道:“我叫拿山!”
聽到這名字,管事再不敢言語,就連唐劫也微感愕然。
拿山這個名頭太響亮了,競技場的天之嬌子,封號修羅,據(jù)也是最有希望晉升殺神的強(qiáng)人。
天火競技場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有出現(xiàn)過殺神。
千場勝利,從來都不易得。
面對有希望成為殺神的人,店家不敢得罪。
拿山已拿起了玉盒,看了唐劫一眼,目光充滿挑釁:“沒錢就別來買東西。”
唐劫卻只是笑笑,他一語不發(fā)的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眼看唐劫竟然不反駁也不生氣,就這么離開,拿山不由愕了愕。
看著唐劫的背影,拿山突然大喊了一聲:“廢物!”
唐劫的身體頓了頓。
他緩緩轉(zhuǎn)回頭,看向拿山,目光冰冷。
拿山傲然道:“怎么?不服氣?你們這些人類都是廢物。”
唐劫突然笑了。
他:“讓我猜猜你接下來要什么。”
“恩?”拿山一楞。
唐劫已道:“接下來,你應(yīng)該就會:嘿,子,有種的話就和我打一場。只要贏了我,這些星晶就都?xì)w你……這類的話吧?”
拿山愕住,很顯然,唐劫的話已正好到他心里。
唐劫繼續(xù)道:“以星晶為誘餌,以言語侮辱為刺激,激我和你動手……你不是正巧到這兒來買星晶的,對嗎?”
拿山的臉色沉了下來。
隨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有讀意思,難怪西天王這么看好你。”
“西天王?”唐劫微愕:“什么西天王?”
“連西天王都不知道。”拿山撇了撇嘴,突然把手星晶一甩,竟然就這么給了唐劫。
唐劫微愕,拿山已道:“意思,就當(dāng)是賠償剛才的無禮了。”
五十萬黑石幣的星晶送就送,拿山出手之大方令人心驚。
然而唐劫卻是皺了下眉頭,竟然又把星晶推回到拿山面前:“太過貴重,承受不起。”
拿山眉毛一挑:“怎么?看不上?”
“不,只是覺得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有時候是免費的東西,它就貴。所以你,或者你背后那位西天王要是有什么事,大可直。”
“是免費的東西就貴……”拿山咀嚼了一下這話,突然仰頭大笑起來:“好!好!得好!不呈一時意氣,不貪蠅頭利,唐兄弟果然是心志堅毅頭腦清明之人,雖然實力如何還不清楚,但是這份心性就屬難得。西天王法眼無差,難怪會著我來試探你。可惜我沒用,竟然連請?zhí)菩值芎臀疫^兩手都做不到,反倒白白做了會人,真是可笑啊!”
著又重新把星晶給了那管事,把黑石幣拿了回來,道:“這星晶老子不買了。”
他之前還故作豪爽的以兩萬出頭的價錢買星晶,被唐劫揭穿目的后,竟然就出爾反爾不做這買賣,又把自己的錢給拿了回來,當(dāng)真是無恥之極。
偏偏那管事畏其聲威,也不敢什么,只能低頭應(yīng)是,轉(zhuǎn)過來再可憐巴巴地看唐劫,不知道他還買不買。
未等唐劫開口,拿山已不耐煩道:“星晶賣一萬五太貴了,我看賣千就可以了。”
那管事一聽賣千嚇得魂都要飛起來,想要什么,拿山大眼瞪過來來,管事的再不敢話。
拿山已又道:“唐兄弟你不是有十萬嗎?正好買下。這樣總不算免費的午餐了吧?”
管事大急,千乘十二那是十萬八千好不好,怎么也不到正好啊!
不過他很識趣的沒把這話出口。
唐劫已笑呵呵的掏出錢來:“那就多謝拿山兄仗義了。不過接下來不知要我做什么呢?”
拿山道:“也沒什么,就是你藏拙太深,有人想看看你的真實實力,讓我和你過兩手。”
“原來是這樣。”唐劫笑道:“其實也無所謂什么藏不藏拙的。我人并不在意什么低調(diào)。只是要想活得長久一些,就要適當(dāng)?shù)牧粜┖笫帧H绻桥錾闲枰σ愿皯?yīng)對的人,唐然也決不會留手。”
在這件事上,唐劫沒有撒謊。
他之所以藏拙,不是為了什么扮豬吃老虎,更不是為了一鳴驚人,僅僅是為了安。競技場上藏龍臥虎,多的是強(qiáng)手好手,能夠走到后面的,就沒有庸才。
唐劫從不認(rèn)為以自己的實力能夠橫掃競技場,既如此,就有必要藏拙一些,為自己留些底牌手段。
底牌之所以是底牌,就是因為它在未被察覺的時候最具威力,若是早被發(fā)現(xiàn),效果就會大降——只不過唐劫隱藏的底牌實在是太多,刀意,帝刃,亂風(fēng)步,煉魂珠,血肉磨盤,洞察等等,甚至連云叢天刀他都舍不得用。
“但你會認(rèn)輸,對嗎?”拿山笑道。
這個時候他看起來就不再象是那個無聊挑釁的白癡了。
唐劫摸摸后腦勺:“只是沒碰上值得我露底的目標(biāo)吧。”
拿山已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這樣。好,唐兄快人快語,既如此,我也敞開天窗亮話吧……”
到這他突然一瞪那管事道:“你還在這里作甚?偷聽我們談話嗎?”
那管事心里直叫撞天屈,拜托你們是在我地盤上話好不好?
不過他也不敢羅嗦,只好帶著剩下的星晶下樓,沒走出幾步,就聽唐劫道:“剩下的十二顆幫我保存好,過幾日我還來買,十萬。”
那管事險些沒一個跟頭摔下去。
這邊唐劫已和拿山坐下,喝著剛才未盡的茶,唐劫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請拿山兄來稱量在下的,應(yīng)該就是那位西天王吧?就不知西天王何許人,竟能支使得動拿山兄臺。”
拿山嘿嘿一笑:“真難為你,在天火競技場廝殺了這么久,竟然會連西天王都不知道。西天王你不知道,四天王該知道吧?四天王不知道,四圣使該知道吧?”
一聽到四圣使之名,唐劫恍然大悟道:“難道這西天王就是天火塔的四大圣使之一?”
天火競技場雖然是由火天尊開創(chuàng),但火天尊早已不問世事多年,傳此人早已榮登仙臺,常年逍遙萬界,輕易不會歸來。天火塔實際是由他的四個弟子掌管,也就是所謂的天火四圣使。
因分管四方,又被稱為四天王。
四天王據(jù)都是紫府境的強(qiáng)者,又是天火競技場的實際掌管者,也就難怪能指使得動拿山這樣的角色了。
不過唐劫對西天王為什么會對他感興趣還是頗感好奇。
對此,拿山一語道盡真相。
“能夠通讀無極渾天經(jīng)原典,又能在四十天內(nèi)修成第一層的人,怎么看都不該只有你表現(xiàn)出來的那讀手段的。”
果然還是看出來了嗎。
唐劫心想。
與原煉的一戰(zhàn),他在馭使風(fēng)火云龍劍與葬雪寒螭劍時動用了陰陽二氣,雖隱藏的極為巧妙,卻還是被有心人看了出來。再加上他通讀原典時還有個婢女在旁,傳出去并不稀奇。
慢條斯理的喝口茶,唐劫道:“怪不得天火塔會設(shè)下能讀原典就可以學(xué)習(xí)部的條件,果然是有目的的嗎?只是不知道西天王為什么會對這類人如此感興趣。”
拿山嘿嘿一笑:“你以為天火競技場為何會存在?”
唐劫一楞:“不是為了錢嗎?”
“錢,當(dāng)然需要。不過更重要的永遠(yuǎn)是人!”拿山道:“天火競技場從存在之初,就一直抱著挑選人才的目的行事。戰(zhàn)斗不過是選拔的一種方式,通讀原典則是另一種方式。”
唐劫問:“選拔什么人才?做什么?”
“想知道啊?”拿山嘿嘿一笑。
從背后取出雙刃大斧,拿山長聲道:
“和我打一場,能夠撐過十招就證明你有資格加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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