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了片刻，才：“是我。”輕輕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微笑，“我還沒死呢，你給我燒什么紙錢？”

    我咬著手指，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曾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我喜歡躲在無人的角落里哭泣，我只能哭泣，因為我根不敢想象有生之年還可以見到他。見不到他，我背負的所有的痛，又給誰聽？今天才知道這是多么幼稚的事情，即使再次見到了他，我們又能改變得了什么？從前的種種都化成了灰，我跟他，還能擁有什么？

    “別燒了，我有的是錢。”

    他來到我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火光中死去活來的我。然后蹲下來，更近地湊近火光，他就在火的那邊，我在火的這邊，兩張臉隔得那么近，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感覺卻又是那么遙遠，咫尺天涯大概就是如此。

    “Isthatu，F(xiàn)lishCrab?”（是你嗎，笨螃蟹？）

    他在火那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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