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征看來,如果他率軍北上增援,己方大營空虛,必然會遭受青遠城內(nèi)的風軍攻擊,如果大營有失,所有的物資、軍械、糧草都毀于一旦,那對深入河東作戰(zhàn)的己方大軍而言將是致命的打擊。另外,他若北上,直接面對的是平原軍和三水軍,而這兩支軍隊又是風軍中作戰(zhàn)力最強悍的,一旦人家調(diào)轉矛頭,力對付自己,以他麾下這不足十萬的兵力,難以抵擋。出于這兩點考慮,魏征覺得自己穩(wěn)守大營為上策,雖然他接到長孫淵宏的調(diào)令,但卻遲遲沒有率領大軍北上增援。
這時候,寧軍方面將帥不和的矛盾就突出體現(xiàn)出來,也從而使寧軍陷入被動當中。
即使沒有魏征的援助,風軍想打敗長孫淵宏這接近二十萬的寧聯(lián)軍也不是容易的事。先動進攻的是平原軍和三水軍,兩軍依舊是以戰(zhàn)虎為先鋒,讓他打頭陣,結果戰(zhàn)虎剛剛出戰(zhàn),長孫淵宏就親自率軍殺出大營,與戰(zhàn)虎在兩軍陣前戰(zhàn)到一處。
戰(zhàn)虎的修為不弱,無論對戰(zhàn)的經(jīng)驗還是格斗技巧,都是出類拔萃,一身的蠻力更是世間罕見,不過對上長孫淵宏,還是顯得力不從心,戰(zhàn)場上,戰(zhàn)虎被長孫淵宏的快攻打的手忙腳亂,應接不暇,二人只戰(zhàn)了三十多個回合,戰(zhàn)虎便已露出不支之態(tài)。
在后面觀望的蕭慕青和梁啟見狀,雙雙倒吸口涼氣,那么勇猛無敵的戰(zhàn)虎,竟然只和長孫淵宏打了三十多個回合就露出敗跡,寧將第一猛將之稱果然名不虛傳。二人怕戰(zhàn)虎再打下去會生危險,急忙令人鳴金收兵。
戰(zhàn)虎剛剛敗退回軍陣營,北面的天鷹軍和直屬軍又對寧營動進攻,打頭陣的不是旁人,正是吳廣。吳廣一上陣便連挑兩名寧將和一名將,氣勢如宏,長孫淵宏馬不停蹄又趕到北營,出去迎戰(zhàn)吳廣。
長孫淵宏的堂弟長孫淵虎就是死于吳廣的手里,此時在戰(zhàn)場上碰到,自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長孫淵宏只與吳廣戰(zhàn)了十余個回合便使出兵之靈變,九幽鬼戟分化出十八件兵器,以急風暴雨般的快攻想致吳廣于死地。
吳廣還從未見過如此霸道又迅猛無比的兵之靈變,被打的措手不及,當場就身負重傷,如果不是江凡及時出手相助,以靈箭*迫長孫淵宏回救,恐怕吳廣就得死于對方的戟下。
接下來,江凡上陣,接替下吳廣,與長孫淵宏戰(zhàn)到一起,不過江凡也不是長孫淵宏的對手,好在他是暗系修靈者,即便敵不過對方,但也能確保自己不受到對方的傷害。兩人惡戰(zhàn)了百余個回合,雖然場面上長孫淵宏占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但就是傷不到江凡分毫,最后他再次施展兵之靈變,這回沒等他出手,江凡已先用暗影漂移閃躲出好遠,然后逃回己方陣營。
長孫淵宏只憑一己之力,連敗風國的三名上將軍,這令寧軍和軍士氣大振,同時也讓風軍心生寒意。在這種情況下,平原軍、三水軍和天鷹軍、直屬軍皆不敢再輕易動進攻。而長孫淵宏這邊也是心有顧慮,他無論攻擊哪一邊的風軍,都極有可能遭受到另一邊風軍的偷營,兩面受敵,使他不敢貿(mào)然出戰(zhàn),只能死守大營。
一方不敢主動攻營,一方不敢出營攻擊,雙方就這么僵持下來,不過寧軍對山谷的進攻可是一直沒有停歇,長孫淵宏很清楚戰(zhàn)事的重點在哪里,只有能把唐寅殺掉或者生擒,那么南北兩邊的風軍便會不攻自破。
只是,現(xiàn)在因為有風國大軍的威脅存在,寧兩軍已無法再傾盡力動進攻,這段幽深又狹長的峽谷卻成了寧軍方面難以愉悅的鴻溝。連續(xù)兩天未能攻破千余名風軍的防線,心急如焚的長孫淵宏在無奈之下,只好決定親自上陣,打算一鼓作氣,除掉唐寅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長孫淵宏親自出戰(zhàn),唐寅一眾無路可退,無處可跑,只能硬著頭皮應戰(zhàn)。
先對上長孫淵宏的不是唐寅,而是有傷在身的上官元讓。
這二人的靈武,無論是修為還是技能,都是非常接近的,在峽谷內(nèi)戰(zhàn)到一處,亦是異常激烈。上官元讓一出手就釋放出靈亂-極,長孫淵宏哪敢大意,同樣以靈亂-極應對。
兩名頂尖級的修靈者力施放的靈亂-極碰到一處,聲勢駭人,仿佛要開天辟地一般,無數(shù)的靈刃在峽谷中四處橫飛,直把雙方的士卒嚇的抱頭鼠竄,躲出遠遠的,靈刃在峽谷的山壁、地面上劃出一道道的裂痕,場內(nèi)石屑飛濺,塵土飛揚,噼噼啪啪的脆響聲不絕于耳,只見塵霧,已不見二人的身影。等塵土散盡,人們定睛再看,上官元讓和長孫淵宏幾乎已要貼到一起,兩人手中的靈兵已死死抵在一處,正相互較勁,比拼修為。
上官元讓畢竟有傷在身,無法與長孫淵宏長時間交戰(zhàn),他只能戰(zhàn)決。
隨著他一聲斷喝,突然之間,他手中的靈刀閃爍出萬丈霞光,那一道道亮的驚人的光芒刺人眼目,他手中的靈刀也開始迅的改變形態(tài),三尖兩刃刀變成巨形的砍刀,在刀身的周圍,虛影都延伸出好遠,射在懸崖的崖壁上,山石應聲而破,被虛影刺出一條大大的豁口。
對上官元讓的兵之靈變,長孫淵宏也不敢用普通的靈兵硬抵其鋒芒,他也大喊一聲,九幽鬼戟瞬間變成光戟,只眨眼工夫,光戟分裂成三十六件各種形態(tài)的武器,他的快攻也隨其展開。
這才是長孫淵宏真正的撒手锏,三十六件武器的同時進攻,在一剎那完成,這短暫的時間內(nèi),他是完沒有防守的,將部的精力、靈氣都投入到進攻當中。兵之靈變的狂攻,場上飛沙走石,天地變色,就連兩側的石壁都被如刀的勁風硬生生地刮下來厚厚一層。
如果是上官元讓在盛狀態(tài)下,能不能接下長孫淵宏的撒手锏也是個未知數(shù),何況現(xiàn)在他有舊傷在身。上官元讓揮舞手中靈刀,連連格擋,就聽場內(nèi)叮叮當當之間不絕于耳,那一支支光影形態(tài)的武器不時被彈飛出去,扎在石壁中,刺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縫。
等上官元讓把長孫淵宏的三十六連招部接下后,額頭、胸前、腹、手臂、大腿多出十多條血淋淋的傷口,尤其是腹那兩處,分別是被光劍和光錐刺中,傷口不大,但卻極深。長孫淵宏的攻擊過去之后,上官元讓站在那里已搖搖欲墜,就連靈刀都沒有再抬起來的力氣。
見自己把上官元讓傷成重傷,長孫淵宏大喜過望,除掉上官元讓這個勁敵,自己將再無對手,可是他的興奮之情僅僅持續(xù)了半秒鐘,猛然間,感覺自己的后腰一陣鉆心的疼痛。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瞧,不知道什么時候,唐寅竟然站到他的背后,那狹長又怪狀的鐮刀已深深刺入他的后腰。
“啊”
長孫淵宏又驚又駭,怪叫一聲,對準唐寅的頭頂,掄戟猛砸下去,可惜他砸到的只是空氣,這一戟落下,唐寅身如鬼魅,凌空消失,再現(xiàn)身時,已出現(xiàn)在上官元讓的身旁,將他攙扶住。長孫淵宏哪肯善罷甘休,還想追殺,可是后腰的劇痛已讓他渾身乏力,而且火辣辣的灼疼感正由他的體內(nèi)擴散開來。那是黑暗之火竄入體內(nèi)的焚燒。只是一瞬間,長孫淵宏就驚嚇出一身的冷汗,來不及細想,他運起渾身的靈氣,先是*壓住體內(nèi)的暗影之火,而后又施展出靈燃-烈。
只見他的周身上下騰的一下燃燒起熊熊的烈火,烈火順著他的傷口燒入體內(nèi),與竄入其中的黑暗之火相互碰撞、抵消,他的傷口處傳出嘶嘶的焚燒聲,肉焦味也隨之傳了出來。
他幾乎是耗盡渾身的靈氣才將竄入體內(nèi)的黑暗之火清除干凈,不過他背后的傷口也由刺傷變成好大一塊的受傷,而且連內(nèi)臟都受到波及。這時候,長孫淵宏已失去站力的力量,連續(xù)倒退數(shù)步,頹然倒地。
后面的寧將們見狀,嚇的臉色大變,蜂擁上前,把長孫淵宏攙扶起來,拖著他就向外撤。
在已被鐮刀刺傷,黑暗之火竄入體內(nèi)的情況下,長孫淵宏仍能把體內(nèi)的黑暗之火清除干凈,這還是唐寅從未見到過的。他驚訝的同時也暗暗佩服,長孫淵宏的靈武修為讓人都覺得恐怖。
唐寅的突然出現(xiàn)并不是巧合,而是他與上官元讓的早有預謀。
由于長孫淵宏的兵之靈變進攻太急太猛,只攻不守,這在唐寅和上官元讓看來,是個絕佳的機會。兩人以上官元讓做誘餌,吸引長孫淵宏力來攻,在他施展兵之靈變的同時,唐寅以暗影漂移閃到對方的背后,突下殺手。
他二人以為這招足可以一擊斃敵,結果還是被長孫淵宏僥幸逃脫了,不過此戰(zhàn)過后,上官元讓和長孫淵宏皆身負重傷,兩人都已無法再參與任何的戰(zhàn)斗,對唐寅而言,這也算是可以接受的最佳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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