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讓第一統(tǒng)率,帶著一批修士去捕殺倭國皇族子弟,無論男女老少務(wù)必一個不留。有現(xiàn)在自視為唐人,將皇族也視為野人的倭國修士帶路、相助,這件事會非常簡單。
在傳令給楊行密,讓他派遣精騎先行一步,來接收平安京城防后,李曄帶著一群修士徑直去了宮城。
平安京雖然是仿照長安、洛陽所建,坊區(qū)街道都給李曄一種熟悉感,但縱目四望,他還是有些失望。
無論怎么說,這座城池終究是小了些,在看慣長安城的大氣磅礴后,只有長安城五分之一面積的平安京,太多地方都顯得局促、小家子氣。
醍醐身死的消息瞞不過宮城修士,所以之前一段時間,這里亂了套,嬪妃、宮女、宦官們爭相逃竄,還順手牽羊了不少財富,弄得宮城一片狼藉。
不過當(dāng)李曄飛過宮墻的時候,宮城已經(jīng)恢復(fù)了秩序。早在他表示過要來大內(nèi)的意思后,那些發(fā)誓效忠他的宮城修士,就率先趕回宮城重整秩序。
在李曄來到太極殿前面的廣場時,嬪妃、宮女們跪了一地,宦官們則是打著燈籠,垂首肅立在道路旁,一個個身體都抖個像個篩子一樣。莫說沒有看李曄面容的勇氣,連李曄的腳步都不敢看。
而在大唐長安的宮城里,只要李曄心情不差,宦官宮女們都是敢跟他說笑兩句的。
那個自稱是管仲后人,還臨時給自己取名為管玄之的修士,帶著一票已經(jīng)改弦更張的修士,恭敬的為李曄引路,途中不停點頭哈腰他們還沒有走在身后,護衛(wèi)李曄的資格。
“陛下,宮中麗人都在這里了。”管玄之笑得諂媚。
之前跟著菅原道真去嶺南水師戰(zhàn)船上“參觀”的那名將領(lǐng),就是他,他也是倭國有數(shù)的大將,平安京名列前茅的貴族的家主,在藤原家族逃離平安京的情況下,他也是倭國權(quán)貴中影響力最大的幾個人之一。
現(xiàn)在,他因為之前有幸瞻仰過大唐皇帝的天顏,和皇帝陛下關(guān)系最為“親近”,被平安京的權(quán)貴們推舉出來,作為倭國領(lǐng)頭人侍奉在李曄左右,聽候李曄的差遣。
這樣一個一方豪杰,此時卻把腰彎得筆直,諂媚低賤的笑臉、小心翼翼的模樣,跟最低賤的仆役毫無二致,生怕讓李曄覺得他禮儀不周、心中不敬。
跪在嬪妃前列最中央位置的,是兩名姿色不俗的女子。左邊那個成熟嫵媚、眼如秋波、身段玲瓏,柔弱得好似無骨右面那個則面容清純,雙眸大而明亮,看起來好像只有二八年華,白嫩的臉能滴出水來。
管玄之介紹,成熟的那個是宇多的妃子,藤原溫子。也不知她為何還在宮城里,不過她是醍醐的生母,倒也可能不必跟著宇多出家年輕的那個則是醍醐的妃子,藤原穩(wěn)子。
兩名風(fēng)情各異、貌若天仙的女子,都是出自藤原家族、名字發(fā)音相同不說,還是關(guān)系很近的親戚。成熟的藤原溫子是姑媽,清純的藤原穩(wěn)子則是侄女。
管玄之跟李曄介紹她倆的時候,仍是一副諂媚的笑,怎么看怎么猥瑣。李曄皺了皺眉,對這面前這些嬪妃宮女,他沒有半點兒興趣,哪怕藤原溫子跟藤原穩(wěn)子還是姑侄關(guān)系。
見李曄只是毫無感情的掃了自己一眼,抬腳就要轉(zhuǎn)個方向離開,原本把身子趴伏得很低,露出胸前大片雪山風(fēng)景的藤原溫子,頓時臉色一白。
情急之下,她竟然從喉嚨
,那也是豬食,怎能讓他感到滿意?
站在殿門外,李曄俯瞰著平安京,這座小小的城池,讓他沒有游覽的興致,但這里畢竟是他新征服的土地,是他功業(yè)的體現(xiàn),靜靜欣賞一番,還是會有幾分意趣。
不過他這一生征服的地方太多,對這種情景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平安京并不能讓他感到雙倍的快樂。想到這片土地終究還是有些特殊性,他也就勉強能夠繼續(xù)欣賞下去。
“陛下,臣有罪!”管玄之在李曄側(cè)后跪拜下來,面色灰敗的請罪。在皇帝陛下面前第一件差事就沒辦好,讓他很是受挫,感覺自己成了一個無用的人。而很明顯,大唐皇帝不會認(rèn)可一個無用的人,莫說前程,他處境都堪憂。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究竟什么樣的女人,才能符合皇帝陛下的口味呢?這片土地上身份最尊貴、容貌最漂亮的女子,都不能讓陛下滿意,難道說陛下喜歡鄉(xiāng)野丫頭?山珍海味吃膩了,喜歡野味?
這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李曄瞥了管玄之一眼,臉上看不見任何情緒,冷冷道:“你們雖然臣服于朕,朕看在你們是華夏先民后裔的份上,也答應(yīng)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但你們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唐人,獲得大唐的戶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首先,你們必須為大唐立下足夠的功勛,證明自己對大唐皇朝有用,對大唐子民有用。而這,需要你們?yōu)殡拚鲬?zhàn),討伐不臣,剪除賊子!送幾個女人到朕面前,就想取悅朕,得到朕的認(rèn)可?
“管玄之,這片土地上所有的女人,都已經(jīng)是朕的,還用得著你送給朕?你長了幾顆腦袋,敢做這種越俎代庖的事?!”
一席話說到后面,李曄已經(jīng)眉眼低沉,濃重的帝王威壓,讓管玄之五臟亂顫、喘不過氣,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像是一只上了岸即將旱死的魚。
管玄之聽完李曄這番話,恍然大悟,才明白自己哪里錯了。原來皇帝陛下需要他們做的,是成為大唐皇朝的爪牙、刀劍、鷹犬,去解決更多敵人,除此之外,任何行為都不可能得到陛下的認(rèn)同!
這是一位何等強勢霸道,又何等銳意進取的君主啊,難怪他的戰(zhàn)士會那么強悍,難怪他可以這么輕易征服這片土地!
“陛下的胸懷真是浩瀚如星海,陛下的志向?qū)嵲诓皇浅枷履軌虼Ф鹊模枷轮e,請陛下恕罪!請陛下給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從此刻起,臣甘愿為王師牽馬墜蹬,為皇朝大業(yè)死戰(zhàn)不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管玄之總算還是個人物,被李曄的威壓鎮(zhèn)得快要背過氣去,還是在最后關(guān)頭說出了這樣一番包含覺悟的話。
聽到這番表態(tài),李曄終于滿意了兩分,收起了刻意釋放的威壓,嚴(yán)厲不減地對管玄之道:“你記住,做朕的臣子,就要明白自己職責(zé)、本份。職責(zé)不失,你們才有為朕所用的資格,銘記本份,你們才能在朕的治下生存。現(xiàn)在明白了?”
“臣謹(jǐn)記陛下教誨,此生必當(dāng)躬行如一,不敢稍有懈怠!”管玄之撿回了一條命,心里慶幸不已,連忙端正態(tài)度,擺正自己的位置,改變自己的思想。
他很清楚,李曄這是在給他立規(guī)矩,也是在給所有倭國人立規(guī)矩。
戰(zhàn)功,這將是這片土地上,所有修士日后生存的根本。除此之外,財富、奇珍、美人等等所有東西,都不能打動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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