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是一個很精明的姑娘,看到剛才的那種情況時,她也迷糊了,朱魂庸昏迷后,只要掐住人中穴片刻,很快就能蘇醒過來。
可是她沒有這么做,還在一味地抓著對方的雙手,只有腦筋缺根弦的人才能辦出來的事,如今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直到王玨開口說話,這些人才突然間如夢方醒,全部整齊劃一的向他看來,特別是小英,跟王玨近在咫尺,王玨出現的一瞬,立馬瞪大眼向他看去。
“是王玨上仙,我怎么把陛下弄醒?”
小英一眼就認出了王玨,也許是太過激動的緣故,說的話頓時讓王玨一陣無語。
小英認識王玨并不奇怪,之前朱魂庸去地官大司徒府還有常勝的將軍府,小英始終陪伴在身邊。
雖然小英只是一個宮女,但,她在朱魂庸身邊久了,朱魂庸早就不把她當成宮女,對待小英就像親生女兒一樣,尤其是朱丹虹不在身邊的情況下。
“我看你身邊放著一把劍,想必你也是個武者,這種事情還要問我?”
王玨沒有回答小英,人昏迷了掐人中穴,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特別是對于一個武者,更是再簡單不過的常識。
“哦!我明白了。”
讓王玨的一句反問,小英馬上明白了,迅速轉身探出右手,直接按在了朱魂庸的人中穴上,這時候,朱丹陽和朱丹虹等人也都圍攏過來,三長老站在人群外。
啊!
幾個呼吸后,朱魂庸張開嘴長出了一口氣,然后才緩緩地睜開了眼,他沒有看向周圍眾人,睜開眼的第一時間,目光直接落在了倒塌的養心殿上。
“朕的珍妃、朕的香妃、朕的容妃……朕的……妃。”
目光看見倒塌的大殿,朱魂庸頓時老淚縱橫,嘴里念念有詞,一口氣說出了幾十個妃子的名字。
“陛下,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那些賤人,她們都做了什么,難道陛下都忘記了?”
聽見朱魂庸一口氣叫出了幾十個妃子的名字,老皇后心中一陣無語,當著這么多人,她本不愿再提起那些事,可不說出來心里又難受,干脆一吐為快了。
“皇后,你是后宮之主,應該處處做表率,怎么能這么說你的姐妹呢?”
老皇后剛說完,朱魂庸頓時沉下了臉,對于老皇后說的幾句話,他非常不滿意。
“陛下不會是昏迷后再醒來,就失去了記憶吧!是全部記憶失去了還是僅有一部分,陛下,珍妃她們是怎么死的?”
老皇后也是臉色一沉,假如朱魂庸失去了全部記憶,他這個皇帝也做不成了,因此,老皇后要考驗朱魂庸。
“你們和朕在大殿里飲酒,珍妃她們一時興起,起舞以助酒興,哪成想大殿忽然倒塌了,可憐了朕的一百多個花容月貌的妃子啊!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于非命。”
朱魂庸說完,抬手摸了摸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老皇后在一邊仔細的觀察,沒有看出來朱魂庸是不是裝出來的。
“陛下還記得這幾日,薊城都發生了什么?”老皇后不放心,接著考驗朱昏庸。
“皇后這是什么話,你當朕是傻子了?地官大司徒還有朕的幾個臣工,都讓柳萬壽抓起來了,還有常勝將軍也要被開刀問斬,多虧了王玨上仙,來的太及時了。”
朱魂庸說到這兒時,本來靠著樹的身子立馬站直了,抬手撣了撣皇袍上的塵土,朝著王玨深深地彎了腰。
“睿智拜見王玨上仙,上仙不但救了睿智,還救了更多的愛卿,救大燕國于水火之中,此恩無以為報,請受睿智一拜。”
朱魂庸表現的很虔誠,抬手撩起來皇袍,跨前一步,就要給王玨跪下,見皇上要給王玨磕頭,別人也不能站著,馬上都整齊劃一的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朱魂庸,你快別這樣,事情都過去了這么久了,你就不要再磕頭了,我相信你沒有失去記憶,你是真的沒有失去記憶。”
王玨說話的同時抬起了雙手,一道渾厚的靈力頓時噴薄而出,直接托住了朱魂庸的膝蓋向上一卷,剛跪到一半的身子立馬又站直了。
老皇后心里不放心,還要再接著考驗朱魂庸,還沒等她接著問下去,王玨說話了,老皇后再要問也不能問了。
當小英叫出王玨的名字時,朱丹陽和朱丹虹本來蒼白的臉色,頓時顯露出一陣驚喜。
兄妹二人受的傷幾乎相同,換做普通凡人早就躺在地上起不來了,只因修者有體內靈力滋養,這才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
雖說身子站起來了,但,兩人的腰都佝僂著,脊椎骨都被法寶抽折了,還能站著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兄妹二人都服用了靈丹,靈丹的品質不怎么好,此時都緊閉著嘴唇,額頭上,不停地浸出一層層冷汗。
當二人得知眼前的人就是王玨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對方的靈丹,兩人盼著能討要一顆接骨丹,當然了,還要當面謝過對方挽救大燕國之恩。
兄妹二人想到了同樣的問題,不約而同的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又同時忍者劇痛向前走了兩步。
兄妹二人僅僅邁出去兩步,全身都瞬間被汗水浸透,斷裂的脊椎骨之處傳來一陣陣劇痛,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滴答滴答掉落在地上。
常人很難忍受這種鉆心的疼痛,脊椎骨支撐著一個人的身體,斷裂后還能站著,需要非同尋常的意志。
就算再疼,他們也必須走到王玨對面去,背對著救了父皇的恩人大喊大叫,這是極端不禮貌的行為。
每邁出去一步,都要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劇痛,他們距離王玨不過一丈,可是,看起來卻是十分遙遠,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一點一點的蹭到了王玨對面。
“在下朱丹陽、朱丹虹,拜謝王玨道友對父皇的救命之恩。”
兄妹二人說完,就要按照修者那一套禮節抱拳拱手,哪知道,剛一抱拳彎腰,兩人頓時站不住了,同時向前栽倒下去。
二人的一套說辭,本來就讓王玨有些疑惑,現在,又忽然出現了這一幕,心里頓時恍然大悟,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開始的時候,王玨并沒有留意二人,直到他們摔倒的一瞬間,看見了兄妹二人的臉,看見兩張慘白并且淌滿了冷汗的臉時,知道他們受了重傷。
王玨飛身向后一躍,直接落到了兩丈外,與此同時,兄妹二人摔倒在地上。
如果想不要他們摔倒很容易, 只要用靈力托住身體就沒事了,但王玨沒有這么做,身體退到兩丈外的一瞬,冷眼向倒在地上的兄妹二人看去。
“朱魂庸,他們是你的一對兒女?看裝束,是越國金劍宗的弟子,化玄境修為,心機又非比尋常,很不簡單啊!”
眼神在二人身上一掃而過,隨即向站在樹旁邊的朱魂庸看去,王玨的話中意有所指,他想聽朱魂庸怎么回答。
噗通!
朱魂庸還沒開口,先向王玨跪下了,連磕了三個頭,這才抬頭向王玨看去。
“上仙息怒,睿智代替丹陽和丹虹向上仙賠罪,上仙如若懲罰,請懲罰睿智,一切都怪睿智教子教女無方。”
看見王玨那張冰冷的臉,朱昏庸害怕了,擔心對方一怒之下殺了朱丹陽和朱丹虹。
“朱魂庸,你想多了,我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我只想提醒你們,在我面前不要耍心眼,有什么話直說,我不喜歡被別人算計,最后還要給別人好處。”
王玨依舊面無表情的說著,然后,抬頭看向皇宮大門的方向,他聽見了馬嘶聲,那是常勝率領親兵衛隊回來了。
“來人,抬兩副擔架過來,把他倆抬去太醫府。”見王玨扭過臉,朱魂庸急忙起身,向身邊的人吩咐道。
朱魂庸當然知道王玨是煉丹師,更知道對方不是普通的煉丹師,可他不敢找王玨討要靈丹。
剛才觸怒了王玨,沒有殺了他們已經是便宜了,最起碼在朱魂庸認為是這樣。
“金劍宗怎么說也是越國第一宗門,竟然連接骨丹都沒有么?而且他們年齡不大就有如此修為,在宗門的地位必然不低,靈丹方面更應該優先享用。”看著正在向擔架上抬的二人,王玨對趴在肩上的二哈說道。
“你是煉丹大師,手里有大把的靈丹,可在一個宗門里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拿飛仙宗來說吧!大鐘的地位不算太低吧!他手里都不一定有接骨丹。”
王玨本來在問二哈,可沒等二哈開口呢!站在王玨身后的三長老解釋了,二哈扭頭看了一眼三長老,罕見的沒有對三長老表示不滿。
“你說的太對了,我們每天守著無數靈丹,當然沒有想到接骨丹的珍貴,可是,在他們的眼里,這些靈丹都是保命的東西,他大爺的。”看著正在被抬上擔架的兄妹二人,二哈深有感觸的說道。
“我還向那個吊死鬼詢問越國宗門的事情,沒成想回到了薊城,朱魂庸的兒女都是金劍宗的弟子,直接問他們就行了,而且消息還肯定可靠,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
聽見三長老說話后,王玨立馬想到了吊死鬼,想到了向他們問的那些問題,現在想起來,純粹就是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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