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現(xiàn)在每日隨伍漢超習(xí)武，有名師指點，練的又是最上乘的武藝，較之尋常練武人進(jìn)境要快的多，如今已有所成，至少也算是耳聰目明，身手靈活。

    他見勢不妙，急忙探身一攔，伸手?jǐn)堊×顺删_韻的蠻腰。

    成綺韻的腰肢看似楊柳，卻極是豐腴滑膩，觸手溫軟，柔若無骨，再加上成綺韻經(jīng)這一嚇俏臉微紅，香喘細(xì)細(xì)的別樣動人。

    楊凌想起當(dāng)初在府中乍見成綺韻舉手舞蹈，蠻腰上系著金葉銀鈴，那靈蛇為骨、春水為膚的驚艷一幕，不由得心中一蕩，不自覺地，手上竟緊了緊，貪心地感覺那銷魂的滑膩。

    動作雖然不明顯，可是驚魂稍定的成綺韻被他攬住的地方恰如放了一塊烙鐵，竟似感覺到了他的輕薄，那雙水汪汪的眸子瞟了他一眼，眼神中沒有慍意，倒似帶著一絲隱隱的笑意，楊凌不禁臉上一熱。

    “呃……這位姑娘沒事吧？大人還要看船嗎？”洛大人被晾了半天才訕訕地問道。

    楊凌回頭道：“不必了，進(jìn)石城后官再詳細(xì)了解”，完低下頭來，放柔了聲音問道：“你的腳崴傷了么？我扶你進(jìn)石城歇一下。”

    成綺韻聽了他關(guān)心的語氣不覺心里一甜，她也會作勢，來腳腕只有些發(fā)熱，也沒覺得有什么大礙，這一下反而不起來了，香香軟軟地身子毫不避忌地依偎著他，任由他挽著，慢慢向石城走去。

    兩人這么一走可就慢了，后邊士紳名流一大幫，又不好超了兩人前邊去，一大幫人長袍大袖，隨著二人動作亦步亦趨，一步一止，瞧那緩慢地隊形，凝重似老太爺率領(lǐng)下進(jìn)宗祠參拜祖宗一樣。

    成綺韻被他挽著，旁若無人地抬起頭來，眼波流韻只是盯著楊凌瞧，心中忽有種從未出現(xiàn)過的感覺，只覺那心里邊酥酥麻麻的，有點甜、有點酸，象酸倒了的牙似的軟軟的不敢去碰，生怕一碰就會化成了一汪水。

    “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如果現(xiàn)在我和他是在香閨繡榻里……

    成綺韻地心“嗵嗵”地跳了起來，一時浮想翩翩：我有這樣的幸運、這樣的恩寵么？如果有朝一日能被自己心愛的他擁在懷中同床共眠，早起時有機(jī)會與他畫眉挑情，被他這般擁在懷中輕憐蜜愛。天呀……

    想到這里，那軟軟嫩嫩地心如同油煎荷包蛋，倏地一下破了開來，一股熱流從心里直流向四肢百骸，讓她一雙大腿都忍不住輕輕戰(zhàn)栗起來，來是故意拿捏作勢，這下子還真有點站不住了。

    楊凌哪知道黛樓兒這風(fēng)月高人、情場圣手一旦動了真情，那種兒女心態(tài)竟比尋常女孩兒還要敏感十分。他還以為成綺韻腳踝疼痛了，更是加倍的心。

    兩人好不容易挪進(jìn)了船塢旁的石城，進(jìn)了房子坐下，跟在后邊的一大票官員才長出了口大氣，就連錢寧都偷偷抹了兩把虛汗。

    楊凌詢問了一下成綺韻的腳傷，成綺韻心里甜甜的，哪還覺得出有什么傷痛，楊凌這才放心在一旁坐下，招呼官員、士紳一一就座，對洛大人頷首笑道：“洛大人請繼續(xù)。”

    洛恩遠(yuǎn)咳了一聲，道：“為了節(jié)省造價，舵樓構(gòu)件、操帆絞盤、帆、纜、火炮等裝具都分布在各處造船廠各自負(fù)責(zé)一塊，這里只負(fù)責(zé)造船主體，完成后再進(jìn)行最終裝配。

    所造的各種船只中，福船高大如城、勢力雄壯，便于沖犁海浪，吃水兩丈，倭船自來矮如同我朝地倉船，故福船乘風(fēng)下壓，如車輾螳螂，若倭寇不避而正面對敵，無需一兵一卒，僅憑船體碰撞，倭船便散成遍地舢板了。”

    洛大人到這里，顯得頗為自得。楊凌搖頭道：“這樣不夠，必須要造快船，行得遠(yuǎn)海的戰(zhàn)艦，非如此只能望洋興嘆。船上裝載的噴筒、火銃、火箭和火炮也要工匠們不斷提高技術(shù)，哪個工匠可以提高火器、艦只的效能，錢大人，要提官重賞！

    火器打得遠(yuǎn)、打得快，才能穩(wěn)操勝券，不要只倚仗船高勢沉。據(jù)官所知，現(xiàn)在南海已出現(xiàn)西洋番寇，仗火器厲害，我們的船再大，還沒看見敵人的影子就被擊沉了那有什么用？”

    洛大人忙欠身道：“是是是，下官一定注意。”

    談及這艦船知識，火器優(yōu)劣，就非成綺韻所長了，她坐在一邊不吱聲兒，瞧著楊凌侃侃而談，心中竟比自己顯擺事還要喜悅。

    她情不自禁地向楊凌展顏一笑，這無聲的一笑，眉彎、眼彎，唇角上翹，那美麗的容顏剎那間靈動鮮活了起來，簡直柔媚到了骨子里。

    洛大人也看到了這美人一笑，這真是樓兒一笑，顛倒眾生，洛大人不是成綺韻施媚的對象，竟也被她風(fēng)騷入骨的一笑弄得張目結(jié)舌，好一陣才驚醒過來。

    他忙移開眼神，繼續(xù)道：“除了大寶船，其次就是馬快船。馬船有八桅，長三十七丈，寬十五丈，主要用于運送戰(zhàn)馬、軍需和兵員，同時裝備有火炮、火銃，可以用于快速水戰(zhàn)。

    再次是戰(zhàn)船，主要用于水面正面決戰(zhàn)，整體配備是火器，而且速度最快。座船用于船隊護(hù)行和水上、登陸兩種戰(zhàn)斗方式。最后就是七桅的糧船和水船了，這種船上還可以飼養(yǎng)家畜、種植蔬菜，還配有漁具，捕撈水產(chǎn)，遠(yuǎn)洋征戰(zhàn)時是必備的補(bǔ)給船只。”

    這些東西，真是楊凌也聞所未聞了，他閉上眼睛，長長吸了口氣，然后慢慢張開雙目，追思地道：“如此強(qiáng)大地遠(yuǎn)洋水師，任何人試圖拂我天威，大軍就可以毫不留情地立刻對它發(fā)動一場毀滅性地打擊。

    以這樣龐大的艦隊、以南洋藩國為補(bǔ)給，天朝軍隊要源源不斷輸往西方也易如反掌，如果再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在占領(lǐng)國就地補(bǔ)給，那大明帝國就和昔日的元帝國一樣，世界都要在它的腳下顫抖，不同之處只是……他們是從陸路，我們是從水路罷了。唉，誰會想到，我們也能……，如果不是有了今天，未來又怎會……怎會……”

    楊凌悠悠地著，耳邊好似又想起了那首令國人心痛的歌：“

    誰令你威風(fēng)掃地，誰令這火光四起。狠意沖云際。誰無怒憤不感痛悲？曾滴了多少血汗，才奪了天工建起。用我心力建，期傳萬世期傳萬紀(jì)，不想終是這田地，辱了家邦也辱了門楣……還望這火的震撼，能令我子孫記起，自會醒悟到，何來外侮為何受欺，用這火為記，重提舊怨為何受欺天朝……”

    楊凌慢慢吐出一口長氣，仿佛吐出了心中地不平和辛酸：不會了吧，那一幕再也不會發(fā)生了吧？但愿未來的人們再翻開歷史的書頁，所看到的都是強(qiáng)秦漢武、盛世大唐地輝煌。會的，自今日始，自腳下起，一切都已改變……

    一眾官員都不知道楊凌嘴里的無比豪邁，為何臉上卻露出沉痛感懷的表情，彼此面面相覷，一時都不敢插嘴。

    洛大人咽了口唾沫，才心翼翼地道：“大人您……您代天巡狩，光臨龍江船廠，是地之大幸，那艘大福船即將完工，這是咱們依據(jù)鄭和海圖重新制造的第一艘巨艦，可否請大人為寶船賜一個名字？”

    “嗯？”楊凌醒過神來，認(rèn)真地打量了洛大人一番：“要領(lǐng)導(dǎo)題詞？看不出，這技術(shù)型人才也挺會拍馬屁的，有前途，很有前途。”

    楊凌倒真想給這大福船起個名字，可他捏著下巴想了半天，依稀能記得起來的船名只有……，泰坦尼克號……沉了！庫爾斯克號……沉了！中山艦……沉了。

    他想了半天，只好自己胡編，猛地一拍腦門道：“叫……佛肚撐船吧。”

    洛大人詫異地道：“佛肚撐船？”

    楊凌笑道：“正是。常言宰相肚里能撐船，又佛爺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福船重見天日，大明遠(yuǎn)洋水師威震四海之時指日可待，這船取佛肚撐船之意，即是要我天朝百姓寬懷納物，能吸取諸國的長處為己所用，不盲目自大閉門造車。

    同時我天朝水師也要侮者懲，善者交，不可仗勢欺人，常懷一份慈悲心。至于這佛字，呵呵，海上行船最講吉利，咱們在慈悲佛的腹中行船，那還不安么？”

    洛大人擊節(jié)贊道：“妙啊，妙啊，大人這名字起的意義非凡。”

    其余眾官員士紳齊聲稱贊，唯有錢寧與楊凌相熟，楊凌的女人他雖不敢碰，開開玩笑這種無傷大雅更能凸顯他和欽差大人關(guān)系密切地事情他還是拿捏有度的，當(dāng)下在一旁吃吃笑道：“佛肚撐船，這名字起得好，下官一聽，他娘的愣是想起東坡肉來啦。吳老先生和徐公子請了金陵最好的四大名廚，在江邊置辦了大宴，咱們?nèi)シ鸲菗未瑬|坡肉一番，如何呀？”

    眾人被他打趣地話逗的哈哈大笑，吳濟(jì)淵和徐經(jīng)拱手笑道：“我們兩人為了恭迎欽差，在江邊略備薄宴，請諸位大人賞光，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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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吳兩家果然不愧是江南豪富，他們專門劃來一艘雕梁畫棟、精美之極的大游舫。船上請來名聞金陵地歌伎舞伎助興，就連旁邊一個毫不起眼撫琴彈琵琶地樂手，都是名震江南的樂理大家。

    酒席宴上醍醐、麋吭、野駝蹄，鹿唇、豹胎、酥酪蟬種種難得一見的珍饈美味，又經(jīng)名家調(diào)理，滋味之美，讓人含舌欲化。

    赴宴的官員大多不曾吃過這些奇珍美味，這時見了不免暗暗驚訝于這些豪門世家的闊綽。

    這些人里唯有楊凌懵然無知，根不知道這些山水奇珍要謀得一件有多么難，烹調(diào)的手續(xù)有多少道。無知者便無畏，那些久居江南見多識廣地官員吃一道菜便驚嘆一道，惟有楊凌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變的神色。

    那以四種山珍、五種海味、再以三種美酒、十二種中藥先蒸后煮，經(jīng)過四十余道工序烹調(diào)出來的一盅九品湯，別人都是口抿著品嘗，惟有楊凌一口捫了，還嫌不夠解渴，眾官見了敬畏不已：果然不愧是京官兒，這般氣魄……嘖嘖……”

    楊凌喝了幾杯酒，興致漸漸高了起來，他與眾官員談天地，中間又有成綺韻妙語連珠，不時挑動情緒，眾人也漸漸放開，笑語歡聲自水面上傳來。

    楊凌正與錢寧談笑，忽聽有人竊竊私語間聲音猛然拔高了些，道：“炮及遠(yuǎn)則難中，百丈內(nèi)易中目的，然敵炮亦可破我船板。”

    楊凌循聲望去，見是坐于宴席末端的兩個年輕官員，正在低聲爭執(zhí)，二人爭得忘形，以致聲音大了，楊凌笑道：“二位是哪一司的官員，似乎在爭執(zhí)火炮，可以與官聽聽么？”

    兩個年輕官員忙誠惶誠恐地起來道：“回欽差大人，卑職南京軍器局大使陸澤楷、程秉希，擾了欽差大人酒興，請大人恕罪。”

    楊凌在京師時為了研究火槍曾與軍器局打過交道，知道這大使是從九品的官兒，按他們是不夠格上船飲宴的，想來是錢寧也不知道他要詢問哪方面的東西，所以研究各種器具的官兒都備了兩名以防萬一，這才稀里糊涂地也跟著上了船。

    楊凌笑吟吟道：“不怪不怪，酒席宴上論什么官職大？二位請坐，有什么話但無妨，官也想聽聽。”

    二人還想客套，錢寧不耐煩地道：“大人叫你坐你就坐，哪來那么多規(guī)矩？”

    二人嚇了一跳，這才謝罪落座。陸澤楷欠身道：“大人，卑職專門研究火炮，卑職以為，攻是最好的防守，以攻代守可以取得最大地戰(zhàn)果。海戰(zhàn)中如果一方持有重炮，在對方射程之外，便可以一舉殲之。京師軍器局傳來新式火藥配方后，火藥威力大增，卑職以為，如果朝廷肯撥付人力、財物，潛心研究，我朝的火炮必可威力大增。”

    楊凌喜不自禁，上下打量道：“陸大人是火器專家？”

    陸澤楷不懂專家二字，但是估摸是指有所專精的意思，忙謙笑道：“大人過譽(yù)，卑職就是研究火炮的。”

    軍器局主事起身道：“大人，陸澤楷年紀(jì)雖輕，但確是軍器局中研制火器的專才，學(xué)有專精，許多老師傅都自愧不如。”

    楊凌點了點頭，又對那位程秉希笑道：“那么程大人何事與陸大人爭執(zhí)啊？”

    程秉希慨然道：“大人，卑職以為，海戰(zhàn)中巨浪洶涌，船體搖晃，縱然研制出遠(yuǎn)戰(zhàn)巨炮，但難以命中目的，最終仍要接近百丈之內(nèi)才能決戰(zhàn)。而在此距離，我方火炮優(yōu)勢便不明顯，船艙厚度不過二尺，我們的重炮和敵人的火炮擊中目的，所產(chǎn)生的效果是相同的。

    所以首先應(yīng)該研究如何加強(qiáng)船體的堅固，木料的不同其堅固效果不同。卑職還發(fā)現(xiàn)，木板傾斜的角度不同，夾層里塞堵的填料不同，炮擊產(chǎn)生的損毀也截然不同，所以大可從這方面入手，研究如何加固我水師戰(zhàn)船為首要之務(wù)。”

    楊凌這才省及那時彈道學(xué)、幾何學(xué)等等都還沒有系統(tǒng)地發(fā)展起來。縱然研究出遠(yuǎn)程大炮，那也真的是大炮打蚊子，毫無用武之地，不過若用來陸戰(zhàn)轟擊固定目標(biāo)，還是有大用的。

    再者這個發(fā)展趨勢是早晚的事，先研究出遠(yuǎn)程大炮，一俟有了輔助瞄準(zhǔn)工具立刻就可發(fā)揮效力，如果等出現(xiàn)了瞄準(zhǔn)工具再想著去研究大炮那可就曠日持久了。

    不過……無論什么時候，加固自身的戰(zhàn)車、戰(zhàn)船，都是軍隊的研究開發(fā)目標(biāo)。難得這兩個軍器局的官兒雖然意見相左，可是在不同地研究領(lǐng)域卻能有這番見識，只是木板艦再怎么研究，能堅固到哪兒去？

    他開玩笑道：“如果這樣，那何不給戰(zhàn)艦披上鐵甲……？”

    他道這兒語聲一頓，腦中靈光一閃，忽地想到現(xiàn)代的鋼板軍艦因為那時艦船純靠風(fēng)力驅(qū)動以及沒有鉚焊技術(shù)等原因根無法使用，但是在木板船壁上加裝一層鐵板有何難處？這樣不就加固了船體？

    他急忙問道：“那么，程大人以為，如果在我們的艦船外殼上，加裝一層鐵板，讓木板船變成鐵甲船，如何呢？”

    程秉希雙眼一亮，贊道：“好啊。此法難度不大，只需稍加研究便可配裝使用，只是船上加裝鐵板，耗銀太大……”

    楊凌笑道：“加裝鐵板雖多耗些銀子，可是比起整船來，又不知少了多少銀子，如果船被擊沉，船沒了，我們訓(xùn)練有素的水師官兵也沒了，這個損失多大？”

    他對吳濟(jì)淵、徐經(jīng)等一眾豪紳道：“所以官建議研究將艦船加裝鐵板，以后你們合營地海運商行巨船也要加裝鐵板，那一船貨物飄揚(yáng)過海，收益可不止十倍啊。”

    眾士紳連連頷首稱是，這些士族商宦對錢最是敏感，什么合理、什么有利，他們自然明白取舍。

    楊凌見一眾巨富同意出資在船上加裝鐵板，便對錢寧道：“錢兄，這兩位軍器局大使，你回頭關(guān)照一下，調(diào)入鎮(zhèn)撫司軍匠局，再抽調(diào)軍器均人員供其使用，提供銀錢。

    哈哈，陸大人你就專門研究如何攻，程大人你就專門研究如何守，看看是你這陸家矛厲害，還是你這程家盾厲害！”

    程、陸二人聞言年輕的臉龐上溢起一團(tuán)激動的紅暈，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眸子中既有喜悅，也有不服氣的競爭意味，楊凌看在眼里，心頭暗樂。

    后世研究海軍史，有人曾稱宋代秦世輔建造的鐵壁鏵嘴平面海鶻戰(zhàn)船，是世界上最早的鐵甲艦，但是這種戰(zhàn)船只是在船舷兩側(cè)包裹鐵皮。所以更為普遍的法，以為朝鮮李舜臣發(fā)明的龜甲船，才是世界鐵甲船始祖。

    然而如今長江邊上一番酒宴，談笑杯籌間欽差大人一句玩笑卻讓鐵甲船提前李舜臣數(shù)十年，就此隆重面世了。

    有時候，歷史的改變就是因為大人物隨隨便便的一句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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