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多少還是虧欠她的，”他沉思良久終于，“她為我付出了很多，我心里不是不知道，去日后，她也照顧過我一段時間的，可是她這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些死心眼，來我們相處還算和睦……偶爾我也會跟她親熱……你知道，男人總是有需要的，何況在異國他鄉(xiāng)，格外的孤獨(dú)，可我沒想到她居然又偷偷的懷孕了，這回我是真火了，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我真的不想跟她生孩子，因?yàn)槲易杂讍矢福幌胱约旱暮⒆右步?jīng)受這種痛苦，所以我堅持要她做掉孩子，她死活不肯，甚至以絕食來威脅，那種決心讓我害怕，沒辦法我只好依了她，誰知道她命中無子，在一次戶外活動時不心跌了一跤，孩子沒了，她整個人就垮了，變得神志不清、顛三倒四……”
我愣愣地看著他，不出一句話。
一聲長而悲的嘆息后，耿墨池聲音嘶啞地繼續(xù)：“這件事后，我再也不敢碰她，跟她分居了，但我卻一直派人照顧她的生活，漸漸的，她的精神狀態(tài)有所好轉(zhuǎn)，到后來居然神采奕奕了，也不來糾纏我了，我很高興，以為她終于想通了。但事實(shí)并非如此，沒錯，她是把我拋開了，可是她卻跟我的私人醫(yī)生中田搞在了一起，而且是明目張膽地出雙入對，我很生氣，因?yàn)槲覀兊姆蚱揸P(guān)系雖然名存實(shí)亡，但在外界我們始終還是夫妻，她的胡作非為讓我在外面抬不起頭，很難堪……于是我提出離婚，她卻不肯，也不斷絕跟中田的關(guān)系，這個時候我就明白了，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要弄得我名聲掃地，她把失去孩子的悲痛部怪罪在我身上……”
“你切斷她的經(jīng)濟(jì)來源也是因?yàn)橹刑飭幔俊?br />
“是的，她怎么花我的錢我都沒話，因?yàn)樗俏姨梦业腻X去跟中田胡搞，我就無法容忍，任何男人都不會容忍！”
到這里，他變得激動起來，無邊無際的凄涼郁結(jié)在他眉心，我蹲下來，將頭伏在他膝蓋上，握住他的手：“不談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不談了。”
“但她這次來，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就給她錢好了，圖個清靜啊。”
“都掙扎到這個時候了，我沒有理由退讓，我一死，她所有的如意算盤都落空，讓她去吵好了，只是連累到你。”他捧著我的臉，俯身在我額頭輕輕一吻。
我閉上眼睛，嘆口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必覺得抱歉。”
傍晚的時候，我在露臺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祁樹禮牽著安妮回來了，落葉紛飛的林蔭道上，兩人有有笑，安妮將頭靠在她哥哥的臂膀中鳥依人般甜蜜溫馨。耿墨池來到露臺上也看到了他們，有些悲涼地：“安妮從來沒這么開心過，時候我?guī)е臅r候她也沒這么開心，所以我才不拒絕祁樹禮接近她，只要她開心，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
“你一直是愛她的……”
耿墨池伸手?jǐn)堊∥业募纾粗倚α诵Γ骸笆前桑俏业囊粋�夢，從少年時代就有的夢，我對她的愛有親情，也有男女間的感情成分，但更多的是親情，這么多年來我寵她、慣她，也惱她，因?yàn)樗龑?shí)在是過得亂七八糟，從來沒見她對自己好過，也從來沒見她對誰認(rèn)真過，除了陳錦森……”
我看著他，等他繼續(xù)。
“所以我沒有追究陳錦森的法律責(zé)任，他是個綁架犯呢，只要他不再傷害你和安妮，我也就放他一馬。”
“得饒人處且饒人。”
“嗯，正是。”
安妮已經(jīng)被祁樹禮帶到了門外，我連忙回到客廳去開門。“哥，你沒出去嗎？”安妮以為開門的是耿墨池。
“安妮，是我。”我牽過她的手。
祁樹禮面帶笑容，進(jìn)來就問：“你們沒出去？”
“沒呢。”我平靜地。
“哦，”祁樹禮還是滿臉帶笑，他走到耿墨池的面前，從容平和地看著他的情敵，關(guān)切地問，“你現(xiàn)在的身體怎么樣，天氣變冷了許多，你感覺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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