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已經(jīng)上傳到定時更新，回頭想了想，又改動了一下，所以遲了一點，不好意思了。，晚上的一更，應(yīng)該還是八點。

    時已黃昏，日已西斜。

    道道炊煙自敵我雙方的營地中升起，原還比較密集的炮火聲，都變得檄拉起來。

    原高高飄在天空上的飛船，也一點點的在降低高度。

    天門寨寨內(nèi)校場的中央，一幫官兵正有條不紊的回收飛船，前后有序，一個個手腳麻利。

    城上炮壘中的秦琬，將望遠鏡對準(zhǔn)了他們看了好一陣，嘖了一下嘴，多有自得，“才幾天啊，像模像樣了。”

    飛船是易損品、消耗品，一具成上千貫，用不了幾次就必須修補，再修補幾次就得更換。尋常時候，即使是天門寨此等的要寒地，也不會沒事就放飛船上天看看風(fēng)景。基上能保證一年飛上一次兩次，都是靠了天門寨的特殊地位了。

    半個多月前，遼軍開始出現(xiàn)在天門寨的附近，秦琬都沒有點頭放了飛船出去——他擔(dān)心使用太早了，后面沒得換。這讓負責(zé)飛船收放保養(yǎng)的工器都，對職工作都沒辦法做到得心應(yīng)手。

    直到幾天前，遼軍主力開始在近處安營扎寨，準(zhǔn)備進攻天門寨，飛船才被調(diào)運出倉庫。

    一開始放飛時都是手忙腳亂，跌跌撞撞的，第一次放飛回收時，還有一個斥候摔傷了。可要不然親上戰(zhàn)陣是最好的練兵呢？也不過過了幾天，一切就變得順順當(dāng)當(dāng)起來。

    “文八，你是不是？”秦琬就像有一個伶俐兒女的父親，炫耀過之后，就期待著其他人的夸獎。

    “可惜夜里排不上用場。”文嘉卻一點不捧場。

    他面前架了個測距儀，就是三腳架上橫著一條標(biāo)著刻度的長條銅尺，銅尺上還固定了千里鏡，又有好幾個附加的部件，古古怪怪的。按文嘉的法，是用三角原理來計算，但秦琬在算學(xué)上絲毫沒有天分，只能用加減乘除算一算家當(dāng)，點一點兵馬，更復(fù)雜的就一竅不通了。

    文嘉就彎著腰，通過測距儀觀察著城外的遼人，時不時的還用炭筆在手里的子上畫上一兩個數(shù)字。

    秦琬對文嘉的話很不服氣，“夜里誰能看得見？又不是夜梟。”

    夜里的警哨，秦琬早有布置。派了幾十個暗哨在外面，有兩個還是從經(jīng)略司直接派來的能手，帶著最新式的火槍。遼人要是想夜襲，他們肯定能發(fā)現(xiàn)。

    文嘉直起腰，故意的曳，“可惜王家山堡、大林堡、興安堡都放棄了，要是都在的話，觀察范圍能再多一倍。”

    “那你還不如可惜沒長了一對夜梟的眼睛。”秦琬呵了一聲，“幾萬遼狗來了還不撤，只會被一鍋端。”

    天門寨是邊境上的核心寨堡，是河北邊地整條防御體系的重要節(jié)點。定州路的一應(yīng)軍事計劃，少不了天門寨的參與。

    而既然是體系，就不可能只由一座座大型的城寨組成，各種烽燧，軍鋪，哨堡都是體系的成員之一。

    天門寨外圍出去大大懈十個烽燧、軍鋪之外，還有五個大型據(jù)點。四座磚石所起的堡壘環(huán)繞天門寨，為天門寨的前哨和側(cè)翼，另有位于石子鋪鎮(zhèn)旁的關(guān)口車站，兩層高的樓，其實也能作為一個據(jù)點存在。但從防御力來，如果敵軍兵力超過天門寨身兵力太多，那外圍的據(jù)點都是要被放棄的。

    所以當(dāng)遼軍攻來時，一見遼軍勢大，外圍附堡根無法防守，秦琬立刻決東五處據(jù)點數(shù)放棄。內(nèi)部設(shè)施一把火燒了個干凈，人馬、武備、物資都撤入天門寨中。

    天門寨由此多了二十一門輕重火炮，以及兩千多人口，其中可用之兵一千六百多，剩下的基上都是軍官家屬。

    秦琬當(dāng)時下令撤退的果斷，文嘉都是贊許不已的。

    被秦琬沖了一句，文嘉也沒置氣，他知道秦琬就是一張嘴不好，“真要可惜，我還是更可惜遼人把大帳挪進去，要是進駐幾名大將就好了。”

    秦琬咂了一下嘴，惋惜道，“誰不是。”

    這幾座據(jù)點，或者附堡，在設(shè)計的時候，就做好了被敵軍攻占的準(zhǔn)備。最近處的三座，就連炮位設(shè)置的角度都特意設(shè)定過，能夠配合天門寨殺傷敵軍，卻很難有效攻擊到天門寨的主體，而在天門寨上，則能夠直接攻擊到附堡內(nèi)部。

    “要是遼狗敢坐去就好了。”秦琬惋惜的道，“天門寨的炮能直接打到他們頭頂上。”

    “還想來一個蕭達凜？”文嘉笑道。

    秦琬故作正經(jīng)，“當(dāng)然，這可是潑天的功勞。”

    決定澶淵之盟的那一次遼軍入寇，遼軍一直傻到了黃河邊。宋遼兩國的皇帝各擁十?dāng)?shù)萬人馬在澶州對峙，戰(zhàn)局一時僵持。

    不過遼軍前軍主帥蕭達凜來澶州近處來觀察城防，卻被城上的一名兵用床子弩一箭射殺，使得領(lǐng)軍南下的承天太后失去了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的意志，不得不決定與大宋和談。

    秦琬也幻想過有哪個遼軍大將把他的軍帳安在放棄了的附堡中，可惜遼人也沒那么蠢，會看不出那幾座堡壘就在天門寨的炮口下。

    停了一下，秦琬摸了摸肚子，問道，“吃不吃飯？”

    文嘉曳，揚了揚手中的子，“待會兒吧，還要再算一算。”

    秦琬皺起眉頭，“沒把握？”

    “得再確認一遍。”文嘉嘆道，“機會就有一次，做多少準(zhǔn)備都不嫌多。”

    “不是有一刻鐘時間嗎？我這天門寨的炮手，至少能放出七八炮。”

    文嘉嗤笑一聲，“加強裝藥，還兩分鐘一炮，你要不要命了？”

    “不過。”他沉吟著又道，“七八炮也不是沒有可能。前面我也了，以遼人工火監(jiān)的技術(shù)，絕不可能與普通的野戰(zhàn)炮一樣，把大將軍炮安置在炮架上。”

    秦琬從鼻子里輕蔑的哼了一聲，“遼狗的將軍炮都沒有帶輪子的炮架。”

    文嘉點頭，“京里的其他衙門不好，這軍器監(jiān)做事，是有能耐。六零炮肯定不會比大將軍炮輕，但照樣有炮架有輪子。”

    六零重型榴彈炮有一對鐵鑄的輪子，每只輪子有四尺多高、一尺半寬，炮身加炮架再加輪子，怕不有一兩萬斤重——具體的數(shù)字文嘉也不知道，那是機密——但一二十匹匹馬拉著，照樣能從田里走。

    正著，文嘉眼睛瞥了一下城外，臉色忽然一變，“似乎不對。”

    “怎么了？”秦琬向外張望去，一時間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

    文嘉沒理會秦琬，只向秦琬伸出手，急促的道，“望遠鏡給我。”

    秦琬依言遞過望遠鏡，神色嚴肅起來，問道，“怎么回事，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文嘉沒有立刻回話，舉著望遠鏡盯著城外被遼人挖得溝壑縱橫的地面，盯了一陣，他把望遠鏡交還給秦琬，手指指著城外，“你看那里，西三二、南五七往左一點南對就離城差不多一里的地方，是不是有一群遼人在挖溝？”

    “不是一直在挖溝”秦琬著，舉著望遠鏡，按照文嘉的指示，尋找到他所的一群人。

    “不對！”他突然一下就把望遠鏡卡在眼睛上，“怎么回事？”

    一直以來，城外進行挖掘的遼軍，人員調(diào)度得十分精明，很少在一處聚集太多，從來不給城中火炮更大的發(fā)揮余地。

    但現(xiàn)在城外卻有一處，卻是人頭密集，坑道中來來回回的都是人。

    “似乎是在趕著挖是不是被上面催了？”秦琬猜測著，又立刻曳，“位置不對！”

    如果遼人是趁夜色加快挖掘坑道，也應(yīng)該在最前沿的坑道中，而不是在靠后一點的地方。

    文嘉眉頭緊鎖，“遼人果然是要在那里藏炮了。”

    一里的距離，即使是三寸炮也能輕易命中城墻。

    之前兩人就推測過，遼人挖掘戰(zhàn)壕，不僅僅是將攻城的起點提前，也能方便火炮陣地提前，并且能夠防備城上的攻擊。之前遼人的火炮陣地被天門寨的炮火炸得偃旗息鼓，只剩下大將軍炮挽回顏面，但如果遼人從壕溝中挖出藏炮洞，進攻時再推出來，就可以在近幢擊城墻，而城頭上，卻因為戰(zhàn)壕的遮掩，命中率肯定要大大降低。

    最新式的寨堡要求炮火無死角，而更進一步的，是敵軍不論從什么方向進攻，都會被至少兩個方向上的火炮夾擊。但天門寨這里卻做不到。

    遼人把坑道挖到了一里之內(nèi)，看起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將火炮拖過來了。

    “來人！”“通知一、二號炮壘，及西門、南門兩處，所有炮位，給我瞄準(zhǔn)”

    “西三二，南五七。”文嘉補充道。

    天門寨這一片的地形地勢，早就繪制成了防御圖，縱橫坐標(biāo)都標(biāo)定好了。文嘉已經(jīng)書背下來，但他知道，秦琬對這些數(shù)字真的沒什么感覺。

    “西三二，南五七！”秦琬接過文嘉的話，高聲喝令道，“那個方位上，三分鐘后開火，只要看到人，就給我轟過去。”

    幾名親兵飛奔了出去。

    秦琬回過頭，望著城外的那個方向，硼眉來。

    “都監(jiān)”一名親兵走進來，輕聲了一句。

    秦琬點點頭，“快帶他進來。”

    一分鐘之后，一名臉上涂了墨，身上也到處是草的少年被帶到了秦琬的面前。

    “什么？！大魚？！”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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