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無論是那驚怒交加的妖族,還是白玉京中觀望的眾人,又或者雷霆震怒的百里驚鴻,此刻都不由得沉默了下去。
而這般沉默的緣由,竟是只因君青衣一句話語而已!
一句話語,便可鎮(zhèn)諄位圣人,這般的事情聽起來實(shí)在有些不可思議,但此刻卻是切切實(shí)實(shí)的生了。
百里驚鴻僵立于原地,臉色難看非常,眸中雖仍舊是怒意洶洶,但卻又不得不強(qiáng)壓下去,以至于他的右手都在微不可查的顫抖著!
若是可以,此刻百里驚鴻真的想立即出手,以雷霆之勢將君青衣與寧淵當(dāng)瞅殺于此!
但他卻不能這么做,更不敢這么做!
一切只因君青衣那句話語,那聽起來輕描淡寫,在入耳卻是重逾萬鈞的兩字——儒門!
神州三大教門之一,人族無上傳承,亦是這云海仙城白玉京的先師門庭,一座不可逾的塢雄山。
這聽來也許有幾分矛盾,為何作為白玉京最后后盾的儒門,會(huì)成為現(xiàn)如今百里驚鴻不敢動(dòng)作的原因?
因?yàn)槿彘T是儒門,白玉京是白玉京,百里驚鴻也只是百里驚鴻。
此番儒門重開萬世九皇之爭,拿出神州龍脈這等天地神物,邀請?zhí)煜赂鞣綕擙堼R聚神州,其中圖謀之大,可想而知。
君青衣身為如今的妖界之皇,又出身天龍一族,可謂牽連甚廣,妖族媧神殿,龍族無荊,皆有可能因君青衣一人而動(dòng)。
這般的形勢下,就注定了君青衣會(huì)是這九皇之爭的關(guān)鍵一子,對于儒門而言不可或缺的存在。
僅憑這一點(diǎn),就是給百里驚鴻一百個(gè)膽子,他也不敢向君青衣動(dòng)手,因?yàn)槟且咽怯|及到了儒門不可容忍的底線,那般后果,絕非是他一個(gè)百里驚鴻能可承擔(dān)得起的。
現(xiàn)在,他不僅僅不能向君青衣動(dòng)手,甚至連寧淵他都動(dòng)不得,因?yàn)橄惹熬嘁履欠捳Z,已是借以儒門之名,公然向白玉京施壓!
寧淵與鯤鵬王之戰(zhàn),不僅僅是兩人生死之決,更是君青衣與十大皇脈,圍繞這妖皇大位所展開的爭斗,是妖族內(nèi)部的皇者至尊之爭,妖族與媧神殿,絕不可能容許外界之人插手。
百里驚鴻身為白玉京十二樓主之一,圣人之尊,若是為了鯤鵬王之死而出手將寧淵斬殺,那就代表著白玉京卷入了這妖皇大位之爭,屆時(shí)媧神殿必然難,真龍一族不定也會(huì)借由此事施加壓力,而他們難施壓的目標(biāo),肯定是儒門。
這樣一來就成了連鎖反應(yīng),儒門為這九皇大計(jì),不知付出了多少代價(jià),甚至連神州龍脈這等天地神物都拿出來了,白玉京身為儒門支脈,不僅僅沒有幫忙分擔(dān)壓力,反而還到處找事,甚至卷入了這妖皇大位之爭,惹得媧神殿與真龍一族向儒門難。
這一切若是生,那么對于始作俑者的百里驚鴻,儒門會(huì)作何疵?
他百里驚鴻雖是圣人之尊,但不過方才步入道圣之境罷了,對于儒門來雖是一份不弱的力量,但也僅僅只是不弱而已,比起這九皇大計(jì)來,區(qū)區(qū)一個(gè)百里驚鴻,簡直微不足道,為了保大局,儒門必是當(dāng)機(jī)立斷,將他作為棄子拋出,以此平息媧神殿與真龍一族的怒火
心思之間,百里驚鴻的臉色又是難看了幾分,額頭之上也不知何時(shí)冒出了些許冷汗。
百里驚鴻知道,以上這些設(shè)想,絕非是自己杞人憂天,儒門立教之后,白玉京長生劍因不符儒門教義,因此退出學(xué)海無涯,成為了現(xiàn)如今的白玉京,雖名義上仍是儒門支脈,但卻有幾分獨(dú)立在外的趨勢,對此儒門之中已是頗有微詞,如今這九皇之爭在白玉京中召開,未嘗不是儒門表露出的一份姿態(tài)。
這個(gè)時(shí)候,百里驚鴻惹出這么大的事情來,那就等于一頭撞到了刀口上,儒門絕不會(huì)介意來一次殺雞儆猴。
所以現(xiàn)在用怎么辦?
動(dòng)手,知曉其中厲寒后,百里驚鴻哪里還敢動(dòng)手。
退走,那么自己這圣人之尊,豈不是成了一個(gè)活生生的笑話。
心想至此,百里驚鴻只感覺口中一片苦澀,心中更是不由得升起了幾分悔意,暗恨自己為何沒事找事,非要卷入這一趟渾水,現(xiàn)在可是好了,不僅僅面子丟得個(gè)一干二凈,還沒有辦法收場。
百里驚鴻久久不見動(dòng)作,那諸位妖族皇脈之主也是沉默著,如此一幕,看得白玉京中的眾人,不由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是怎么一回事?”
“百里樓主為何還不出手,難不成真正怕了那妖皇?”
“毛頭杏你懂什么,不要胡八道,慎言!”
這些議論雖是竊竊私語,聲音壓得極低,但身為道圣之境的強(qiáng)者,百里驚鴻不僅僅聽到了,還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輩,安敢如此羞辱于吾!”
眾人聲聲議論,讓百里驚鴻感覺心中一股怒意難平,憋悶無比,望向?qū)帨Y與君青衣的眼神更是冷厲三分,殺意駒。
然而君青衣卻是看都未曾看他一眼,目光凝望著那蒼穹云海之中的白玉京,靜候著這城中之主的回應(yīng)。
這般沉默與僵持,只是為此了片刻,片刻之后白玉京中便響起了一聲輕嘆,隨即一聲輕語響起。
“妖皇言重了,白玉京無意插手妖族之事,只是那鯤鵬王與老朽這師弟相交匪淺,人之常情,還請妖皇莫要見怪才是。”
這一聲話語自從白玉京中傳來,聽起來雖是輕聲,但卻在眾人耳際回蕩不覺,讓人心神不由一震。
聽此,君青衣冷然一笑,終是望了一眼那百里驚鴻,言道:“那么如今百里樓主這番姿態(tài),又是欲意何為呢,難道白玉京連手下之人都規(guī)矩不住么?”
“你!!!”
聽此話語,百里驚鴻眸中鋼出一片掩蓋不住的怒火,若非還在強(qiáng)行克制,此刻不定早已動(dòng)手了。
好在此時(shí),又聽一聲嘆息響起,在百里驚鴻耳旁言道:“師弟,莫要計(jì)較這意氣之爭,且先收手回來吧!”
聽此,百里驚鴻目光一凝,眸中神情變幻了一陣,最終總算是將那憤怒強(qiáng)壓了下去,冷冷望了君青衣與寧淵一眼,言道:“好,很好,輩,今日之事百里驚鴻記下了!”
罷,百里驚鴻大袖一揮,身影化作一道長虹破空而去,落入了白玉京之中。
見此,寧淵搖了曳,喃喃道:“這狠話撂的,到底是圣人還是幫派頭子?”
聽著話語,君青衣不由莞爾一笑,輕聲言道:“圣人圣人,哪怕修為凡入圣,但終究還只是人啊,那能完美無缺呢?”
君青衣話語方落,白玉京中那蒼老之聲又是響起,悠悠言道:“妖皇所言極是,這世間又有多少人真正配得上這圣人二字呢,今日之事,是白玉京冒犯了,還請妖皇不要放在心上,妖皇自從妖界遠(yuǎn)道而來,怕是還未有落腳之處吧,城內(nèi)已備好了一處別苑,如若妖皇不嫌棄,就暫且將之作為行宮吧。”
“這”
聽聞此聲,白玉京內(nèi)是嘩然一片,許多人都是一臉錯(cuò)愕,心中實(shí)在想不通,事情鬧到這等地步,竟然會(huì)是如此收場。
堂堂白玉京,神州云海仙城,竟然就這般服軟低頭了,甚至還拿出了一座別苑作為賠禮。
不要寫這別苑,白玉京這一座云海仙城,乃是出自墨家巨子與一位陣道大圣之手,使得此城神異非凡,擁有諸多玄妙之處,比一般上古傳承的洞天福地還勝過許多,因此這城內(nèi)可謂是寸土寸金,不要一座別苑行宮,就是一件鋅子也能讓人爭得頭破血流。
不見幾日前,那各族的少年皇者,潛龍?zhí)禅P,進(jìn)入這白玉京后,都得花費(fèi)不菲的代價(jià),才尋得一處勉強(qiáng)算是體面的落腳之處,哪里像是這妖皇一般,一入白玉京便有一座別苑行宮,還是這白玉京親手奉上的,這一比起來,真正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聽此,君青衣亦是一笑,言道:“白玉京的誠意,君青衣自是不敢拒絕。”
“妖皇言重了,請吧!”
那蒼老之聲悠悠一笑,隨即便見白玉京中,一道白光綻放,化作一座白玉石橋跨虛空而來,直至龍船之前。
見此,寧淵不由得搖了曳,在君青衣身旁悄聲道:“還是青衣你厲害,我打了半天都沒搞定的事情,你一句話就解決了,甘拜下風(fēng)!”
“你還有心思玩笑,快些回去療傷。”見他傷成這副模樣還有心情與自己調(diào)笑,君青衣也是有些無奈。
寧淵一笑,言道:“傷而已,算不得什么,先進(jìn)城吧,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天上白玉京,其中究竟是怎有一番景象。”
言語之間,寧淵與君青衣一同回到了龍船之上,順著那白玉石橋接引,往那云海仙城飛去。
見此一幕,在旁愣了許久的一眾妖族皇脈之主這才回過神來,望了望近乎尸骨無存的鯤鵬王,再找了找早已消失不見的百里驚鴻,又看向那往白玉京飛去的龍船,一時(shí)之間,妖族眾人神情復(fù)雜萬分,精彩非常。
但不管如何,今日之戰(zhàn),都必將傳遍天下,震蕩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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