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早讀課開始了,三班的班主任劉玉芳已經(jīng)來到了教室,她今天的心情確實不錯,在布置早讀課任務(wù)之前,還花了幾分鐘時間面帶微笑地和同學(xué)們互動,一點也沒有“四大名捕之首”的風(fēng)范。
不過在布置早讀課任務(wù)時,她的笑容已經(jīng)收斂,用她那特有的大嗓門了出來,便是將朱自清《荷塘月色》的四、五兩段背下來,待到語文課上課時,會喊人站起來背誦,背不出來要罰抄三遍……
吳笛帶著一種懷舊的心態(tài),打開了語文必修二的課,蘇教版的,淺褐色的封面,上面還有一個古代銅板的圖畫”。
她翻到《荷塘月色》那里,在看到第四段的開頭是“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不得不承認,這篇朱自清的經(jīng)典散文,還真是學(xué)生時代難以忘懷的記憶。
其實在江南省高考那大概八到十分的默寫中,是不會有現(xiàn)代文默寫的,所以這篇《荷塘月色》要求背誦的部分,顯然是劉玉芳自己要求學(xué)生們背誦的,讓學(xué)生們多培養(yǎng)培養(yǎng)語感,體會美文的韻味。
吳笛只是隨意瀏覽了一下,懶得背誦,便開始漫不經(jīng)心地翻語文課,閱讀這些讓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課文。
比起這一專題中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以及后一篇余光中的《聽聽那冷雨》,還有汪曾祺的《金岳霖先生》,她其實最喜歡《金岳霖先生》。
因為在閱讀這篇課文時,她沒有感到像前兩篇那樣無趣,這是一篇非常質(zhì)樸動人的文章,沒有前兩篇那種花團錦簇、手法多樣的美文風(fēng)格。反而娓娓道來,讓人讀完之后便對金岳霖的形象豐滿起來,哪怕汪曾祺最后“我對金先生所知甚少。希望熟知金先生的人把金先生好好寫一寫。”
吳笛對金岳霖的了解,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林徽因,這位民國才女,其實能算是女人中的“人生贏家”了。她的丈夫是梁啟超的兒子梁思成,名門公子、建筑學(xué)家;徐志摩這位頗有才情的詩人瘋狂迷戀她,因為她而想要和發(fā)妻離婚,最后參加她的演講會而飛機失事;金岳霖更是為了她而一生不娶,并且在林徽因死后還對她念念不忘。
對于林徽因輕松周旋于各種男人之間的從容,只要是女人,那應(yīng)該都會微微嘆服,不過與她處于同一時代的女性,可能就比較郁悶了。坊間傳聞冰心的《我們太太的客廳》就是用來諷刺林徽因的極端自戀,兩人明明都是才女還是友人,卻經(jīng)常發(fā)生撕x大戰(zhàn)……
后來也不知什么時候起,絡(luò)上也掀起了一股黑林徽因的風(fēng)潮,認為她是將“綠茶婊”這個角色發(fā)揚光大的人物。“我是林徽因,我為綠茶婊代言”一時間成了調(diào)侃她的話語。
其實不論如何,撇開林徽因那令女人們羨慕嫉妒恨的感情經(jīng)歷,她的才華或許只是一般。但在建筑學(xué)上的造詣還是值得敬佩的,完當?shù)闷稹懊駠排钡姆Q號。
“你怎么不背《荷塘月色》啊。要是語文課被抽到怎么辦?”同桌王綺見吳笛無所事事地翻著語文課,也不朗讀,忍不住問道。
吳笛的右手托著自己的腮幫,側(cè)著腦袋,左手翻著語文課,晨曦灑在她的側(cè)臉上。將其絕美的容貌更點綴得如夢如幻,讓不少男生不停地偷看,心猿意馬。
而在這一刻,她的腦中還在佩服林徽因玩弄各種男人與鼓掌之間的手腕,覺得對方真乃才女之楷模。
所以吳笛聽到了王綺的話。卻依舊保持著這種悠然的姿態(tài),她非常淡然地回應(yīng)道:“反正高考又不考,我干嘛要費心思去背呢?知道不考我還背,那豈不是太傻。”
王綺見吳笛回話時,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只覺得心中很不是滋味,作為已經(jīng)和吳笛同桌了一個學(xué)期的女孩,她完生活在吳笛不自覺造成的“陰影”之中……
首先她的長相十分一般,有她在吳笛身邊,簡直就是妥妥的襯托紅花的綠葉;其次她家境起碼也算中產(chǎn),身上一件衣服的價位在千元左右,無論在哪都能傲視其他女生了,可偏偏吳笛身上的衣服都是那種**奢侈品牌,這種“既生瑜何生亮”的痛苦又有誰能明白呢?
偏偏王綺心氣頗高,是個不畏競爭、追求上進的女孩,看她在強化班保持前十的成績就知道了。
不管怎么,在學(xué)習(xí)上,是她面對吳笛時最具優(yōu)感的事物,亦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壓抑著自己心頭的不滿,保持平靜的語氣,站在一個制高點上,語重心長地道:“不管高考考不考,這都是一種積累,劉老師既然讓我們背,那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不是喜歡寫作嘛,背一背朱自清的文章,那是很有幫助的。”
吳笛聽了這話,卻不以為然,而且她在寫作上的水準,早就已經(jīng)出神入化了,而在之前的那個平行世界,她也已經(jīng)了卻對“學(xué)霸”“文豪”的執(zhí)念,在這個世界,不管是學(xué)習(xí)成績還是寫作生涯,她只會順其自然,不會去刻意追求。
可以,如今的吳笛,心態(tài)非常淡然,甚至達到了超然的地步,真正需要努力的,應(yīng)該是“吳迪”才對。
見到吳笛依舊我行我素,根就無視了她,王綺咬著自己的唇,實在郁悶,她真想狠狠地拍自己的桌子,發(fā)泄她的不滿,她的養(yǎng)氣功夫終究不行,用非常委屈的語氣對吳笛道:“你一定在心里罵我傻,罵我多管閑事,可我是為你好啊!”
吳笛聽出了她情緒異常,終于從感懷才女偶像林徽因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詫異地看著這位同桌,一臉無辜,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對方,她和王綺一點都不熟,在作為吳迪的記憶中,也對這個女孩沒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作為一個顏控,外貌協(xié)會中的俗人,王綺的相貌顯然也沒法像夏薇薇、蘇暖那樣讓吳笛有心動的感覺。
“對不起。”吳笛只能不咸不淡地了這一句,便繼續(xù)悠哉悠哉地神游天外。
而另一方面,正在上英語早讀課的吳迪,則在認認真真、踏踏實實地背單詞……(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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